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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生似乎也没遇到过好看的姑娘对自己笑,脸瞬间涨红磕磕巴巴地说:“没,没事。”
季鸿还是不放心李玲玲,在她坐下后又问:“你怎么了?”
“做噩梦了,”李玲玲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说,“特别可怕的噩梦。”
季鸿哦了一声后,继续写自己的作业,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玲玲看自己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季鸿,你为什么要进重点班?”李玲玲问。
对于这个问题,季鸿回答得是相当有经验了,他想也不想就说:“为了考个好大学啊。”
“那你考好大学又是为了什么呢?”李玲玲又问。
从来没有人问这个问题,哪怕是贺铭,也只是在他说出要考大学后就不再追问。季鸿停下笔,抬起沉醉在作业中的眼眸看向李玲玲。
李玲玲毫不闪躲的与他对视,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什么。
“为了以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季鸿说,“为了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李玲玲忽然笑了,笑里满是嘲弄的意味。
季鸿从来没有见她这样笑过,他听见她说:“季鸿啊季鸿,你太天真了。”
她慢条斯理收起自己的草稿本,对季鸿说:“你以为读书就可以改变命运吗?你以为考了重本就可以让人对你刮目想看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轨迹了吗?”
李玲玲笑声骤然收住,她直直的看进季鸿眼底,语气里全是怨毒和哀伤,她说:“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李玲玲,不要置喙他人的决定,你家人没交过你吗?”贺铭转过头,盯着李玲玲。
李玲玲的目光从季鸿移到贺铭,她又笑了,温柔恬静,她柔声说:“贺铭,你以为你就能如愿了吗?”
贺铭“騰”一下站了起来,揪住李玲玲的衣领,“我不想打女人,所以,”他一字一顿地说,“你闭嘴。”
李玲玲做出投降的姿势,贺铭才松开她的衣领。
班上的人对这一出突发的剧变反应不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时,大戏已经落下帷幕。
季鸿的视线在贺铭和李玲玲身上游走,他隐约察觉到他们两之间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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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秋
自从季鸿升入重点班,贺铭再不需要去一班等他。
今晚是季鸿和李玲玲值日,有贺铭帮着季鸿一起扫地,李玲玲就只需要擦擦黑板再把明天的课程抄在黑板最右边就可以了。
李玲玲做完这些事,季鸿便让她先回家了。晚自习下课不早了,李玲玲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回家太晚不安全。
贺铭走到劳委工具摆放的位置,想挑选出看起来还能用的拖把,季鸿看见他在那处犹豫,便叫住他:“地就别拖了,我们扫的够干净了,一起去倒垃圾吧。”
贺铭也不想拖地,季鸿说了不拖地,他就把选好的拖把放下又双手抱起半人高的垃圾篓。
季鸿收拾个书包的空隙,贺铭已经一个人静悄悄地抱着垃圾篓走到教室门口了。他回头一看那个矮他小半个头的男孩子抱着巨大的塑胶桶正要下楼梯,他吓得不轻,赶紧过去让贺铭放下。
四中给每个班配的垃圾篓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垃圾篓,而是街边用的塑料垃圾筐。季鸿真不知道四中的管理层是怎么想的,那种垃圾筐单是自身的重量就够沉的,两个女孩子一起抬都有些吃力,更别说装满了垃圾该有多重,现在贺铭居然想一个人搬着下楼。
季鸿站在垃圾桶边闻着发酵的臭味教育他:“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脑子就不好用了?你也不看看这个垃圾桶又大又沉,你要是下楼没看清踩空了怎么办。”
贺铭眨巴眨眼说:“没事,不沉的。”
季鸿:”……“
贺铭是真觉得不沉,在季鸿看来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他把书包放回教室里离他最近的课桌后对贺铭说:“咱们俩一人抬一边吧。”
说着他伸手扣住垃圾桶口外围突出来的桶圈,贺铭也照着他的样子扣住桶圈。
四中天天哭穷,买的塑胶垃圾桶也不会是质量好的那一批,桶圈极其粗糙很是割手,搬了个来回后,两人的手指关节处都被割出深深红痕。
回教室后,季鸿去放垃圾桶,拿了书包出去找贺铭时,贺铭正站在教室门口盯着手里的红痕发呆,他走过去轻轻揉了一把贺铭的后脑勺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贺铭将手收回校服外兜转过身说,“回家吧。”
学校的学生走的差不多了,季鸿和贺铭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同学组成了今日离开学校的最后一批人。
夜风习习,吹得季鸿心情大好,可惜这好心情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季春秋大发善心来学校接他了。
季春秋的车停在没有路灯的地方,他倚靠着车门,嘴里叼着根点燃的香烟,香烟的火星在浓厚的夜色里忽暗忽明。季春秋身材一直没有走形,像这样将脸隐藏在黑暗中,没人会觉得靠在车门上抽烟的人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他看到了校门口的季鸿和贺铭,便掐了烟走过去。
“怎么这么晚?”
不等季鸿说话,他又从季鸿肩上拿过书包,“走吧,带你们回去。”
上车后,他将季鸿的书包放在副驾驶是想季鸿坐到副驾驶上,结果季鸿拉开了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贺铭跟在季鸿后面上车,关上门后他轻声说了句谢谢叔叔。
季春秋扯起嘴角笑了笑,扭开发动机,手刹一松,踏上油门就开了出去。
一路上都没人开口说话,季鸿不想说,贺铭不会说,季春秋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了此行接人的根本原因。
“听你妈说你进重点班了?”他瞄一眼后视镜去看坐在后排的两个小朋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你爸我说一声?”
季鸿看着窗外飞驰的漆黑夜景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嘿,你小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季春秋顾及到有外人在场,而且儿子现在是真的争气了,便将想说的重话忍下了。
他拿出开玩笑的语气对贺铭说道:“小贺啊,你看我这儿子,考上重点班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傲得不行,你可给叔叔看着他点,别让他尾巴天上去了。”
贺铭:“叔叔,季鸿第一次月考就进重点班了。”
季鸿进了重点班之后,第二次月考和期中考试成绩都很不错,现在正处于稳步上升的趋势,而这些都是季春秋不知道的事情。
季春秋不再说话了,他脸上挂不住,他对自己儿子的近况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外人。
汽车沉默地驶入了小区,季春秋先将贺铭送回家再回的自己家。
小区没有车库,季春秋随便找了个空地停车后他们爷俩就慢慢悠悠在小区里晃悠。
他们两人没话题可聊,于是季春秋摸摸口袋拿出季鸿过年时见过的那个锃亮的打火机又点了支烟,季鸿不想吸二手烟,就拉快脚步走到他前面。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走在后面的季春秋说。
季鸿脚步微滞。
“就当是你考进重点班的奖励。”季春秋又说。
季鸿:“我读书是为我自己,不是为了别奖励。”
“你能说出这种话,换在以前,我一定很高兴,”季春秋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可是现在,我总觉得你跟我疏远了,儿子,咱们多久没有进行一场爷们之间的对话了?”
季春秋第一次有他跟季鸿疏远的感觉是今年过年时,季鸿那句“你怎么回来了”,不得不说,当时他的心真是被这句话刺着了,他听着季鸿那话,就像是不希望自己这个做老子回家一样。确实,自打季鸿上初中之,李洛霞回归家庭后他一年到头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多,但以往他每次回家,儿子都是热情的,他要再拿点新鲜小玩意出来,那父子俩之间就跟天天在身边的感情似的。
现在他却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孩了。
“学习压力太大了。”季鸿说。
季春秋掀起眼皮看那个走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背影,他总觉得他们父子已经越走越远了。
“那就自行车吧,”上楼时季春秋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自行车吗?”
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鲜红的票子,“上次过年给你的压岁钱,加上这五百块,购买一台好点儿的自行车了吧。”
踏上阶梯的季鸿回过身定定地看着他,“我说过,我读书是为自己。”
季春秋被他看得心虚,他把五百块放季鸿手里后说:“知道了,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你也别忘了,这是你爹我的心意。”
季鸿把钱收了,说了声“谢谢爸”。
季春秋:“你是我儿子,说什么谢。”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这臭小子,说声谢谢连个笑脸都没有!”
拿人手短这话真不是乱说的,季鸿收了季春秋那五百块后怎么也板不起脸色了,终究季春秋还是他爸,他也还是季春秋的儿子。
他酝酿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扬起个笑脸,“谢谢爸。您真是我亲爸。”
借着月色,季春秋看清楚了儿子脸上的浅浅笑意,他也忍不住笑了:“去去去,我就是你亲爸!”
季鸿的笑里笑意更浓,他在心里由衷的祈祷,希望他们一家人能永远这样和和睦睦,季春秋和李洛霞的离婚的那一天也永远不要来。
他们回家时,李洛霞刚卸下妆,她现在自己找了个工作,也是室内设计,不过是个小工作室,资源缺少不说,人员也不太够,李洛霞时不时就得加班加点。
她看见父子俩有说有笑地走进屋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季春秋坐下后喝了口水说:“这是我和你儿子的秘密,这是咱们男人的秘密。”
李洛霞瞧他那副得意样忍不住“嘘”了声,“要说你儿子的秘密,那天底下就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
季春秋笑得更得意,他说:“你等着吧,这个你绝对想不到,包你大吃一惊。”
李洛霞赏他个白眼,对于客厅里“你儿子”的造句赛季鸿有点无奈,他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作业写了一会儿,季春秋端了杯牛奶进来给季鸿,往常这都是李洛霞在做的事。
他进来后也不出声打扰季鸿写作业,放下牛奶后他拿起季鸿没在用的课本翻看起来。恰巧他拿的数学书,翻看了没一会儿他就把书合上了。
“你爸我真是老了,”他揉着眉心感叹“现在这些书上的东西,真是没一个看得懂。”
“看不懂是正常的,”季鸿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书说道,“你那大学生都是多少年前考的了,教育改、革这么多政、策,现在高二学的东西早不是你当年学的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季鸿写作业只开了台灯,这是他上辈子留下来的习惯,不多开灯,不重复用电。
季春秋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再想不服老也不行了,他看着拔个的这个小屁股已经确确实实蜕变成大人了。
“儿子你是真的长大了,”他拍了拍季鸿的肩膀,“爸不耽误你学习了,你也别学习太晚,身体要紧。”
季鸿:“嗯,我知道的。爸,晚安。”
季春秋走到房间门口的脚步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