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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鹿叔,那个凶手别说我爹,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他!”赵陆鸣恶狠狠的说。
鹿逸之眨眨眼,权当点头。他满是爱意的看着赵陆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鹿叔刚醒没几天,你不要让他说太多话。”赵竞一边为鹿逸之擦脚,一边吩咐。
“哦。”赵陆鸣乖乖的答应,“鹿叔你不用说话,你就只听我说就行。”
鹿逸之当然愿意听他讲,但体力实在不济,赵陆鸣说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了。
赵陆鸣一看赵竞心情不错便打算乘胜追击:“爸……有件事儿我想求求您!”
“不必当向海东说客。”赵竞掖好鹿逸之的被子,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赵陆鸣想说什么。“这两天求情的话太多人说了,听到就烦。他俩既然胆子那么大,那就进去让国家教育教育,免得以后变成祸害。”
赵陆鸣咬牙:明明是你要修理修理,竟然有脸说是国家要教育教育,你真当国家都是你一个人的?
“爸,这件事从根儿上说还是您的不对。您对宋哲文有恨,至于扣着人家小情人不放吗?”赵陆鸣也不想装下去,“难道是因为鹿苧是鹿叔的私生子,你就生气就扣着人不放?”
赵竞一愣:“……你先跟我出来。”赵陆鸣也觉得当着鹿叔的面说这些不好,便低着头跟赵竞走了出去。
赵竞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背影看起来有些苍老,他抽着烟,在开着的窗户边抽烟,好长时间也不言语。
赵陆鸣想,自己果然是猜对了。鹿叔这件事肯定是伤透老赵的心了,不然他不至于这样没精打采的,他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其实赵竞并非没精打采,而是在想究竟要不要现在就告诉赵陆鸣。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再过几年,等赵陆鸣位置再坐稳一点,性格也再沉稳一点再说——赵陆鸣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比当年的自己还急,做事也不看后果。因为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吃了苦果,这几年才收敛一些。自己还是太惯他了。
但现在赵竞一方面找回了鹿苧,一方面又差点失去鹿逸之,让他明白自己再强大也随时有可能失去自己在意的东西。如果这次鹿逸之没了,那他永远也没办法看到近在咫尺的鹿苧,也无法认回相见不相认的赵陆鸣。
早一天认回孩子,他的鹿逸之就会早一天安心。
“陆鸣啊……”赵竞唤了一声赵陆鸣,“你是不是知道,你不是你母亲亲生的事了?”
赵陆鸣一震,想,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明明他只跟鹿叔说过,难道他告诉老赵了?
“不是你鹿叔说的。”背对着他的赵竞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他弹了弹烟灰,“你让人拿了我的头发去验DNA的事儿,早有人告诉我了。”
赵陆鸣心中一惊,虽然早知道这老东西消息灵通,但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我看你不说,我就假装不知道。你倒是聪明,还知道轻重。”赵竞笑着表扬他一句。
赵陆鸣才不想听他在这件事上表扬自己。
“爸,您怎么会提这件事?”他隐约觉得赵竞想说些重要的事,心中开始无比紧张。
“你,想知道谁生下的你吗?”赵竞回身望着他,目光复杂。
赵陆鸣呼吸急促:“我……我应该知道吗,爸?”
赵竞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
他望向走廊尽头,仿佛回忆起了往事……
☆、喏,在那里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你不知道我见他第一面时有多么的震惊,他太美了,我总是把他比喻成,月夜里,荷塘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从回忆中拉回思绪,那往事历历在目。赵竞沉醉在时空穿梭中的鹿逸之的笑颜,那时一切记忆都是黄黄的,只有他窈窕的身姿是明丽而鲜艳的。
赵陆鸣问:“他比鹿叔还好看?”
赵竞笑笑,抽了口烟:“比现在的鹿叔好看。”
“鹿叔都多大年纪了,我是问她比年轻时候的鹿叔还好看?”赵陆鸣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生母的一切——他希望得到赵竞肯定的答复。
但赵竞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突然话题一转:“陆鸣,你觉得你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赵陆鸣想了想:“十七岁的时候,在英国,跟同学一起去野营。当时大家玩的特别疯,还差点被一只刚冬眠醒来的熊追。”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还是忍不住笑。
赵竞笑他儿子贪玩:“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大学四年,我跟他谈了四年恋爱,天天腻在一起。白天他陪我上课,或者是我跟他上课,晚上我俩就回租的房子去。他的课特别无聊,我又听不懂,所以那时候不是逗他笑就是自己睡觉。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他是学霸,我是学渣,他次次拿奖学金,我是门门都快要挂,最后的毕业论文还是他给我写的——你知道吗,他一个学理科的,把我那个毕业论文写的简直妙极了,我那些个老师们都给震的目瞪口呆!”赵竞说起这事儿特别自豪,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过真可惜……离着毕业没几天,他就被退学了。”
“为什么?”赵陆鸣难过的问,“她做错了事?你为什么不帮帮她?”
“我当时要出国了。你爷爷给我说,从美国学回来,就让我继承家业,还帮我物色了一个妻子——就是你妈。”
“是我爷爷强迫你的吗?”
赵竞低垂下眼,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我马上就答应了。”那时的赵竞并不知道离开鹿逸之意味着什么,他只以为不过是分别三年,三年后他回来,还会跟鹿逸之在一起。
“您可真是个混蛋。”赵陆鸣心直口快的往他爹伤口上撒盐,“你害了我妈一辈子,还害我亲妈被退学!”
“可不是,确实挺混蛋的。他知道我要跟别人结婚,还要出国留学,以为我不要他了,就想着法儿挽留我。我那时一直在准备出国的事,没时间跟他见面,他好不容易看到我一次,就哭着求我不要出国不要结婚——我却只是告诉他,让他等我回来。他想不开,一时冲动给学校写了检举信,说我作风不好,还贴了大字报。”
“学校当然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还把事告诉了你爷爷。你爷爷暴跳如雷,拽着我和他却对质,我怕你爷爷伤害他,只好说他是个疯子,不过犯了花痴把幻想当成真的。你爷爷不信,当着我的面把他打的遍体鳞伤……唉,我当时太懦弱了,我又怕你爷爷下死手又怕出国的事儿黄了,便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活生生的被打的吐血。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神,又恨又怕又绝望,即便这样他还抱着我的腿,求我不要抛弃他。”
“在美国那三年并不好过,外人以为我过的顺风顺水,我也装的顺风顺水,其实我一直在想他。天天想,做梦想,梦里都是他分别时他绝望的眼神,我恨我自己恨的要命。回国站稳脚跟后我就去找他,一开始没找到,后来才打听同学才知道原来他因为那件事被退学了,而且还闹得满世界沸沸扬扬的。他当时怀孕了,一个人独自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你是说我还有一个亲哥哥!?”赵陆鸣惊的一蹦三尺高——他不缺哥哥,上面三个呢!但都不是一个妈养的,彼此间也没什么太大感情。听到赵竞这么说,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找回来?”
“你先听我说。当时我探听到他的消息,才发现他已经结婚,还生了孩子,我气疯了,当着对方的面,把他强行带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结婚对象,根本没法同房,也生不了孩子,只是因为救过他和孩子的命,他便发誓把这个孩子给他,还要我发誓不去找孩子。他为了逼我答应,拿刀捅了自己的心脏……”
“后来呢?”
“再后来……他怀上了你,为了生你差点搭上命去。”
“那她现在人呢?她为什么生了我却不养我?”赵陆鸣听的一头雾水,“她,她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赵竞叹了口气,在这秋色如水的夜晚,显得格外深沉:“没有,他一直都在这里。当初是我,把你从他身边带走的。”
“为什么?”赵陆鸣惊讶的下巴都掉了,“出什么事儿了你这么缺德?”
赵竞哼笑:“缺德?不缺德你今天能这么滋润?他无依无靠,怎么给你当靠山,你现在不正跟你那三个哥哥明争暗斗着吗?”
赵陆鸣被赵竞直接戳破了心事,显得有些不自在:“爸,是他们逼我的。”
“我管是谁逼谁,你干的那些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哥哥天天过来跟我告状——我可警告你赵陆鸣,学不会把屁股擦干净,你就永远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我即便有心栽培你,也架不住你自己往水沟里栽!”
赵陆鸣虽然非常优秀,但还是太年轻,需要再历练几年才能挑起这个担子。
赵陆鸣听见父亲这么说,自知有错,心想回去一定得多注意了。
“我跟生你的人,彼此爱恋,我是想把家业都传给你的。但是,陆鸣,赵家这么大,我说了算,也说了不算,我活着能替你挡一时,却不能替你挡一世。更何况我还得平衡各方利益,哪能独宠你一人,其他家族势力,还不得跟我闹翻天?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带你离开他,把你过继给你妈——你妈生了你大姐后便不能生育,我知道她一定会对你全心全意的好的。陆鸣,是什么早就了今天优秀又有前途的你?既是我的缺德,又是你姥爷家的势力。”
赵陆鸣心中听的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同意你跟你女朋友的婚事,她家境太差,帮不了你,更帮不了你的儿子,如果你非要跟她在一起,那不仅你会成为被家族抛弃的那一个,连你的孩子也将会是被家族抛弃的那一个。”赵竞冷冷的说。
赵陆鸣听到赵竞这番话,低下头。他的身体从头凉到尾。他只好讷讷的问:
“那……那我母亲她,她现在在哪儿?”
赵竞勾起唇角,用夹了烟的指头指指鹿逸之所在的房间:“喏,在那里。”
“什、什么?”赵陆鸣昏了头,“那不是鹿叔……”
“你鹿叔没给你说,我跟他是大学同学?”赵竞笑。
赵陆鸣被雷劈了一般:“等、等等……鹿叔他……”
“你鹿叔雌雄同体,啧,不应该说是你鹿叔,应该说,是你的,母亲。”
赵竞眯着眼,抽起了烟。
☆、冷酷无情
“你的名字是有涵义的。鹿鸣,陆鸣,换个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必急着改口,你现在这种情况,这种事也不好声张。”
“过段时间等你鹿叔身体好一些,办个仪式,认他做干爹,以后就管他叫父亲。”
“还有,我把你哥哥也找回来了。时机成熟,我会让你俩见面的。”
“我知道你一时半刻接受不了,我会给你点时间消化。”
赵陆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他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担忧的看着一脸呆滞的赵老四,问:“四少,您打算去哪儿啊?”
赵陆鸣丧失了语言能力,他心中一片混乱,根本听不到司机问了什么。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每隔半个月就会去探视一次被囚禁在书房的鹿逸之,也明白为什么鹿逸之会那么喜欢他,也明白为什么他告诉鹿逸之他不是母亲亲生儿子时,他会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