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户356”,356,沈闻乐。
沈闻乐不是善于说谎的人,翻翻私信记录,其实到处都是线索,但岳野竟从来没有想到过,也发现得太迟了。
他手指不断滑动屏幕,把沈闻乐的微博和动态由近到远翻了一遍。
全部都是转评赞关于他的消息,像一个专门为他而存在的水军账号,甚至连明里暗里针对他沈闻乐的微博都点赞了,真是又傻又甜。
岳野看着微博页面,脑中回想着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沈闻乐的确不是个优秀的导演,但除此之外真诚、简单、与人为善,完全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是他自己先入为主地误会了他,又自以为是地否定了他的一切。他早该承认的。
他其实从未真正在意过这虚拟的网络世界,他很忙,工作也与娱乐圈没什么关系,虽然意外走红后借助微博表达过许多,但写影评也好,骂骂不喜欢的电影及电影人也罢,说到底只是一种工作之余的解压方式,没什么紧要,然而此刻发现沈闻乐几年来如此认真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让一切都有了不同的意义。
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沈闻乐一声不吭地拉黑了他,屏蔽了对他的一切关注,像是下定决心放弃了他。
紧接着《临危》正式上映,之前闹过的话题余热犹存,近期又做了不少推广,票房意外比预想中还好。
从上次的声明至今,岳野再也没有更新过微博,此时沈闻乐的电影一上映,主页立刻炸开了花,@和评论不断,人人都在等待他的影评,迫不及待想验证他是否已被招安,五花八门的猜测也冒了出来。
但没人猜到他其实什么都没干,只是在家窝了几天。
岳夫人因为许久没见儿子唠叨了好几次,岳敬打不通岳野的电话,便找去了他的公司,结果只见小朱在忙,一路找到他住处才见到人影。
岳敬进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便道:“怎么没去公司?”
“身体不太舒服,没什么大事。”岳野道。
“大白天的窗帘也不开,捂都捂出病来!”岳敬替他把落地窗开了个通透,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本书《电影剪辑速成》,又不高兴道,“电影剪辑?你到底在忙什么,我答应你去立辉搞什么电影项目,是因为你说只当个兴趣,别不知轻重。”
岳敬喜欢说,很少真的管,岳野听完敷衍他:“知道了爸。”
“要我说,别瞻前顾后的,娱乐产业还行,要投就好好规划规划,要没这心思就干脆退出来,这么不上不下地在人家立辉楼里坐班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做事一向挺果断的吗,怎么越大越束手束脚,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头子。”
岳敬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又替夫人好好巡视了一番儿子的住处,回过头时见岳野手上拿着那本书,一边随意翻动,一边若有所思。
“怎么了?”
“没什么,”岳野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把书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道,“爸你说的对,不要瞻前顾后,想做就去做。”
“?”这次这么听话?
“爸,咱们回家吧。”
“现在?”
“嗯,想我妈了,早点回去。”
“……”
第17章 情敌相见
沈闻乐回国了。
每次他有新电影上映都会请吃饭,这次也不例外,关莲心又盘算着介绍余崇洲,于是落地当晚就组了一桌。
沈闻乐是挨个联系的,至于为什么不在群里说……因为他没叫岳野。
可关莲心不知内情,出于礼貌问了问自己的老板,没想到他一口答应,并且早早到了,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口。
沈闻乐姗姗来迟,是和余崇洲一起进的门,两人眉飞眼笑,手里拎着好几个大袋子,说是给大家带的礼物,有人立刻起哄说像蜜月的新人发喜糖。
沈闻乐脸红得不行,说话都磕巴了,叫大家不要乱开玩笑,跟着见到了意料之外的岳野,顿时收了笑脸,低下头往角落里钻,却被看作不好意思,反而惹得房间里更热闹了。
余崇洲的外形、谈吐和镜头前一样温文尔雅,不但没有陌生人的拘谨,反而大大方方地替两人解了围,说完话理所当然地挨着沈闻乐坐下,贴心地帮他拉椅子、铺餐巾,明明认识不久,却处处显得熟稔亲密,不同寻常。
岳野的脸渐渐僵硬起来,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显露异常,但友善度不可控制地直线往下掉,妒忌已经占据了他的理智,并在席间的嬉笑中迅速膨胀,酝酿成了愈来愈难以掩饰的愤怒。
他的愤怒不分敌我,没那么清晰。他怪从小到大目标明确的自己偏偏在这么重要的事上优柔寡断,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他也怪陌生的余崇洲优秀儒雅,看上去比自己更合适当男朋友;他甚至有一点怪沈闻乐,怪他过分讨喜单纯,像亲人的小狗,谁顺手一牵就能牵走似的。
蒸汽麦芽和牧野投资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一群人习惯了友好宽松的环境,几乎没有政治嗅觉,这种时候也没人注意爆发边缘的老板,只自顾自地欢乐着。
关莲心在大家闹哄哄的气氛里介绍说:“崇洲虽然人在香港,其实两年前就在S城成立了剪辑工作室,”她转向岳野道,“过两天等老板有空,聊聊能不能长期合作。”
从沈若愚到岳野,公司都对关莲心足够信任,用什么人从不干涉,只负责谈合同划钱,这次也不过知会一声,并没有真的寻求同意的意思。
长期合作?岳野心中更不爽了,盯着余崇洲面色不善,但对方隔着桌子举起酒杯,面带微笑地敬了他一敬,他也只能扯扯僵硬的嘴角回应。
简单介绍完,大家又聊起了《临危》,祝沈闻乐票房攀高打破纪录,夹杂着一两个怂恿他喝酒的。
岳野的眼睛转向了沈闻乐,只见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又慌张躲开了。
不是从前那种期待而仰慕的眼神,而是藏着胆怯和担忧,好像羞于提起自己的电影似的。
岳野不由身体向前,摆出了急于解释的姿态。他怀疑沈闻乐误会了,大概以为他要批评他的电影,如同之前那样刻薄,但他早已忘了什么电影,他只是为沈闻乐而来的。
可惜他们隔着偌大的饭桌,一句话也搭不上。
一会儿,旁边的关莲心坐了下来,悄声问岳野:“小野,你觉得余崇洲怎么样?我听说他脾气很好,又会照顾人,应该挺适合乐乐的,今天带来主要是让大家帮忙看看,尤其你是圈里人,眼光说不定更准。”
岳野未及反应,席间又爆发一阵哄笑:“不是吧,乐乐真的喝酒了?”
“那里的清酒很有名,我忍不住尝了尝,没喝太多啦。”
“你的酒量和酒品我们可一清二楚,余先生快说说,乐乐是不是逮人就亲,没把店里其他人给吓跑吧?”
余崇洲笑道:“没有没有,我们俩在房间单独喝的,乐乐的反应确实很可爱,他……”
“啪”的一声,突然谁的酒杯掉下桌子碎了满地。
随之岳野猛地站了起来,把腿上的餐巾一放道:“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
他脸上阴云密布,这下任谁都看出来他不高兴了,本能地纷纷噤了声,满室热闹瞬间变成一片死寂。
沈闻乐惊疑地抬头看着他——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正眼看岳野。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难看了,岳野想,可他是故意的。
他再也无法忍耐了,大家似真似假的暧昧玩笑,余崇洲的坦然迎合,沈闻乐害羞的低眉垂眼。
他还清楚记得沈闻乐喝醉时的模样,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粘着他叫“岳哥哥”,热情地抱他亲他,不过几天,这样的沈闻乐就要被余崇洲抢走了吗?
他从小众星捧月,长大后前簇后拥,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时时嫌烦嫌累,唯独这一刻,一圈人噤若寒蝉地望着他,忌惮于他的不悦,使他感到了一种众人之上的快感。
“沈导,”他看着沈闻乐道,“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沈闻乐瞪大了他那双藏不住任何事的眼睛。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喜欢岳野了,也没有邀请他,他为什么还要来这个饭局,把场面搅得尴尬不说,还要单独见他,神情冷得像要兴师问罪。
他觉得委屈,抬头看了圈饭桌上的人,关莲心几不可见地对他摇了摇头。
但他却不知为何,连一个简单的“不”字都说不出口。
身边的余崇洲对他笑了笑,轻声道:“去吧,我叫了你爱吃的冰草,回来正好上桌。”
“嗯……好。”客人余崇洲的存在提醒了沈闻乐,好好一顿饭不该害大家扫兴,于是点头答应了。
岳野看他站了起来,心情松快了一些,理智也开始回笼,轻咳一声道:“对不起,我是出了点急事,需要沈导帮个忙,就不影响大家吃饭了。”
关莲心赶忙接话道:“这说的什么话,快处理去吧。”
岳野点了点头,和沈闻乐出门去了。
“我靠……这是怎么了,谁说错话了?”门一关,有人便憋不住吐槽道。
“不是说了有急事吗?”
“你傻啊,这么明显的借口,要有事也是出在这屋里。”
“吃饭吧,别瞎说了。”关莲心说完又对余崇洲道,“肯定有重要的事,小野他从来不这样。”
“明白,”余崇洲理解地笑道,“你们先吃,我去趟卫生间。”
岳野一出门就抓住了沈闻乐的手,急匆匆把他拉进了隔壁空着的包间。
沈闻乐觉得岳野和以前不太一样,但猜不出原因,因而有点瑟缩,不知不觉后背贴在了墙壁上。
岳野跟过去把他的脸捧了起来看着自己。
他的怒气已如喷发的岩浆,但指腹摩挲了几下沈闻乐白皙柔软的脸颊,又奇迹般收了个干干净净。
最终他把额头抵在沈闻乐的额头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柔声叫道:“沈导,沈闻乐,乐乐。”
乐乐,这个亲昵的称呼犹如一个咒语,说出口代表一种坚持的消失,另一种坚持的萌发。
他自嘲地发出一声笑,笑自己一直以来无聊可笑的优越感,问道:“你和余崇洲在一起了吗?”
而不明所以的沈闻乐更惊讶了。岳野从来没有叫过他“乐乐”,相反,所有人热热乎乎地这么叫他时,岳野总是唯一那个坚持叫他“沈导”的人。
他老老实实地回他:“没有……我们还只是朋友。”
“‘还’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接受他吗?可惜没这个机会了,”岳野说完又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沈闻乐逃脱不开,斟酌着话语小声道:“我上次说过了,我会离你远一点,所以…。。。”
岳野却打断了他:“还记得上次你喝醉的事吗?”
“记得,你帮我叫了哥哥。”
“那还记得你哥来之前……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我不记得了。。。。。。”
沈闻乐软糯的尾音结束在了突然而至的亲吻里。
岳野吻住了他的嘴唇。
沈闻乐轻轻“唔”了一声,又被突破前线攻入了更深的内部。
和令人胆颤的冷脸不同,岳野的呼吸是灼热的,唇舌是湿滑的,从温柔的试探开始,追逐和吮吸着他的舌尖,慢慢扫过他的每一个角落,像在巡查自己的每一处领地,确认它们安然无恙,完整如初。
沈闻乐已经惊呆了,掌心贴着墙布上起伏的花纹,一动都没敢动,任由眼前的男人占尽了便宜,结束时才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