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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贤忍不住笑了一声。
「啊……您别笑!我、我是有练过枪法的!」穆初桐有些倔强起来了,「您别瞧不起人。」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情况下把防弹玻璃窗打开不是一个好主意。」
穆初桐脸都绿了,实在觉得自己真特么是个拖油瓶的人才。
穆初桐转头一看,防弹玻璃已经开始出现裂缝,有子弹卡在了玻璃之间,这个玻璃应该也撑不了太久。然而,在他担心玻璃撑不住之前,却是车子骤然一震——是轮胎先受不住。
轮胎被击穿,逃亡变得举步维艰。
穆初桐脸又从绿转白,只能期望这台价值不菲的车子还有化作变形金刚的功能。
然而是没有的。
穆初桐看着师贤,见师贤还是一脸淡定的,他怀疑师贤应该只是在装逼。
师贤还没说什么话,突然窗外就是一声炸雷似的巨响,伴随着地面传来的剧烈振动,像是谁触犯天条被原地劈死了一样。
穆初桐下意识地缩成一团捂住耳朵。
他想,自己在保密性那么好的车子里耳膜都快炸掉了、心脏也险些要震麻了,外头一定是不同寻常的轰动——指不定真的是炸雷了。他捂住耳朵看师贤,见师贤还是那一脸淡定的。他想:这人装逼的水平很稳定啊。不受外界干扰啊。
穆初桐还没想明白,却见车门忽然被开了。
穆初桐吓得正要往里缩,却忽见眼前竟然是久蛮。
谢天谢地,久蛮并没有穿上那身易燃的皮草,而是着上了更轻便的皮衣。如果说穿着皮草的他似头熊,那么穿着皮衣的他像豹。
但一般的豹子大约不会像他那样直立行走并且肩上扛了一根手持加农炮。
拿手枪的见了机关枪的得跪,扛机关枪的见了加农炮得炸。
但一般人也很难驾驭这种王炸武器。
久蛮拎着手持加农炮跟拎着棵蒜一样,毫无压力。
久蛮直接拉住穆初桐,说:「走啊,傻子。」
这大风大浪让穆初桐的脑子真的是一时转不过来。
此时,师贤的人马也到了,师贤便有了底气,说道:「您要带走小穆,难道不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吗?」
「问个屁!」久蛮吼道,「老子有炮,谁的意见都不听!」
这个论断太有力,连师贤都不得不服气。
穆初桐回过神来,见久蛮忽然出现,只觉得衣服内袋那把扇子又是紧紧贴着胸口的,发着热,一颗心怦怦直跳。久蛮没什么耐心,等不得穆初桐回应,直接解了他安全带,把他拉了下来,往自己的装甲车那儿走。
刚刚经过加农炮攻击的地面凿了一个坑,那惨状却被那儿生出的灰色的浓烟覆盖,地上都是砂砾。穆初桐踩在起伏不平的地面上,手腕却被久蛮坚定的力量圈住,不自主地往久蛮引领的地方走去。
师贤从那被扫射得破破烂烂的越野车上下来,走向了自己帮派人马的方向。
刚刚师贤在开车遭到袭击的时候发送了支援请求,道艾现在带人赶到了,大家都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但谁都没空继续在原地停留,只怕又会出什么变故,久蛮、师贤两派人便各自上了自己的车队,分道扬镳了。
穆初桐跟着久蛮上了装甲车,仍是惊魂未定。
久蛮跟穆初桐说:「你在后座睡一会儿吧,很快就到安全区域了。」
穆初桐竟然依言在后座上仰头瘫着,如同瘫在了自己沙发一样,双眼涣散,过了半会儿,就真的睡了过去了。
车子很快开回到了荆帮的地头,一路上也再没遇险了。穆初桐被叫醒了下车,还是脚步虚浮的,看着眼前现代化的城市——高楼林立、秩序井然,还有点回不过劲儿来。刚刚他似乎觉得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异时空——现在才终于回到现代都市。
还是现代化好啊!
穆初桐被送到了酒店房间里休息。久蛮和几个心腹则到酒店行政会议室开会,会议的内容是「师贤真是个仆街」。
「仆街冚家铲。」久蛮一边脱下了勾勒出他动人线条的皮衣,换上了完全浪费他身材的貂,「师贤怎么会如此的仆街?」
在座的人感觉这个问题太有深度,无法回答。
狮心只得说道:「那么,现在确定了的是,鸡啼确实叛变了。」
「二五仔,冚家铲。」久蛮拿起一根烟,又不点燃,只是咬着。
大壮赶紧拿着打火机要去帮大佬点烟。久蛮「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骂道:「你不认字啊!」说着,久蛮就指着墙壁上「室内禁止吸烟」的标识:「你他吗讲点文明!」
第十八章
大壮赶紧道歉。
「一点规矩都没有。」久蛮挥挥手,「你去房间照看着小穆哥吧。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是的。是的。」大壮赶紧遵命走了。
一开始,久蛮自然不知道鸡啼乃是「二五仔(叛徒)」,不然他也不会派鸡啼开着他的爱车去接人。鸡啼一开始也没背叛之心。但他的性格就如之前穆初桐观察的那样「眼高于顶」。他在乌鸦公馆多年却一直只负责守门,却发现大壮这个蠢材却能扶摇直上,他自然心有不甘,经过他人策反,才叛变了。因为鸡啼是多年老资格了,一直还算老实,久蛮也没想到他是二五仔,便委托他去接穆初桐。在他发现鸡啼没有按照既定路线走的时候,才惊觉鸡啼竟是这么一个冚家铲。
冚家铲,「冚家」者,全家也。「铲」,则是指连根拔起。因此「冚家铲」,则是灭门的意思。在某些地区也是一个常用词,在日本有鸡类母子俱亡的名菜「亲子丼」,在粤菜中也有类似的「冚家铲黄金炒饭」,实属常见词汇。
他们在确定了鸡啼是二五仔后,问题就仅仅是鸡啼跟了毒罂还是跟了师贤。
狮心分析说:「既然毒罂的人全死了,鸡啼还活着,那么证明鸡啼已经是师贤的人了。」
「所以我就说师贤是冚家铲。」久蛮一脸了然,「师贤一早就想黑吃黑了毒罂,可又按捺不住那个装逼的劲儿。他又诱使毒罂先出手,自己装作迫不得已要反击的样子把人家杀光,那就符合他的装逼范儿了。想必毒罂这回刚从R国军火商那儿批到的货,已经全部被师贤吞了。」
师贤这个人,想要什么不说,要人送上门去的。这回,他便让毒罂自己送死,然而,他又非要显得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这个人头。
一个心腹便问道:「可是师贤怎么会把小穆哥牵连进来呢?」
「咳咳……」久蛮含糊地说道,「小穆身上有我托付的贵重物件。」
久蛮既然不明白说,心腹便不多问了,只以为久蛮真的把什么重要又机密的东西放在穆初桐身上了。
只有狮心知道,穆初桐本人就是那个「贵重物件」。
心腹便分析说:「所以,这次师贤出门的目的是两个,一个是毒罂带的货,另一个是小穆哥带的货。」
「没错,师贤先假装愿意和毒罂合作,叫毒罂把货带上。毒罂起了黑吃黑的心,没想到反而被师贤黑吃黑了。」另一个心腹分析,「同时,师贤让鸡啼开车将小穆哥送到营地那儿——可是,他为什么要和道艾分开,不索性将小穆哥一并带走呢?」
「因为他想装逼!」久蛮回答,「他想怼死毒罂,却不直接怼死他。他想带走了小穆,却不直接带走。」
这仍是师贤一贯的作风,「想要但我要你自己给」。他嘴上说是答应了送穆初桐回荆帮,事实上根本没走那条路。逼得穆初桐走投无路,便只能依赖师贤了。
心腹问道:「哦,我明白了。师贤带着小穆哥横冲直撞。小穆哥是个斯文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啊?不得吓破胆儿了?小穆肯定会主动寻求他的庇护的。然而,就算他把小穆哥带回去了,要怎么样用软手段让小穆哥将『贵重物件』交出来呢?」
久蛮呸了一声:「他的手段肯定比你的头发还多!」
心腹一怔,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
久蛮看见光头心腹有些生气:「你干嘛和那个仆街留一个发型?」
「我……」心腹一怔,「我脱发……」
「那就去植发!」久蛮骂道,「奶奶的,看了就来气!」
心腹赶紧答应了,第二天来不及植发,来见久蛮的时候特意戴了头套,算是非常敬业了。久蛮看见他这样战战兢兢的,也有点于心不忍,便答应了植发费用可以跟社团报销。
穆初桐在酒店洗了个热水澡,穿了酒店的浴袍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浑浑噩噩地起来,发现客厅坐了个大汉,吓了一跳。结果发现是大壮,心里才定了些。
「大壮,你在呢?」穆初桐试探性地问道。
大壮原本打着瞌睡,听见穆初桐的声音就跳了起来:「小穆哥!」
穆初桐讪讪点头,笑着说:「怎么在这儿呢?」
大壮便说:「大哥叫我来照看你。」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穆初桐问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大壮也是欲言又止的:「这个……」
穆初桐赶紧截口道:「我就随口问问,帮派的事情我哪敢轻易打听?」
「没有,久蛮大哥是把您当自己人的!」大壮也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愿意告诉您啊,是我也很懵逼啊。」
穆初桐倒是相信大壮在说实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和大壮闲聊起来,问问他家里几口人啊,成了亲没有啊,最近的目标是什么啊,如何为之奋斗啊。
大壮话也挺多的,说话很朴实,啥都往外倒。穆初桐也明白为什么久蛮谈重要事情的时候都支开大壮了。
二人聊了半会儿天,就听见门被打开了。
不敲门直接开门的人,除了强盗就是久蛮了吧。
哦,久蛮应该也在强盗之列。
眼看久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大壮和穆初桐赶紧站了起身来迎,嘴里都说着:「久蛮大哥,中午好!」
久蛮指着大壮说:「行了,你出去吧。」
大壮便安分地退出。
见穆初桐颇不自然地杵着,久蛮便指了指沙发,说:「坐呀。」
穆初桐便坐了下来,一脸不安。
久蛮指着穆初桐,说:「你坦白说……」
这个语气让穆初桐头皮发麻,答应着:「嗯……」
久蛮脸色阴沉质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露出四分之一个奶头呢?啊?」
穆初桐一怔,才发现自己身上那件睡袍松开了,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把衣服裹紧了些,说道:「刚起床,没留意……」
久蛮往椅背上一靠,教训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伤风败俗!」
「是、是,当然、当然。」穆初桐谦恭地答应着,心里想着:这毫无节操的大哥怎么忽然变成风化管理员了?
久蛮又问道:「昨天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穆初桐脸色略带迷茫,摇了摇头:「受伤倒是没有……」
久蛮便说:「原本是没想让你碰着这些场面的,只是鸡啼是二五仔,这个事情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到。」
「鸡啼是二五仔?!」穆初桐吓了一跳。
「嗯,他跟了师贤了。」久蛮说,「难道你以为你是那么刚巧开车到了那么偏僻的地方刚好遇见了师贤装逼的现场吗?」
穆初桐愣愣的:「我还真的以为就是那么刚巧……」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机灵鬼,原来那是笨的。」久蛮捏了捏沙发扶手,又看了穆初桐的呆相一眼,笑了笑,「傻子。」
「啊?」穆初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