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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山鸣看着他,像是还在做梦那样问:“你真的跟蒋小子在一块啦?”
“嗯……”
郁山鸣接着叹气,浑浊的眼神晃晃悠悠没个焦点落在前方,不明白自己疼爱的小乖孙怎么就跟个男人搅合在一起了。
天冷了,脑子也转得慢,郁山鸣意识昏昏沉沉的,便对郁礼摆了摆手,“爷再睡会儿,晚些在跟你说话。”
“对不起,太爷爷,之前新闻的事让你不舒服,这一次还是我。”
“什么新闻?”
他嘴唇嗫嚅着,见太爷爷要睡下,忙把老人小心扶下躺好,再掖好被角。
对方很快就入睡,郁礼没立刻离开,耳边回响着刚才太爷爷的那声叹气,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惆怅起来。
假如太爷爷不同意,他有勇气用对郁振江说话时的语气跟太爷爷谈话吗?
自然是不敢的。
太爷爷一向疼他,向来说话都是直说。
这一次太爷爷选择避开他睡觉没有正面回应,心里肯定有所顾虑,这样一想,他既感到难过又庆幸,老人家不说话也没表现出任何过激的反应,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胡乱想好一阵,郁礼突然回忆起太爷爷谈及新闻事件时疑惑地态度,他眼也不眨地朝窗外头的那片竹林盯着,十分钟后,悄悄把门合上暂时离开卧房。
今天两位老人身体不舒服郁明空就没去公司,郁礼问过阿姨后往书房去找到他,“郁明空。”
他开口就说:“你说要帮我的,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蒋长封,我手机没电了,他联系不上我怕他会担心。”
郁明空没动,开口反问他:“你就真的相信他。”
郁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我还要相信你?”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之前太爷爷根本没发现新闻的事吧,是你编造谎话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郁明空难得移开视线,郁礼心知他戳中了事情的真想,继而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郁明空一躲再躲,避而不答,这令郁礼十分厌恶,“你刚才说郁文嫣做事阴暗自私,其实你也一样。”
他说完就离开,只要想到郁明空故意利用他和蒋长封的事放在太爷爷身上欺骗他,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就来气,更蠢的是,他竟然还信以为真。
太老爷子睡了一小时后就睁眼,郁礼靠在一侧睡着,觉极浅,老人一动,他就被惊醒起来。
“太爷爷,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郁山鸣示意自己暂时没事,心中还记挂着刚才的事,被郁礼扶起来靠好时,枯瘦的手抓住郁礼的手臂,重新问:“小礼啊,你真的跟蒋小子在一块啦?”
郁礼迎上老人家的视线,谨慎小心地点了点头,态度格外认真,“我和他在一起交往了。”
郁山鸣看着他喃喃,“你还那么小,是不是他逼迫你,诱惑你的?”
郁礼嘴角扬起一抹酸涩的笑,“太爷爷,我已经成年,是个大人了,哪会那么容易被人骗。”尽管就在前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被郁明空欺骗,人可以欺骗,感情却不会欺骗人。
“他对你好吗?”
“很好。”想到蒋长封,郁礼便忍不住微笑起来,“他对我真的很好。”
郁山鸣看着郁礼浮现的微笑,心酸又有点释怀,“好又怎么样呢,他终究是个男人。”
“爷知道,这年头男人可以跟男人结婚了,哎……没了漂亮媳妇,也抱不上小乖孙的娃娃了。”
郁礼低笑了一声,“太爷爷,他除了不漂亮不会生孩子外,对我真的很好,前几天我在外头被小偷偷了钱包,他二话不说就追过去帮我拿回来了,那小偷一大伙人,都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
郁山鸣听到郁礼被人欺负顿时生气,再听蒋长封把那群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心里舒坦了,点点头,“不错,能打,以后能护着你。”说完,他光秃秃的眉头皱起来,“假如你们吵架,他不会打你吧?”
郁礼摇头,“我们不吵架,他不打我,只打自己。”
郁山鸣头一次听到有人自己打自己的,“你们以后老了可怎么办?他年纪比你大,他死后就没人照顾你了。”
郁礼:“……”
郁山鸣意识到自己似乎问得多了些,尤其是未来的事,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他对着窗外的景色叹气,“蒋小子呢,怎么也不看见见我。”
郁礼把对方出差的事说了,“太爷爷,爷爷现在不让我出门,家里电话线也被拔了,我、我联系不上他。”
郁礼原以为太爷爷这次会向着自己,不想老人却开口,“不联系他也好,你既然跟他在一块,就看看他有多在乎你,既然联系不上,假如他关心你,怎么着明天也该回来了。”
郁礼有心再帮蒋长封说话,“可是他工作正忙……”
郁山鸣拍了拍他的手背,面色带着坚定,“我知道那蒋小子事业做得好,赚钱的机会又不差这次,他如果不来,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块。”
第50章 叔想死你了
郁家的气氛暂时是稍微缓和了下来; 而远在城西郊的蒋长封却面色铁青。
此时正值夜晚九点,从早上那会儿至今整整一天过去; 等他忙完了事后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郁礼; 给莫法打去电话,才得知郁明空告知郁礼辞职的消息。
高大的身影定定立着不动; 蒋长封知道郁礼出事了。忍下摔手机的怒火,他立马拨通郁明空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 开口就是:“小礼是不是在你们家。”
郁明空不拐其他弯子,明白说:“是; 你们的事两位老人都知道了。”
“爷爷禁止他联系你,不让他再和你有任何来往。”
“小礼现在怎么样。”
“保安在外头守着,没有爷爷的话,谁也不准放他出去。”
蒋长封眉心拧起一道痕,眉骨上的刀疤似乎加深了; 他发出一声冷笑; “你们家管的事未免太多。”不等郁明空再回; 蒋长封掐断联系; 拎起一件外套和车钥匙; 一边安排剩下的工作一边朝外面走。
夜色如墨; 潮湿寒冷; 只要想到郁礼被迫关在郁家,蒋长封就一刻也等不了,也不必等。假如郁家那边敢伤到郁礼一分; 他决不会善罢甘休。
——
郁家大半夜热闹起来,楼下隐隐传来一阵吵闹,郁礼心底藏事睡得不深,他闻声赶下楼,就见其他人已经站在院子外,他要出去,却被保安拦在门口。
“老爷吩咐您不许出门。”
他按捺住内心的焦灼感,不断探头朝外张望,才发现夜里竟然下起了雪。
争执的动静越来越大,就连郁振江也披衣下楼,郁礼看到他,头一扭,彻底的无视,把郁振江气得跺了跺拐杖,有保安跑回来,郁振江就问:“大半夜闹哄哄的,出什么事了。”
保安面上通红,似乎被打了一拳,“蒋先生过来了,我们不允许他进来,就动起了手。”
郁礼听得清楚,哪还能站得住,趁保安不注意,趿拉着棉绒绒的鞋子一溜烟跑出去。夜里风大,直呼呼的刮在脸上不舒服,他半闭起眼睛埋头往前跑,不一会儿就撞上一堵结实的墙,头还没抬起来呢,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气息带起一股寒意侵入鼻腔,郁礼眼眶莫名湿润,把脸埋在对方肩膀不动。过了几秒,他在宽阔的肩膀上轻轻蹭动,才抬起头看对方,眉眼笑得弯弯的,“叔,你怎么大半夜跑过来了。”说话时,嘴里化出一圈圈的白雾。
郁振江站在他们身后,见到两人当着他的面抱在一块,那黏黏腻腻的样子,脸都气黑了,“你们、你们两个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在一起害不害躁?!”
郁礼回头看了一眼郁振江,肩膀被蒋长封伸手揽住。男人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带来令他安心稳定的力量。
直到这一刻,这个人站在他身边,郁礼就觉得无论接下去发生什么事,他都无所畏惧。
蒋长封微低着头直视郁振江,“来和你们谈谈关于我和小礼的事,打扰到大家休息并不是我的本意。”
郁振江冷声回:“那请蒋先生你明天再过来吧,实际上这事没什么可谈,我不同意你和郁礼交往。”
蒋长封居然笑了一声,含情脉脉地朝郁礼看去,“对于郁老先生把郁礼关起来的情况,我实在担心,才贸然深夜闯进来。”
“至于我和小礼交往的事……”他话一停,“太老爷子同意就好,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会把小礼带走。”
“现在夜深了,等太老爷子明日睡醒,我再过来与他说明这件事,现在我把小礼带走,郁老先生你没什么意见吧,还是想留宿我在这儿睡一晚。”
郁振江自然不愿见到蒋长封,更不想把他留在郁家,瞥见郁礼跟他那黏腻的模样,脸色十分难看。家丑不可外扬,郁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蒋长封亲热,活脱脱就是打了郁家的脸面,他颇为难堪地低斥:“郁礼,你还不回来!”
郁礼没动,语气充满坚定,“我明天一早就过来看太爷爷。”
这会儿太爷爷睡得正浓,他不愿他们的争执惊扰到老人家,拉住蒋长封的手,说:“叔,我们先走。”
那几个保安犹豫着围在两人身边,等郁振江发话看情况要不要上前阻拦,郁振江见郁礼和蒋长封这副样子本就来气,郁礼话一出口,他气得手都在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任由两人离开郁家,回头看见郁明空,就说:“家里除了你,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作孽啊,作孽——”
——
郁礼被蒋长封带回别墅,刚进门,男人抱在他腰上的手臂立马收紧,他索性把双腿缠上对方的身体,抱小孩般的姿势被对方抱了起来,棉绒绒的拖鞋半挂在脚上,随时要掉下。
“叔想死你了。”蒋长封沉声低吼,把人按在墙上猛亲,湿热的舌头不断从郁礼的脸上扫过,才分开一天不到,就想他想到心口发紧。
挂在脚上的棉绒鞋啪嗒掉下,郁礼抱住男人脖子,经过今天的事情,恨不得把忍耐的情绪全发泄在对方身上,他伸出舌头与男人纠缠,柔软的舌头轻扫过温热的口腔,很快,被另一条火热的舌头用力地深深攫取,光是一个亲吻,就激烈到郁礼整个人几乎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彻底走火前,蒋长封放开人,身体仍压在郁礼身上大口粗喘着气,热汗一滑,落在郁礼的颈间,他往下用力啜了一口,啜出红印后,才松开。
郁礼眼角潮湿地看着蒋长封,仿佛噙了泪,“叔,今天你不在,我还是有点怕的。”
蒋长封亲亲他的眼角,舌尖抵出,把里面的湿意舔去,“别怕,叔回来了。”
他裂开嘴笑了笑,“可是我很高兴,因为这一次我先你一步站在前面。”
郁礼收紧手抱紧人,“你可一定要好好和太爷爷说话呀,他同意了,我就跟你住在一起。”
第51章 我就是他靠山(捉虫)
蒋长封一听; 眼底骤然迸发出一抹极盛的光芒,他把人压紧; 故意将气息喷在那细嫩的颈侧; 耳鬓厮磨中,沉笑着开口:“小礼可得说话算话; 只要太爷爷同意你我交往,你就马上搬到这里; 你如果不来; 我绑也要把你绑来。”
男人目光别有深意,含有几分明显的色情意味; 郁礼羞赧避开,面颊喝过酒似的酡红,眼神闪闪躲躲,“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很认真正经的。”
蒋长封埋头在他耳尖温柔地亲一亲; “我怎么就不认真不正经了。”说着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