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廷观笑笑,“这么多年了,每次进剧组都没有几个囫囵觉能睡的,我也习惯了。”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还是回过头来。
男人的眼神无奈中又有些严肃,说道:“邈邈,我们定一条高压线。”
“你之前骗我团团转,我没真和你生气。你耍脾气耍小聪明怎么都行,但不能随便糟蹋自己身体。冰天雪地的光着腿跑出去,这种事以后不要做了,知道吗?”
白昱邈喉咙仿佛被什么给哽住了,过了片刻,他垂眸道:“嗯。”
齐廷观欣慰一笑,“晚安,别玩手机了。”
齐廷观说是夜里会来看两次,但其实他每隔一小时就过来一趟,一晚上来了好几回。
白昱邈睡得不踏实,男人每次来看他他都半醒着,但他迷迷糊糊中睁不开眼,就躺在那挺尸。
齐廷观每次来了会轻手轻脚地帮他把杯子里凉了的水倒掉一半,兑上热水,然后帮他掖掖被角。
白昱邈本来心里觉得暖乎乎的,那点不高兴也都烟消云散,但不知为何,他半迷离之际总觉得男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天亮前齐廷观最后一次过来时,白昱邈已经退烧了。他趁男人侧身去倒水时偷偷睁了睁眼,见男人已经换了家居服,估计是打算开工前抓紧睡一个小时。
齐廷观把早上要吃的药准备好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回过头来,轻轻在小男孩脑门上亲了一口。
他站在床边,似是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轻轻地走了。
白昱邈听着对面的房门开了又关,平静地睁开眼。
退烧后人的思绪总是格外清明,他皱眉思索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犹豫了一下,给郝秃拨了个电话。
郝秃才刚起床,声音里还透着困倦,打着哈欠说道:“咋了少爷?大清早的,有什么吩咐?”
白昱邈纠结了一下,说道:“剧组早上的包子太油了,我昨天晚上发烧,想吃点清淡的。”
“发烧了?”郝秃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你还好吗?我现在去给你送点药吧,你起床了吗?”
“起床了。”白昱邈一边说一边摸下床,把药吃了,说道:“我有药,就是想吃点清淡的。观哥昨天晚上照顾我到挺晚,不想吵他了。”
郝秃听明白了,“那你等我十分钟,我带你开车出去吃点。距离开工还有一个来小时呢,咱们赶得上。”
白昱邈:“谢谢郝哥。”
早茶店里。
白昱邈低头搅着一碗浓稠的红豆粥,郝秃在他对面大口大口地吃着虾饺,看他不动筷子,说道:“吃啊,你是不是胃口不好啊?”
白昱邈摇头,喝了两口粥,忽然轻声道:“郝哥,观哥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旧情未泯的前任啊?”
“噗……咳咳咳咳!!”郝秃呛疯了,赶紧扯过一张纸巾掩住口鼻,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给自己顺着气,啼笑皆非道:“什么鬼?旧情未泯?他有旧情吗?”
“老子跟他这么多年,要不是碰到了你,老子还以为他是修仙一族出身,六根清静呢。”
白昱邈愣了愣,有些没想到:“他六年来都没有过喜欢的人?”
“对啊。”郝秃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像他这种专注事业的男人,啧啧……不是跟你吹啊,我们观哥心如止水到什么程度?碰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他竟然喜欢的是男人!”
郝秃说到这唏嘘了一声,后怕地抱紧自己,“还好还好,从带他开始我就直白地暗恋韩国那个心儿了,不然他可能早就对我下手了。”
白昱邈:“…………”
他干巴巴道:“你怕是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误解。”
郝秃嘿嘿一笑,并不以为侮,他挤眉弄眼地笑道:“咋回事,在他手机里翻到初恋情人的小照片了?”
白昱邈:“……没有。”
“那是啥?用过的那啥?”
“没有。”白昱邈被他烦的头大,匆匆低下头,说道:“吃饭吧。”
他想了想,又说:“别跟他说我问过。”
郝秃哧了一声,“你们小两口啊……年轻就是折腾呗。”
他幽幽道:“赶着还没秃,能折腾就抓紧折腾。等你们哪一方秃了啊,到时候再折腾,对方都懒得哄,知道吧?”
白昱邈没吭声。
这件事情绝对不对劲。
回到剧组时刚好赶上众人起床,白昱邈打包了虾饺、凤爪和红豆粥回来,给剧组上上下下全都发到。
齐廷观一大早上起来先和康池请了今明两天回家的假,买了机票,跑到白昱邈房间里却没找到人,找了一圈,总算是在休息室里找到了。
白小少爷看起来并没有羸弱的病气,他已经换好了今天要穿的那套衬衫搭毛坎肩,坐在休息室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剧本。
休息室里聚集了二十来个人,大小演员、化妆助理全都在,大家吃着本不该属于剧组早餐配置的茶点,气氛很活络。
齐廷观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走过来揉了把小男孩的头,“退烧了?不难受吗?”
白昱邈把给男人打包的升级豪华版早餐推给他,哼一声,“年轻人身体好,你们老年人懂吗?”
齐廷观笑了,“好好好,你是年轻人,我就是一颗老树,行了吧?”
男人搬个凳子坐他旁边,低声道:“白小少爷呼风唤雨,叔叔伯伯家相亲相了一圈,还是回来吊在我这棵老树上了吧?”
白昱邈被他说得脸红,瞪眼道:“吃饭得了,早茶也堵不住你的嘴。”
齐廷观闷笑,一边拆包装盒一边说道:“对了,我等会回趟北京,最晚后天回来,你一个人在剧组好好呆着,让郝哥看着你,行吗?”
白昱邈一愣,“回北京干什么?”
齐廷观淡定地说道:“工作室有点急事,要面签两个合同,我本人得到场。”
男人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白昱邈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他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要不要问问他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
他正小心措辞,却突然听见一阵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从门外走廊远处咣当咣当走近,那个声音停在了门口。
空气中一瞬间充斥着浓郁的香奈儿五。
他默默抬眼望了过去,只见一红呢大衣女子站在了门口,手上提着一只白色Kelly,轻轻拨了下发梢的大卷,杏眼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李斐然,女,二十二岁,一六六,八十六斤,C,非科班打工妹出身,疑似倚靠某酒店大亨上位,两年前由于出演一部青春励志电影的女主而爆红,在各种商业片和综艺上频频刷脸,咖位:二线小花,上升期。
旁边闷头吃饭的王天然起身道:“斐然来啦,小白给大家带了早茶,这儿给你留了。”
李斐然对他笑了笑,高跟鞋咣当咣当,直接冲着白昱邈这边来了。
“这就是小白吧。”她亲切地笑,说道:“白小少爷,久仰大名了!我听说许蔚深给你演了之后就超级期待,百闻不如一见,你好呀。”
她说着自信地伸出了右手,食指上叠着戴了两枚Tiffany,一枚黄金一枚铂金;中指上又叠着戴了两枚Cartier,一只带钻一只不带钻;手腕上两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一条红的一条黑的。
白昱邈感到一言难尽,这人如果去肯德基点汉堡,估计也得加双层的鸡肉,一块香辣的一块奥尔良的。要是饿不死会员,估计得开俩号,一个号生活,一个号高冷。搞不好鞋垫都要垫两层,一层保暖一层吸汗。
他注视着李斐然大衣袖子上磨出的淡淡一层起球,艰难地强迫自己伸出了手,“你好。”
内心毫无波澜地寒暄了两句,齐廷观吃完了早餐,把垃圾丢掉,然后对白昱邈道:“跟导演说了今天抢拍天然和费城的戏,但你的戏可能也要走,你跟我出来过一下?”
白昱邈哦了一声,起身跟男人出去。
齐廷观找了个没人的休息室,进去把门关上了。
白昱邈问:“你回北京到底干什么啊?说好的爱岗敬业呢?”
男人无奈地看着他,“爱岗敬业先放一放,我不在这两天你乖乖跟着郝哥和导演,知道吗?”
他犹豫了一下,“李斐然挺自来熟的,你离她远一点。”
白昱邈闻言笑了,“吃醋啊?”
“我醋什么?你能看上她吗?”齐廷观叹口气,“但看她在你身边绕,总觉得不舒服就是了。”
白小少爷嘿嘿一笑,“这样的我见得不要太多了,记事起我爸身边就全是这样的,老白正人君子,他儿子也一样。”
齐廷观笑了,小年轻眼睛里亮闪闪的,一脸意气的样子真好看。他看了眼窗外是空旷的雪场,忍不住捧起白昱邈的脸,轻轻吻了他。
“唔……”
白昱邈低声嘟囔,“说好的眼部以下不要接触呢?”
齐廷观叹息,“说了不听,只好作废。”
他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又忍不住说道:“等我回来。”
第38章 承
漠河飞上海只有一班飞机, 中间要在沈阳停转一次,终于落地上海时正好赶上晚高峰, 齐廷观戴着厚厚的口罩坐在出租车里, 听司机日常操着上海口吐槽陆家嘴附近堵炸了的交通。
齐廷观听了一会, 笑道:“下班都赶着回家, 正常。”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个遮着脸的年轻人, 心想这人也是奇怪, 从飞机上下来一件行李都没有, 身材还挺高大潇洒的, 估计是个空乘。
他改换普通话问道:“你是飞国际航班的还是国内航班的?”
齐廷观愣了愣, 犹豫了一下,“国内航班。您不是从T2接的我吗,T2都是国内的。”
司机“噢”了一声,“那就没什么意思,国际航班还能做做代购, 飞国内不赚钱的。”
齐廷观愣了足足五秒钟,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误会了。
他哭笑不得,只听那司机又问:“听你说普通话,是上海本地人吗?”
齐廷观想了想,他老家其实是湖南的,父母从他出道后就迁居到上海了, 因为他时常从上海经过, 回家看一眼更方便。
“不是本地人, 前两年才过来。”
司机又“噢”了一声, 叹气,“那就很辛苦了,上海买房压力大,以后还要娶老婆。”
齐廷观没忍住低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窗外的车龙。
说道:“没事,我老婆家里很有钱。”
“这样子的噢?”司机从后视镜里又瞟了他一眼,咂咂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司机突然咂摸过来不对劲。
“你不是去中粮海景吗?”
齐廷观看着手机嗯了一声。
中粮海景壹号,陆家嘴CBD核心,直面浦江绝版地段。
齐廷观认真读完了一条超话热帖,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老婆家有钱。”
司机彻底自闭了,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那也太有钱了。”
下车时,齐廷观顶着两道“你这软饭吃得真有本事”的视线,从容地付了车费。
他刷卡进电梯,按下顶层按钮,接着刷微博。
就在今天下午,QQ姐又给白昱邈微博送花5万朵,花费10万元。
自从有了这个QQ姐,工作室没在白昱邈的微博上多砸一分钱。每天的送花打榜基本都让QQ姐一人包了,白昱邈靠送花得到的“爱慕值”连续两个月蝉联榜单第一名。
齐廷观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