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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竞听到这句话,又点上一根烟,过了一会儿问:“教授情况呢?”
刘秘书为难的张口:“还在……还在手术。”情况不妙。
赵竞吐出一口烟:“我去看看那个叫鹿苧的人。”
众人震惊闭嘴。
“现在就去。”
赵竞一脸阴沉的站起身,披上他的黑色大衣,屋内众人自觉的给他让开道路。他走出房间时宛如鬼魅。
他低声对身边的刘秘书说:“一定有什么药物能让人快点醒过来,是吧?我不管这人死活,我只要问他几句话,现在就问。”
他要问问他,怎么会那么巧就跟鹿逸之去了同一个洗手间?是不是故意让鹿逸之替他挨刀子的?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发现了有人跟踪他,甩不掉,所以才找上跟他穿同样颜色衣服的鹿逸之,让他当自己的替死鬼!一定是!
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他!
☆、丹凤眼
病房外全部都换了赵竞的人在把守。刘秘书想,这个叫鹿苧的也是个可怜人,事情发生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他,亏他还是宋哲文的小情人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那宋哲文也是够冷情的。
事实上宋哲文和向海东早已经派了亲信过去,但都被警方的人拦了下来。宋哲文和向海东在飞机上用卫星电话跟亲信联系,却都得到无法进入的答复,二人在飞机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给各方人脉打了无数电话,都没办法把自己的人送进去——赵竞在里面,即便宋向二人本事背景深厚富可敌国,在手握重权的赵竞面前还是太不够看。
赵竞在进门之前戴上了他的手套。他走到昏迷的鹿苧面前,刘秘书为他脱掉了大衣,拉开了椅子。
赵竞坐下去,盯着鹿苧还染着血迹脸庞,面无表情。
这是个年轻人,虽然带着呼吸机看不清五官,但他一定非常漂亮,你看那上挑的眼线和浓密的睫毛,飞扬入鬓的淡眉,还有细软乌黑的头发,无一不美丽动人。
怪不得宋哲文这号人物会宠爱他。如果自己年轻一点,说不定也会被这样的美貌所迷惑。
不知为何,面前的青年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鹿逸之。鹿逸之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要美丽的多,他那时眉眼里有满满的神采。那时他的眼睛会说话,他的眼睛会勾人,他不用太多语言,只要黑黑的眼珠儿含羞带俏的一转,赵竞就懂他的一切。
后来鹿逸之变了,他的眼睛不再含情脉脉,也不再波光流转的像一汪落满了桃花的深潭。他的眼睛变成了一口枯井。
他们曾经深爱过彼此。
不,其实他们一直深爱着彼此。只是他的鹿逸之总是因他受伤,变得伤痕累累。
但这次不同,他的鹿逸之竟然当了别人的替死鬼,而且还是给一个向男人卖屁股的贱货当替死鬼。
不可原谅。
伤害鹿逸之的人都不可原谅。
他旁边一个出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已经配好了药:“赵先生,准备好了。注射之后他马上会醒,不过后遗症很大,命可能保不住。”
赵竞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刘秘书向那男人使了个眼色:“动手。”
男人走到吊瓶前,举起针管,开始向瓶内进行注射——
“喂,张忠吗?”医院外心急如焚的张忠突然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我给老宋打电话,怎么一直关机?”那边也火急火燎的说。
“您是?”张忠正为如何进医院打探鹿苧的消息而苦恼,实在不想跟陌生人废话,但对方看似与宋哲文非常熟稔,他只好耐着性子听。
“我蒋立!快让他接电话!”
张忠一听,马上知道对方是谁了。蒋立是宋哲文同一个圈子的人,高干子弟,现在公安部任要职。他还不太清楚对方的意图:“当家的正在飞机上,跟我们都是卫星电话在联系。”
“你快点给我联系上他,我有要紧事儿告诉他!再不想办法,他那个小情人儿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宋哲文接到蒋立的电话后抖如筛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
蒋立在厕所里压低声音:“我是跟我们大领导出来的,一直守在他身边。赵竞疯了,我看他那架势是想整死鹿苧给他那位陪葬呢!我给你说,现在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了,我提前给你说就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我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给你泄密,以前欠你的人情我还了,以后你可千万别把我给卖了!”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还在飞机上的宋哲文只觉得眼前发黑——
怎么办,该怎么办?
赵竞,怎么会惹上赵竞呢?
“…赵竞,赵竞,赵竞…”宋哲文六神无主的默念他的名字,在脑海中不停的寻找能跟赵竞扯上关系的线索——向海东!
对了,向海东曾经跟他闲聊的时候提过他在大学时,与几个人交情不错,其中一个就是赵陆鸣,赵竞最宠爱的儿子!向海东跟他年纪相仿,都爱好棒球,又同处一个圈子,彼此熟识。但赵陆鸣会不会帮,又能帮到什么程度呢?宋哲文顾不了那么许多,有一线希望也好!他迅速的拨通了在飞机上,还不知道这险情的向海东的电话……
刚注射进去,赵竞便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扯掉鹿苧的氧气罩要问他话。于是那昏迷的苍白睡颜全部都露了出来——
那面容无比熟悉,他前天晚上还与之耳鬓厮磨过——
“住手……”他颤抖着低叫一声,刘秘书却还懵在当场,“住手!”赵竞大喊!
眼疾手快的刘秘书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正在注射的男人推开,把那吊瓶和针头完全扯掉甩到地上!
赵竞指着床上那人着急的问刘秘书:“他的名字,是哪个鹿?哪个宁?”刘秘书也一脸茫然,他只是听周部长汇报时听了这个名字,但具体怎么写就不清楚了——毕竟谁会去关注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
赵竞突然想起什么,他大步走到床头名牌处弯腰去看:
姓名:鹿苧 年龄:29岁
“鹿苧……29岁……是1987年生人,1987年……”赵竞震惊的喃喃道。
自己是1986年夏天出国,当时鹿逸之刚刚怀孕,转过年来的春天,鹿苧就被他生了下来。
赵竞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抬头再去看那病床上昏迷的鹿苧——长得跟鹿逸之一样,只是眼型不像,是丹凤眼……对,丹凤眼!赵陆鸣也长了双丹凤眼,随自己随的入木三分!
赵竞心中如五雷轰顶,他望着床上非常年轻却如同复刻了鹿逸之与自己面貌的鹿苧,不可思议的摇头: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刘秘书走过来紧张的扶住他:“赵先生……”
他顺着赵竞的目光看像鹿苧,也是面色一惊:“这人……”
赵竞打断他,他飞快的嘱咐刘秘书:“快,快,马上给我查这个人的父母姓名,要亲生父母的姓名!还有他的户籍,他的出生地!快,现在就去办!”
刘秘书得了命令马上转身要走,赵竞却一把拉住他,目光无比坚定:“叫人来,给我和他抽血,我要验DNA。”
刘秘书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又去看了看那床上的人,只好讷讷的说:“好的,赵先生……”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刘秘书打开门,只见敲门人跑的一脸汗水,兴奋的叫道:“教授脱离险境了!!”
门内的赵竞脱力的跌进椅子里。
病房内的地面上一片狼藉。
☆、老东西
赵陆鸣接到向海东的求救电话时正陪女朋友逛街,他也是个大忙人,能抽出时间来陪陪心爱之人自然是心情愉悦。一开始他不太想接那个陌生的奇怪号码,但是那号码跟催命鬼似的一直在打。
“谁啊?”他一屁股做到成衣店的沙发上,他女朋友正在试衣间换衣服,“还打个没完没了了!?”
“赵陆鸣!这次你必须得帮我!你要是帮我把人救回来,我向海东就是整个人卖给你都行!“电话那边传来向海东爆裂的声音。
赵陆鸣跟向海东很熟。他俩交往的时间不长,他从美国回来也就是这两三年年的事儿,但是跟向海东真是一见如故。向海东这人话不算多,性格直爽不矫情,虽然脾气差但一是一二是二,全然没有他们这个圈子总是端着的的装逼样儿。赵陆鸣这人会玩儿,向海东这人能玩儿,两人年纪相仿一见如故,马上就称兄道弟了。
“嗬,啥事儿啊大象,看把你急滴!”赵陆鸣讪笑着模仿向海东的东北口音。“还把自己卖给我,你那饭量不得把我吃穷了呀?”
“你爹要弄死我媳妇儿!”
“啥?你娶媳妇儿啦?”赵陆鸣知道向海东是同性恋,虽然他从不乱搞,“你结婚啦?咋不给我下请帖捏?”东北腔就是魔性,一旦说了就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我他妈没空给你开玩笑!今天上午我媳妇儿让人跟踪了,那混蛋想杀他,结果认错人先伤了你爹的人,再伤了他。你爹觉得我媳妇儿是故意找替死鬼脱身,发了飚要弄死他!赵陆鸣,我求求你,你千万救救他,千万救救他……”向海东已经带了哭腔。
赵陆鸣被哭了的向海东吓了一跳,简直难以想象这位硬汉落泪的样子,于是忙不迭的答应他:“好好,我尽力我尽力。老赵那个人我不一定劝得动,我去搬个救星看看能不能行……对了,你知不知道我爹那边儿伤的是谁?”也不知道现在找鹿叔来不来得及,总之必须得试试。
“……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个教授……”
赵陆鸣头发炸起。
赵陆鸣一路狂奔赶到X医院,见了赵竞的人劈头盖脸一顿骂:“为什么鹿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个人通知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了?”他推开前来安抚他的赵竞的心腹:“我鹿叔怎么样了,现在在哪儿?”
小时候他并不是很喜欢鹿逸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与他走动的愈加频繁后,他便越来越明白老赵为什么会对鹿逸之如此情深了——他温柔,明理,品性纯洁,无私付出,无时无刻都能给人以力量。赵陆鸣每每有压力时,去找鹿叔说说话,便觉得心情会好许多。鹿逸之从不像老赵那样对他要求苛刻,也不像母亲那样时时看管给他无形压力,他在鹿逸之那里只有放松和舒展。
他记得前年他又跟母亲闹了脾气,带着一枪负面情绪去找鹿逸之。他18岁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母亲不是自己的生母了,但这个秘密只有他只跟鹿逸之说过。
他气急败坏的跟鹿逸之说:“我要跟她摊牌,我要把我亲妈认回来!”
鹿逸之笑了半天,一边给他按摩着太阳穴,一边笑意靥靥的说:“今天你要是摊牌了,明天早上一醒来,肯定要后悔的去撞墙。”
他被鹿逸之安抚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过来后怕自己的冲动。鹿逸之让他去跟自己的母亲和好,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回了家却发现母亲扑过来跟他道歉。母子二人把心结说开,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睦。
赵陆鸣在鹿逸之身上寻到的温暖,就是他现在很喜欢的女友也无法给他。
“现在已经送往ICU了,您别急,赵先生一直在那里守着。”
“守个屁!他那么能耐,连我鹿叔都守不住!”赵陆鸣气冲冲的往ICU病房大步流星的走去。下面的人一看赵老四大少爷脾气又上来了,就谁也不敢去拦。
赵陆鸣进了ICU病房,看到守在玻璃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