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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给沈清源买了一辆皮卡车。本来沈清源犯别扭是不让他买大件东西的,他先斩后奏,自己走后才叫人把车开到钟家门口,小鞋匠不可能把车退回去,只得收下了。
又是温泉又是车的,钟家一下子成了村里的风云人物。
杨柳村历来是尊重读书人,羡慕有钱人。钟家如今有幸进/入被羡慕的行列,钟秀芳走路时头都比以前抬得高。村里人见钟家的兔子如此有手段,不禁多了几分顾忌——万一哪天要求人家办事,可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因此,再没人找沈清源的茬儿,或被当面骂兔子了,见面都改成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沈清源有空仍然会到学校蹭网,时不时还会开车帮学校拉东西、送学生。李邺可能是想通了,也不黏黏糊糊诉旧情了,换上一幅无情无/欲的高人范儿,见面不过是点个头而已。
贺景瑞来的时候,沈清源没提卖三七的事,但他三言两语就套出钟家的经济现状。他明白,沈清源不肯跟他提,是憋着劲儿想自己去卖,所以他很配合假装不知道,回去以后却暗中打听三七的行情。不是他小看沈清源,实在是这两年三七行情走低得厉害,推销是个吃苦受累的活儿,他有人脉为什么不用?
他首先想到的是周家。周家的医药公司有几样产品的主要原料是三七,而且周氏是大公司,假如可以谈妥成为周氏长期的原材料供应商,整个杨柳村的三七农以后都不用愁三七没销路。
不过他没直接联系周一鸣他爸,因为这次不像上回帮张永靖那样小打小闹,而是要长期大批量的供货。他如果出面,周家不给面子不好,给面子嘛万一杨柳村的三七达不到他们要求,反而尴尬。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请周一鸣出面向他爸提建议,说杨柳村的三七质量好又便宜可以考虑收购作原材料。
周一鸣如今和小优两口子走得近,据说还帮老六卖唱片,很得初姆等人的青睐,把他纳入到朋友圈里。他跟贺景瑞有时会在朋友聚会上碰到。
这货现在变得比较有人样,不成天没事找事的为难贺景瑞,俩人可以坐下来正儿八经地聊个天,扯个淡,算是握手言和了。
饶是这样,贺景瑞找他前,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儿打鼓。没办法,谁让他是一只电力强大、经常抽风的狐狸?
到现在贺景瑞仍旧理解不了周一鸣的心思。尽管对方表白的时候似乎情真意切,但他始终觉得像开玩笑。
要说狐狸喜欢自己,仔细琢磨起来是有那么些蛛丝马迹,但要说狐狸喜欢小鞋匠,也不是一点儿迹象都没有。或者像狐狸自己说的,两个人都可以玩一玩处一处,并不是非要其中一个不可。
反正周一鸣这个人,对待感情从来没个准儿,好起来的时候可以深情无限,歹起来的时候又极其无情,只有挖墙角一条是把握得住的方向,不过最近好像他放弃了这个爱好,于是愈发变得琢磨不定。
习惯这东西真是力量强大,贺景瑞如今和周狐狸比起来,哪方面都略胜一筹,可那种自小培养出来的低一头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搞得他对周狐狸总是有十二分的防备和戒心。
在深/入分析了自己对狐狸的心态后,贺景瑞十分严厉地批评了自己——不就是只公狐狸,怕个球!
贺景瑞带着无畏而豁达的心态打电话给周一鸣,约他见面。狐狸还傲娇了,既不说见也不说不见,只说有空会联系他就挂了电话。真tnn的!
等就等吧,谁让自己有求于他呢?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作为贺氏的总裁,贺景瑞的工作是十分繁忙的,为了保持充沛的体力,他每周要健身4次,锻炼完以后,再洗桑拿做按摩,这是他日程表上固定的安排。
等待周一鸣联系的第四天,贺景瑞到俱乐部健完身,洗完澡,照例趴到了按/摩床上。
按/摩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贺景瑞感觉有两道目光盯在背上,是那种要盯到肉里的专注热切,搞得他汗毛都直了起来。
☆、第109章 〔一百零九)关于狐狸2
贺景瑞被诡异按摩师搞得很不自在,支起手肘就想爬起来,被人双手按肩给按了下去。
“喂,干什么呢?!”贺景瑞不满地嚷道:“我要投诉你!”
“投诉我什么?”耳畔传来周一鸣又低又轻的声音,羽毛似的拂过耳廓,痒得全身都起鸡皮。
“你怎么找来这里了?”
“问你秘书。我们是好朋友嘛,你的行程不用对我保密。”
“老兄,你用不用这么玩?吓我一跳。”贺景瑞嘟囔着,心里开始打鼓,周狐狸这明显是要抽风的节奏嘛。
“我帮你按摩,够给你面子了。老实趴好了。”周一鸣说着,真的开始给他按摩,手法还很老道,按得怪舒服的。
贺景瑞觉得大呼小叫的,像怕周狐狸强/奸他似的,很不爷们,所以硬着头皮任他按,努力把他想象成真正的按摩师。
可这按摩师分明是不怀好意,有意无意地尽往敏/感的地方按,渐渐地把放松变成了一种撩/拨。
当自己的屁/股被狐狸爪子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时,贺景瑞再忍不了,也不管爷们娘们了,腾地从按摩床上弹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护着重要部位,做着奋力捍卫贞/操的动作,嘴里却恶霸似的骂:“tnn的,警告你不要占老子便宜!”
周一鸣今天没戴眼镜,一双狐狸眼挑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懒洋洋地说:“你有料我才占你便宜,这是给你面子。”
贺恶霸气炸了,直着脖子嚷道:“哼,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你让我占个便宜试试!”
说完这不过脑子的话,他就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因为周狐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始解衣扣,同时对他微笑道:“好啊,你要有兴致,我奉陪。”
“我开玩笑的,你别……”贺景瑞想过去帮他把衣服穿上,又怕自己站起来露出春/光,急得几乎抓耳挠腮了,只得道:“大哥,别玩了好吗?我们正经讲讲话行不行?!”
周狐狸哗哗地脱得只剩一条底/裤了,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谁跟你玩了?”
“好吧,你不是玩,你是认真色/诱我。”贺景瑞糟心地吐出一口浊气,无奈地接受狐狸又发疯的现实。
“你现在是单身,不想找个伴儿吗?”周一鸣双手撑在床沿上,低头对着他吐出一口热气,轻声道:“你不寂寞吗?”
“我是有家室的人,只不过暂时两地分居。”贺景瑞不得不往后仰,避开他要碰到脸上的嘴唇。
“好吧,不管你是不是单身,反正你身边没伴儿,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玩玩,619也行。”周一鸣直起身体,往后退一步,张开手臂,说:“在上在下随便你。贺景瑞,你不会改吃素了吧?”
贺景瑞重重地咽了一口吐沫。老实说面前的周一鸣,正经帅哥一枚,相貌风度就不说了,光是挡在自己眼前的肉/体,也皮是皮,肉是肉,腹肌马甲线一样不少,对于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来说,其诱惑无疑于一位超级大美女脱光了往你怀里钻,上赶着要跟你搞一/夜/情,这忒么绝壁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样的冲击实在太大,何况贺景瑞素了快半年,只在杨柳村吃了顿肉,此刻他各种热血下涌,白色的毛巾底下撑起了一大块。
周一鸣的视线扫过那不自觉的一坨,唇边露出一丝得意笑容,伸手就来扯他的毛巾。
说时迟那时快,贺景瑞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其速度之快,周一鸣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
“你!”狐狸终于沉不住气了,用力捶了下按摩床,“贺景瑞你不会吧?!想要当和尚是不是?!”
“不,我不当和尚。”贺景瑞竖起食指摇了摇,说:“我只是想当个好丈夫。”
“靠!有病!”周一鸣鄙视地瞪着他说:“我们619不让人知道就行,你装什么纯洁!”
“那不行,假如清源也这么想,我岂不是要戴绿帽了?将心比心,懂不?”
周一鸣狠狠瞪了他几眼,随后别过头去,从脖颈到脸颊漫上一片血色,似乎很受伤。
贺景瑞伸长手臂拿过衣服,边穿边说:“你说过喜欢我,我其实很不明白,我们今天好好聊聊,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行吗?”
周狐狸没开腔,捡起地上的衬衫慢慢地穿上,冷冷地说:“你现在越来越无聊了。”
“我这不是无聊,是成熟。”贺景瑞笑嘻嘻地回答,顺手从兜里掏出烟盒,抛了一支给周一鸣。
“我觉得你其实就是没找过我这一款的,所以想尝个新鲜。”他叼着香烟,打开打火机点上,浅浅地吸了一口,笑道:“要不然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感觉出你喜欢我,只觉得你看我不顺眼,啊?”
“我是看你不顺眼!想撒野就撒野,疯够了,一样有人陪你过日子。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总是有那么多人护着你!”周一鸣捏着香烟的手指用力地蜷了起来,把香烟折成了两段。
“你嫉妒了?承认了吧,你其实是见不得我好过。”穿上衣服让贺景瑞感觉很舒畅,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地抽烟并和狐狸谈心。
周一鸣没管他,自顾自地说:“从小就是这样,我花了十成努力,家里人也不见得会说个好;可你呢,烂成什么样,你爸你大哥都不会不管你……贺景瑞,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像你那么任性,那么放肆,可我不能……过去我常找你的茬儿,因为我嫉妒你,我不希望你比我过得好,慢慢的,也许是在你身上投入了过多的注意力,你竟然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哈,整我整成习惯了?我也忒倒霉了。”贺景瑞笑过之后,正色道:“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周一鸣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说:“我就是不喜欢你跟别人在一起。一开始是撬你的墙角,后来,觉得没意思……我就想,不如我们处处,或许会合适。毕竟我讨厌嫉妒你那么多年,你的什么毛病我不知道?可我还是想要你注意我。这算不算一种爱?”
“我怎么感觉如果我跟你好,可能会被你整死。”贺景瑞认真地想了想他的话,得出了这样一结论。
“很难说。”周一鸣耸耸肩道。他从自己衣兜里拿出烟点上,随意靠坐在床边,偏头看着贺景瑞,终于面对面地说话:“你很幸运,遇到了沈清源。”
“遇到他确实是我的运气。”贺景瑞点头道。
“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单纯的人,假如没有你,假如我们是在另外一种情形下认识,我肯定会认真追他。我想他会是一个好的相处对象,可惜……”
“可惜,他是我的!”贺景瑞用夹烟的手指挠了挠眉心,收起脸上的戏谑,严肃而诚恳地说:“我敢肯定你并不喜欢我,因为我自己爱情不是这样的。你根本谁都不喜欢,包括你自己。你跟谁相处都抱着戒心,你不敢爱,只敢玩游戏,兄弟这是不行的!你知道当初我追清源的时候做了多少事?还有老六和小优,他们是真爱对不对?可你知道这真爱花了多少心思才换得来?”
周一鸣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抽烟。
“你该谈一次恋爱。不是那种挑/逗征/服的游戏。”贺景瑞站起身,绕到他旁边,煞有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像个过来人似的说:“好好地找个人,你也可以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