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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轻轻拧动,吱呀一声被推开,黎政错愕地定在原地,视线环顾着次卧,他捂住嘴,眼中波光鳞动。
关山海两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发力,把人推进去。
床、书桌、衣柜,所有的家具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两人一起做的书柜还立在原地,元宵节买的小兔子灯挂在高处,昔日艳丽的色彩被岁月冲淡了,可样貌一点不变,就连缝补的痕迹依旧完好的保留着。
关山海在黎政耳边说:“打开所有柜子的柜子看看。”
黎政一步步向前,衣柜里挂着他学生时代的衣物,老旧的校服、徐倩亲手改的衣服、曾雅柔送给他的,号称是关家三兄弟穿小了的衣服;书柜里是他的教辅书;书桌抽屉里有用过的作业本和学习工具;床头柜上摆着刻意被他调快五分钟的老闹钟,现在依旧快五分钟,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这里跟你离开前一模一样。”关山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黎政惊喜地回身看他,“所有与你有关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里。你走后,我就把这里锁起来了。”
后半句直接将黎政从天堂打回地狱,他张口,嗓音沙哑:“为什么这么做?就这么不想看到跟我有关的任何一样东西吗?”
“是。”关山海的言辞铿锵有力,像是一只无形的剑,刺在黎政心上。
黎政心灰意冷的低下头,心想:该来的总要来,关山海终究给不了他爱。
“七年前,你问我是否要留下,我虽然让你自己选择,但没想到你真的会走。你那么喜欢我,怎么会走呢?可是你不走,我能怎么办?我把你当弟弟看,你那么小,甚至没有成年,思想根本没有成熟。同性恋这条道不好走,我一个人上了独木桥,不能把你也带上来,更何况,我不喜欢你啊,我才被喜欢的人拒绝。”
没想到关山海还会继续往下说,黎政一动不动地听他说话,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除此之外,根本不知将自己的眼神放在哪里。
“你走后,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可到处都有你的身影。我越是不想你,就越会想起来。你刚走的那一年,汤圆总爱往你房间跑,以为你还在。我呢?跑得不比它少,有时回家叫了你的名字,得不到回应,才想起来,你已经出国了。”
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黎政一点点抬起头来,埋藏在心底的希冀之火也随着燃烧起来。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乱,像是所有的习惯被打乱,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不得不把那道门锁起来,才能回归正常。”
关山海轻轻一笑,语调截然不同,毫无轻松可言:“我这个人很矛盾,把你当弟弟,自以为把你看透,却压根没有。就像你回国后的每一天,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举动我都不懂。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可能是你回国以后,也可能是你毅然离开的那天起,我对你的想法就变了。”
“这些年不是没人追过我,但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们,知道为什么吗?”
黎政摇着头说:“不知道。”
四目相视,关山海一字一字道:“他们在表白,我听到的是你的表白,看到的是你哭得可怜的面孔。小政,你以为我精明,其实我这个人特别笨,笨到用了七年的时间才分清,原来我对你,真的不只是兄弟之情。”
“不是你笨,是小时候的我太弱小了,不配让你爱上。”黎政笑起来,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和从未有过的确定,“只有我足够强大,才能得到你的吸引,就像你说的,如果当初我不走,说不定你也不会喜欢我。所以这七年,我一点不后悔。”
“我后悔,七年,太久了。”
“那就用以后的日子弥补回来吧。”
“当然!”关山海望着黎政笑,黎政也对着他笑个不停,两人像是傻子一样。关山海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现在完全相信我了吧?”
黎政藏着掖着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穿,面上挂不住,若无其事地傻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狡黠的笑容爬上关山海的脸,一把抱起黎政说:“听不懂没关系,那就做到你懂。”
关山海个头不矮,黎政猛地被抱起来,失衡之下大惊失色:“啊!你放我下来!唔……你干嘛?我还是病人。”
“昨天偷偷去公司的时候怎么不说?”
“你跟踪我?”
“我哪有那个功夫,自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想装病,没门!表白那天就想把你给办了,这都多少天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
“叫山海。”
“……”
关山海把他黎政压在身上,亲亲他的额头、鼻尖,最后落在嘴唇上:“乖,叫呀。”
强吻的事黎政都干过,眼下却纯情的面色涨红,在关山海密集的亲吻下终于溃不成军,微弱地叫了声:“山海。”叫完立刻把头埋进关山海胸口,只剩一对红耳朵在外面。
关山海连这也不放过,衔着他的耳垂,用低哑充满性感的嗓音道:“小政真乖,让我来好好奖励你。”
第50章
第二天关山海理直气壮的旷工了,搂着黎政睡到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来,两人腻歪地赖在床上。
做了一晚上,不论什么毛病,统统药到病除。
黎政侧身躺着,边揉腰,边瞪圆眼睛找关山海算后账:“你早就发现喜欢我了,怎么不说?”
关山海纠正道:“喜欢是早就喜欢了,发现是很久以后的事。”
如今的黎政可不是好糊弄的,不依不饶道:“很久以后也没见你告诉我啊。”
说到这个,关山海实在臊得慌,老牛吃嫩草不提,当初拒绝黎政拒绝的干脆,结果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爱上人家了,简直是瞎折腾。
当然,这话关山海决计是说不出口的,赶忙跳过这个话题说:“我想把我们的事告诉我妈。”
一来是曾雅柔女士的催婚功底了得,二来也是让黎政看到自己的真心。像是所有恋爱中的情侣一样,一旦上升到见家长的层面,一切都不一样了。
清楚关山海的用心,黎政感动地连连点头。
关大少是名副其实的行动派,当即安排妥当。他平时做事稳妥,不疾不徐,这回完美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急性子,今晚关山河有事不在家,明天家人能聚齐,便定在明天,连双休日都等不及。
关溪下午有课,特地知乎他大哥一声,让他下班后接自己一块去饭店。
上了车,关溪诧异地发现副驾驶上已经有人了,见是黎后,便不再大惊小怪,笑眯眯地打招呼:“小政啊,大哥好端端请什么客啊?”
关山海并未透露此次吃饭的用意,故意卖关子似的。
“啊?我、我也不知道。”事到临头,黎政的脸皮薄起来,总不能跟关溪说,你大哥要告诉你们,我是他男朋友吧。
如今,他总算体验了一把,自己向关山海表白时,关山海的窘迫了。
闻言,关山海非但不提他解围,反而发出一阵笑声。
黎政偷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关溪一头雾水:“大哥你咋这么开心?啊!不会是脱单了吧?”
关山海神秘莫测道:“猜对了。”
“嗳???是谁!”关溪扒着驾驶座椅,八卦地凑上去。
“到饭店你就知道了。”
“大嫂已经在饭店了?”关溪哈哈一笑,“关家的老大难终于解决个人问题了,咱妈知道后,肯定要去祭祖,感觉祖宗显灵。咦?不对,大哥,不是我说你啊,你太没绅士风度了,竟然没去接大嫂。”
在关溪一个人叽里呱啦一大堆话中,汽车抵达饭店,关山海将车停在停车场,一边叫他们下来,一边扫了黎政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接?”
“你不就接了我和小政两个人吗,我肯定不是,难不成是小政啊?啊哈哈哈,怎么可能。”关溪自说自话,“你是不是早就把大嫂送到饭店了?我这就去看看大嫂啥模样。”
关山海挑挑眉,黎政憋笑憋的痛苦。
幼儿园放学早,曾雅柔和关之洲接过双胞胎放学直接来的饭店,三人走进包厢后,除了关山河,全家到齐。
关溪啧啧摇头:“二哥真是忙啊。”
关之洲说:“最近公司不太忙,山河下了班就能过来。”
曾雅柔瞥了他一眼:“谁说的?最近你二哥下班后也不着家,有时候还带着两个小的在外过夜。”
“哟?二哥有情况?”
“没。你侄子侄女学校有植物观察日记的作业,你二哥倒好,养一盆死一盆,前段时间带嫣嫣和霜晨路过一家花店,巧了,是他大学学弟开的。这不,你二哥为了养好植物,去那儿学习了。”
“学弟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回家的诱惑呢。”关溪失望地长叹一口气,“点菜点菜,我都饿了。”
两位长辈要照看孩子,关溪不靠谱,点菜的任务分配给关山海。
关山海翻开菜单,黎政头一伸,跟他一起看。
包厢空间有限,关溪视线扫了一圈,又去卫生间转悠一趟,依旧没有收获。他失望而归,问道:“大哥,你把人藏哪儿去了?”
曾雅柔好奇地问:“什么人?”
关溪三姑六婆的性格尽显无遗:“妈,您大儿子终于不是单身狗啦!”
“真的?”就知道这顿饭没那么简单,曾雅柔停下给关霜晨喂水的动作,欣喜地抬头,“人呢?”
关山海正与黎政商量点多大的龙虾,两颗脑袋凑在一块,周围无形间泛起许多粉色泡沫。听到曾雅柔的问话,他但笑不语。
曾雅柔何等精明,成功捕捉到空气中的粉红色,视线落在黎政身上,看着那孩子脸一点点变红。
曾雅柔笑得眼睛迷城一条缝隙,手指在空气中点了点,正点在关山海身上:“谁之前信誓旦旦说不喜欢我们小政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关山海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妈!”
曾雅柔捅了捅关之洲:“叫爸也没用。”
关之洲抱着关嫣嫣,赞同地点头。
他们一群人其乐融融,关溪整个人都不好了,震惊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想起这么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有方才下车后说的话,这么多蛛丝马迹,他竟然一点没察觉,真是蠢到家了。
关溪懊恼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说:“我怎么这么蠢啊!我说你出国后怎么三句话就离不了大哥,大哥也不肯找对象,敢情你俩早就暗度陈仓了。”
真相与之存在很大的差距,谁也不知道这段感情的来之不易,尤其是黎政付出的太多,但两人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其余的都不重要,亏欠黎政的,关山海会用他的下半生弥补回来。
关山海颔首道:“知道就好, 以后再敢欺负小政,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忆起小时候自己干得坏事儿,生怕大哥跟自己秋后算账,关溪差点跪地求饶了:“我哪敢啊,长嫂如母!”
黎政脸红耳赤道:“你别乱说,阿姨要不高兴了。”
曾雅柔点点头:“就是,小政又不是女的,什么嫂啊,母啊的。小政虚长你几岁,这么多年你也不叫人家一声哥,现在要叫了吧?”
“叫!哥!三哥!行了吧?”
姗姗来迟的关山河推门就听到关溪的声音,纳闷道:“什么三哥?”
关溪被震惊到不算,要让他二哥也震惊一回:“二哥,大哥跟小政谈恋爱啦!”
关山河面色如常,依旧没有表情:“哦。”
关溪惊诧道:“就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