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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你的孩子,她是我领养的,被我用来实行计划。那天晚上你被我灌醉之后我只是把你的衣服脱了。”叶乔恩看上去很平静。
白华良久不语,沉默很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堂妹,你走得太远了,外公外婆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这样的。”
叶乔恩明显愣了愣,随机苦笑起来,眼角流下几滴眼泪,“华哥,我有东西要给你。”她打开桌子上的一个红布包,让狱警交给白华。
一块陈旧的红布上,静静躺着两只银镯子,两只镯子似乎是保养的很好,流光的表面发出盈盈光泽,他拿起其中一只,银镯子内侧刻着四个字,“雨天烟叶”,又拿起一只,上面写着,“高山仰止”,“这是外婆外公的定情信物?”
叶乔恩点了点头,“我如今肯定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了,带着这个也没什么用,不如就交给你。”叶乔恩看上去犹豫了很久,最终开口,“我想对我所做的一切说一声对不起,华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是我利用了戈千。”叶乔恩突然抬起头,“关于戈千,其实一直以来我也试着去调查他的身世背景,但除了他父亲戈清的戈氏制药集团外其他我一无所知。华哥,这调查的事还要拜托你了,我有一种预感,戈千这小子不简单。”
白华想了想舒展了眉头,“我知道去找谁才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改日再来看你。”
谁知他刚出了看守所,一辆银色别克商务性轿车就稳稳停在他面前,车门自动缓缓拉开,白华想都不想就跳上了车,刚上车他就听到后车座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白华,你让我们等了好久啊,不过总算是把你等到了。”
“白华紧张地呼吸着,不敢回头去看,”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别害怕,是我们家老先生想见你,要是我们真的想杀你,你一上车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白华想了想也是,于是不再多说什么,一路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下,窗外是一栋别墅。下车后白华才看清这个男人的打扮,一身西装革履像是仔细烫过,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白先生里面请。”
白华依言正打算走进去,却被穿西装的男人一把拉住,在他耳边来了一句话,”我家老先生姓戈。”
白华此时算是明白了大半,要见他的人是戈清,也就是戈千的父亲,他步入客厅的时候,老先生正坐在一张沙发上,手里握着一个小小茶盅,一身全棉睡衣,看上去消瘦无比,神采也不复往前,他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白华,我们终于见面了。坐。”
白华坐在了面对戈清的沙发上,“戈老先生,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戈清虽然已经老去,但是眼睛依旧清澈无比,此时这双眼睛流露出来的是哀愁,”恐怕白克不会这么想哦。我若不把我已经死亡的假消息传递出去,只怕他白克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小千。”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家这个姓氏很少见,主要来源是清朝时候的镶黄旗的格晋氏族,只能算是外戚,但也算和赙仪有些血脉关系。在清朝被推翻后为了保命将姓氏改成了戈。至于白克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估计是因为他们同为镶黄旗的瓜尔佳氏,是皇上的皇亲国戚。虽然已是传闻了,但是传说格晋氏和瓜尔佳氏的关系向来不好,至于为什么,据说是两家辅助了不同的帝王登基,从来都是水火不容,最终两家打得两败俱伤,随着抗日还有二战的爆发,两家族凋零只剩下我的外祖父与白祁山这二位,但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办法避免争端,两家虽然不打了,又在生意上较劲。”
“没想到我们两家居然还有这么些渊源,戈老先生,关于小千的事情,我必须跟您道歉。”
“不用了。”老先生摆了摆手,“人死都死了,都过去了。再说,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人各有各的命数。”
白华离开别墅的时候还是愣愣的,他游荡在大街上,缓了好久,才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第35章 番外2
白华回到家后,将门重重关上,把包往地上一扔,就瘫倒在沙发上。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事,他突然有一种疲惫的感觉扑面而来,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变得模糊,他最终还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在梦里又遇见了戈千,一切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日下午的阳光明媚到让人觉得不真实,自己刚和爸爸妈妈搬到新家安顿下来,父母就让自己带着水果去和隔壁的邻居打招呼。于是他拿着满满一筐水果敲了敲隔壁人家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黑色微卷的头发,棕黑色的瞳孔里仿佛有星辰。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弧度全部改变,让人觉得愈发温暖,他招呼着白华进来,让他陪他一起玩。于是两个孩童一直从下午玩到天黑,要不是妈妈跑来叫自己,自己估计还会留在戈千家吃晚饭吧。睡梦中,白华的唇角勾起微微弧度。
场景突然转换,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他突然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房间。目光转向床的方向,年幼的自己正蜷缩在床上,不知如何安睡,不知过了多久,窗户那里突然传来激烈的敲击声,年幼的白华打开窗户发现外面竟然是戈千,赶紧让他进来,为他擦干头发与衣服上的水分。戈千没有耽搁多久就开始催眠当时的自己了,站在那里的白华忘记了历史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声叫起来,“别被他催眠!快醒醒啊!千万不要让他走啊啊!”白华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最后的结局还是戈千最终得逞,年幼的自己倒在床上睡着了,而戈千原路返回,从窗户那又爬了出去。白华急忙跑到窗户前往下看去。戈千刚落地没跑几步,就被一辆面包车拦住,车上下来一个人把戈千捉了进去,几乎是同时面包车发动开走了。
场景又一次变化,突然眼前一片白茫茫,隐约可以看见前方的一个影子,已经听见马蹄踏地的声音。白华明白了自己回到了和戈千去北海道的那一次,两个人骑着两匹白马在漫天白雪中驰骋,不一会儿眼睫毛上,头发上,衣服上就全是雪花了,前面传来声音,“华哥,你变成老爷爷了哦!”
“什么,你敢叫我老爷爷?”白华故意生气,“你等着,看等我追上你有你好看的!”
一阵爽朗的笑声让人舒心,“哈哈哈,你倒是来追我呀!”
于是戈千就不见了踪影,白华极力追赶着,可是距离总是越来越远。
白华又来到了疗养院,他看见戈千用碎玻璃渣子自残,反复割破手腕,他看见戈千在自己面前消亡,他看上去是那样的痛苦,那样不甘。就这样他从戈千痛苦扭曲的表情中清醒过来,回到了现实。黄昏的阳光格外柔和,外面似乎有什么人在敲门,一个女声响起,“爸爸。”
是女儿回来了,他吃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开门,“回来了,今天又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啦?”白华看着这个青春逼人的女孩子才想起来白灵如今也算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也就是说,自己真的老了。
“有哦,爸爸,街心公园那边有一个奇怪的白胡子老爷爷在卖艺诶,他还叫我一定要带你过去看看,另外他一直都在唱一首奇怪的歌。”
“街心公园?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你在家吃饭吧。”白华莫名其妙想起很久之前树底下的那个乞丐。
他几乎是跑到街心公园,远远只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穿着像道袍一样衣服的老人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神将问鼎万余载,意寻知己度聊生。
蜀有冠子心向道,天命难逃情难断。
似是天人下凡来,明眸皓齿声如玉。
回眸一瞥百妖骇,鱼沉月遮花失色。
寒不弃剑手中胝,夏不离诀汗满衫。
撞撞茫茫通天河,始是孽缘初起时。
青梅煮酒论英枭,日日筝箫不离案。
朝朝暮暮何其短,不顾风雨不顾岸。
长长短短何其多,日长日久知人心。
世间男儿千千万,唯有英雄怜枭杰。
悬壶济世共床枕,水月镜花不须寻。
世人皆为留芳叹,怎知飞蓬泣如雨。
遂以顾蓬断分桃,人云亦云蜀山头。
山头山脚人为患,熙熙攘攘无止尽。
隔世桃花终凋零,违世违常天地怒。
天兵天将动地来,梦惊巴山夜烛雨。
天旋地转烟尘生,六界侧目往事起。
兵来将挡血横飞,妖魔绕道神奈何。
无悔无怨入轮回,只为澄澈一瞥眸。
世世生生无穷尽,只求擦肩一回头。
天神凄凄成王侯,冠子然然道心旧。
岁月如歌云烟聚,巫山云散沧海蓝。
蜀山渐没群山里,鸿雁袅袅数十行。
王侯冠子不复见,兜兜转转又百年。
分分合合好山河,晴晴雨雨六月天。
周而复始王侯将,千万年来不曾变。
山雨欲来面不改,红尘如烟情不变。
冠子依旧王成痞,浑浑噩噩复相逢。
天地不老桃花旧,郁郁葱葱河边柳。
皓齿明眸故人在,如此何以不垂泪。
寒冬瑞雪万物生,媚春已近绿江南。
大雪纷飞三尺厚,一盅青梅一壶酒。
话在心头酒在喉,故不如初青山老。
藕断丝连思念盛,日月星辰共片天。
烁烁银河鹊桥生,牵牛织女复得见。
乌发如霜耄耋雪,爱恨嗔痴谁与共。
天昏地暗雨如注,冠子历劫终悟道。
可怜王侯成一人,复入轮回情难斩。
为遇冠子入长留,辑头叩首绝情殿。
寒暑不辍秋不断,勤勤恳恳不回首。
不负初心不负孝,一心只伴其师畔。
忽闻洪荒将现世,祸天害命乱苍生。
劫数未尽孽未断,生死婆娑再难算。
着了妖魔着了道,身中情蛊可奈何。
六界终于古邪力,唯有洪荒救苍生。
一壶温茶一盏灯,茶烟缈缈火摇曳。
为救世人为救卿,半参忘川半参泪。
一壶茶水二人饮,至此相忘成陌路。
泪印山河月照川,披头散发白袂乱。
力竭嘶声誓不忘,痴人说梦自欺人。
从此天涯无路人,一别音容两渺茫。
绝情殿里孤影长,苏宅府中星月冷。
低头下望人间世,不见六界见尘雾。
纵忘皎月印桃花,但记执剑仗天涯。
飘飘渺渺烟云里,明明暗暗旧梦中。
笑音朗朗少年郎,白发苍苍枯荣木。
合合分分终将尽,魂飞魄散泪横生。
七生七世恨不绝,辗转又渡奈何桥。
山平水枯帝王衰,人寰地灭高楼起。
今生今世隔岸火,落花有意似无情。”
那个老者的声音时而高亢动人,时而低婉哀切,白华愣是看呆了,老者至始至终闭着眼睛,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周围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狂风大作起来,刮得树叶哗哗作响,一瞬间乌云密布但是风又将云拨开一个口子,一道光透过口子照射下来,刚好打在老者身上。此时,刚好老者似乎是唱完了整首歌,缓缓睁开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唉,真的是可惜了。”
白华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前几步,“什么可惜了。”
老者抬头看向白华,目光是复杂的,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