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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与君行。”张聿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路,两人没有怎么说话,但感觉却不一样了。
十指紧扣是心连在一起的样子,掌心的温度蔓延你我之间,每一对视与回眸都是极尽缱绻情深的话语。
愿与君行,地老天荒,行至天尽头。
路上,不是没有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开始,张聿下意识地想要放手,却被张挚紧紧抓住,看着他的时候,听他温柔却坚定地说道:“不是还没到尽头吗,怎么能放开我的手?”
听着张挚状似撒娇的话,张聿感到心像是陷进了一个柔软的旋涡,轻轻飘飘的,飞到天上,被太阳照得暖烘烘的。这个人还记得他昨天说的话,正用着他的行动回应着他的质疑,他不惧任何异样的眼光。
“是我想错了。”张聿道了个歉,把手回握过去,抓得更紧了。
愿与君行——到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有没有很勤快,有没有人给个收藏或者评论啊。
第25章 灯会
练习室快到的时候,张挚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看到备注名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他把备注名给张聿同样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宋依涟”,然后接起了电话。期间,两个人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张聿也并不是个特别小心眼的人,私人空间什么的对每个人都是必要的,他从不会想着去查恋人的联系人、聊天记录。不过对于张挚对宋依涟来电的态度还是让他感到十分满意: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我的追求者来电了,但我必须接一下。
不愧是他选中的男人。
电话结束地很快,隔着手机张聿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宋依涟情绪十分激动,而张挚只是冷淡地“嗯”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
张聿看到张挚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主动说:“有事吗?”
张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宋依涟的事,过去她打着我女朋友的旗号,我没去管。一方面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澄清的话对一个女孩子未免有些难堪,更重要的是我还没有找到你。”
张挚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张聿,抬起张聿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现在我找到了你,有些话就势必要说清楚,请允许我花点时间搬走我们恋爱路上的这颗绊脚石,我的王子殿下?”
张聿看着戏精附体的张挚骑士,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看了眼搭在手上的那只手,也同张挚入了戏,像是小说中的王子一样骄傲地抬起了头,颔首一点,满是不可一世的矜持和尊贵。
“我准许你的请求,但请务必在天黑之前回来,晚间还有一场盛大的灯会需要你的陪同。”
“遵命,殿下。”
“你还不走吗?”之后张聿问。
“不急,等我把你送到练习室再走也不迟。”于是,张挚问了工作人员,拿到了练习室钥匙,又领着第一次来的张聿来到了练习室,这才走了。
这间练习室张聿申请来主要是为了练习舞蹈和一些乐器的,里面很是空旷,地上铺上了一层银灰色的专用地胶,踩上去不涩不滑,软硬适中,又在前后两边各装上了一排舞蹈把杆。
教室不大,却够他施展的了,张聿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带上的包放下,开始练习起来。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溜得很快,时间一晃,一个白天就过去了。
傍晚,张挚来练习室接张聿,一起吃了晚饭,便径直往第二操场去了。S大的第二操场时常成为学校一些活动的场地,操场本身的功能反倒是成了次要。
因为今年新增加了些比赛项目的原因,魁星赛的有些项目决赛被提前召开了,一般都是些报名人数偏少且评判标准客观简单的一些项目,像是今天星期三的猜灯谜,对对子大赛。
为了契合灯谜、对子的主题,负责人直接办了个类似于古代元宵灯会的形式,通过猜灯谜的形式决出冠军及其他名次
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第二操场的热闹景象,地上挂着的灯笼连成一片把深沉的夜映出一片通红,整个操场亮如白昼,四处是往来的人群,参赛的、加油的、看热闹的、来约会的,赞叹声、惊奇声、欢呼声连成一片,热闹非凡。人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这夜晚的灯会竟给人一种过节的氛围。
操场门口,寻到商机的小贩闻讯赶来,一排排卖面具的、卖手提小灯笼的、卖会发光的头饰的···张聿还看到他遇到过的再小西湖卖面具的老奶奶也在这,身边还跟着一个白发苍苍但是看起来精神挺好的老爷爷,想来就是他的老伴咯。
张聿拉着张挚来到老奶奶的摊位上,提议道:“我们买个面具吧!”
对于张聿的这点小要求,张挚自然不会拒绝,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张聿选的是一个没有五官的无脸男面具,这种面具看起来不如其他面具花里胡哨,其实吓人程度一流,试想在灯会上突然碰上一个无脸男,会不会有一种见鬼的感觉。由此可见张聿的恶趣味了。
看张挚还没选好,张聿先把钱付了,老奶奶的面具还是那个价,张聿付了两份的钱,再看张挚,他已经选好了。
那是一个熟悉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张挚的半边脸庞,那正是他们第一次在小西湖见面的时候。那天,他们两个都戴着面具,彼此开始都没认出来,虽然是陌生人,但却说了很多。那时,只觉得对方和自己格外地合拍。直到日落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张挚。
张聿想想,觉得自己那天应该没有暴露身份,脑袋一转,露出一抹坏笑。
“你等等我,我换个面具。”不待张挚回答,张聿已经飞奔到老奶奶的摊子上了。
张挚看了看手表,现在刚好八点的样子,还有半个小时比赛正式开始,而他和张聿都参加了猜谜和对对子的比赛,要至少提前十分钟去报道。
等待的时候,张挚看起了操场的布置,四面的围栏和树木挂上了小彩灯,一闪一闪地发着五颜六色的光,每隔几米又挂着一个电视剧里的那种大红灯笼,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蜡烛而是电子灯。跑道内圈的四个角分别放着一个巨大的走马灯,随着纸轮辐转 ,灯屏上即出现人马追逐 、物换景移的影像 。虽不甚奇妙,但围聚在它四周的人群也是相当多。
操场中心就是这次的比赛场地,呈圆环状。中间是两个高高挂起的龙凤形状,口含明珠的灯笼,虽然论起高度来更像是一个灯柱。以龙凤灯笼为中心,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灯笼围成圈向外延伸,组组围了九个圈。
至于灯笼的列数就更多了,有多少参赛者就有多少列数,每一个灯笼下挂着一个香囊包着的谜语或是对联的上联,每一列有一个工作人员,只有答对才能继续往里走,若要到达龙凤灯笼那一层,足足需要答对九个香囊中的问题。
这难度可不低,对联还好,看到上联总还有个思路,但是谜语就不一定了,有时候把脑袋想破了都不一定能想到那去。
张挚正专注地想着,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京剧大花脸,这是在太突然了,导致张挚的反应也有点大,直接向后蹦了起来。
张挚皱着眉,正想着是谁这么无聊来吓他,突然面具后传来一个熟悉像是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怎么,不认识了,那会儿在小西湖断桥边,我们可是聊得很开心。”
听到这话,张挚立即就想起来了,他仔细瞧了瞧面具,发现确实和当初那人戴的面具一模一样,他凑近,熟稔地和大花脸打招呼,“你也来参加灯会啊!”
手上却迅速动作,“哗”地一声把大花脸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是一张张挚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脸,正是张聿。
张挚状似用力地捏着张聿的小脸,恶狠狠地道:“还敢不敢吓我了?”
张聿隔着张挚的手掌捂着自己的脸,嘴唇挤着,发出残缺不全的声音:“不敢了,不敢了。好哥哥快把我放了。”
张挚只是开玩笑,并未生气,听到张聿服软,便把手放了。
张聿揉了揉其实并不疼的脸,问道:“你怎么肯定是我的?”虽然知道张挚多半会猜出他是谁,但是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吧,要知道他可是刻意把声音变了,防止张挚认出来的。
张挚点点张聿的小鼻子,“捉弄人也不换身衣服,光遮住脸有什么用。”
张聿瞧了瞧自己显眼的白色条纹体恤和破洞牛仔裤子,撇了撇嘴,居然没想到这一层。
“你问完了,该我问了吧。”张挚笑吟吟地看着张聿,只是这笑意却让张聿有些怂。
“我就是当初你在断桥那遇到的那个戴大花脸面具的人。”张聿仿佛知道张挚要问什么,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张挚不意外这个答案,摘下戴在脖子上的用绳子串起来的戒指,问道:“是看到了这个嘛?”
张聿点点头,“我自己送的嘛,当然认识。”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你一直戴着吗?”
“那我那个玉佛你一直戴着吗?”张挚没急着回答,反问了一句。
“在再遇到之前,一直戴着。”张聿回答,至于中间那几天没戴自然被他忽略过去了,他可不想那几天的黑历史被张挚发现,那样他会很没面子的。
“我也是。我还会戴着它一直到永永远远。”
“永远太长,我只许一生。”
高高挂起的灯笼照暖了夜空,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有两只手拉在一起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第26章 谁是冠军
临近8点20报道结束的时候,张挚张聿才姗姗来迟,险些错过了这场比赛,要知道未能按时报道的选手是可以直接除名比赛的。
两人弯着腰大口喘气,刚刚为了赶上报道可真是拼了老命,张聿挑眼看向张挚,责怪的眼神好像在说:“都怪你,差点就迟到了。”
张挚抽出一只手放在张聿胸前帮他顺气,眼里满是宠溺,笑着说道:“是是是,是我不好。等会儿比赛完了,我请你去小吃街逛逛好不?”
“是你叫我去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的。”张聿眼睛一闪,语气特傲娇地答应了。
“对,是我为了补偿你主动邀请你去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聿不能主动去,但是媳妇想去的话就要给他找好理由。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工作人员给两人分别在右臂绑了一个数字标识,张挚身上的数字是17,而张聿的是9 ,数数字代表的是相关的比赛地点,这意味着他们的比赛地方隔得很远。
“加油,到时候终点见!”
“嗯,终点见。”两人信心满满地互相说道,至于能不能到达终点,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他们可都是要拿冠军的男人,小小的终点绝不会是他们的终点。
当所有的比赛人员和工作人员到达指定位置后,之前一些还没打开的灯笼一下子全亮了起来,像是燃起了一场冲天的焰火,五彩的光芒朝着四周四散而去。
灯笼阵分成了七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闪烁着不一样的颜色,七种颜色像是起伏的波浪汇聚到一起拼凑出一朵美丽至极的七色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