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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来回答你的疑问。”白于煁心情畅快,眉开眼笑,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我爱你。”
几个字宛如天籁,周锡身体一僵,而后用力将人紧紧拥在怀里,以热吻回应,如火如荼。
第三十章
梁覃在国外疯玩,一回来就听说他白叔一怒之下打伤了白于煁,立即撂下还在喋喋不休的钟月,冲去公司视探究竟。
要不是白于煁刚处理好手上的文件,他飞得把聒噪如蚊虫的人一脚踹出办公室。
伤口不深,已经在周锡管束下愈合得差不多,不细看并无大碍,梁覃提着的心落回原处,摸着下巴沉思:“你说白叔平时看着和善,怎么动起手丝毫不含糊呢,从小到大我那么皮,他会不会一直很讨厌我。”
只有像梁覃这般没心没肺的人才会把“和善”一词安放在他爸身上,白于煁不想多谈,嗤笑:“你也知道你皮。”
“阿煁,你别唬我。”这种杀伤力平平的嘲讽梁覃早就免疫,通过他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个七八成,不由严肃,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周锡过一辈子?”
白于煁冷冷横他一记:“你也要来当说客。”
“我没有!”梁覃立马坐直身体,举双手否认,接着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兮兮地:“我就是为你担忧。你说说你喜欢谁不好,以前那个什么都还行,就是人不行,现在这个什么都好,就是家庭出身差了点。”
白于煁提醒他:“差不差我说了算。”
梁覃认命地长叹一声,说:“行行行,那这件事周锡怎么想?”
“我没告诉他,以后再说。”
梁覃操着太监的心,竟然就被他这么淡然一句话安抚下来,绕了大圈深感自己无用,郁闷一番,以太久不见甚是想念为理由,执意要跟着他回家蹭饭。
一进门浓郁的香味扑鼻,梁覃跑到厨房热情问候,运用国外惯常的方式,招手,笑容灿烂:“嗨,周锡。”
白于煁把今天在公司错过的一脚补上去,踹得梁覃一秒认怂。
自打上高中白于煁就不曾和他动手,一边听话地跟在后面,坐在客厅老实看电视,一边不时琢磨白于煁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他以为的生气,相反嘴角轻扬,是开心愉悦的模样。
他见过追求沈西洋的白于煁,也见过和周锡在一起的白于煁,此刻这人周身渗透出来的气息,他实在不愿意称之为温柔。
是因为身后的人吗?
电视里一闪而过的是一则拐卖儿童新闻,梁覃捧着周锡端来的温热橙汁,用只够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万分好奇:“咦,周锡有没有尝试找过他的父母?”
冷不丁地白于煁也被问住,换回刚才的新闻,上面正在报道二十年后寻亲得以相见,拥抱着痛哭流涕的感人画面。
他回头去看周锡,那人宽松的针织薄毛衣外边套了一件蓝色围裙,埋头专心地品尝味道咸淡是否合适。
晚上梁覃一走,他就把这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询问出口。
周锡正在刷牙,含了满嘴白色泡沫,对着镜子里的白于煁朗声笑道:“在我心里,他们比不上你,比不上颜颜,比不上孤儿院,甚至比不上陪我一起刷油漆的那些工人亲近,找到又能怎么样。”
他从来不会去强求什么,只活在当下,乐在其中。白于煁动容,穿着浴袍站在一旁,心里打着鼓要一较高下,歪头勾唇:“单我比余颜颜呢?”
“她是我的亲人,”周锡瞥过他,吐掉漱口水,一字一句清晰明了:“你是我的情人,没有可比性。”
被“情人”二字挠得心尖发痒,白于煁摩观他洗脸,直勾勾道:“你情人现在想做,你应还是不应。”
浴袍往两边散开,白皙的肩头和乳晕若隐若现,精致的锁骨,上下滑动的喉结,只一眼周锡的身体便开始叫嚣,呐喊。
他看着手里的乳液,摊开掌心,张开怀抱:“求之不得。”
第三十一章
白于煁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东西在嗡嗡震动。
两眼惺忪,长臂一伸反手摸到手机,也不看是谁的来电就接通,放在耳边,夹带着清晨刚睡醒的鼻音:“说。”
“还没起?”
“妈?”白于煁往温暖的怀抱拱了拱,调整舒服的姿势,懒懒地问:“有事吗?”
书房里,白业明一脸稳如泰山,陆潘琴有些犹豫:“今天你康伯伯和他女儿要来家里做客,你回来一趟。”
白于煁睁眼,睡意清醒大半,凛声说道:“我爸还没死心?”
“你听话,他也是为你好。”
“我现在就挺好,妈,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我不会回去,康伯伯来家里,你们好生招待,我就不奉陪了。”
不等那边还有话说,白于煁扣掉电话往床上一丢,背脊又朝身后挪动几寸,紧紧贴着宽厚的胸膛,后面还塞着一根滚烫的东西,正处于半勃状态,有蠢蠢欲动地征兆。
他爸口中所谓的好,不过是单纯的要撑足白家脸面,而他理解的,恰恰就像现在这样,由衷满足。
他知道周锡醒了,恶劣地挺动几下臀部,被一只手按在腰胯上,阻止动作。
“你和家里吵架了?”周锡嗓音喑哑。
“嗯。”外面才刚露出熹微晨光,嘀嘀嗒嗒地似乎在落雨,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白于煁说:“再睡会儿。”
“是不是因为我?”周锡问。
白于煁背对着他,想了想,才答:“你猜到了。”
“你那天带着伤口回来,就隐隐觉得有可能,不然你不会瞒着我,闭口不谈。”
“我爸是个老顽固,磨磨他就行了。”白于煁不甚在意,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他可以学着他爸做个小顽固,反正结果明摆着不会变。
周锡没有立马接话,一双深邃瞳孔里情绪翻涌,强迫自己平静:“其实你不用……”
这种话他第二次要说出口,还是如此艰难。
半天没等到下文,白于煁奇怪问他:“你怎么了?”
“其实你不用向他们提起我。”
白于煁几乎瞬间就听懂了他的话,脸色骤变,眉眼尽染愠色:“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
“你玩意儿还在我里面放着呢,你他妈让我不要说!”
明明这个人昨天还说他很重要,今天就告诉他什么大度的得过且过。
一句话抽干所有力气,白于煁想笑,又像在极力控制自己,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声音如同在冰渣里滚了一圈:“拔出去。”
周锡怔愣,一语不发,将自己的东西从包裹他一整夜的紧致地方退出来,牵出尚未清理的液体,彻底抽离的须臾间,有尖刀在剜他的心头肉,一阵阵泛疼。
白于煁下一秒便坐起身,忍着酸软不适,赤着脚,头也不回往浴室里走,全身上下布满爱欲痕迹,含了一晚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淌而下。
这本该是一个暧昧而靡丽的周末早晨,却被搅得乱糟糟的,谁都没了那份心思。
周锡做好早饭,等到盛在碗里的糖粥变得温凉,也迟迟不见人下来,他将粥倒回锅里,开火,煲热,又盛一碗,上楼。
卧室没开灯,窗帘拉合得不留一丝缝隙,眼前一片漆黑,周锡摁开一盏壁灯,四处扫量,浴室没人,见白于煁蜷缩在床角,不清楚有没有睡着。
走近后,把粥放在床头,周锡蹲下,盯着他发红的眼眶,指腹轻轻抚摸脸颊,连空气中暗流的尘土因子也保持着寂静,声音像一滩水:“我只是怕你为难,你不喜欢这些话,我以后就不说。”
床上的人睫毛颤动,几下后睁开眼,启唇相讥:“所以你打着有一天是一天的算盘,和我数着日子过。”
周锡沉声不答,在白于煁看来,就是默认。
“怕我为难是吗,好。”
白于煁怒极反笑,挣脱他的手,起床在衣柜里丢出几件衣服,白色衬衫,黑色西装,一件一件套在身上,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
衣橱镜里的人穿搭正式,光鲜亮丽,整扮好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锡:“正好我爸给我物色了一个女人,刚才那通电话就是叫我去见她的,我拒绝后他肯定很生气。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会去赴约,合适的话一拍即成,两家联姻,订婚,结婚,生小孩,流程总是要走够的。”
白于煁扫过被忽视掉的一碗粥,抓了两把发梢,压下心中山雨飘摇,冷淡嘲笑:“你不用再担心我为难了。”
说完绷着脸不再看他一眼,从身边掠过,走出卧室,下楼,步伐疾驰生风。
周锡被一连串的变化弄得僵了僵,乱了节奏的呼吸惶然失措,白着脸顿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脑海里闪过余颜颜描绘他在教堂结婚的样子,闪过白于煁额头上刺眼的伤,最后定格在那个人牵着他妻子,抱着可爱小孩,一家三口朝他微笑走来的场景。
这一切来得太快,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原来真正到来时,没有预备的淡然,他不能接受,连勉强也不行,一个字也不敢听。
仿若如梦初醒,待他抬脚冲出去寻人,白于煁已经走到门口,正在换鞋,他脚下不停,急切唤了声:“白于煁。”
那个人似乎气极,对他装聋作哑,一手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一边开门离开。
重重的关门声绝情地敲响在周锡的心石上,他这一生无所畏惧,从没有遇见这么慌乱的时刻,只记得凭本能跟着追跑出去,碰到那双手之后便死死拉住,一把扯进怀里,任人如何挣扎捶打也不放开。
白于煁逃脱不了束缚,放弃地靠在他身上,安静道:“有事快说,无事放手,我有事。”
周锡桎梏着他:“对不起,我道歉。”
白于煁冷笑:“现在不怕我为难了,这才闹了多久,半天时间而已。”
周锡面带愧色,更多的则是痛苦:“一刻也无法忍受。”
碎石小道两旁的大片草坪应了春天的召唤,青绿延绵,如麦浪翻滚,生机雀然。
微风拂在脸上,白于煁恢复几分理智,冷静下来,稍稍退开身,说:“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不远处偶尔路过车辆里的人伸头看戏,接送白于煁的车也很快驶来,停在跟前,周锡不管不顾:“我太贫瘠了,唯一的底气就是能够大声告诉你的家人,我会对你很好,但这好像并不管用,只会让你陷入进退两难。”
归根究底是周锡太有自知之明,两人除了感情平等,其余方方面面存在天壤之别,正因为他爱白于煁,这些原本他认为不值得在意的东西才会胀大,如刺在喉,不上不下,滋生出无尽的卑微。
这种卑微,从他喜欢上白于煁开始,就日积月累了。
“我怕自己变得贪婪,就像现在这样,可是你一生气,这些告诫和原则,好像就不管用了。”
“所以呢,逗我好玩吗?”白于煁又气又累,最后不甘心,张嘴在周锡肩上狠狠撕咬一口,发泄释愤,松开时有两排牙印很深,若是再多一分力,就会沁出血。
“我错了,我要和你一辈子。”周锡闷哼,仍然不松手,“我更害怕你刚才的话成了真。”
风大了些,周锡声音很轻,不确定白于煁是否听见。
等待回应,是漫长的煎熬。
“下不为例。”
白于煁听了几句解释就心软了,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
两个人亦步亦趋往回走,司机默默倒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