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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加快脚步,一股油然而生的失望感压在心头,越来越沉重。真傻。他真是傻到家了才会信任罗曼。
“敢叫的话,你就死定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同时还有一把枪顶在卢克的背后。
卢克没有叫。他全无反抗,任由那些人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进面包车里——反抗又能怎样?毫无意义。他被人狠狠往里一搡,打了个趔趄,差点脸朝下摔倒,要不是有一双手把他扶住的话。一双触感很熟悉的手。
卢克目瞪口呆地看着罗曼,困惑和愤怒在心里此起彼伏打着架。“搞什么鬼?”
面包车的门关上了,半明半暗的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罗曼松开他的胳膊,往后坐回座位上,用一副明显不满的表情审视他。“这个问题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这是我手下的人第二次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给绑了,你这个不长心的小傻瓜。你的保镖呢?”
卢克一屁股坐上对面的座位,胳膊交叉在胸口。“我没有保镖。另外,如果你能别叫我傻瓜,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绑架我——第二次——的话,我会表示感谢的。”
“这是一次测试,你没通过。”罗曼下巴上一块肌肉抽动起来。“我看过你给我的文件了。你知道那帮人里有几个角色有多危险吗?”
压在心头的失望感一下子释然,荡然无存了。卢克单手捂嘴,不让对方看出他在笑。“你在担心我。”
罗曼的蓝眼睛炯炯有神。他拉上卢克的胳膊,把他一把拽向自己并捏住他的喉咙。“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这个词的意思,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要是落入那帮人的手里,你会觉得生不如死。”
卢克伸出舌头润了润嘴唇。“但是我有注意到面包车,不是吗?而且我还给你打电话了。”
罗曼抿紧了嘴唇。
“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事实,”卢克正对上他的眼睛说。“如果这些人不是你的手下,你就真的会来救我的。”
如果非要形容他此刻的表情的话,罗曼看上去甚至更加生气了。“别用那种表情看我,”他磨着牙道,脸上的表情不知怎么做到了既显得火大又不失饥渴。
“什么表情?”
“好像我是什么大英雄似的,”罗曼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突然将舌头伸进卢克的喉咙里。
卢克开心地叹息一声,脑子停止了思考。
几分钟后,等到罗曼把他放开,他恢复思考能力后,卢克发现自己蜷在这个比自己年长的男人的大腿上,手探进罗曼的衬衣底下,嘴唇被彻底吻了一通,都肿了。他冲着罗曼微笑,尽管罗曼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卢克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我会给你安排几个保镖,你去哪儿都要带着他们,”罗曼一边说,一边双手搂在卢克的腰上,用拇指在他的肚子上揉着,引得卢克浑身起了一串舒服的鸡皮疙瘩。“这只是暂时的,”罗曼说。“在我料理完惠特福德留下的烂摊子之前先这样。”
那然后呢?卢克差点问出口,然后狠狠骂了自己。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怎样:罗曼会走呀。
卢克垂下视线,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就是这样的话……”他说着,任由自己的手游弋向下,抚上罗曼肌肉发达的温暖胸膛。他一边隔着垂下的睫毛看罗曼,一边舔了舔嘴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楼?”
罗曼绷紧了下巴瞪着他。那副表情看上去好像很火大,卢克都在想他准会说“不”的。
他想错了。
Chapter 26
两个月后
“真棒,”那女人一边说一边环视着宽敞的套房,满脸赞赏的表情。
罗曼耸耸肩,神色冷漠地看一眼这屋子。巴黎,米兰,伦敦,现在又是纽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豪华酒店在他眼里全都成了一个样子。
他有条不紊地解开领带。
“我来,”对方风情万众地笑着说道,将他的手推开,然后开始为他解衬衣扣。
视线毫不掩饰地在她那玲珑有致的半裸胴体上巡弋,罗曼试着让自己酝酿出兴致来。他本应该兴致盎然才对,因为已经好久没有碰女人了。差不多半年了。这在他身上可是闻所未闻的。对他来说,在一周里只跟一个人做爱都是闻所未闻的,孰论半年?最奇特的是,这场一对一的性关系还不是别人逼着他执行的。卢克很了解他,不会开口对他提这个要求,但男孩的眼神却写满了这方面的期待。他所流露出的恋慕与饥渴已经越来越强烈,无论罗曼在旅途中什么时候来伦敦刹一脚,他总是用一副阳光般明媚的微笑迎接他。
这次是他代替卢克出面办事的最后一趟旅程了。处理惠特福德死后留下那堆烂摊子,耗费了他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然而现在都完事了。他再也没有理由重返伦敦了。
“你这是嫌我无趣吗?”女人娇嗔地嘟起嘴,用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裤裆部位。在听了好几个月的英国口音后,她的美国口音显得似乎有些违和。
“我又不是毛头小子,甜心,”罗曼说。“我是不会因为看到个半裸女人就热血上头的,不管她长得有多漂亮。”他调整意志力,不去想自己光是看到那个英国男孩的嘴唇形状就能秒硬这件事。
一股不适感莫名涌起,梗在了罗曼的心头。感到烦躁的他将女人一把拽到自己跟前,粗暴地吻她,刻意让自己去留意她的嘴唇和胸脯有多酥软。可是她的嘴唇形状不对,完全不对,她的嘴也不够甜美,而她的头发更是太直了,不够柔——
罗曼断开这一吻,转身背对她。“我改主意了。出去。”他斩钉截铁地说着,语气中隐含着怒气,因此当对方一言不发就离开时,他也没觉得意外。
等到门在女人身后关上,罗曼将衬衣脱下,攥在手里揉成一团,然后扔到屋子另一头。天杀的。
本来是想对自己证明他没有迷恋上卢克·惠特福德,可这叫什么事儿?
得了,他根本就是迷恋上了。
岂止是迷恋啊。
罗曼长出一口气,坐到床上动手抹一把脸。
他三十二岁了,这年纪还来抵死不认账那套就不太合适了。也许是时候面对事实,坦白承认了,不管这事实对他来说有多不方便。
而事实就是,他只想要他的卷发英国男孩。
他想占有他。他想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妈的,要是有那个可能,他简直想把他揣进衣兜里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离身。他想随时随地都能把脸埋进卢克的卷发里,在他的皮肤上吮出印记。他想拥有可以那样做的权利。
问题是,他应不应该那样去做。
除了酒精和毒品,罗曼不习惯对自己的任何欲望说不。但是对卢克的欲望……不仅仅是把自己想要的占为己有那么简单。让他放不开的,甚至不是卢克的性别:罗曼早就迈过那道坎儿了。他不在乎卢克没有阴道还长着一根鸡巴。他很爱那具美妙的小身体,一点都不想去改变它。
不,问题远比卢克的性别复杂得多。那孩子过去被人伤害过,他实在太脆弱了。卢克想要的那种承诺,会把绝大多数男人吓得背道而驰。那小子还有个让罗曼觉得不舒服的能耐,就是能让他产生出违背自己本性、想要当个好人的念头,好保护对方不受任何伤害。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当卢克问罗曼是不是他杀了卢克的父亲,而罗曼回答了“不”。从实际操作来讲,他并没有撒谎,然而那不是全部的真相:他确实耍手腕促成了惠特福德的死,无论这手腕耍得多么间接。可他把这一点给省略了,因为他知道那傻小子会因为负疚感而一蹶不振,无论他那个爹多么不值得他缅怀。
归根结底,卢克·惠特福德会把他的生活搅得很复杂——那种没必要的复杂。跟他搅在一起既不理智,也不实际,而且还很危险。罗曼将不得不做出妥协和牺牲,而在平时,他是绝不会那样做的。
罗曼叹着气,捏了捏鼻梁。
他必须得做决定了。
Chapter 27
安娜没觉得有趣。虽说她本就很难产生出“有趣”的看法,但是在过去两个月里,老板的一切表现都让她觉得:一点都不有趣。过去两个月?或许还是更正为过去半年比较准确,从罗曼绑架了惠特福德的儿子并将对方调教成自己的小宠物时算起——至少弗拉德是这样跟她汇报的,当时她还在法国代替罗曼出面料理一桩获利可达数千万的买卖。在那时,安娜也就半信半疑,并没有把弗拉德的话当真:罗曼从来没对男人产生过丁点儿兴趣,所以她相信这只是罗曼精心设计的某个阴谋的一部分,目的是让理查德·惠特福德还债。等从法国回来,安娜发现那男孩已经逃跑了,弗拉德被炒了鱿鱼,而罗曼整天焦躁不安——她以前从没见过他像那样子不安。
罗曼身上有股紧张情绪,在过去几周里,有什么东西牢牢盘踞在他的肩头。这段时间里,她能想到的导致这股紧张情绪的最明显原因,就是罗曼不再随便跟人上床了,而对罗曼来说,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就连惠特福德的死讯都没能让他缓和一些,如果说真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罗曼在那之后变得更加容易情绪化了。
安娜开始猜测起导致罗曼这种古怪情绪的真正原因,是他之前要求她去彻查多米尼可·博默底细的时候。既然惠特福德已经死了,那么罗曼会感兴趣的原因只有一个:被多米尼可半搂在怀里的那名美丽青年。她大致能看出是什么吸引着罗曼:那孩子的五官精致极了,还有一张能要人命的嘴。只不过安娜完全想不到罗曼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应该说,只要长了根屌的他都不会喜欢吧。但就算这样,她还是没能猜到卢克·惠特福德对她那位正常情况下总是从容自若、头脑冷静的老板,影响到了什么程度。
第一个线索,是罗曼打破日程、说去就往伦敦奔去了。当他在那天晚上遣散保镖们、一个人跑出去的时候,安娜可一点没觉得有趣——由于弗拉德的解职,安保重担全都落在了她肩上,而她本来就已经够忙了。罗曼把活儿丢给了她,却又给她使绊子,对此,安娜可是很不感冒。谢天谢地,罗曼没几个钟头就回到了他的酒店房间,毫发无损。可是等她不请自来地前往罗曼房间,向对方传达她对此的不快时,她发现他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一瓶伏特加,一脸渴求的看着。
那景象让她止步了。罗曼不喝酒。从很早以前就再也不喝了。
罗曼十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死于吸毒过量,这是众所周知的信息;但是只有极少人知道,他其实是被人下毒的。丹尼尔·杰米多夫是一名冷酷无情的生意人,但也是一名优秀的丈夫和父亲。他和罗曼关系非常亲近,丹尼尔的死给罗曼的打击很大。安娜知道是罗曼亲手杀了那个对父亲的死负责的人。但那以后,他的状况只能算是急转直下。罗曼开始酗酒。这一喝就是好几个月,直到他最后因为严重的酒精中毒被送去医院。当安娜来到医院时,发现罗曼的母亲紧紧挨在儿子身上,哭着恳求他,看在她和妹妹们的份上,千万别再做这种事了。
要是你也走了,谁来保护咱们,罗玛?看到儿子对她的哭诉装聋作哑,她最后这样说道。
就安娜知道的情况而言,罗曼从此再也没沾过酒精。但他身边总能找到一两瓶。几年前,安娜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