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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去找坐在他身边的姜川,此时男人身上正盖着飞机上发的毯子,他看上去也是颇为疲倦,此时正闭目浅眠,伴随着他轻微的酣眠,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就像是正轻轻震动翅膀的蝴蝶……飞机遇到气流有点颠簸,几次下来原本盖在他肩膀上的毯子就滑落了下来,谨然想了想,伸手去替他拉了拉毯子,没想到男人反而被他的这个动作弄醒,缓缓地睁开了眼。
那双湛蓝色的瞳眸之中还带着没有及时散去的睡意,显得有些茫然地扫了一眼谨然,姜川揉了下眼睛坐起来,嗓音之中还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慵懒和沙哑:“怎么在飞机上?这是要去哪?”
谨然:“……”
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几秒后姜川眨眨眼似乎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多蠢的问题,与此同时他发现坐在他身边的黑发年轻人“噗”地一声笑出声,扭过头肩膀一个劲儿地抖动,他皱起眉不满嘟囔道:“笑什么,你刚睡醒的时候比我还蠢。”
“埃是啊,至少我不会露出一副被外星人绑架了似的表情。”
黑发年轻人唇角微微勾起,双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一双眼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只不过那眼下方清晰可见的淡淡青色显得过于碍眼——明明已经是处于水深火热这样的情况下,普通人大概已经躲起来在哪里嚎啕大哭了吧,得多坚强的心脏才能这样笑出声来……姜川盯着看了一会儿,心中各种思绪,表面上却并没有流露出来,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出大手掐了把面前这张笑盈盈的脸,而后站起来转身去了洗手间。
看着男人的背影,谨然拎起他扔在座位上的毯子随手叠了下,将毯子放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平静了下来——事实上从头到尾姜川似乎都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对于他为自己出柜搞到现在这种尴尬境地表示感谢或者愧疚。
他就是在他身边而已。
谨然长吁出一口气,转过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见偶尔飘过窗前的浮云——外面的世界此时正在怎么样的地动山摇却仿佛完完全全地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看什么?外面有鸟?”
感觉到脸颊一侧被碰了碰,谨然转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男人——此时后者正站在位置上,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自己,谨然又笑:“你睡傻了吧,这么高的地方哪来的鸟。”
姜川捏了捏黑发年轻人的耳垂,不假思索道:“万一是很厉害的鸟呢。”
谨然笑着拍开他的手表示拒绝跟他一起掉智商,后者抿抿唇重新在他的身边坐下,隔着一张椅子,却不依不饶地非要将自己的手臂伸过来揽在身边人的腰间,谨然也主动凑过去,脑袋靠在姜川的肩膀上,跟他小声讨论落地之后吃什么。
周围一片宁静,这和谨然很久很久以前设想的出轨最佳环境倒是十分符合:有一个人在身边,他为他出柜,然后他成为支撑他面对一切的最强力靠山。
……啊,不对,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比那更好。
……
因为出来得匆忙,连谨然自己都是临时接到通知,这时候国内大概压根没有一家媒体知道袁谨然如今的下落,所以下了飞机,除却铺天盖地的黑衣人之外,并没有“夹道欢迎”的记者以及粉丝,这一点让谨然多少松了一口气。
当他靠在轿车的后排枕着姜川的肩膀闭目养神的时候,前面副驾驶的方余两部手机响得那是此起彼伏非常给力,期间方余还重启了手机一次,谨然睁开眼用后视镜里与他对望了片刻,经纪人先生苦笑着说:“第一次收短信收到手机死机,收件箱都被塞爆了。”
谨然“呵呵”干笑:“罗成估计已经拿着菜刀站在我家门口了,结果发现可以被他砍的只有一大堆同样在找我的记者。”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动你的幽默感还在,”方余扫了眼后面的姜川,“不过很显然咱们川哥把你带出来之前,还是很有良心地率先通知了我们可怜的老板的——追杀你的队伍里并不存在罗成这号人物,王墨和丽莎那一堆你的亲友倒是急,打你的电话说关机,怕你想不开……”
听到这话,谨然就做好了自己手机开机也死机的准备。
在车上查了下家里人乘坐的航班大概要晚两个小时到,谨然稍稍放下心来,到了酒店,这才慢吞吞地把手机打开,果不其然在刚开机时各种短信提示微信朋友圈提示未接来电提示铺天盖地塞来,五分钟之内谨然的手机各种响各种震动不绝于耳。
谨然洗漱完毕换姜川去,靠在床上谨然拿起手机,十几个小时之后头一回登陆上了网络,匆匆扫了一眼各种微信留言,突然一眼瞥到王墨在一堆焦急的问候之后,最后问了他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现在联系得上江洛成么?
谨然微微蹙眉。
这个时候,酒店房间门被人从外面哐哐砸响,谨然仿佛是预料到什么似的心中漏跳一拍,跳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匆匆忙忙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方余,在门拉开的一瞬间他和谨然交换了一个恐惧的眼神,然后方余说——
“警方在天台上找到了江洛成的手机。”
第142章
手机是在大约六个小时以前找到的,当时谨然已经登上了前往柏林的飞机,这导致他直接与这个消息擦肩而过——当然,就算他并没有和这个消息擦肩而过而是很快得知这个消息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无法干预或者公关警方这边的任何工作进展。
人家警察是不吃公关这一套的,他们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从楼顶搜索到江洛成的手机手机,通过手机数据还原发现在手机没电关机之前它还在播放的就是谨然的记者发布会现场直播,外加暂时没有人在这之后见过江洛成,根据这三条信息,警方初步判断跳楼的人大概就是这个年轻有为且鼎鼎大名的新生代导演——虽然无论是dna还是指纹之类的东西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才能确定这一点,但是当警方将目前的境况透露给记者的那一刻,谨然觉得自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当记者把这件事公布出去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而很显然,他们会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公布出去。
这简直是事件的升级,一个名人出柜还不算热闹的话,那么在他的出柜现场有另外一名同他的关系有争议的同性名人因此而跳楼这件事则算是彻底将整出戏推向了高潮——这件事媒体那边大概能从中大做文章,风风火火地玩上整整一个月,他们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大概只需要做各种衍生话题就可以,而不用绞尽脑汁的再去想新闻。
谨然觉得自己快疯了,更让他疯狂的是这件事他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甚至一点公关处理的机会都没有——全部的主动权完完全全把握在了官方的手中,一时间,死者的身份成为了决定他接下来命运的关键点。
出柜的影响反倒显得没那么重要被暂时摆到了一边,整件事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位——虽然也只是“糟糕”以及“非常糟糕”两个结果而已。
谨然将方余放进了房间,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边是袁梅,打电话来主要是为了通知他家里人都已经安全落地,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大家都有点累,现在已经被姜川派去的人接到了正准备前往酒店休息。
谨然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在他打电话的期间方余一直在他身边接收发送短信,那嗡嗡的短信提示音震得他心烦,有些烦躁地站起来来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个时候电话那头的袁梅似乎听出了谨然的情绪不太对,用担忧的语气问谨然还好不好……这边抓着电话,看着酒店落地窗外暮色降临,谨然动了动唇只想说他现在非常不好分分钟想要从这落地窗破窗而出飞出去一了百了,然而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毫无说服力的一声叹息,他缓缓道:“妈,我现在没事,这两天《利维坦》也准备要开机了,我可能会有点忙,你带着外婆他们到处去玩玩,看看风景建筑顺便买点喜欢的东西,别舍不得,拿我的卡去刷就是了——”
谨然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手机那边响起袁谨灿的声音:“袁谨然?袁谨然?我的亲爷爷,你真跟姜川在一起了?卧槽你是不是人世界上一共就那么几个好男人你他妈还要搞内部消化能不能给广大女性留一口——”
谨然:“……妈,你让电话那边嚷嚷的那个人闭嘴,是不是觉得走在国外的街头讲中文人家听不懂就格外有优越感?”
那边袁梅手里的电话似乎已经被袁谨灿抢走,因为谨然话语刚落,她冷静的声音就立体又清晰地传来:“是的。”
“姜川怎么就把你这么个玩意打包带过来了,就该把你扔在国内,遭遇记者围追堵截——”
“我不管,反正因为你我不得不贡献出了自己的年假,你得补偿我精神损失,如果你短时间内不能搞定这件事我还打算跟公司直接请产假……”
“……等你真怀孕时候怎么办?”
“说我要生二胎。”
谨然默默地在这边翻了个白眼,不过神奇的是他胸腔中那些烦闷倒是因为袁谨灿的打岔而稍稍驱散了一些,又和自己的表姐有一句每一句地随便拌嘴了一会儿,当身后的浴室门打开,身穿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男人从浴室中走出,谨然这才匆匆跟她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手一扔然后抓起浴巾扔到姜川头上:“当心感冒。”
“我在浴室里隐约听见了,”姜川用浴巾揉了揉头发,透过浴巾的缝隙盯着谨然,“跳楼的人是江洛成?”
“……”谨然跟姜川对视片刻,“第一次发现你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
“现在正兴高采烈地说:还有这种好事?”
“……”姜川扯下浴巾,一本正经道,“少冤枉人。”
“我快头疼死了,你好歹同情一下我。”
谨然无力地摆摆手,原本只是想让姜川赶紧闭嘴,却没想到男人听到这话后停下挂浴巾的动作随手将浴巾往椅子上一放,而后转身伸过手将黑发年轻人拽过自己怀中,大手将他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揉了揉那柔软的、刚洗漱完后还有些潮湿的黑发……
“这样可以吗?”
姜川的胸腔因为发声震动,此时谨然的鼻尖顶着男人浴袍胸前敞露的胸肌,满鼻子都是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他胡乱地点点头,同时听见经纪人先生在他们屁股后面发出个被瞎了狗眼似的咂舌音,方余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只好低头看手机,同时报道:“我在的那个经纪人圈子里有人说,接到他们公司上面的通知,接下来他们公司的艺人无论有没有通稿或者要发的新闻都安排往后压,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暂时不要闹新闻——嗯,主要是闹大概也闹不出什么比你这更抢风头的了,都不想浪费这个精神。”
“……不说‘谢谢’没关系吧?这几个月我他妈就没从头版头条下来过几天——顺便,我真的没觉得江洛成有爱我到要为我跳楼这程度。”坐在酒店柔软的床上,谨然抱着枕头双眼放空,仿佛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弄懵了,“你们觉得有可能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