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谨然:“……”
姜川回国了?
毫无征兆,没有通知,就这么回国了?
明明前一天还跟他打电话讨论接下来的金花节要穿什么样的西装这个时候再去定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谨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他提议他们可以穿同一款式不同布料的西装情侣装一下时,姜川在电话那头不仅没有拒绝,还压低了声音一边笑一边开玩笑似的说“好啊”,当时男人大概也是在打游戏,手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的声音和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同时响起时,让当时在太平洋另外一边的谨然恨不得立刻飞回到他的身边给他一个大力的拥抱。
而当谨然匆匆忙忙订好机票结束旅程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地说上一句话,却只是得到了一个“姜川已经回国”的消息——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现在他手上的工作基本上全部推掉了,归期不定,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事儿我出面都办不妥,是罗成亲自出面给处理的,所以其实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方余说,“我还以为他会跟你说一声,刚才你第一通电话的时候也就没敢提……”
谨然的喉头艰难地动了动。
吞咽下一口唾液,却发现这会儿自己嗓子疼得可怕,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意思是,他还有可能压根就不会回来了?”
“……”
方余那边的沉默让谨然也跟着变得更加沉默。
上一秒还因为想到即将可以见到他而雀跃不已的心这会儿已经完完全全沉入了谷底,握着手机的手稍稍收紧,谨然抬起头时,无意间看见了自己倒影在床头柜旁的镜子里那张脸——经过接近二十个消失的旅途颠簸,那张白皙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疲惫,眼底因为睡眠不足的淡淡淤青此时变得更加显眼,谨然看着镜中的神色复杂的黑发年轻人,一霎时间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而此时,大约是因为他沉默的时间过久,方余那边也有些不安,稍稍抬高了声音试图解释道:“不过我觉得完全不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他和我们公司还签着合约,哪怕是违约提前结束合同也要回来处理下违约金的问题吧——”
“……”
谨然发现方余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无力地用三言两语打发了不安的经纪人先生,挂断电话后,他独自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进入微信,给姜川的微信发了一条短信:怎么突然决定临时回国?
看着那显示成功发送的信息,就好像之前听到姜川手机关机时那刹那间的错愕稍稍得到缓解,谨然紧紧蹙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又飞快地发过去一条:不够朋友,回国也不告诉我,我还订了下午飞g市的机票说跟你一起去看看衣服。
发完那一长串句子,他揉了揉脸,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手机上打下第三行字:什么时候回来?
微信发送成功。
谨然试图安抚自己姜川回国以后开机说不定就能看见,以为自己会彻底松一口气,但是当他无力地倒在床上时,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眉头皱得比什么都紧,紧得太阳穴都突突发疼……决定不要再想这么多,他将手机一扔被子一裹,没一会儿就在窗外早餐摊子的叫卖声中陷入沉睡。
当天下午,在j市机场的所有人都听见广播里在呼唤某位大明星的名字,催促他航班即将起飞请尽快登记。
然而,直到那趟飞机真的起飞,被叫到名字的家伙依旧没有出现。
因为这个时候他正在家里捂着被子呼呼大睡。
一直睡到半夜爬起来,当他踩着拖鞋慢吞吞地从房间里幽魂似的飘出来彻底地惊吓到了屋内的两位女士,袁梅转过头看着这会儿应该已经在g市的儿子,无比惊讶地问:“你不是今天下午的飞机么?!怎么还在家里……”
“喔,”谨然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的同时一脸麻木地说,“姜川回国了,所以我暂时不用过去。”
“好好地怎么突然回国?回去做什么了?”
“不知道啊,”蹲在冰箱前拿出一瓶冰牛奶正准备喝的黑发年轻人闻言动作一顿,他“啪”地一下拧开了牛奶瓶的盖子,顿了顿后轻声重复道,“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
虽然姜川不在,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谨然还是在方余含蓄的催促下老老实实地订了机票返回g市,下了飞机回im公司报道,非常识相地没有在老大们的面前问起姜川的事情,从公司出来后,谨然带着方余马不停蹄地冲到了之前跟姜川说好的会去逛的那个牌子的店里,进了店直奔某款,从试穿合身到决定买下要求店员去拿货,从头到尾大概只用了三十分钟不到——这惊人的速度就连方余都表示相当惊讶,问:“要不要多看几套啊?”
“不用了。”
“你之前已经在官网看过了还怎么样?”
“是啊。”黑发年轻人拿出钱包抽出卡,想了想后说,“跟姜川一起看的嘛,说是一人买一套来着……”
方余一听到某个名字莫名其妙比谨然本人还要心惊胆战,直觉自己是不是问错了问题,他连忙转过头看了一眼谨然,却发现后者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这会儿黑发年轻人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将卡交给营业员正拿着一支笔等着准备签字,买完了衣服两人直接开车回家,一路上谨然的话很少,方余怕一个不小心再说错话彻底点燃他的小宇宙引发世界末日的悲剧,所以被迫的,经纪人先生的话也很少。
三天后拿到订好的西装。
这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二十日,距离金花节开幕还有剩下十天不到的时间。
姜川的手机依旧关机,微信没有回复,谨然猜想他大概压根没有把国内的手机带走——他借口有东西落在姜川家现在急用问方余拿了姜川公寓的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发现里面一尘不染,就好像姜川只是今天暂时不在家出去工作了一样,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笔记本电脑还摆在茶几上,那是姜川喜欢坐着上网或者打游戏的位置;电视机遥控器在沙发上随手可以拿得到的地方;在茶几边上有一本摊开来的书,看上去像是看到一半突然被放下再也没有拿起来过。
一切却仿佛还是姜川刚刚离开之前一般,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谨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茶几下面的地毯上找到了姜川在国内用的手机。
这个无情的家伙,果然是没把手机带走。
谨然漫无目的地在充满了男人气息的公寓中转了一圈,完全没有“非法入侵者”的自觉,东摸摸西看看,最后注意力被沙发后面的柜子旁边,放在地上的仓鼠笼子吸引了去——这笼子谨然在里面住了那么久当然化成灰他都认识,此时笼子里也是干干净净铺垫了草料,只不过因为很久没换草料已经有些枯黄,食盆里有仓鼠粮——
而笼子里空空如也。
就像是这座房子一样,默默地在等待着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住客归来的那一天。
看着这空荡荡的仓鼠笼子,此时,谨然终于知道不知道尽头在哪的等待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情。
仓鼠阿肥和主人姜川扯平了。
……说起来,阿肥的主人真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王八蛋。
……
当距离金花电视节还剩下一天的时间,方余和谨然动身飞往b市,上飞机的时候谨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平静成了弥勒佛,完全不再去期待姜川会赶在金花节开幕之前赶到,坐在飞机上,他甚至非常平静地问方余:“如果姜川得了奖怎么办?”
“我上去帮他拿咯,有什么办法,”方余说,“以前你拿奖的时候有时候档期排不开人在国外不也是我替你上去拿奖顺便说下感谢词的么……”
谨然无语:“……金花节的奖啊,我没见哪个演员敢搞这一套的。”
方余顿了顿,也跟着特无语地说:“那我们要不要祈祷下他不要拿奖比较好?”
谨然给了方余一个大白眼,拉下脑门上的花王眼罩,进入“我要补眠、闲人勿扰”的状态当中。
飞机飞一个半小时到达b市。
谨然到了下榻的酒店看见不少熟悉面孔,跟那些认识的导演啊演员们一一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几乎可以说是筋疲力尽地倒回床上,睡着的时候做了个很长的梦,大概就是梦到自己一不小心真的拿到了“最佳配角”的奖项,然后就在他站在讲台上发表获奖感言时,目光不小心地往台下一看,却发现在自己旁边空着的那个位置上做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跟他同样款式的西装,正用一双湛蓝色的瞳眸看着他,微笑。
梦中谨然心中猛地漏跳一拍,获奖的感言说到一半也再也说不下去,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盯着台下——手中举着的“最佳配角”奖杯沉甸甸的,指尖甚至还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凉,这让梦境变得更加尤为真实。
……直到谨然睁开眼。
酒店房间外显示着此时正时近凌晨。
想到自己居然从头一天晚上吃完晚餐倒头就睡睡到现在,谨然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什么“最佳配角”的奖杯而是自己的手机,解开屏幕锁看了看,除却家里人发来的短信问他有没有平安到达啊不要紧张之类的话之外,还有一些圈内的朋友发来的祝福,大多都是祝他顺利拿奖的,关系特别好的比如王墨已经开始叫他“袁影帝”。
微信朋友圈很热闹,群里因为即将到来的金花节闹开了锅,可能得奖的或者完全连提名都没有的人看上去十分和谐地打闹成了一片,谨然滑动手指,随即不意外地发现,一切照旧,唯独那个他一直等着有动静哪怕只是一个标点符号回复过来也好的头像一片沉寂。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翻翻姜川的微博,下面已经有粉丝奇怪男神大半个月没法微博跑哪浪去了。
谨然觉得自己内伤复发,决定不要再虐待自己,长吁出一口气将手机扔开从床上爬起来去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当他的大奖提名候选人——
这是一个好日子,不应该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
晚上,谨然拿到了嘉宾入场顺序名单表,虽然名单表上分明写着“排名不分先后”,但是傻子都知道先入场的和最后入场的分别代表着什么样的地位,谨然在名单的最上方那一大群《星火燎原》剧组的人群名单里的第三个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地暂时忘记掉姜川的事情,为即将到来的金花电视节颁奖典礼兴奋外加不安起来。
心中像是有一阵阵的暖流流至胸腔,他忍不住将自己的袖口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坐在休息室里,王墨笑吟吟地看着他调侃:“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
正第八百次低头整理袖口的谨然动作一顿:“以前我从来没有在第三个入场过——尼玛,第三个!!!!!记者的照相机还热乎着,手指也还没有摁快门摁到麻木,他们会三百六十度把老子从头到屁股都照一遍——”
王墨:“你不是说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么?”
谨然脸上放空了三秒,随后他露出个安心的表情放下手:“……也对。”
休息室里因为他此番反应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七点半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通知各位大神准备可以走红地毯,白文乞和董瑞双双站起来,他们俩是今晚的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