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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东跟赵陆鸣是球友,赵竞曾经亲自去看过他们打比赛。赛后赵陆鸣把向海东介绍给了赵竞认识,所以向海东都是称赵竞为伯父。
宋哲文却早已习惯了这样心口不一的伪装:“赵先生您好,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是我治家不严。我那位哥哥前段时间刚被取保候审,我本来念及手足之情想放他一马,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他低下头,言辞无比诚恳,表情无比真挚,“赵先生需要怎样的补偿,您只要说,我肯定竭力而为!”
赵竞对宋哲文的话似乎毫无兴趣,他将宋哲文和向海东从头扫到尾,再从尾扫到头,肆意打量的目光里参杂了鄙夷和愤怒,似乎还有不甘。
宋哲文和向海东被这目光看的毛骨悚然。
宋哲文还想再道歉,但赵竞却突然发话了:“你俩,跟鹿苧什么关系?”
向海东听到这话还想不到那么许多,但是宋哲文却寒毛倒竖起来——他对赵竞这人的风流秉性早有耳闻,大小老婆情人二奶围着长安街都能排一溜儿!他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想做什么,难不成……
宋哲文咬着牙根想,对,鹿苧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不被人惦记!?上辈子被向海东惦记,他就被迫把鹿苧送了出去!
有着严重心理阴影的宋哲文越想越害怕,他脱口便表明身份:“他是我爱人!”
向海东则完全没考虑这么多,他只是有一说一,没什么可瞒的——早先他就对外出柜了,现在跟鹿苧好了,还恨不能跟全世界人炫耀呢:“我媳妇儿。”
没想到二人会回答这么痛快的赵竞反倒眯了下眼,他停了一会儿,突然冷笑道:“是你俩自封的,还是他已经承认了?”
赵竞这样的反应更是加深了宋哲文的怀疑。他笑了笑:“我们都是成年人,不会像小孩子那样瞎闹。”
“你的意思是……”赵竞拍了拍裤腿上的微小的浮毛,“你们仨是一对儿?”
向海东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位赵先生也是够八卦的,进来不谈正经事儿,专门问些感情问题:“伯父,我们的私人感情问题先一放,咱们还是谈谈问题怎么解决吧!”他向前凑了一步,“只要您放了鹿苧,咱什么问题都好商量。”
赵竞突然爆喝一声:“你俩胆子那么肥,害我的人不说,还上我的人,这他妈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宋哲文和向海东因为这句话瞬间像被雷打了一样!
“啊……”就在三人电光火石之间,一声暗哑的低呼从呼吸器的口罩下含含糊糊的传出来。
坐在墙根的两个女护士叫起来:“人醒了,人醒了!”
鹿苧从他悠长而痛苦的梦境中醒来,眼前不再有束缚他的红纱和银指环,不再有凄厉的哭泣和呼救,也不再有自己“向先生,求求你放了我”的绝望求饶,以及“跟你回去干什么,再去吃你的迷药吗”的痛苦反问,
他眼前只有明晃晃的灯光,模糊不清的人影,还有一片混乱的声音。似乎有人吻过他,似乎有人喊过他,似乎有人在争吵,又似乎有人在尖叫。
他想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胃还在不在。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的像块儿棉花糖,一点儿也举不起来。肚子也钻心似的疼。
他模糊的叫起两个久远的,这一世他从未听过的名字:
“大象……三少……”
声音太含糊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听见。真该死,他想,这两个人真该死,他俩还是没有保住我的胃。
一些杂七杂八的片段在鹿苧脑海里翻滚,让他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
麻药的劲儿终于过了,鹿苧是疼痛敏感体质,疼痛不耐受,因此止疼泵效果有限。
鹿苧开始痛苦的呻吟。
那三人都想往前凑,但都被医护人员推了开。宋向二人自然不必说,赵竞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跟鹿逸之的孩子突然以这般惨烈的方式失而复得,也万万没想到鹿苧竟然会被男人玩弄——他几个小时前还鄙夷他对男人卖屁股,现在竟然……
他心急如焚的靠到窗边要去看鹿苧,没想到那两个年轻人哪里再顾得上尊重二字,活生生将他挤走!
“大夫,他怎么样?”向海东急切的问。
“挺好的,不用担心。你们不要一群人在这里挤着哇啦哇啦说话,让他好好休息。”那医生看不惯他们吵闹不休,直言直语的说。
被挤远的赵竞青筋跳出,他转身走出门口,对二人撂下一句话:“你俩跟我出来!”
宋向二人使了个眼色,宋哲文低声问向海东:“我的人准备好了,你的呢?”
向海东点点头,率先跟着赵竞出了门。
☆、哥们儿,有火吗
赵竞心中自然是怒火万丈,他看了这些年鹿苧的履历,小时候随母亲改嫁,嫁给一个酒鬼加赌鬼继父,家境贫寒,长大了母亲又得病被赶出家门,他休学半年打工照顾母亲,母亲却很早就病逝了。幸亏他自强不息,考上了检察官,外界都评价他性格内向,古板正经,跟鹿逸之同种做派。可是现在却跟这两个外界风评不高的人纠缠不清,也不知道是自愿还是被迫。
鹿苧从小到大吃的这么多苦,他和鹿逸之是有责任的。
赵竞寥落而又自责的想。
但不管怎样,宋哲文他虽然有迁怒的成分,但他也确实非常不喜欢他,这人表面和善实则手段阴狠,而这个向海东的父亲黑社会出身,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东北首富,更别说向海东本人更是一身放荡不羁的狂放样子,一看就不像有什么良好家教。他怀疑鹿苧根本就不是自愿的,说不定根本是被人缠上,就跟他当年缠上鹿逸之一样。
若不知道鹿苧是他儿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还可能放任他被其他人欺负?既然他的养母红庆已死,那就得让鹿苧早日认祖归宗,更何况……更何况鹿逸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他想起ICU里的人,心中真是悲痛难当。这短短一个白天的时间,先是鹿逸之被袭危在旦夕令他肝胆俱裂,接着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又险些被自己失手杀死——这一时间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令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赵竞都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而眼下他还要强打精神对付身后两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
他打开走廊中的窗户,点燃了一根烟。鹿逸之反感他抽烟,他便从来不在屋子里抽,有时天气差不方便出屋,他就躲到洗脸间打开窗户吸上一根。抽烟等于开窗,已经变成了随时随地的习惯。
背后宋哲文见他许久默不作声,还以为他想跟他俩谈什么条件,而向海东也早已经快要忍不下心中的怒火,若把他惹急了,他可不管什么赵竞不赵竞。
“从现在开始,”赵竞望着手中一明一灭的烟头,低低的说,“不要再来找鹿苧。”
宋哲文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赵先生,我虽然有错在先,但鹿苧跟您非亲非故,您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不合适吧?”
赵竞弹弹了烟身,那灰烬随风飘扬。
“我跟他,可不是非亲非故,起码比你们两个,要近的多。”
“难道是干爹?”向海东嘲讽,“这个不知道是赵先生自封的,还是他承认的呢?”他拿赵竞的话去堵他。
赵竞一挑眉,笑出声:“干爹?”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带着冷笑:“是亲爹。”
宋向二人心中怒骂:老不休!
宋哲文风衣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走了几步避开二人,听对方说了几句话,只是说了个好字,便挂了。向海东望向他,意味深长。
向海东吊儿郎当的说:“伯父,我是不知道您站在什么位置跟我们提这种无理要求,如果您觉得您的人受伤是宋哲文的原因,那请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鹿苧已经受了重伤,实在经不起您折腾,您就别殃及池鱼了。”
赵竞微微一笑,对宋哲文说:“这样吧,小宋,看在我家鹿教授已经脱离危险,你又无意中送我一份大礼的份儿上,我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们放心,鹿苧在我这儿我亏待不了他,我对他的想法也没你们认为的那么龌龊。”赵竞加重了后面那两个字的语气。“至于以后你们两个能不能见他,得看他醒了以后的意见,但是现在——我刚才提的要求,你们必须招办。而且在他表态之前,你俩要是敢死,我就敢埋。”
赵竞冷冷的说完,便按灭了手中的烟蒂。
宋哲文保持微笑不动摇,向海东则是歪嘴冷笑起来。
就在此时,走廊上一片嘈杂之声,三人扭头看去,只见赵竞的保镖飞速向他们跑来:“赵先生,您现在必须跟我们马上走。”
赵竞面色一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西装革履的男子附在他耳边低语:“外面突然来了两拨医闹,横冲直撞。情绪激动,您必须马上离开,以免出意外。”
赵竞大手一挥:“我不走,鹿教授在这里我怎么走?”
“我们已经让医院备好救护车转院。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为首的境泽安抚赵竞。
那赵竞绕过这些人,指着里面的鹿苧:“他也一起转走!”
“是!”
吩咐完,赵竞瞥了一眼宋向二人,便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医院。
一个男子走过来拦住宋向二人:“两位先生,跟我出医院吧!”语气冷硬,赶人之姿。
宋哲文和向海东没有反抗,转身跟着一起离开。长廊上走过两位戴着口罩的大夫,在于宋哲文擦肩而过时低了一下头。
“你们医院治死了人,我就问你们要怎么处理!?”一个披麻戴孝的瘸腿男子领着四五十个老弱病残,举着横幅和喇叭冲进医院,“我们要个说法!”
这些人中有老有小,有孕妇有残疾,哥哥情绪激动,医院顿时哭闹连天,门外把守的警卫看是老弱,都不敢强行动手,一时间乱成一团。
说来也巧,还有一拨医闹更凶狠,黑社会一样;高呼杀人偿命的口号,冲进来又打又砸,跟那些警察战成一团,场面别提有多混乱。
被那保镖推着走的向海东突然停下脚步,拿出一根烟笑着对他说:“哥们儿,有火吗?”
那保镖面色冷峻的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
说时迟那时快,宋哲文趁他低头的一瞬间,飞了一个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这人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向海东捡起地上的打火机抱怨道:“你就不能等我点着了,我是真没火了。”
宋哲文飞身下楼:“别废话!”
向海东迅速给蝎子打电话:“人呢?”
“东门,张忠接应我们。”
刚才从宋哲文身边经过的戴口罩的医生,是蝎子带着部下趁着混乱混进来的,他们赶在保镖命令医生带走鹿苧之前便推着鹿苧进了电梯。
向海东冲宋哲文点了下头:“成了。分头走,别惹人注意。”
宋哲文飞扬起大衣,向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向海东则歪着嘴,冲那摄像头比了个中指:“拜拜!”
☆、世事重演
宋哲文和向海东知道抢人是最糟糕的选择,他们想过各种应对预案,但却没想到赵竞那个老流氓竟然动了那么下流的心思。
这是他俩尤其是宋哲文完全无法忍受的,他曾经亲手把鹿苧送出去,再让他面对类似的情况,宋哲文完全无法保持理性。二人坐在救护车上,心事重重的想着将来可能遇到的麻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