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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无限制的联想开来,古今中外、名人骚客,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
有时他甚至会把他那些胡思乱想化成语言来询问他。而那些问题之匪夷所思,实在令他这种务实的人哭笑不得。
“假设,”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场白。
“有一天,我在家里熬汤。”故事开始。
“出门扔垃圾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把门给带上了。”看了看他,特别解释一句:“这种事是有的,我遇到过。”
他也只好配合地点头。
“我当然没带钥匙,想起我在单位放了一把然后我就过去拿。在这段时间呢,汤烧开了,浇熄了火,整个房间全是天然气。”说到这里又看了看他,补充一句。“当然,窗户是关着的,空气完全不流通。”
他只好又点一点头。
“这时候——”乔慧臣加重语气,还很有节奏地停了一下。“有个发小广告的跑上来了,他按了我家的门铃!呯——爆炸了……”
发小广告的为什么会按门铃?不是只要把广告纸掖在门上就好了吗?
“那么是上门推销的吧。”立刻就修改了一下错误细节。
“……”
好,问题出来了:
“他当然是受重伤了,我家也面目全非了……那这个责任谁负?”
……
你说,这种问题教人怎么回答?他是在编戏还是案例分析?再说干嘛要问他呀?他也不是法律专业出身的呀。
这个样子的乔慧臣,实在是让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人空闲的时间看来是太多了……
第17章
情人节的晚上,大街上多出来的不光是手挽手的情侣,还有那些抓住商机以情侣为目标的卖花人。
这些卖花人,贩卖的多数是黄昏时分才从花田里采摘下来的本土玫瑰,相对来说,花儿比较新鲜,价格也比花店便宜。他们挎着装满玫瑰的花篮,专门出现在热闹人多的地方,瞅到手上没拿花的年轻男女就会热情洋溢地迎上去:“先生,给这位小姐买枝花嘛,今天情人节啊。”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女性一般都会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伴。而那男的,就算明明不是那种关系,这时候也会乖乖掏出钱包买花送上。
刑锋在酒吧门口一下车,就被一个卖花人给盯上了。
那是一个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别小看现在的小孩。
尤其是这种家境比较贫穷的孩子,她们不是什么家里的小霸王,而是父母的好帮手,与那种从小生长在蜜窝里的幸福小孩不同,她们已经提前适应了这个社会,在街头卖花对她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年纪还小,但早就磨练出来了。眼睛很尖、嘴又会说,加上是小孩就更占了几分便宜,所以她们的生意往往会比父母还要好。
哪,刑锋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这种人是绝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伴面前。
所以那女孩立刻就挎着花篮奔了上去。
只跑了两步就很失望地站住了。
无他,只因从另一边车门下来的并不是预料中全身香氛缭绕的时尚美女。相反,下来的这人跟她想象中的对象根本一点边儿都沾不上。
那是个很普通的年轻男人,穿着规规矩矩的衣服,虽然很斯文很有知识的样子,但,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嘛。
两个男的要怎么推销?总不能过去对着那有钱人说‘先生,给这位先生买枝花吧’。象话吗?
她跑过来的时候两人其实都注意到她了——动作那么大,企图那么明显,想不注意也难。不过,但两人的反应是大不相同。刑锋视若无睹;乔慧臣,经过那女孩身边时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犹豫。
那女孩真的很精灵。可以预见,等她长大后又是一个心思活络的聪明人。
乔慧臣仅仅这么一点微弱的反应立刻就让她捕捉到了,并且迅速在脑子里分析情况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心肠软、好说话,可以进攻。
所以她立刻抓紧机会紧赶几步追了上去,改换目标,而且还摆出一副哀兵姿态。“哥哥买枝花吧。”
乔慧臣站住了。
这是一个信号。那女孩知道有戏,于是姿态放得更低,“买一枝吧……我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卖完就可以回家了。”
这种话对乔慧臣来说是很有杀伤力的。刑锋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停了下来,睃了他一眼,看他怎么应对。
“怎么卖啊?”可别太贵啊,太贵的话我就算想帮你也有心无力的。
“不贵,才五块。”
确实不贵。过了今晚玫瑰就卖不了什么价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是在处理了。
乔慧臣掏了钱包出来买了一枝,那女孩喜孜孜地说了句‘谢谢哥哥’便又跑开去寻找下一个顾客。等她跑远了,这边乔慧臣接触到刑锋那有点好笑的眼光时才渐渐回过味儿来:他一个男的手里拿着枝红玫瑰,身边没有女性可以送,然后又站在GAY吧的门口……
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手里的花朵变得有点烫手。
“呃……回礼。”索性把手一伸,就把那枝花递到刑锋面前。
刑锋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他,眼神带着几分调侃。“红玫瑰呀……你确定?”
他应该知道这花是代表爱情的吧。
乔慧臣这么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笑了笑道:“跟你送的花是没得比啦……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反正你也没有女朋友,我也安慰一下你。”
听着这明显的暗示,刑锋笑了一下。本来就没有期待乔慧臣会这么快就在感情上有所回应,所以倒也不会太失望。他把那枝花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掐去下半部的花梗枝叶,然后插到了胸前的口袋中。“谢谢你的花……走吧。”
乍从明亮的外面步入陌生幽暗的地下,强烈的视差效果立刻让乔慧臣两眼一抹黑,要不是刑锋早有预见一把抓住他,差点就一脚踏空滚下台阶。
“这边走。”刑锋识途老马,驾轻就熟,趁机牵起他的手在前带路。
不是没有感觉到牵起他的那一瞬间乔慧臣的手下意识的微微缩了一下,不过刑锋可以装作没发现。他知道,只要他态度落落大方,乔慧臣也会装成若无其事的。
把他引到吧台前坐下了,刑锋才很自然的放开了他的手。豆腐,要吃得适可而止,太贪心的话,会引起疑心和反感,划不来。再说乔慧臣也不是笨蛋,他会在适当时候借着拨头发、找电话或者搔痒之类的小动作来把手抽回去,与其让他这样做,那还不如由自己来放手。
“想喝点什么?”
“呃……啤酒吧。”
来到这种充满着各种不稳定因素的地方,乔慧臣始终有点警惕的心理。喝别的都不太放心,唯有啤酒这种当场开瓶的饮料能让他稍稍有点安全感。
刑锋向酒保点了饮品,这才回头问他对此地的观感。“觉得这儿怎么样?”
“嗯,不错啊。”
眼睛习惯之后才发现,这里虽然人也不少,也有人吸烟,但还是不象想象中那样空气污浊,乐声喧嚣。室内播放着莎拉布莱曼的scarboroughrair,很舒缓轻柔的音乐,配上那种天籁般的嗓音,让人觉得很放松,很舒服。
至于灯光,当然是偏暗的。灯光的作用,本来是用来驱除黑暗延续光明,但是在这种特殊服务行业场所,黑暗不再只是单纯的黑暗,而灯光则变得居心叵测,是为了让黑暗变得更加复杂而诱惑的一种存在。这两者的关系可以让有心人洋洋洒洒写一篇三万字的论文出来。
“你常来吗?好象很熟的样子。”刚才酒保也很亲热的称呼他‘刑哥’,看来是常客了。
刑锋飞快的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才回答他。“其实我也是这儿的半个老板。”
有点向他透露自己能力的意思,也给了他一个自己经常在这边出入的正当理由。说完,他特别注意了一下乔慧臣的反应——
就象开电影公司的不见得自己本身一定会演戏、贩毒的不一定自己会吸毒一样,GAY吧的老板也不一定都是同性恋。所以乔慧臣还是没有往那方面多想,他的反应相当直接。“真的吗?哇,你很能干嘛。”
有些人,赚钱对他来说仿佛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刑锋大概就是这种人。
刑锋笑了一下。他听得出乔慧臣这句赞美是百分百发自内心,当然有点得意。不过,他知道乔慧臣不会喜欢太自满的人,所以他适时的谦虚了一下。“其实我没怎么放精力在这边,全靠我朋友打点。”说着,回头搜寻小柯的身影。
今晚人有点多,情人节嘛,有伴儿的会出来一起玩,孤单的也会出来寻找一夜情的对象。也亏小柯照应周全,四处打着招呼。
“你坐一会儿,我去叫他过来。”
乔慧臣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坐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没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拘谨,但他又不好意思用好奇的眼光四处打量——太旺盛的好奇心是最无礼的一种表现,摆明是把这里的同性恋当成一种异类来观察——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
而且,刚才他就发现这里的盆栽植物很多,有意无意的遮挡住某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幽暗角落,角落里当然是有人的,所以他就更不敢乱看了,只能含蓄的、尽量在礼貌的范围内打量着这间酒吧的装潢设计。
“先生?”
乔慧臣根本没反应过来侍应是在叫他,直到那侍应转到他面前来又叫了他一次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啊?”
那侍应手中托着的托盘上放着一枝玫瑰。
“这是那边那位先生送给你的。”他手一抬,示意他往那边看。
乔慧臣下意识地看过去,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他,并没有向他遥遥举杯,却向他笑了一下。
……
不——会——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
有种傻了眼的感觉,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有点意外,有点惊愕,有点搞笑,但更多的还是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刑锋回来了。
也不用别人解释,一看这情形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看乔慧臣,后者也大松了一口气,正用一种‘你回来了就好了’惊惶而求助的眼神看着他。
……
别用那种小动物般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他不知道这种眼神很蛊惑人心很想让人化身为狼扑上去吗?
一般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出来玩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乔慧臣,一看就知道是跑错了地方的小白兔,老老实实干干净净的样子很容易就引起别人捕猎和污染的欲望。
大意了。不该让他一个人待在这儿。还好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刑锋咳了一声,收回心猿意马。对着那侍应低声说了几句,那人便会意的点了点头,过去复命了。
“没事。今天这边有活动。”刑锋向他解释。“单身男士如果遇到合心意的对象,可以向他送一枝玫瑰——如果对方接受的话就是默许了。”至于以后是一夜情还是长期发展,那就看双方的意思了。
“哦……”乔慧臣恍然大悟。
怪不得有好些人口袋里都插着花呢。
下意识地看了看刑锋胸前的玫瑰,又抬眼看了看他,乔慧臣的眼光有点尴尬。“那个……刚才……”
刑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