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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锋当时在一旁就看得呆了,原来他会还手的……
等乔慧臣走了之后刑锋跑过去问那个男生,“怎么回事啊?你刚刚说什么了?”
那远比乔慧臣来得壮实的男生居然哭声惨切,“我就说了一句‘你妈的’……”
……
刑锋的妈妈以前曾经从高处跌下来摔断腿过,后来走路就微微的有点跛,小孩子的自尊心本就高于一切,对父母又总有一种敬爱的感情,所以对‘跛子、瘸子’之类的词就特别敏感,这种敏感发展到极端更是尤其讨厌听到别人吵架时带个‘妈’字,若是听到谁这样问候自己老妈,那绝对是无名火起不会善罢干休!
刑锋当时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暗地里倒是对乔慧臣略为改观。还算他有点血性!
好象就是从那之后吧,对乔慧臣的欺负热情就淡了下来,从每日一歌的频率降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刑锋一家因父亲的职务调动远远迁离了那个小县城。临走的时候听送行的伙伴说乔慧臣是他们那一届唯一一个考上重点中学的学生。那间学校在本地的名气很大,就是远了一点,要坐船过河。刑锋想:乔慧臣可能早就想离得远远的所以才报了那里吧……
十几年了,和以前的儿时伙伴早断了联系,念书、工作、恋爱、升职,一切按部就班,脑子里每天要考虑的事情那么多,没空也没必要去回忆当年。如果不是马加爵的报道令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人,刑锋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乔慧臣竟給他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
回忆幼时旧事,人越成熟,越是隐隐的有种罪恶感。如果乔慧臣此刻有娇妻爱子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或许这种负疚感会得减轻很多,但事实上不是这样,也许他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在外人看来,他冷清孤寂一如出家人,虽然对每一个人都温柔的微笑着一副很有亲和力的样子,实际上他在自己周围结下了重重结界严禁任何人过于亲密的接近——别说要探听他的私事了,恐怕也很讨厌与人肢体接触吧。他还真是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呢。
小柯偷偷地打量着他,总觉得今晚的老大怎么看怎么觉得既可疑又诡异,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那个小学同学的缘故,很象那些煽情的电视剧呢,少小恩怨,成年纠缠。“老大,我有一个假设。”他咳一声,“你该不会是象那些儿童心理学里写的那样,当年在欺负的正义外衣下掩藏着罪恶的暗恋事实吧?”
刑锋斜睨他一眼。
“你以为真是演戏哪?当时一个小屁孩哪想得了那么多呀!”说着就灌了一口酒。
切……
“不过,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眼睛马上就亮了。有戏!有戏!
“有点想继续欺负他。”
其实刑锋也说不清对乔慧臣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态在里头。负疚吗,当然是有的,但是现在仿佛已经衍生出另外的感情了。明知道那个人对他说的话十句里有七句半都不是真的,所以一看到他装假的样子就很恶劣地想整整他。
小柯挑挑眉。“在床上?”
可能的话——
想象着把那个口是心非的人压在身下,堵住他那张言不由衷的嘴巴,用自己的手在他身上点燃火引,让他高热不退、让他神魂迷醉,让他那双眼睛流光溢彩,再也带不住那温文虚伪的礼貌笑容,最好呻吟里还带上难耐的哭音……想得太逼真了,刑锋赶快喝一口冰冷的酒,镇住那股从小腹涌上来的邪火。
“不过,那个人……是直男吧?”小柯有点犹疑。
同性恋的生活其实不象同人女想的那样浪漫,他们也不是打不死的小强,生活压力本来就够大了,没事給自己创造困难干什么?刑锋外形好,收入高,有房有车,而且还有宗旨有原则不是那种搂着MB就去开房的人,这样的人在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的,只要他说句话,别说四周那些盯着他的人了,就算是他小柯,也未尝不可呀……
选择把直男掰弯,那难度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何止,搞不好还是处男呢。”
“哈?”小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冷笑话吗?”
刑锋微微一笑。
提到性伴侣三个字就会呛成那样,有够纯洁的,那种事连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每个月都会想那么一两回,难道他这个年纪都不会冲动的吗?
虽说大多数中国人都比较习惯做而不习惯嘴上说,但实在很难想象象乔慧臣那种带着淡淡厌倦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男人,会和别人有着亲密的肉体关系。
严守底线,任何人过多的干预他的生活都会令他感觉厌烦吗?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没什么信任感,大多数时候只是以伪装来敷衍塞责而已。那个人骨子里可能比自己还冷酷一点儿吧,真想看他热起来的样子……
乔慧臣,如果你真要做个顽固的堡垒,那我会带着最厉害的炸药来炸开,我不信我攻不下你……
第6章
这段时间,乔慧臣对自己的手机铃声变得高度敏感。
这款手机买了两年多,新鲜感是早就过去了,但现在,只要那熟悉的命运交响曲一响,他就会象触了电一样整个人往上一弹。
自打与刑锋毫无预警地重逢,手机的来电率就如同近来的股市大盘,直线上扬。
乔慧臣觉得这种日子糟透了。
老大……我跟你不熟~我真的跟你不熟~
好吧,就算是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所谓同学之谊吧,但是,这都过了十六年啦!初中高中大学单位,生意场上的各色人等,还有那些追他的男人女人,身为公司老总,刑锋的朋友应该会很多很多,交际应酬应该会很忙很忙,那他干什么就和一个小学同学过不去呀?!
就算那些人只是狐朋狗友让他应酬之余身心俱疲,但他乔慧臣何德何能,也当不起他的心灵休憇地呀……
不要打扰我逍遥自由的生活好吗?平生无大志的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想自由支配自己时间的微小愿望而已。你三不五时的电话骚扰严重干扰了我的生活和心情!
——嗯,真想这么痛快地告诉他!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沮丧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他拉不下来脸。乔慧臣这种人,反对任何形式的公然敌对,心里再讨厌,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务求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好。于是一接到刑锋的电话就会嘻嘻哈哈说些打屁应酬的话,应酬的结果就是无论他找什么借口都不能推托刑锋的饭局,勉为其难地,又被拖出去吃了一次饭……
好歹刑锋也是自己的大老板,请吃请喝专车接送,自己还这样满心不情愿,是不是真的有点不识抬举?
乔慧臣严肃地思考了两秒钟,马上就否定了这种类似于反省的疑问,光荣而坚定地把自己划分到自由斗士的队伍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所以,他憎恨手机的发明者!这家伙一定是个超级不爱自由的人,因此才会有这种类似于电子狗链的发明面世!整个世界都因它变成了一个牢笼!
关掉它!
愤恨地狠狠按下关机键时,脑子里也已经想好如果刑锋问起他要用的借口了:忘了充电。
谁知道刑锋这厮颇会利用职权,在打了两次手机都是盲音之后,非常懂得变通的就从公司内部查到了查询室的办公电话……
……
贝尔(怨念)……!
这两天,耳边似乎清静一点了~
乔慧臣一边悠闲地切着土豆丝,一边跟着音乐轻轻哼着歌,心满意足。刑锋销声匿迹有好几天了,他也回到了过去那种舒适放松的生活。趁着今天休息日收拾了一下房间,又去菜市场逛了逛,补充了一下冰箱里的材料,顺便也会为自己做两三个小菜,安抚安抚近段时间因神经紧张而闹脾气的胃。
很多单身汉对于吃不会太讲究,多数是凑合。但乔慧臣觉得做菜是一门艺术,反正他的时间是大把大把,因此也就不吝于用在厨房。萝卜雕个花、豆腐切成丝那种高难度技巧虽然应付不来,但他做的菜还是很有质量保证的,很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家常菜式。
油亮鲜红的水煮肉片,细细的炒得金黄配上几根葱丝的爆炒土豆丝,嗯,还有雪白粉嫩被捶成羹混上鲜肉末和青色葱花的阳春白雪嫩豆腐,再加上一锅燉了三个小时的排骨海带汤!唔……深吸了一口香气,人生极乐,夫复何求!
拿起碗和筷子,乔慧臣准备开动!
筷子还没伸出去,呯呯呯,敲门声先响起来。
十一号了,收水费?
一打开门,刑锋拖着只箱子神色疲惫地出现在他面前。
……
老大,我上次说‘有空再来玩’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明明脑海里钻出的是这样的念头,但声带好象已经有了自主意识,乔慧臣听到了自己欢欣鼓舞的声音:“哎呀稀客!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还没吃饭吧?刚好,一起吃一起吃。”不止声带,连面部肌肉都在一秒钟之内相应调整成惊喜的表情。
又在装了……
刑锋斜睨了他一眼,没什么精力揭穿他。“我刚出差回来,累死我了。”开了三天的会,飞机上都还在整理资料,根本没有合过眼睛。
那你还提着一口气往这边跑?
“这么辛苦啊?也难怪,能者多劳嘛。”说着,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侧身把他让了进来。看见刑锋头发被雨水淋得半湿,又忙到浴室去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要不要先洗个澡?”
“先吃饭吧,我饿了。”
乔慧臣应了一声,又钻进厨房拿碗筷。
“哎,有汤,要不要先喝一碗?”
“什么汤?”
“海带。”
“要。”
这几天寒流过境,又下了好几天的雨,外面冷得要命,但一进屋就觉得温暖得多了:明亮亮的灯光,暖洋洋的气息,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再加上厨房里晃动着的人影和刚才那几句简单的对白,真象是一个温馨小家庭的样子。但刑锋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觉。换鞋的时候就发现了,还是没准备鞋套,也没有多余的拖鞋。乔慧臣顽固的画地为牢,压根儿就不欢迎别人侵入他的私人世界。
盛了汤出来,刑锋已经洗过手坐在椅子上等着吃饭了。脚上的皮鞋已经脱掉,只穿了一双白色的棉袜。乔慧臣不动声色瞄了一眼,把汤放下,然后把自己脚上的棉拖鞋退下来踢过去给他,“穿上,感冒了我可赔不起。”
“不用——”看他那单薄的身板就知道他的身体好不到哪儿去,还把鞋给他,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乔慧臣跑到卧室翻了一双母亲织的毛线袜出来,套在脚上,那种温暖的感觉和棉拖鞋也没差。“我穿这个。”
刑锋这才趿了那双拖鞋,鞋里犹带着乔慧臣穿过的热度。这股热度仿佛从脚心慢慢升了上来,直升到他心里,让他一阵阵的心痒。
“没什么好菜,你随便啊。”
“咦,你手艺挺不错嘛。”对单身汉来说,三菜一汤已经算是比较丰盛的一餐了,再每样菜尝了一口,更是破天荒地表扬了他一句,换来乔慧臣矜持而礼貌的微笑。“哪里,一般,一般。”
“说起来酒店的饭菜真是吃腻了。全是形式大于内容的那种,哪有你做的家常菜好吃。”
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慧臣心中立时咯噔一下。难不成是想让他接口说‘喜欢就经常过来吃’?不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