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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谓的变化比关山海的态度好玩太多,楚泽“扑哧”乐出声来:“小兔子又跟你表白了?”
“哼,你太看得起我了。”关山海自嘲地哼唧两声,把黎政回国后发生的几件事同他讲清楚,“人家现在流连花丛,我这种年少无知时一不小心喜欢上的人,早就是明日黄花了。”
楚泽关注点跑偏道:“明日黄花是怎么用的吗?”
两人都是理科生,均不确定,关山海挥挥手:“好像是吧,反正就那个意思。”
楚泽点点头,凑过去盯着关山海端详。
关山海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推开他肩膀说:“离我远点,小心蒋教授吃醋。”
“哈哈,我俩睡一起,他都不会吃醋。”楚泽眉头色舞地挑挑眉,给单身狗塞了满嘴的狗粮,“喂,你说说你啊,是不是喜欢小政?”
这突如其来的结论是怎么回事?
关山海震惊地瞪大双眼:“不可能!”
楚泽古怪地嘟囔:“不喜欢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关山海理所当然道:“我是他大哥!”
“又没血缘关系,而且你对山河和小溪也不是这样。”
“当然了,小政多乖啊,跟他们不一样。”
“所以他现在不乖了,你就不开心了?”
逻辑没毛病,关山海点点头:“对啊。”
楚泽又问:“如果是山河和小溪这样不乖呢?”
关山海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楚泽摊开手,做了个“你看对吧”的动作:“双标狗,亲弟弟舍得打,捡来倒成了宝贝。”
关山海顿了一下。反驳道:“这不一样,自家人不用顾忌太多。”
“瞧瞧,你这话就有问题。”楚泽思路清晰,“对人好的时候把人当成一家人,发现人家有问题,又说不是一家人了。”
关山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眼下他思绪也乱着呢,敲了敲脑袋说:“我俩的关系,一两句说不清。”
楚泽大手一挥,仿佛将问题挥走:“好吧,不说这个。你告诉我,你现在想干嘛?”
关山海张开嘴巴:“我……”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
楚泽望着他,替他说下去:“你不想他这样,对不对?”
关山海点点头。
楚泽又说:“那你去跟他说清楚啊。”
“说了啊!”回想起早上在电梯里发生的一幕幕,无力的挫败感爬上关山海的身体,“他称呼我为关山海先生,没资格管他的事。”
“这样啊。”楚泽点点头,知道“黎先生”三字从何而来了,“你不喜欢小政,小政又不让你管,这事不明摆着嘛。”
关山海一头雾水地望着他:“摆着啥?”
楚泽咯咯笑起来:“你是不是傻,当然你当做没看到,由着他去啊。”
关山海无语地踢了踢桌子:“你这什么破对策啊。”
楚泽反问道:“那你想怎样啊?私生活混乱而已,又不是犯法。”
关山海蹙眉道:“他怎么会这样?以前他很乖的。”
“你也说了是以前,人都会变的。”楚泽从桌子上跳下来,“我走了,有空多琢磨下午跟宜舍商谈的事,少操心别人。”
“你给我回来。”关山海一把将人拿住,“你不帮我把这事捋整齐就别想走。”
楚泽哭笑不得,关山海怎么跟关小溪学会这一套了:“好吧,非要找原因,其实不难,就两种可能。”
关山海盯着他竖起的两根手指:“说。”
楚泽敲了敲第一根:“黎政变了花心了。”跟着敲了敲第二根,“他故意气你的。”
关山海一呆:“气我干什么?”
楚泽两眼一翻:“当然是喜欢你啊!”
“什么玩意!”关山海翻了个白眼,“不带你这样敷衍我的。”
楚泽嗤笑道:“关山海,你这人真没意思,一对上黎政,那股聪明劲全没了。”
“不是,是你这话太可笑了。七年了啊,怎么可能!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傻。”
“说不定他就这么傻呢?”楚泽露出幸福的笑容,“世上的傻子又不止他一个。”
关山海愣了愣,猜测他想到了蒋同舟,说起来,这位教授暗恋楚泽的时间也不短。怎么又被强行塞狗粮了?
关山海想,也许这世上真就有至死不变心的傻蛋呢?黎政会像他说的那样,依然喜欢自己吗?如果真是这样……
啊!头好疼。
七年前关山海解决的问题,七年后依旧得不到解决。
楚泽见他揉头又抱脑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别烦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是啊,烦也没办法。
关山海点点头:“知道了,下午两点半是吧?一起过去。”
楚泽应了一声,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突然回过头叫了声关山海的名字。
关山海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望着他问:“什么事?”
“黎政离开后,为什么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楚泽见关山海嘴唇微启,等了两秒却等不到回答,又问,“你又为什么要拒绝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关山海张口即来:“他还小。”
楚泽会心一笑,像是看透了一切:“七年前他小,现在一点儿都不小了。”
关山海赶紧补充说:“他是我弟弟。”
楚泽笑容更深:“拒绝一个人最重要的理由不应该是不喜欢他吗?”
关山海被问到愣住,直到门被楚泽关上,发出“砰”的清响,才神游归来。
黎政离开的这些年,不是没人跟关山海表白,相反,表白的人前赴后继,从不缺乏。
可每当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黎政的身影,像是有人拿刀一刀一刀刻在脑海中一样,怎样都无法删除。
那孩子对自己无声地哭泣,两颗眼睛又红又肿,如同元宵灯节时买的小兔灯的眼睛。
眼泪布满他的脸,每一滴落在关山海的心上,烙出一个个洞。
他哭得那么伤心,恍惚间,关山海产生一种错觉,倘若自己答应别人的告白,就是做了对不起黎政的事。当初是他向徐倩保证,会一辈子照顾好这个孩子的,他不能食言。
一年、两年、三年……直到黎政回来,关山海依旧孤身一人。
关溪来到工作室的时候,关山海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工作。他一见面,就先是一通嘘寒问暖。
无事不登三宝殿,关山海冷笑道:“有话直说,少拍马屁。”
关溪嘿嘿一笑,奉承地夸大哥机智,摸出手机打开咸鱼页面说:“哥,你看这个手办怎么样?”
关山海说:“不怎么样。”
“你懂什么!”说完发觉自己态度不好,赶紧赔笑,关溪抓住关山海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哥,这个可好看了,已经绝版好久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转让的人,你就帮帮我嘛,我还差两千块。”
“没门!”难为关溪一米八八的汉子这样发嗲,关山海不为所动,一根根掰开自己胳膊上的手指。
关溪央求了好久都没用,竖着眉声讨道:“大哥!有个词语叫兄友弟恭,现在小弟有难,你帮不帮?”
关山海盯着屏幕,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单纯不想看惹人烦心的关小溪:“不帮。”
关溪气得直磨牙:“你还是不是我大哥?”
关山海哼了一声:“不是。”
“好!”关溪也横起来,“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哥哥,你不愿意,还有二哥呢,二哥要是不愿意,我……我……我就去找小政!”
关山海无语,他这个小弟弟太有“出息”了!
他不提黎政还好,一说,又把关山海脑海里的黎政提溜出来了。
关山海立马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来。
关溪这个死孩子,自从大上学后,什么没学会,就学会泡吧了,每天天一黑,就往酒吧里钻。黎政回国才多久啊,就算真的流连花丛,也要知道花丛在哪儿啊。
关山海问:“你带黎政去过酒吧吗?”
不知道关山海为何突然问这个,关溪点点头:“去过啊,怎么了?”
怎么了?
就知道黎政不会好端端变坏的,关山海拿起桌上的抽纸丢过去:“你就不能教小政点好的吗?”
我的天,刚才是断绝兄弟关系,现在直接大义灭亲了?
关溪吓得抱头逃窜,一溜烟跑得无隐无踪。
关山海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的想,关小溪不教训不行了,完全没想过他弟弟一个直男,怎么可能带黎政去GAY吧。
走进宜舍地产的电梯,关山海还没消气,楚泽不知道后来关溪又闹了一出,只当关山海还没想通黎政的事,提醒道:“收收你的情绪,别一会儿谈崩了,工作室就要关门大吉喽。”
关山海失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楚泽松了一口气:“会笑就好,谈判我不行,技术上的事全包给我。”
关山海做了一个深呼吸,恢复到平时的状态,自信从容地说:“技术给我也行,你就当招财猫。”
楚泽哈哈一笑:“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聊了几句,精神放松不少。今天关山海和楚泽来宜舍,说是谈判,其实根本算不上。
这事说来好玩,两年多前,山海同舟工作室接了一项大设计。XX地产在新城区投资兴建了蔷薇郡小区,主打全部精装修,该小区地段距离市中心较远,但胜在交通便捷,且城市重心正在往新城区迁移。
当时参与投标的设计公司颇多,山海同舟脱颖而出,为此工作室特地欢庆一番。没想到,工程进行到一半,XX地产资金链出现问题,没有坚持多久便宣告破产。被众人看好的蔷薇郡,突然变成了烂尾楼,无人接手,一搁置就是两年,直到不久前才传来被接手的消息。
宜舍接手后,主动与山海同舟联系,电话中的意思是,宜舍有意与山海同舟继续合作,只是设计稿需要修改,因而才有了这次约谈。
不就是谈改设计稿嘛,关山海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干了这么多年的设计,谁没有过一个稿子改了十七八回的经历?
关山海一点儿不担心这点,在宜舍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工作室。不多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他中止与楚泽的交谈,起身迎接宜舍的负责人。
看清迎面走来的人的面孔,关山海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好巧不巧,来人正是头天晚上在楼下偶遇的与黎政有着不可描述关系的男人。
视线越过阚秋南,落在后面的人身上,关山海直接呆住了。
总经理助理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逐一介绍道:“这是我们阚总、黎副总。”
关山海当场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楚泽则直接惊呼出来:“小政?”
黎政穿着笔挺和身的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儿小时候的软糯模样。他意气风发地笑着招呼道:“楚总好。”
第36章
黎政将视线落在关山海身上,友好地说:“好巧,关总好。”笑容中毫无破绽,仿佛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正进行礼节性地问候。
他什么都没有做,仅此而已,便轻易地点燃了关山海胸腔里的无名之火。
关山海不相信,黎政在这一刻才知道今天的会面,他是那样的从容。
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甚至是在刻意的隐瞒呢?
关山海很生气,但他是个有分寸的人,眼下正在进行的是公事,私事会后再说。
阚秋南对于黎政和关山海认识的这件事并无反应,在打过招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