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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需要你瞧得起!”
“傅东辰,从你出现,阿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从前是,现在也是,你是不是非要害得阿然死于非命才满意?”
“放你娘的狗屁!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爱?”秦烈嘲讽地笑了笑,道,“傅东辰,你的爱太廉价也太血腥了,小然承受不起的,你放过他吧。”
“那谁来放过我?!”傅东辰怒地一拳砸在地上,双眼赤红,经过两世的记忆,他何尝不清楚他这辈子都不该再纠缠沈然,他应该离沈然远远的,让沈然平安幸福地度过这一生。可是他只要一想到要离开沈然,那种感觉就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啃噬着他,让他又痛又恨。
秦烈推开傅东辰,他不想和傅东辰再争论什么,在疯子面前,也没有什么可争的。秦烈看了看依然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面色阴沉地走到另一边打电话。
傅东辰颓丧地坐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白天没有跟着沈然去上班,他禁不住想,如果他跟着去了,也许沈然不会受伤。他都已经想好要对沈然坦白了,他还为沈然做了一大桌子菜,他甚至还做好了要被沈然扫地出门的准备。
可是,他没有等来沈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烈也打了无数个电话,从秦东死后,沈然几乎没有再遇到过什么暗杀,这一次太过突然也太过古怪,他必须尽快找到凶手。
傅东辰从始至终都坐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动,仿佛是在等着宣判。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一名护士拿着一个文本夹喊到:“哪位是病人家属?过来签字。”
傅东辰一骨碌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奔向护士,一旁的秦烈也快步走了过来。
“病危通知书?!”傅东辰一把将文本夹摔在护士身上怒道,“拿走拿走!我不签!我拒绝签字!”
那护士显然是见惯这种场面的,她不紧不慢地拿回文本夹,顺便还捋了捋通知书上的折皱冷淡问:“你是谁?和病人什么关系。”
“我是他——他……”傅东辰张着口,愣是说不出一个合适的词。爱人吗?沈然不会认的。
“不是病人家属凑什么热闹!”
“你好,我姓秦,是病人外公的养子,”秦烈挤开傅东辰,将护士拉远了些礼貌道,“请问阿然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下病危通知书?”
护士将秦烈上下打量了一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病人的直系亲属呢?”
“过世了。”
护士皱眉,“你是病人外公的养子?”
秦烈道:“是。”
“那好,你来签,病人现在情况很不乐观,请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家属请放心,我们一定竭力抢救。”
秦烈垂眼结果文本夹,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了白。
“快签吧,我还赶着进去。”
那一刻,傅东辰心痛如麻。他突然想起当初陆明告诉他他被送到医院抢救时,期间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书,然而那时候他没有家属,最终是陆明签的字。傅东辰闭上眼,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因为他的自私,害得他自己最爱的人连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没有。
上一世沈然的死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了。
如果沈然终究迈不过这个死劫……
傅东辰霍地睁眼,他左右看了看,最终急切地朝着秦烈的方向走去。
秦烈接过笔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这支笔重如千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了缓心神,提笔在亲属那一栏一笔一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亲属关系也填一下。”护士在一旁提醒道,类似的情景她已经见过无数次,早就麻木了。
秦烈蓦地握紧,迟迟不肯下笔。
“快点!”
秦烈抬眼冷冷地看向护士,护士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面前这人眼神太过可怕,仿佛要吃人一样。
秦烈收回目光,咬牙在亲属关系那一栏草草地落了两个字——舅甥。
护士接过秦烈签好字的病危通知书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又匆匆离开。
几乎是护士前脚离开,傅东辰后脚便到了秦烈跟前。秦烈见傅东辰一脸煞气,以为又要动手,却没想傅东辰劈头盖脸地来了句:“你有没有陈志的电话?”
秦烈:“……?”
“小然公司里,那个市场部经理陈志,你有没有?”
秦烈不知道傅东辰怎么突然问一个不相干的人,下意识摇摇头。
“那小然身边那个特助你总有吧?”傅东辰追问。
秦烈戒备问:“你想做什么?”
“给那个特助打电话,让他找陈志,快!”
秦烈目光冰冷,不为所动。
“不想签第二次病危通知书就赶紧打电话!”
秦烈眉头紧皱,迟疑着摸出手机解锁,却迟迟没有拨号码。他不知道傅东辰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但是事关沈然,万一傅东辰真有办法救沈然呢?
见秦烈半天没有动静,傅东辰一把抢过秦烈的手机打开电话簿,秦烈手机里存的号码并不多,列在第一个的就是沈然的,傅东辰翻了一遍,却没有翻到沈然特助的号码,不得不看向秦烈。
秦烈伸手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然后调出了一个号码。
傅东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梁小强”三个字,诡异地沉默了一秒,然后拨通了电话。
第93章
傅东辰找到陈志的时候陈志正好在包厢里搂着个小姑娘唱歌,旁边还有不少人拍手叫好,如果不是陈志那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太过刺耳,傅东辰几乎都要以为对方唱得犹如原唱了。
虽然是单枪匹马,但是傅东辰脸上的表情太过骇人,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愣是吓得一包厢的人没敢开口,就连准备办事的都悄悄地穿好了衣服。傅东辰扫视一圈,然后直接越过桌子将搂着小姑娘的陈志拖了出来,期间他手上的麦克风还落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吓得包厢里的人都跟着抖了抖。
傅东辰一路连拖带拽地将陈志拉出了包厢,陈志也是喝多了酒,被傅东辰拖得晕头转向,脑子里还迷瞪地想是不是沈然有什么急事要见他所以特地派了傅东辰过来。
“那天和那个洛先生一起来的那位你有联系方式吗?”
陈志甩了甩发昏的头,迷茫地看向傅东辰:“啊?不是沈总要找我?”
“少废话,”傅东辰一把抓住陈志的衣领,“我要那天和洛先生一起来小然公司的那个人的住址或电话,任何一个!”
“别——要吐了要吐了,松、松手。”
“快说!不然老子让你这辈子都吐不出来!”
陈志被傅东辰发狠的模样吓了一跳,硬生生把涌上喉咙的东西咽了回去,“我、我没有他电话,也不知道他住哪。”
“洛先生的你总该有吧?”
“有,有有有,你、你先松开些,我翻给你。”
傅东辰并没有松手,而是直接从陈志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递给陈志,“翻!”
陈志哆嗦了一下,忙解锁翻号码,“喏——就、就是这个。”
傅东辰看了一眼,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号码拨了过去,然而语音却提示对方关机。
“别别别别打我,你这个点是找不到洛大师的,晚上九点以后是不可能联系得上他的。”
“为什么联系不上!”
“这我哪知道啊,”陈志哭丧着脸,“我说傅先生,好歹你也是沈总的人,我蒙谁也不能蒙你啊,是不是沈总有什么急事啊?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明儿一早,一大清早,我保准帮你联系上洛大师,成吗?”
见陈志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傅东辰松开了陈志,顿了顿,又问,“你知道他住哪吗?”
“哎哟我说傅先生,您可就饶了我吧,洛大师什么人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住哪里?您不知道,当初为了让洛大师出山,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生怕洛大师不见我,这不,洛大师一答应就亲自过来找我了,您别说,洛大师那手段,啧啧啧,绝,是真绝!平时能请动洛大师的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像我这种,人肯见我是我八辈子求来的福分,您说我哪敢去打听人住址?”
傅东辰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陈志。
“您别这么盯着我啊,我真没骗您,如果我说的有半个字假,我,我就,我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如果让我知道你敢骗我……”傅东辰后退一步,将陈志那屏幕被他捏得粉碎的手机扔进陈志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志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傅东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哎哟我去,个死瘸子横什么横!要不是看在沈总的面上,我TM……呸!”
傅东辰赶回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手术室外除了秦烈和梁特助,再没有别人。傅东辰在休息椅上坐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手术室大门,这一刻,时间对他来说,是无尽的折磨。
经过一夜的抢救,沈然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那发子弹终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也幸亏沈然在关键时刻往后退了一步,否者那颗子弹会直接贯穿他的心脏,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然而按照医生所说,那颗子弹虽然没有击中心脏,却打断了沈然的肋骨,碎裂的骨头扎进了沈然左边的肺叶里,还有一小根骨渣紧贴着心脏。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沈然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一切全凭他的意志,如果24小时内醒不过来,那就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傅东辰和秦烈始终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与秦烈的安静相反,傅东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着洛书离的电话,这一刻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洛书离身上,他始终坚信,和洛书离一起的那个男人既然能用一颗药就让他恢复两世的记忆,也一定能救沈然。
终于,在时间走到8的时候,傅东辰拨通了洛书离的电话,不再是机械的关机提示,而是洛书离那略带慵懒的声音。
“哪位?”
“洛先生你好,是我,我叫傅东辰,我们前两天见过,沈然你还记得吗?我们在沈然的公司见过,我……”
傅东辰捧着被挂断的手机,脸上的欣喜还没有完全褪去,眼里带着一丝茫然。
秦烈收回看向傅东辰的目光,单手覆在玻璃窗上。看着病床上被氧气罩覆盖了大半张脸的沈然,秦烈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地刺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能为沈然挡下那颗子弹。
最初的茫然过去,傅东辰只觉得一股暴怒蒸腾而起,让他险些控制不住。他狠狠地压下心底那股怒气,使劲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颊,再次拨了洛书离的电话。在被洛书离一连挂了五次后,电话终于再次被接通。
“姓傅的你有完没完?存心找我不痛快是吧?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有人上赶着排队把你扔黄浦江里喂鱼?!”
傅东辰脸扭曲了一瞬,最后还是低声说:“抱歉洛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先生在吗?可以请你让他接个电话吗?或者可以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凭什么让他接电话,你算哪根葱?”
“那位先生那天给了我件东西,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想当面感谢他。”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你可以挂了,我代他说一声不用谢,还有,麻烦你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始乱终弃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