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拌点儿饺子馅也算是顺带了。和宽前几天刚收了慕容轻从西北带过来的不少山货,拿人家的手短,对于慕容轻的这个要求也自然是满口答应。
慕容轻这已经是第二次麻烦人家大厨了,以后说不定还会麻烦到人家。吃饭给钱是一回事儿,主要人家这是私房菜馆,按照规定是不会接这一类的小活儿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架不住慕容轻长得太好。像吴老头这种没有儿女的类型,见了慕容轻这样讨喜的晚辈就免不了会心软。
慕容轻上门去取饺子馅的时候,给吴老头带去了自己烧的一对青花茶叶罐。他听和宽说过,吴老头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茶。但是他喝茶跟庄老爷子那种功夫茶还不一样,没那么多细致的讲究,喜欢泡一大保温杯,带在身边一喝喝上大半天。
吴老头收到慕容轻送来的礼物果然特别高兴,最重要的这是小孩儿自己烧的东西。上岁数的人都注重心意,慕容轻真要送来成箱成盒的礼品,他还不一定能看得上呢。吴老头一高兴,又多拿了好几包好吃的东西送给慕容轻,除了他亲手做的熏肉熏鱼,还有好几种不同馅料的速冻水饺,这些都是赶着包出来给春节连市预备的。
和宽站在一边眼冒酸气地看着吴老头给他大包小包地装东西,头一次发现这老头儿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凌冬至那个破孩子就特别得吴老头的眼缘,每次他来店里吃饭,吴老头总是要额外送他一点儿自己私藏的好东西,要不就逼着和宽给他打折。吴老头在店里也有股份,他一瞪眼,和宽也没办法。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凌冬至的堂兄弟,吴老头更是得寸进尺,好吃的好喝的不要钱似的往外送——难道就因为他们兄弟都长得比较漂亮?
和宽捏起一把擦的铮亮的不锈钢铲子当镜子似的照了照,歪过头揉揉自己的下巴,怎么看自己都长得不错呀,怎么吴老头每次看见他都没好声气呢?
“三鲜馅是吴老刚刚拌出来的,我还跟着剥了半天大虾……”和宽不满地哼哼两声,放下不锈钢铲子,抖开被虾须子扎的满是红点儿的手爪子给慕容轻看,“你兜走这么多好东西,自己会包饺子么?”
慕容轻有点儿想笑。他跟和家兄弟认识的时间不长,和清聪明和气,和宽的性格更开朗一些,与庄洲更为接近。这兄弟俩都是很容易就让人亲近的类型。
“我不会做饭,”慕容轻忍着笑说,“但是我会包饺子。”
和宽不怎么相信地看着他。
“是真的。”慕容轻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包饺子是跟石头叔两口子学的。在慕容老宅的时候,他跟石头叔一家走的算是比较近。过年过节做好吃的,石头婶也会让石头叔把他喊来。慕容轻手巧,一来二去的,像包饺子包子这一类动手指头的活儿他就学会了。
和宽哼哼两声,注意力又被吴老手里的茶叶罐吸引过去了,“哎,小七,我听冬至说你自己弄了个工作室,还一直没去看过呢。除了茶叶罐还做什么?”
“看心情吧,”慕容轻想了想,“工艺品、民用瓷,都做。还有一些小饰品什么的。”
和宽又说:“吴老前段时间跟我商量,要把菜馆的餐具都换了,要不你给我们设计设计?”
慕容轻心头一动,能来和宽这种贵的要死的地方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如果“六七家”的东西能入了他们的眼,那就表示他的作品有望打入那个特定的圈子。无论是对古玩店还是他的工棚来说,这都是一桩好事。
“当然可以。”慕容轻按捺住心头激动,伸手拍了拍和宽的肩膀,“等我画好图拿来给你们过目。谢谢了,和哥。”
“客气什么,又不是外人。”和宽也笑了,“你要不急着走就跟吴老多坐会儿,听他说说对餐具的具体要求。”
吴老看到慕容轻带来的茶叶罐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听和宽这样说,心里更是高兴,“我早就说过餐具该换了。咱这菜馆既然是独一份儿,就该配上独一份儿的餐具。小七,你一定得给我们弄得漂漂亮亮的,务必让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喜欢的抓心挠肺的,然后还满哪儿买不到。”
后厨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
慕容轻也笑着点头,“好,一定做的让人看了就心痒痒。”
从私房菜馆出来,慕容轻心里特别高兴。给他们定做几套餐具算下来其实不挣多少钱,但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这笔生意一旦做成了,就意味着“六七家”在滨海市的上层圈子里打开了知名度。
慕容轻觉得没有什么新年礼物比这个彩头更让他觉得高兴了。
回到裴家的时候还没到做午饭的时间,慕容轻把一车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厨房里搬,裴老裹着羽绒服站在院子里乐呵呵地看着他搬东西。慕容轻怕他再闪到腰,不让他动手,让他负责琢磨今天中午做什么饭。
慕容轻是不会做饭的,但是让他洗个菜切一切他还是会的,反正几个大男人凑在一起过日子也不讲究那么精细,东西切的粗一点儿细一点儿也没人挑剔。饭菜都能做熟了,味道能下肚,这就可以了。这两天他们做饭的模式都是慕容轻负责把要下锅的蔬菜料理整齐,裴老负责上灶。他们通常炒两个素菜,再把之前冰箱里的那些熟食或者半成品拿出来加工一下,一顿饭就OK了。
慕容轻正拉着裴老看他带回来的熏肉熏鱼,琢磨着中午做什么,就听外面有动静。凑到窗口一看,院子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裴戎那辆旧车缓缓开进院子,停在了慕容轻的那辆牧马人旁边。慕容轻知道从裴戎住院起,车就交给孟轲开着了。这会儿孟轲把车开到这儿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慕容轻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推门走了出来。
裴老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跟着出来一看,立刻就火了,“你个臭小子,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你自己瞎折腾,回头再闹出什么毛病来!”
裴戎扶着孟轲的手慢慢下车,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我能回来当然是大夫签了字的。真的,不骗你们。不信问小孟。”
“是真的,”孟轲苦着脸说:“裴哥跟大夫说想回家过年,大夫说他这个伤在哪儿养着都没啥区别,就说按时过去换药就行。其实裴哥这么做也是……”
裴戎拿胳膊肘在他肚子上捣了一下,笑着骂他,“嘴痒了?”
孟轲瞟了他一眼,低下头不吭声了。
慕容轻把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怎么相信地追问,“大夫真签字了?”
孟轲点点头,“真签了。”
慕容轻看裴戎走的费劲,便走到另一侧扶住他。裴老连忙先一步打开门,将几个年轻人迎了进来。
裴戎终于又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裴老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可以,谁会乐意在医院里过年呢。既然回来了,那就在家里好好休养着吧。
孟轲坐了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走了,他这段时间被打发到医院陪护,自己家里也是一摊子事儿。慕容轻把他送到门口,看他急匆匆地打车离开,隐约猜到了裴戎执意要回家的原因。他们组里这几个年轻人是被局长点了名要轮流陪护的,裴戎在医院里躺着,这几个人就不能回家去安心过年。他们平时的任务本来就重,一年到头也休不上几天假,这都到年底了,再让他们陪着在医院过年,裴戎心里一定会过意不去的。
不管怎么说,不用一天三趟地跑医院,日子总还是轻松一些了。他无非就是帮着裴老照顾照顾病人,做做饭什么的。这个大年夜还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过,跟之前的安排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31、不理想的职业
和宽目送慕容轻的车子开走;酸溜溜地自言自语;“捞走这么些好东西;吴老头指不定是你们家失散多年的什么亲戚呢……”
背后有人低声笑了起来。
和宽还以为是店里哪个工作人员;板着脸回过身正要数落几句,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箱懒懒散散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这人穿着皮衣短靴;靴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像刚刚经历了长途跋涉似的。英俊的眉眼略带倦意;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桀骜之意。
和宽看着这个人,表情更酸了,“柏少怎么跑我这小店来了?这是刚打哪儿回来啊?别又是跑哪儿偷袭保护动物去了吧?”
男人哈哈笑了起来;目光越过和宽的肩膀,望着牧马人离开的方向,“什么时候认识的?”
和宽警觉地看着他,“别瞎打主意。人家可是正经人。”
男人斜了他一眼,神情颇为不屑,“我柏晏是那么没品的人么?”
和宽想说你丫的还真是,想想又没说出口。柏晏跟他虽然也是打小就认识的交情,但要说感情有多亲厚那还真说不上。但同是土生土长的滨海人,生意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也没必要。
柏晏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别是自己有什么意思吧?”
和宽哼了一声,“吴老头可拿他当亲孙子看呢,你要是不怕挨他的骂,只管往上冲。”
柏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怎么还搬出老吴来吓唬我?”
和宽也不接话,看他手里拎着木盒,就知道这人肯定是过来预定年节的酒席,顺带着给自己拜个早年的意思。柏晏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笑着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到底懂不懂?呐,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自己庄园里酿的酒,送两瓶给你尝尝。”
和宽接过木盒打开看了看,里面并排放着两支红酒,并不是自己平时熟悉的牌子,就猜到这又是一块敲门砖,想要通过菜馆的推广在滨海有钱人的小圈子里打开口碑。和宽也不点破,笑着道了谢。
柏晏又说:“刚才那个,是不是西北慕容世家的人?”
和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的心思还在慕容轻身上转悠。慕容轻长得好,惹人注意是难免的。他每次来自己店里,里里外外的小服务员们都一个个眼带桃花的,他和吴老没少拿这个跟他开玩笑。但是开玩笑归开玩笑,这孩子和庄洲凌冬至的关系在那儿摆着呢,和宽多少也把慕容轻看做是自己人,因此真心不希望慕容轻招惹上柏晏这种男人。
柏晏笑着说:“你别这么看我,其实我以前见过他,只不过没有搭上话罢了。他是做古玩生意的对吧?”
和宽的心微微沉了沉,“这人确实姓慕容,不过跟你说的那个什么世家应该是没关系。你在哪儿见过他的?”
柏晏笑而不答。
和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稍稍有些烦躁,面上却装的云淡风轻的,“你柏大少身边什么时候缺过人了?何必跟好人家的孩子过不去呢?”
柏晏斜了他一眼,神情似笑非笑,“老和,我找人,什么时候用过不入流的手段?”
和宽听他这样说,心里那根绷起来的神经倒是莫名的一松。柏晏这人没什么节操,但这人自视极高,倒真没听说过跟谁玩过什么下流手段——主要是这人条件不错,家里几代都是做珠宝生意的,他对身边的人又舍得花钱,所以但凡柏少出现的地方,必然呼啦啦一帮子小白脸前仆后继地往上冲,他根本用不着跟谁去动什么心眼。
说白了,柏晏就是个被惯坏了的花花大少,真要有人不上他的钩,他也不会对人家怎么样。因为他一向把自己的架子端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