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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尬戏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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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一束含苞待放的百合,根系泡在水里。
  徐承渡走近比划了一下,那个浴缸大得跟个水池子一样,容下两三个一米八的他不成问题。
  外表冷淡,内里骚包。
  这间公寓的装修简直跟白格的性格一模一样。
  徐承渡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一声:家如其人,家如其人。
  白格穿着深蓝色的丝质睡衣,抱着双臂斜靠在浴室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承渡大惊小怪地围着浴缸乱转。
  “浴缸,私人领地,禁止使用。”他趿拉着拖鞋进来,打开盥洗池上方的隐蔽柜门。
  “切,谁稀罕。”徐承渡嗅了嗅鼻子,闻到一阵他白天在白格身上闻到过的淡淡香气。
  “不稀罕最好。”白格转过身,“这是新的牙刷,洗发水沐浴露你就用现成的,还有这个……新内裤。”
  徐承渡:“?”
  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徐承渡的下三路,白格耸肩:“虽然不是你的尺寸,但是我想,松一点总比勒着强,你就将就着穿吧。”
  徐承渡:“!!!”
  白格指尖勾着的那条黑色内裤似乎发出讥讽的唏嘘声,徐承渡血气一阵上涌,本想出言反驳,但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当下涨红了脸,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妈的,技不傍身,艺不如人,棋逢对手死在短,我忍。
  “走走走,要看我洗澡吗?”他粗鲁地一把扯过内裤,脖子都红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把人往外赶。
  白格心情格外好地笑了两声,背着手哼着歌出去了,走之前还顺手按下了门口的一个开关。
  浴室里的灯光随之暗了下来,柔和的轻音乐从浴室角落里被伪装成木桩的音响里飘荡出来。
  洗个澡这么有情调,也是没谁了!徐承渡恶狠狠地拉上玻璃门上的门帘,气成一个爆炸的河豚。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白格并不在卧室,由于不想穿脏衬衫,又没有睡衣换,他索性上身打着赤膊,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出了卧室。
  在公寓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估摸着应该是在书房,于是徐承渡就悄无声息地摸到书房外,又鬼鬼祟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实在什么都没听到,于是作罢。转回浴室掏出手机,窝回他临时的床——沙发上。
  刚躺下,微信叮叮叮弹出一大堆未读信息。
  徐承渡发现他被拉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群,群的名称:“为了主子奉献终生”。
  ……
  点开,查看成员,连他自己在一起,总共五个人。
  一眼扫过成员昵称,徐承渡挑眉,这是刚刚白格提到过的那几个人,心下猜测应该是白天刚加的萧图拉他进的群。
  想了想,随手发了个表情包冒泡。
  群里立刻炸了开。
  萧图图:来来来,介绍一下新成员,安保队长九号,马哲!青年才俊,深得主子青睐,现已入主大内,随侍主子身侧,是我们新的希望!
  狗不理果子:哇哇哇,撒花撒花,为哲哲疯狂打定话!
  游庸医:小同志,革命的重担落到了你肩上,任重而道远……(沧桑夹烟。jpg)
  徐承渡一头雾水。
  考个鬼的马哲:你们不要这样,新人表示很方的啊……
  萧图图:不方!我们长话短说,我这里没什么特别要叮嘱的。你只要记住,不要随便带主子出门溜达,尤其是听到以下要求的时候(此时希望你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记下来):突发奇想要吃烧烤;想去游乐场转转;想去城北。一旦遇到以上紧急情况,能拦则拦,能劝则劝,无计可施的时候及时报告组织,记住,一定要紧紧跟在主子屁股后面!
  狗不理果子:图图,简单点,要求都简单点,你把新人吓到了。哲哲,每天一日三餐我都会送来,你只要负责时间到了成功把主子喊起来,让他准时吃饭就行了!么么哒~
  游庸医:格子胃不好,忌油炸荤腥,忌生冷辛辣。经常失眠多梦,睡前热水澡,临睡开香薰,轻手轻脚少出声。
  萧图图:啊啊啊啊,对了,你会开车对不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主子摸到方向盘!不然对大家伙儿都是毁灭级灾难!
  徐承渡盯着手机,面色复杂。
  怎么的?我是来服侍太上皇的?这些人大惊小怪个什么啊,白格有这么事儿多吗?难不成当了大明星,给惯出了一堆矫情的毛病?
  白格从书房出来,正好看到徐承渡大喇喇地侧躺在沙发上,支着上半身捧着手机,一脸凝重。
  目光从那张英俊锋利的脸上慢慢下移,不算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突出的锁骨,微微鼓胀的胸肌,紧致结实的小腹,线条流畅整齐排列的六块腹肌因为他侧身的姿势紧绷起来,蓄着野性又诱人的力量。
  就连皮肤上那些并无美感的陈年旧疤,在此刻都散发出极度危险的吸引力,吸引人想去俯下身,亲吻它舔舐它抚慰它,告诉它,疼痛早就过去,别再害怕。
  在很多年前,在白格眼里,徐承渡就像一头野性未驯的幼豹,狡黠中透着狠劲,能轻而易举地激发出别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而现在,白格发现,当年的小豹子长成了一头满身战斗勋章的成年野兽,未知中满是凶险,然而越是危险,心底的那股征服欲就越蠢蠢欲动,叫嚣着不安分起来。
  由于徐承渡侧躺在沙发上,一条腿伸直了,一条腿曲起,浴巾朝两边扯开,从白格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浴巾底下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裤。
  目光有些慌乱地移开,刚好又扫过他胸前的粉红色凸点,被口水呛到,白格忍不住轻咳一声,听到动静的徐承渡立马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戒备地看向一声不响出现在身后的白格。
  “喝点什么吗?”白格神色如常地走过来,打开酒柜。
  “不喝酒不喝酒。”徐承渡连忙摆手。
  “我记得你以前喝的,酒量还不错。”白格拿出一瓶窖藏红酒,自顾自倒上。
  “是啊。”看着流淌进高脚杯杯底的红色酒液,徐承渡咽了口唾沫,肚子里的酒虫隐隐被勾了出来,他匆忙压下,解释道,“后来因为酗酒成瘾,误了大事,险些送命,索性就戒了。”
  “戒得好。”白格点点头,从冰箱随手拿了罐可乐扔给他,“你喝起酒来,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喝醉了酒品也很烂。”
  “……”
  对上白格戏谑的目光,徐承渡这一刻恍然大悟,白影帝突然改变主意把他留在身边,一定是因为日子太无聊,想找个人消遣消遣。
  刺啦一声拉开易拉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白格轻哼一声,抿了口酒。
  盯着白格嘴边的红酒,咕嘟咕嘟喝着冒泡的可乐,徐承渡觉着可乐里也泛着酒精味儿,忽然有点满足,盯着天花板开始寻找聊天的话题,“说说看,为什么坚决不拍吻戏?我看今天那些记者想知道原因想得都快疯了。”
  白格靠着酒柜,把酒杯放下,白皙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杯口,“想知道吗?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到我身边当这个安保队长?”
  肚子里装着红酒的那只高脚杯,杯壁浅口上烙着复杂的银色暗纹,典雅精致,在灯光的映射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像件杰出的水晶工艺品。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徐承渡顺口就想把之前搪塞的说辞再搬出来。
  “不要用生计所迫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话敷衍我。”白格斜晲了他一眼,残忍戳破,“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照你的心性,宁愿去当街头混混也不肯正儿八经低头做个窝囊保安。为了生计奔走?怎么,难道这么些年不见,你扭转了性向,娶了老婆生了娃,背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了?”
  一番话怼得徐承渡愣了半天,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骗你,还留我……”
  “你肯定有你的原因,包括为什么改名换姓。”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白格继续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告诉我,我不勉强你。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徐承渡警觉地坐直身子。
  白格眯着眼睛看向他,目光犀利,“当年我到处找你,调查你的去向,甚至托人偷偷提取你的档案。你的档案里,为什么会有一份相关政府盖章的死亡证明?”
  徐承渡瞠目结舌:“你居然能有手段拿到我的档案?”
  “那张死亡证明……白纸黑字,写着,徐承渡死于城北一家旅馆的意外火灾。一开始我不相信,但后来去打听,那家旅馆确实曾在那一天失过火,死了几个人。”
  “我……”
  “失火的时间是午夜近凌晨一点的时候,原因是线路老化引发的自燃。”白格极轻地笑了一声,徐承渡一颗心猛地一沉。
  白格突然松了手,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连带着半杯酒从空中毫无预兆地自由落体,像是一只折了翼的鹰,绝望地任凭重力拉扯向地面。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炸响在徐承渡开口之前,碎片迸溅开来,嫣红的酒液呈放射状在乳白色的瓷砖地上泼洒。
  红白相间,看起来触目惊心。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找我。”徐承渡赤着脚,急忙走过去,把人拽离碎片区域,“当时我只想着,反正我孤身一人,没人关心我姓甚名谁、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是生是死也无所谓,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白格的面孔看起来阴冷极了,以往一直含着温柔笑意的桃花眼现在却布满尖锐的冰棱,能把别人一扎一个血窟窿,徐承渡从未见过这样阴晴不定的白格。
  十年时间,他到底还是变了,变得自己彻底不认识了。
  “你总是想当然。”白格甩开他的手,垂下头,半湿的头发搭在苍白的脑门儿上,“想当然地以为自己不重要,想当然地以为我不在乎,想当然地……”
  徐承渡认真地听着,他却闭上了嘴,轻轻叹息了一声,似是卸下了千斤顶,脚下虚浮地转过身,“活着就好。回来了就好。”
  那个背影看上去实在有些落寞可怜,徐承渡情不自禁伸出手,拽住他那件丝质睡衣光滑的袖子,心里燃起一星半点隐隐的期待,“所以……你以为我死了,伤心了?”
  “我要是哪天不声不响地意外死亡,你不伤心?”
  徐承渡又怅然若失地松开手,自然是伤心的。
  无关乎爱与不爱,哪怕是出于友情,出于曾经在一起的那段快乐时光,哪怕就是出于一丝丝的念旧情怀,也不会无动于衷。
  白格背对着徐承渡站了良久,可能只有五分钟,也可能是更长时间,背后的人却迟迟没有开口,他只觉得僵持的沉默令他头痛欲裂,于是忍无可忍地抬脚回了自己房间。
  睡下之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多年来扼住他咽喉的那双手鸣鼓收兵,给了他喘息的空间,同时,他暗暗下了决定:不管徐承渡出于什么目的重新来到他身边,不管徐承渡隐藏了多少秘密,不管徐承渡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不会再放他走,他要把他锁死在身边。
  寸步不离。
  抱着这样偏执的想法,他难得的没有辗转反侧,备受煎熬,一反常态地提前进入梦乡。
  梦还是那个做了很多年的陈年旧梦。
  刺眼的白光,猛烈的撞击,腹部传来熟悉的刺痛,紧接着是头晕目眩到令人作呕的失重感,然后下落的速度骤然变缓,浑浊的江水从窗户缝隙势不可挡地涌进来,浮力托住了他不断坠落的身体,却封住了他的口鼻,他拼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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