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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再次理解地点了点头。
难怪火气这么旺盛,原来还有欲火未畅这一层深层原因。
“他家里有事?”
好象是这样。昨天从浴室出来看他头痛得厉害,想起自己那边还有早前买的醒酒茶,结果过去拿了回来就听说他母亲叫他回去一趟。
如果不是在他提出开车送他的时候乔慧臣委婉地说了一句‘不用了,昨晚你也没睡好,就好好休息吧’的话,他简直要疑心他是不是发觉什么了。因为实在是太巧了啊。
“该不会是被父母招回去相亲吧。”
这句话也刑锋的一块心病,本能地就瞪他一眼,“说什么哪你。”心里暗暗嘀咕:也不是没有可能哪,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等他回来是得旁敲侧击套问他一下。
小柯本来也就随口一说,但看到刑锋反应这么大,就知道老大心里其实也是十分担忧这点的,不禁暗暗一乐。
他本来就爱开玩笑,刑锋一向冷竣严肃,难得这次遇上乔慧臣这个定头货,如此好机会怎能不取笑一番。
“哎,小杰。”他笑着招呼旁边正擦着杯子的酒保。“问你一个问题:老虎和兔子谁更厉害啊?”
“哎?”那年轻人愣一下,“脑筋急转弯吗?”
“你别管,你说就好了。”
“那当然是老虎啊。”小杰不解,“一个食草性,一个食肉性,高下立见嘛。”
“是吗?”小柯瞟了刑锋一眼,笑得那叫一个贼,“那为什么漫画里疯狂的小兔子总是能从老虎嘴里抢到萝卜呢?”
“这么说的话……倒也是……”
小柯拍手大笑起来。
刑锋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笑吧,你就笑吧。机会难得,啊?就这么努力地损我?”
“没没,没敢损您。”小柯不承认,笑着摇手,感叹不已。“哎呀,我算是明白佛经里说的那句‘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是什么意思了……您就是一活教材啊。”
正说笑着刑锋手机就响了,小柯探头过去,上身趴在吧台上:“是不是你们家美人?”
刑锋一看,号码前面还有三位数的区号,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小柯玩笑归玩笑,正经起来也还是很会事的。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正事,又听他接电话时对答都是用的普通话,明白是总公司打来的,于是也止了笑声知趣地不出声。在周日的时候打电话来想必一定是有急事的。
果然,那边仿佛是出了什么岔子,要求他马上过去一趟。以往男人这样跑来跑去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次却牢骚满腹。“我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我出差。”明明今晚乔慧臣就要回来了的。
想到那个人,又想起要给他拨个电话说一声。但电话一直打不通,连试几次都是如此。
……
“怎么了?”见他皱起了眉,小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电话打不通。”
“哦……可能在路上信号不好吧。”乔慧臣明天要上班,这个时候应该正在高速路上才对。
……但愿如此。
“老大,放心去吧,绿豆汤少不了您的。”小柯揶揄他,“再说了,你不赚钱,怎么迎娶人家小乔进门?”
男人多少因这些话放松了一点点,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
对小柯的取笑之词他哼了一声,故意唱反调:“他才不象你哪,物资主义者,满脑袋装的都是钱钱钱。”狠狠糟蹋了一番老友才站起来,“我回去收拾行李,先走。”
当晚,男人直飞另一个城市。
这次总公司在办一个大型企划案,作资料搜集的同事因急性阑尾炎入院开刀了。因为刑锋以前对这一块儿比较熟,所以上面临时把他抽调上去应急。男人一下机,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就被立刻拉到了公司,一连几天都在赶工,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终于,尽最大的力量圆满地解决了问题,接下来的事情不再由他负责,男人立刻收拾行装启程回家。
——家里有了惦念的人,外出的游子难免归心似箭。何况他心中始终记挂着一件事,那就是乔慧臣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无论打多少次,中国移动话务小姐甜美的声音都是这样告诉他:该用户已关机……
乔慧臣和一般人不同。
一般人发觉手机快要没电时会马上去充电,生怕别人找不到自己会耽搁什么事。但乔慧臣的理论是:“我能随时找到别人就好了,不想让别人随时找到我。”
出于这种对自由的追求,他的手机不通就成为一件常事。如果他不高兴接或是打电话的人不对,那就算手机明明有电,他也会装成有事走开没听见的样子,不接。
正是因为太清楚他有这个毛病,所以刑锋心中就难免忐忑。做了亏心事的人都会这样,本能的心虚,疑神疑鬼,生怕别人已经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一出机场坐上出租车男人就开始打电话。不是打给乔慧臣——他已经不指望能打通乔慧臣的手机了。他变通地打给了乔慧臣的领导。
耐着性子扯了几句闲话,男人立刻直奔主题,结果对方说的话却让他瞬间就黑了脸孔。
“……辞……职了?”
“啊。”那边仿佛也觉得很遗憾。
男人只觉得头一阵阵地发昏,半晌才听到自己在问:“什么时候的事?”
那边回想了一下,“……上个礼拜天晚上。他打电话来说的,一直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们这边辞职都要提前提出来的,他辞得这么急,后面的半个月工资就不好发给他……”
男人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那人絮絮叨叨地说话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反反复复脑子里就想着‘上个礼拜天晚上’那句话。
他知道了。
乔慧臣已经知道那晚发生过什么事了。
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刑锋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应该是在他过去拿解酒茶的时候,或许还要早一点,是他在浴室里的时候,乔慧臣不知怎么的就已经知道了。
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刑锋没弄懂。
明明他把现场收拾得那么干净,连室内的空气都用空气清新剂喷过。而乔慧臣醉成那副样子,也不太可能保留当晚的记忆才对。
(在若干时日之后,男人不无试探地问起这个问题。
起初乔慧臣只是白他一眼,不说。
男人很耐心很赖皮很有探索精神地继续追问,终于令得乔慧臣投降,道出答案。
“你给我换了内裤……”乔慧臣的声音有点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哦……”男人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我本来是想如果你问起的话我就告诉你是喂你喝水的时候被你打翻了溅湿了裤子才帮你换的……”
“……裤子下面也有痕迹……”
“……你是说吻痕?”男人迟疑了一下,“你……认得出……那个?”一个处男怎么会对吻痕有所了解呢?
乔慧臣黑着脸哼了一声。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以为我没做过就不知道什么叫‘种草莓’吗?!你以为我没做过就会把那些痕迹当成被蚊子咬的吗?!更何况……
“上面还有你的牙印儿……”
……
男人终于沉默了。
……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好吧,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是知道了。
他既没发脾气,也没大吵大闹。兔子的特性就是胆小啊,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逃得飞快!所以他连问都没有问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马上就象中了一箭似的爬起来跑掉了!
说什么家里有事叫他马上回去?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苍白的脸色不是因为宿醉而是因为震惊过度呢?不是自己的眼神不够好,实在是乔慧臣掩饰的工夫太高,知道自己被同性非礼心中一定很惊慌吧,但他居然还能沉住气跟他说什么‘好好休息’?
行啊乔慧臣,连疑兵之计你都对我使出来了!
第22章
依刑锋的能耐,要把乔慧臣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其实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虽说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但象乔慧臣这种既胆小又有一点自闭的兔子他充其量又能逃去哪里呢?也只有跑回家里躲起来一途了。
不过这几年国家正在进行举世瞩目的三峡大移民,这项政策对重庆主城区的居民或许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下面区县的老百姓来说影响就大了,该迁的迁、该拆的拆,背井离乡,有些地方甚至是整个县城都搬了家。
刑锋看过乔慧臣的履历表,但表上填的家庭地址现在早就被淹没在长江水平面之下了。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头绪,不过,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我国那长期被排华人士抨击的户籍制度。
在公安局,有一个下属部门叫户政科,专管各地户口资料。老百姓迁户口、办身份证、小孩出生上户口,都要和这个部门打交道。
当然了,户口资料是机密的,不是想查就可以查得到的。它一般不对外,就算是律师或者法院的人去那里调查嫌犯背景例如家有几口人有无曾用名是否坐过牢某年某月某日从何处迁来又某年某月某日往何处迁去之类,那也要带上单位的介绍信。对执法机关的人尚且如此,对一般老百姓那就更加严格了。没有一点能耐能让你查户口?
刑锋的能耐就不止一点点。
他丰富的人脉网络和社会阅历,别说长期关在象牙塔的乔慧臣远远不能比拟,就连一般人那也是望尘莫及。他的朋友三教九流,遍布五湖四海,要在这些人中找几个手上握权可以帮得上忙的,那真是太简单太简单的一件事。
根本就不需要费什么劲,一个电话,几句闲话,乔慧臣现在的家庭地址就被当成人情给报了过来。
拿着写了地址的纸条,男人想:是时候去找他了。
距离事发之日也有这么好几天了,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情绪缓冲,再大的震惊和冲击也该平复了吧,他应该可以冷静下来听他解释了。
于是,在一个周末的早上,男人开着车踏上了他的追猎之旅。
座落在长江边的小县城,山明水秀,空气湿润。没有大城市那种繁忙的快节奏,这里的生活是悠闲的、有条不紊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只有这样的环境才养得出乔慧臣那种不求上进只想平淡的性格。
乔慧臣的家是很普通的公寓楼,一大片房子四十多个单元都是移民还房。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相同的遭遇,又都是差不多的时间搬到这边来的,所以邻居之间很快就熟悉起来。随着国企不断倒闭下岗职工的增多,年轻一点的还忙着为生活奔波,上了点年纪手上又有退休金的空闲时间越来越多,怎么打发呢?于是就开始自发组织起来,每天早上傍晚打打拳、跳跳舞,娱乐生活安排得相当丰富。
刑锋找来的时候,刚好乔父乔母都在楼下的平地上锻炼,家里就只有乔慧臣一个人。
最近几天天气很热,只有早上那两三个小时最凉爽,加上他家的房子楼层高,挨着长江边,河风吹送,正好睡觉。
乔慧臣被敲门声惊醒,以为是父母锻炼回来了,也没从猫眼里看一看门外的人是谁,打着呵欠睡眼惺松地就开了门。
“怎么不带钥——”毫无心理准备地看清了门外那人,最后那个字咕咚一声就吞了回去变成一声惊吓的‘呃’。
他没有想到刑锋会找来,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找来,所以,他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