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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华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前几步，“什么可惜了。”
老者抬头看向白华，目光是复杂的，有同情有怜悯，有理解，还有一丝淡淡的悲切，“鄙人清微。”随后他就站起来离开了，就连板凳一起带走了。
白华看着老头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第36章 尾声
叶乔恩最后得到的判决是死刑立即执行，虽然如此，她还是吃了最后一顿晚餐，一块七分熟牛排，一杯带气泡的香槟酒。她穿着囚服，穿戴整齐，但是还是难掩面色憔悴，眼睛里满是血丝。她从来明白自己的计划一旦被发现，一定难逃法律的惩治，她为了报仇从不后悔。一块牛排只切了一口，香槟也只是抿了抿，所谓的食不知味，大抵是如此吧，她苦笑着。突然牢狱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人的脚步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的牢房前，叶乔恩奇怪究竟是谁还会来拜访自己，惊讶地抬起头，更惊讶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白华。
“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我来送送你。”白华看上去很沉静。
“你瘦了。”
“你也是。”白华面对叶乔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你怪我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叶乔恩闭上了眼睛。
“这不完全是你的错。”
“白华，你是个好人。可你是白家人，我是叶家人，你没得选，我也是。”叶乔恩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她吃力地用手撑住桌子，以此借力站起来，“我叶乔恩一生做了不少亏心事，也不指望侥幸，更没想过为自己而活，还希望你理解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放下仇恨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这样一辈子也不后悔。”她向后往墙壁那里走了几步，“只是，如果有下辈子，但愿你我不要再见面了，大概我们注定命里相克吧。”说罢，她大叫了一声，用尽全力往墙上撞去，一声闷响，一小片血迹留在雪白的墙上，看上去十分刺眼，叶乔恩软瘫下来，靠坐在墙边，死得惨烈。
十八年后
这是白灵第一次一个人来祠堂扫墓，她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恭敬地立在戈千的墓碑前，鞠躬三次后将白玫瑰小心翼翼放在墓碑前。她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终于懂得了父辈的恩怨，耳边想起爸爸的话，“灵儿，如果爸爸不在了，一定要记得经常来替爸爸看看戈千叔叔。”当时的她捂着耳朵吵着说不听，她不相信戈叔叔这样的好人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去年冬至，父亲入土，父亲自戈叔叔走后神志就开始不太正常，总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总是莫名其妙发呆。然后就在去年夏至，父亲终于熬不住精神病医院的治疗，郁结而死，临走前，他提出要见白灵最后一面。他把公司交给白灵打理，安排了后事之后，就念着戈千的名字走了。没有挣扎，没有病痛，眼睛微阖，眼角还挂着一颗硕大的泪珠。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偶尔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声，天色灰蒙蒙的，风一吹，秋寒之意顿起。白灵从包里抽出一把折叠伞，打开后转身离开，在戈千的久立的旧坟旁边立着一座新坟，祭台上的瓜果垒的整整齐齐，摆满了白色的玫瑰和雏菊，花瓣上沾着新鲜的露水，在灰暗的天地间显得格外耀眼。墓碑上面用余氏南体刻着白华二字，而照片上的那个八岁男孩笑得格外灿烂，仿佛他只是在此沉睡，总有一天都会醒来一样。而墓碑上还刻着一行字———“伤离别，白头吟，锦水汤汤，今日与君，终成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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