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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管的脚步声走远后,也没人再主动开启话题,上了一天的课,大家也都累了,薛木表现得再如何奇怪,终究也比不上好好睡一觉重要,于是纷纷翻了个身,调整了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薛木一口怨气别憋在口中,又兼上大学后养成了每天洗澡的习惯,回来高中已经两天没洗,身上刺挠得不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郁闷的叹息和来回烙饼的动作惊动了上铺的万朝阳,他扶着床沿朝下看了看,正迎上薛木的目光。
“吵着你了?”薛木用气音问道。
万朝阳摇了摇头,薛木耸了耸肩,又说:“睡吧。”
万朝阳抿了抿唇,说:“我觉得你这样挺好。”
“啊?”薛木一时没听明白。
“我喜欢现在的你。”
第十一道题 天天轰趴流连网咖会不会太crazy
“我喜欢现在的你。”
薛木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愣了愣,万朝阳探出来的半个头,有些怯懦与坚定混合的意味,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宿舍,在他眼中反射着微亮的光芒,看得他心中温热非常,
“MUA!”薛木夸张地做了个亲吻的表情,消解了这有些暧昧的场面,万朝阳怔了一下,默默又躺了回去。
薛木抑制不住偷笑的嘴角,翻了个身,抱着自己冰凉的脚,安稳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薛木没敢再睡懒觉,起床铃一响,尽管心里百般不情愿,还是赶紧起了床。
他梦游似的端着脸盆到了水房,冷冷的冰水在脸上胡乱一拍立马清醒了过来。
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看到郑大钱正在叠被子,心中猛然一惊──学校对于宿舍卫生的要求是被子要叠成豆腐块,而他早就不记得那种把被子边角窝成正方形是种怎样的手法了。
郑大钱叠好了被子,坐在床沿上换鞋,却见到薛木正对着叠得软塌塌的被子抓耳挠腮。
而薛木抓耳挠腮的过程中却发现头皮很痒,才意识到已经两天没洗头了。
“嘛呢?”郑大钱怕吵醒还没起床的舍友,用气声问道,“赶紧叠完了吃饭去呀。”
薛木看看郑大钱,挠了挠头,说:“我这被子好像有问题,你帮我窝一下这个角儿。”
郑大钱听了有些不明所以,一脚踩着棉鞋一脚踩着拖鞋起身过去,三下五除二窝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角,疑惑道:“怎么了?”
“卧槽……”郑大钱的手法太快,以至于薛木都没看清,“你……你再窝一个我看看?”
郑大钱转头迅速地又窝了一个出来,这下薛木大概看明白了,连忙到了两声谢,坐在床上开始整理其他的边角。
郑大钱换好了鞋穿好了衣服,扭头一看薛木还在整被子,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呢到底……?”
薛木又挠了挠头,说:“那什么……你先去吃吧,帮我……随便帮我带个什么吧。”说着摸出了一卡通递给郑大钱。“哦对了,我用你热水洗个头,中午帮你打哈。”
“哦……”郑大钱接过了卡,还是觉得薛木有点奇怪,但是想起自己还有点作业准备早晨写的,只好先走一步了。
薛木又研究了半天被子,还是叠得歪七扭八,而除了万朝阳之外,其他同学都已经纷纷起了床,薛木不想给他们看到自己不会叠被子的样子,便拿起暖壶和脸盆先去水房洗头了。
铃声再次响起时,万朝阳醒了过来,迅速地叠好被子下了床,正碰上薛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宿舍。
“起啦!”薛木一见万朝阳,立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嗯。”万朝阳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起脸盆出了门,薛木对他的故作矜持毫不在意,放下暖壶脸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四处寻摸,才猛然惊觉:宿舍里是没有吹风机的。
“卧槽……”
万朝阳洗漱完回到宿舍,却见到薛木仍在玩命地擦头发,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呢?”
薛木回过头来反问:“咱们是一直就没人用吹风机,还是宿舍规定不让用啊?”
“吹风机?”万朝阳皱了皱眉,“没人用,不知道让不让,算是大功率电器吗?应该不让吧。”
“哎哟我靠……”薛木无奈地看了看窗外,这样湿着出去,还不冻得满头冰碴子?
万朝阳看了看薛木的模样,心中了然,在柜子里翻找一阵,将一件帽衫递给了他,说:“穿里头吧,出去的时候把帽子戴上。”
“妈呀,”薛木感激涕零地接过,一边换衣裳一边说,“太感谢了,没有我们朝阳哥哥我都活不了了。”
万朝阳用力扁了扁嘴角,一边换鞋一边说:“恶心。”
薛木换好衣服穿上鞋,又胡撸了两把头发,把帽子一罩,说:“走吧。”
万朝阳愣了愣,默默指了指他的被子:“你还想让老尚再找你茬儿啊?”
“卧槽……”薛木连忙转身又去鼓捣被子。
万朝阳穿上外衣,打开柜子拿了两个巧克力派,悄悄看了看薛木,又多拿了两个,满满当当揣进兜里,柜门一关,扭脸看到薛木的被子还是软塌塌的。
薛木挠了挠脖子,后退两步瞅了瞅,说:“还……行吧?”
“……”万朝阳抬手看了看表,默默上前拿起薛木的被子放到自己床上,然后把自己的豆腐块拿下来放回了原处。
“卧槽别啊……”薛木有点不好意思,“回头你扣分了晓梅找你。”
“上铺看得没那么清楚,”万朝阳稍稍理了理被子和床铺,“而且老尚跟我爸熟,不会扣我分的。”
薛木一听,立马笑逐颜开,抬手拍了拍万朝阳的屁股:“谢啦朝阳哥哥。”
“……”万朝阳冷着脸看了看薛木,“恶心。”
头两节课是语文,薛木老老实实地坐在郑大钱边上没敢造次,第三节 化学课的时候他就立马又和杨钊换了位置,坐到了万朝阳旁边。
万朝阳手放在桌洞里捏着那两个多准备的巧克力派,蓄势待发要装作随意地递给薛木,却看见薛木捧着个维生素面包一边嚼一边拿着化学书走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万朝阳沉声问道。
“让大钱儿帮我买的呀,你吃吗?”薛木说着就把面包递到了万朝阳面前。
万朝阳下意识地躲了躲,蹙着眉一言不发,把手从桌洞里拿出来,“扑通”一声趴在桌上睡了。
趁着两节化学课的功夫,薛木攒完了一千字声泪俱下的检查,他当然知道这玩意交上去也没人看,但是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听讲,就当拿来打发时间了。
下课后薛木把检查交给了李晓梅,李晓梅随手翻看了两眼,就放在了一边。
“行了,回去上课吧。”李晓梅淡淡说道。
薛木瞧了瞧李晓梅的神色暗自笑了笑,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几天后,双周的周一班会,李晓梅对薛木的行为提出了简单的批评,连站都没让他站起来,宣告了这事的了结。
虽然薛木在国旗下的发言颇具煽动性,也质疑了学校的管理权威,但说到底,学生们也没有受他影响出现什么过激的言行,如果因为他的这番话而进行通报批评,反而搞不好会引起学生们的不满,还不如假装无事发生过,学生们自然也就慢慢忘了这码事。
至于处分,薛木现在身为高二年级成绩最优秀的学生,学校当然不会自找麻烦给他身上记过,尽管他态度嚣张一度惹毛了校长,校长也确实想过要把他劝退,但经过综合考量,还是要指望他来考北大清华的,因而最终就授意李晓梅在课上口头批评两句作罢。
而李晓梅自然是完全的护犊子,走走形式在班会上随便提了提这事,也就转移话题说别的去了。
演讲的事就此不了了之,和薛木预料的差不多。
只是万朝阳对这个结果有点失望,他满心期待着薛木会与学校的恶势力作斗争,带领全班、全年级、乃至全校的学生发起一场正义的革命,却没想到就这么一拳打到棉花上,学校黑不提白不提,薛木也不再继续他所谓的“质疑”了。
薛木没有察觉万朝阳的心理活动,只是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上课睡觉,一起去网吧,一起抄作业,然后满脑子都在期待着十年后的暴富。
他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迅速地重新适应高中生活,虽然每天被迫早睡早起,下午要在寒风中跑操,晚自习要看新闻联播,两天才能洗一次澡,宿舍里还没有吹风机,没有护肤品,没有加湿器,没钱,没手机,没网络,就连去网吧玩的游戏他也不是很喜欢……但是他居然还是过得挺逍遥快活的,其中最快活的事情当然还是故意调戏万朝阳,再忍着笑看他装酷,真是怎么玩都玩不腻。
结果骤然被冷落的郑大钱有点看不下去了,双周的周五,本该是他和薛木一起回家的日子,薛木竟然又要跟万朝阳一起去网吧,气得他一把将薛木从万朝阳的自行车后车架上薅了下来,拽到了一边,质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干嘛?”薛木被问得有点懵,“去网吧呀干嘛……”
“你……”郑大钱双手攥着书包带,一副气鼓鼓的表情配上这一身尚未发育完成的体型,活像个闹脾气的小学生,“你疯啦?!”
“啊?”薛木愈发纳闷,“我怎么疯了?”
“你天天跟朝阳泡网吧……你不学习了?!”郑大钱质问道。
“哦……”薛木抬手蹭了蹭鼻头,“是不想学了。”
郑大钱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薛木会如此大方地说出这样的回答,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
“那个……你先回家吧,我跟朝阳可能多玩会儿今天,”薛木瞄了瞄不远处的万朝阳,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善,“这个学习这个事儿啊……唉……一言难尽,回头咱们再聊?”
“不行!”薛木刚要抬腿,郑大钱一个闪身挡住了去路,“你不能这么堕落!你再这样……我告你妈说去了啊!”
“噗──”薛木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堕落了?”
“你都让朝阳带坏了!”
“我可没带他。”万朝阳蹬着自行车突然出现在了两人身边,臭着脸说,“他自己上赶着非要跟我一块儿玩儿的。”
“对对对,我上赶着,”薛木赶紧抬手攀住万朝阳的肩膀,安抚道,“都是我上赶着的,我自己心甘情愿想跟他玩儿,我让他教我!他可牛逼了!大神!”
万朝阳感觉到双肩上传来的轻轻地压力,轻轻扬了扬嘴角,得瑟地说:“耳朵。”
薛木一听,连忙顺从地抬手罩住他的双耳,笑着跟郑大钱说:“他是我大哥兼师父,我是他徒弟兼小弟──简称小徒弟。”
郑大钱看着两人如此亲厚的举动,心中愈发不爽。
从小到大,他的朋友无数,可薛木的朋友却只有他一个,他知道薛木文静内向,因此总是特别照顾他,把他当成最重要的哥们儿,却没想到竟然会突然之间被万朝阳抢走。
偏偏此时的他还理解不了友情也是自私排他的,只觉得自己的生气有些小气得毫无道理,最终只能一跺脚,说:“玩儿你的吧!我才不管你呢!”而后气呼呼地甩头走了。
薛木看着这一副幼稚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嘁,”万朝阳也轻蔑地笑了笑,勾了勾脚蹬子,转头道:“赶紧的,走了!”
“好嘞。”薛木笑着跨坐上了后车架,手仍未离开万朝阳的双耳。
万朝阳蹬着脚蹬子,自行车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