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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么了?”付舒玦问。
“也两天没回来了,谁知道他干什么。不是一两次这样。”唐婉的火气又上来了。
其实她和付舒玦都明白,付舒瑄和谈安郁在一起时,经常会这样一走好几天。不过两人谁都没提,说出口摆明了唐婉要不高兴。
付舒玦就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妈,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么?”
“没事难道不能找你?”唐婉不高兴的堵了一句,又说:“马上快到给你爸扫墓的日子了,有时间你就回来一趟,和你哥商量商量,看要带些什么。”
付舒玦才蓦然想到,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去年还记忆犹新,今年就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他说:“好,我会告诉他的。”
挂断电话,稍微考虑了一下,他拨通了付舒瑄的号码,不过那边的提示音是手机关机了。
付舒玦没太在意,也不打算再继续拨过去。
他重新看向那片闪烁的灯火,想到自己曾经也带黎礁去过墓园。那时候,对方是以怎样一种心情站在那里的?还有黎礁的家人,又有谁会去看看他们?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回了那个人身上。
摩挲着手机,付舒玦始终没有打一个电话给黎礁。
他在努力找寻一种最适合的样子来面对即将要看到的人。
******
黎礁乍见到付舒玦时,刚给花浇完水。他惊讶的看了门口的人片刻,才开口:“怎么今天回来也不先和我说一声?”
他走近,接过付舒玦的外衣和并不算多的剩余东西,问道:“路上没休息好吧?眼睛红红的。你应该让我去接你啊。”
付舒玦对他笑了,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怕你太累。”
“我有什么累的。”黎礁也笑道:“天天在家。”他侧头亲了他一下:“去休息一会儿,或者去洗个澡。我烧好菜叫你。”
付舒玦嗯了一声,但是没有动作,只是坐在那儿看着黎礁忙碌的背影。
之前他被各种情绪困扰,在南广县时尤为明显。
心里辗转难安。
可是,当自己回到家里,真真实实的看到面前的人后,他就如往常一样,和每个日日夜夜一样,只是看着那个人。
他才知道,这些天自己有多想他,又有多怕见到他。
这种焦灼的挣扎,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切身的体会。
他看的很专注,以致于黎礁和他说了好几句话,他一句也没听清。
黎礁发现了付舒玦的异常。他张了张口,最后选择不再说话。脸上表情却还是带笑的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桌上。
站在付舒玦身边,黎礁将碗和筷子挪好位置。期间两个人不发一言。
随后,黎礁半蹲下身,盯着付舒玦看了看,问道:“这次回来怎么像有心事?”
付舒玦的目光也望向黎礁。那双眼睛是他熟悉的,那张脸是他熟悉的,声音也是他熟悉的。
黎礁的眸子仍旧黑而明亮,他带了些意味不明的语气:“你之前说过,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我们……”他轻声问:“还走吗?”
听到这句话,付舒玦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的胸口顿时有种被生剖活剜的痛楚。仿佛很难受般的急促喘了口气,脸上溢出了伤心的表情。
黎礁就都懂了。他突然想伸手摸摸付舒玦的脸,抹平他所有的压抑和不开心。
付舒玦按住了那只手腕,将对方的手握在掌中。仍旧什么也不说。他的目光缓慢的动了动,然后放下了黎礁的手,起身回了房间。
他感觉到了情绪在刚才那一刻的脱轨,怕再待下去,自己就会失控。事实上,他的眼眶已经在发烫,他无法说话。
看着付舒玦离开,黎礁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有点失落。
他干脆坐在地上发起呆。没什么想法,没什么目的,就这么看着某个再平常不过的地方,愣愣的看着。
之后,他又独自站起来,默不作声的收拾着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他把筷子合在一起,把碗重新拿进了厨房。再出来,一盘菜一盘菜循环反复的慢慢端回去。
他动作平静,半低头的表情也是同样,用干净的布将桌子擦干净,一遍遍。
灯光下,只有他和他的影子,形单影只。
他始终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寂静到空气都像要淹没他。
付舒玦一直没有从房间出来。
晚上上楼休息,黎礁在他的房门外看了很久,然后回到了以前住的房间。
他不开灯,就这样直接走到了床边躺下,侧着身体面朝窗户,让微弱月光陪着自己。
夜半时间对黎礁来说,是缓慢而清醒的。
他闭上眼睛不代表就能有一个好梦。
再晚一些的时候,他听到付舒玦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动。
付舒玦坐在了床边,接着,躺在了黎礁的身旁。
黎礁感受到一阵体温,身后那个人搂住了自己。
他睁开了眼睛,却依旧一动未动。
付舒玦说:“我知道你没睡。”
黎礁说道:“可是你也不想和我说话。”
付舒玦听着心里发酸,手指摸索着碰到了黎礁的手。他和他的手指纠缠着。
黎礁说:“你不开心。”
沉默后,付舒玦开口,声音有些苦涩:“没有。我只想抱你一会儿。”
在对方音落的这一刻,黎礁浑身都僵硬了。他感受到了脖颈后,那个人的眼泪。他知道自己没有睡着,他绝对清醒。湿漉温热的液体在浸没他的皮肤。
他开始发抖。
付舒玦低声说:“这样就行了,让我多抱你一下。”
心脏爆发出微小的疼痛,又渐渐扩散。黎礁睫毛颤的厉害,他咬紧牙关不说话。
他知道,他不是不懂。
但他什么都不可以表现出来,他不为自己而活。
他的人生太重了,每一步都走的那么难。
——如果,哪怕只有一天,我为自己而活,
——也许我会转过身,我会抱着你,拍拍你的背,让你不要哭。
他一直以来比谁都要坚强,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会爱。
“明天,”黎礁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了喉咙:“我送你,一个礼物。让你开心些。”
说出这句话时,他竟然有一种解脱。
这些年,他走的一往无前。
现在,他不想再走得那么快,走得那么仓促了。
他要好好的休息,他要在原地多停停,哪里都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两章,小伙伴们务必根据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酌情考虑要不要追完。
你们可以往这方面想:
黎礁复仇成功了,然后离开得远远的。
付舒玦脱离了付家,找了黎礁很久,后来终于找到了。
两个人一直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了一起。
这样脑补一下,是不是觉得很不错?
☆、28
第二天,黎礁下班的时候没让付舒玦开车,他直接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上。
付舒玦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各怀心事。
一路上,风景飞逝过去。慢慢的,车子逐渐驶出了城区。
在沉默的气氛中,付舒玦突然开了口,他说:“提希丰好久没有开门了。”
黎礁面色无波,“是吗?离开了那里我就再没去过了。”
接下来,没人再进行其他交谈。
话题到这就又告一段落。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栋栋荒无人烟的高楼前。
付舒玦奇怪道:“这是哪里?”
“以前是在建的楼盘,后来开发商不再投资,就烂尾了。”黎礁说:“下来吧,我有东西送你。”
虽然心里很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在这种地方才能送,但付舒玦还是下了车。
这块地方甚至都不能称为郊区,它比郊区更偏僻。
除了附近村里的人,不知道有谁会来这儿。
未建成的楼栋有种阴森的压迫,黑洞洞的窗口看过去就像吞人的洞‘穴。
楼盘很大。
付舒玦跟在黎礁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错落的楼间。
如果这里可以建成,以后会是个繁华热闹的居民区也说不定。
可惜了这么块地。
他们在中间偏后的单元楼前停下。
黎礁蓦地站住,回头对付舒瑄笑了笑:“到了。”
“……”付舒玦抬头环顾四周:“你要给我看什么?”
黎礁就看着他,脸上仍旧带了笑,只是笑容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仿佛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黎礁说:“有很多事,我必须做。”他莫名讲了这么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又重复道:“是必须要做的。”
付舒玦定定地看了黎礁很久,似乎也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了。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有人从后面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很快陷入昏迷。
昏迷前他看到了黎礁试图向自己走来,却最终还是攥着手站在了原地。
******
这是间地下室。
原本有窗,不过被人为的堵死了。唯一能通向外面的是一扇铁门。
地下室里有盏昏黄的灯。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多余的东西。
从铁门出来往上走几步,能进入一楼住户的房间。
每个房间已经初见雏形,但因为中途的废弃,所以至今也只是裸‘露的混凝土。
靠北的房子一角,黎礁坐在地上,他的旁边有一个人还未彻底清醒,此刻仍是沉睡的姿态。
黎礁特地将干净的被单铺在那里,让对方的身上避免被弄脏,也怕坚硬的水泥会弄疼那个人。
张净杉走了上来,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说道:“叫醒他吧?”
“再等一等。”黎礁说。
“夜长梦多。”张净杉盯着黎礁,表情有些担心,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淡:“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等的了。”
可黎礁固执道:“再等等。”
“……”站了会儿,张净杉转身离开前说道:“付舒瑄和谈安郁也在等着你呢。你自己把握时间。”
在张净杉的身影快要消失时,黎礁叫住他:“颂姐在楼下么?”
“她在看着那两个人。”
黎礁点头:“你先去陪她,我马上过来。”
等到重新归于安静,黎礁又和身边的人待了会儿。
这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过去的事情。
想到了他的爸爸妈妈,想到了他的姐姐,想到了他生活十多年的小村落。
顾家村不算多富裕,但它周边有个大湖,碧绿澄澈,很多住户曾经都会去那里捕鱼,再拿到市场上叫卖。
他长大一些时,也和姐姐一起,同父亲去过市集几次。
大人都说,那座湖给村子里带来了好运气,因为临水,他们的日子就不会过得太辛苦。
孩子们同样喜欢到湖边玩。
湖边有礁石,还有两座小小的岛屿。
******
顾老四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他就在湖边捞鱼,还是邻居嚷道:你媳妇儿在家快生啦,不赶紧看看去!
他才匆匆忙忙往家赶。
跑到家门口,他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愣了好大会儿,管不了其他,推了门风风火火便往里冲。
那是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嘟着嘴哭的好委屈的样子。
他看着,心里就又疼又欢喜。
媳妇儿见他姿势僵硬抱着不肯撒手的模样就想笑,说道:“你给取个名字吧。”
顾老四没读过什么书,字也不认识太多,取名字可真为难他。
叫什么好呢?
他亲亲这个哭累了渐渐睡着的孩子。想起回来时,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