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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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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锡擦干瓶身四周不小心溅到的水滴,摇了摇头,玩笑意味居多:“我现在是无业游民,看来以后真要全仗白少过日子了。”
  无业游民?白于煁倒是没想到。
  他看过周锡的资料,孤儿院出身,在养一个病重的妹妹,工作不仅仅只限于MB,送外卖,打杂工,摆地摊,生活过得像地狱,很辛苦,很糟糕,难能可贵的是懂得上进。
  肉体可能屈于现实,精神本质上却是独立的,是踮着脚向上爬,要去触摸阳光的。
  这样的人不会偷懒,不会轻易地主动放弃一份工作。
  白于煁凝他一眼:“怎么回事?”
  “我辞职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周锡想,顿了顿说:“颜颜要动手术,我想陪着她。”
  颜颜,余颜颜,白于煁想起这是他妹妹的名字。
  “不是亲妹妹也值得你这样?”
  对于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周锡丝毫不惊讶:“八岁的时候, 院长教给我们一句话,我印象最深刻,那句话说,'这里的每个人,飞回来的每只鸟雁,地上的虫蚁,都是你们的亲人和伙伴,即使不同姓,也不要怀疑'。她跟在我身后长大,叫我哥叫了十几年,我没理由让她白叫。”
  白于煁第一次听他讲这些事,很微妙,就好像再多说几句,他似乎就要窥探到什么了。抿了口果茶,没说话,他在想孤儿院里,抛开父母的爱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怎么,白少嫌弃我这个空手度日的人了?”周锡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自嘲般笑了一下,“那我就只能睡大街了。”
  白于煁丢下勺,瓷身碰撞叮咚作响,向后倒在沙发上:“十个我也养得起。”
  周锡黑眸微动。
  想起那天白于煁带回来的嘴角伤痕,侧头看他,从眉尖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唇,那里除了被他吻得红肿,尚未消退,什么都没有。
  他回过头,看见眼前的粥还剩大半碗,说:“不吃了?”熬好之前特意试吃一口,确定味道没有失误。
  白于煁闭着眼,像是睡着了,没听见他的话。
  灯火比较柔和,周锡俯身靠拢,才发现他脸上潮红,嘴唇不自然地抿动,眉头拧巴,本能伸手在额头一摸,掌心烫得厉害。
  后知后觉的,白于煁竟在发烧。
  他把人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用温度计测量体温,三十八度五,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开了退烧药。
  一旦生病,再强大的人也会变得脆弱,白于煁松懈意识后,脑袋更加迷迷糊糊,乖乖被人喂药,依偎在周锡胸口,难受地蹭了蹭。
  周锡放下水杯,一只手托住他后颈,拇指轻柔地抚摸耳后的肌肤,似在安抚。
  床头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无人接听后接着打来第二遍。是白于煁的手机,周锡怕错过重要的信息,只好小心翼翼让他躺下,拿过来一看,上面没有显示备注。
  犹豫地接通,他还来不及说话,对方就开口了。
  “阿煁,是我,沈西洋。”


第十二章 
  白于煁退烧时,听见房间里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不止一人。
  “你和阿煁是什么关系?”
  “工作上的关系。”是周锡的声音,很轻很淡。
  “什么工作?”
  “就是沈先生想的那样。”
  沈先生?白于煁睁眼,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出雪停了,角落里风信子的茂盛条蔓支散开,打了霜,勾勒在玻璃上的轮廓奄奄一息。
  他的右手被人半握着,捂在被窝,手心是明显的热汗。床头坐了一个人,离他很近,正背对着和另一人说话。这个背影他很熟悉,也梦到过,忘不了,能一眼就认出来。
  沈西洋还想问仔细一些,就见倚在门口的周锡视线一转,掠过他朝身后看去,随即感到掌心一空,被他裹住的手抽了出去,回头喜道:“你醒了。”
  灯线昏暗,沈西洋神色具体如何看不真切,只是白于煁刚醒,乍见这种关心的姿态,难免恍惚,似觉与那几年的影子重叠,盯着他出神,没吭声。
  “阿煁?”沈西洋不确定喊道,伸手挨了挨他额头,又碰碰自己的,对比道:“没差多少。”
  白于煁被他这么一碰,如梦初醒般动了动,脸埋进枕头咳嗽几声。他想坐起来,摸到身上搭了两层厚棉被,怪不得闷得难受,一看就是周锡干的傻事。
  他全然忘记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快一个小时,自作主张把自己生病的原因归咎于周锡这个不知道节制的罪魁祸首。只不过现已基本恢复神清气爽,就先不计较这事,他一晚上出了不少汗,最首要的是赶快洗个澡,身体汗涔涔的黏着人很不舒服。
  沈西洋弯身扶他,不出所料被挣开。白于煁微微歪头,见周锡就戳在不远处的门口,一瞬不瞬注视着这边,像个木头,见他醒来也无动于衷,没有一点要过来帮忙,询问的意思。
  他吃过药,嘴巴又干又苦,面色不悦道:“去给我倒杯水。”
  周锡一顿,欲言又止,点点头,出去时顺带关上门。
  他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播演的小品乏味,最后成功被美食的做法吸引,看了十分钟,思绪飘到早晨摔裂的一株九曲,想起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局,像是终于找到正经事,匆匆关掉电视,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开声音,从头到尾看了个哑巴节目。
  冬天的早上寂寥无声,道路上除了微风下的枯叶掉落,连客厅也无视了周锡的存在,安静得不允许被任何人窥破。
  他没想到闲下来能这么折磨人,走到玄关,蹲下身,也不嫌脏,一抔一抔将碎土壤捧到垃圾箱。
  他听过两次“沈西洋”的名字,今天见到庐山真面目,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喝醉的白于煁能对着他喊出这三个字了。
  昨天电话里,在他说白于煁发烧,沈西洋着急问他在哪儿的时候,不知是揣着什么样的卑劣心思,第一次为了私心,张口就报出了鼓钟山庄的地址。
  他光顾着看那张脸,把人请进来时,不小心打翻了一盆才买回来一天不到的九曲,泥土溅了一地,连锃亮的定制皮鞋里也遭到波及。
  白于煁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能隐约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这种强烈存在的细微感让他受不了。
  乏力地撑身坐起,靠在床头,换大灯按开,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明亮,面前人的脸也渐渐清晰明朗。他似乎才想起要搭理他,阴测测地问:“你来干什么?”
  “你病了,我担心,就来看看你。”沈西洋眸光深幽,温和笑道:“今晚约个饭局,请了不少大学同学,你都认识。”
  “不去。”白于煁能想到他生病这事以及鼓钟山庄的地址都是周锡告诉他的,心里莫名不高兴,这人下去倒水,大半天也没倒上来。
  有些鼓躁地起床,脑袋还有几分晕晕乎乎,又想起还有要交待的,停住脚步:“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不去?”沈西洋也站起来,从身后看到他乱糟糟支起的头发,竟觉可爱:“因为楼下那个人?”
  这座房子四处都透露着同居的生活痕迹,门口一大一小的鞋,浴室的双套生活用具,偌大的别墅虽然只住两个人,却并不显得空荡难捱,反而有一种和谐的味道。
  白于煁被他气笑,走两步又倒回来,有淡淡愠色:“沈西洋,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是因为谁你很在意吗?你他妈不是喜欢女人吗?你可别给我说你后悔——”
  “我后悔了!”
  白于煁眉心一跳,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涌上来的干涩让他忍不住别开头咳了一声。
  沈西洋两步跨到他面前,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言辞恳切:“你知道在看到周锡的第一眼,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白于煁几不可察地动唇,小声地问。
  “我。”沈西洋一笑,灼热的眼神要把他穿透:“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没忘记我。”
  “。。。。。。”
  白于煁退烧后唇色略显苍白,此时紧紧抿着,缄口莫言。他第一眼见到周锡,也想到了沈西洋。
  但是现在想来,又深感哪里不对,脑袋里乱烘烘的一时无从反驳。
  他和他就这么对峙着,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凝滞僵冻,比外面的寒气还要凛冽,白于煁想再次开口赶人,恰巧传来敲门声。
  周锡打开门,手上端着一杯白开水,谁也没看,视线落在白于煁肩上的那双手,眼底清泠泠的:“白少,水来了。”


第十三章 
  白于煁发现他前两天堆的丑脸怪雪人变了个样,原本七歪八扭的形体变得端正可爱,肚子圆滚滚的矗立在地上,枯枝为手,小石子嵌成的眼睛炯炯神亮,有鼻子有嘴,脖子上围着红围巾,一脸微笑地面对着窗户中央。他一眼望过去,被搅成糊浆的心情放晴朗了些。
  沈西洋离开了,而他最终还是答应去今晚的聚会。
  郑眉的一通电话让他拒之千里的态度瓦解,她说:“于煁哥,两年不见,你就算不想他,也应该想我啊。”
  白家和郑家上头两代交好,到了他和郑眉这一代,关系自然也不错。曾经求而不得的下场让他把某种无厘头的讨厌甚至恨意强加在郑眉头上,认为她以女孩的优势,走了一大段捷径。但他不至于沦落至为爱冲昏头脑的地步,心底比谁都清楚郑眉的无辜。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对沈西洋的意图,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告诉过他对沈西洋的爱慕。谁的爱情都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当仁不让,他真正气恼的,不过是当初看一眼就喜欢上的沈西洋,以及那个看上沈西洋的自己。
  沈西洋和郑眉的感情甜蜜如初,他挂掉电话时不禁在心底冷笑,很想问问那人所说的后悔是什么意思,问问去这场接风宴的意义在哪里。
  是嫌他闹的笑话不够多,所以硬要把他塞在一群人面前,让他们看看两年心不死的白于煁,在人一回国又不要脸地当着人家对象的面无耻倒贴上来,然后告诉大家他要在沈西洋这棵树吊一辈子?
  空气中传来丝丝醇香味,白于煁思绪回笼,视线的焦点凝聚回雪人身上。
  周锡在咖啡沸腾两次后加了一勺糖,有些苦,又加了一勺,仍然苦。
  他温着小火煮了一分钟不到,搅拌均匀后悉数倒入深褐瓷马克杯,占据小半杯,几步绕到白于煁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移到窗外胖了一圈的雪人,递咖啡给他:“小心烫。你的病没好全,不宜喝太多。”
  白于煁转身,收敛好眸光中翻涌的情绪,与周锡四目相对,那双瞳孔里无惊无喜,任他再如何想探究竟,里面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应该没听见吧?他与沈西洋的对话。想到这里,一直紧悬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不希望周锡听见,或者听见了又该怎么办,他下意识不去多想。接过热气腾腾的咖啡,捧在手里,试着温度尝了一口,又烫又甜,皱眉道:“放这么多糖干嘛?”
  “很甜吗?”周锡问。
  “甜腻了。”一种怪怪的甜味,白于煁不愿再喝,把杯子举到他跟前:“你自己尝尝。”
  他毫无察觉地把自己专用杯子送到别人嘴边,但是周锡注意到了。他没接,只拿手指在面上快速点了一下,放到嘴里,用舌尖舔了舔,果然很甜,努力回想刚才一直觉苦涩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夺过来倒进水池,“太甜就别喝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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