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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是蜜里调油。
演唱会正式开始时间在6月25日晚上20点，场馆外很早就已经排起了长龙等待入场，祁言按照江朔忘说的，给赵多宝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接自己。
祁言从员工通道进到内场，坐席全部空着，舞台上在进行最后的走位确认，江朔忘已经化好妆，站在舞台上冲他打了个招呼。
当晚演唱会圆满成功，安可曲唱了一首又一首，原定2小时结束的演唱会，整整延长到3个半小时，最后一首歌唱毕，江朔忘累得坐在舞台上，久久没能起身。
江朔忘回到后台，还没能从兴奋的情绪里走出来，准备赶往酒店参加庆功宴，施琦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祁言呢？”
“我让小宝去带他来后台了。”化妆师在给江朔忘补妆，“应该快到了。”
“快点，现在带他一起上车回去，庆功宴去不了了。”施琦一直拿着手机在打字。
“怎么了？”
“你和祁言被曝了。”施琦打开微博热搜递到江朔忘面前，“你自己看。”
热搜榜第一的位置赫然写着“江朔忘 同性恋情”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爆”字，热度远远超过下面的演唱会相关搜索。
江朔忘点开热搜，各大娱乐媒体，营销号全部发布了相关内容。
【当红明星江朔忘携同性友人多次出入其B市公寓，照片上两人举止亲密，同进同出。该同性友人也被证实出现在今天举行的演唱会现场，并且从后门由江朔忘助理亲自带入会场，散场后由该助理再次接到后台，疑似同性恋情曝光。】
所配图片为江朔忘搂着祁言进出B市公寓的照片，以及今天演唱会赵多宝接祁言的照片。
“老板，场馆外面来了好多记者。”赵多宝带着祁言走进来。
施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叫周烨去后门看看有没有记者，一边招呼所有人收拾东西。
周烨跑得满头大汗，扶着门框不停喘气，“后…后门也有…”
施琦紧皱眉头，不停原地踱步，最后转向祁言，“祁言，你开车来的？”
“嗯。”
她吐了口气，开始安排，“好。等会儿，周烨你开保姆车，带着本来要去庆功宴的工作人员，从前门开出去，回公司。祁言，我，小宝和江朔忘坐你的车，去江朔忘家…不行，去我家，等保姆车开出去了，我们从后门走。”
“好。”
周烨带着所有工作人员收拾好东西，上了保姆车，车子刚开出大门，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大群记者恨不得趴在车窗上，原本堵守在后门的几个也往这边赶过来。
施琦，祁言，赵多宝和江朔忘已经上了祁言的车，赵多宝开车，趁着记者都往前门赶的功夫，赵多宝一脚油门开了出去，成功甩掉了剩下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记者。
车开出去不到十公里，就发现后面跟了个小尾巴，赵多宝带着小尾巴在闹市区转了好几圈，终于在一个大十字路口甩开了。
又绕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之后，才把车开到了施琦家。
易燎原在外地工作，家里没有其他人。
施琦，江朔忘，祁言都拿着手机在研究那几张偷拍的图，赵多宝也跟着看了两眼。
“看起来像正对着这栋楼的位置。”祁言摸着下巴。
施琦把图片放到很大看能不能从大楼的反光物里看到什么，“嗯，我记得你家对面是块空地，那里有人很容易被看到的吧。小区外面的话也是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矮仓库。”
“可能就是那个仓库，废弃有段时间了。”江朔忘把手机放下来，“小区里已经加强了巡逻，空地那一块也装了监控，是直接连到我电脑的，这几天都没什么异样。”
赵多宝拿着手机不停的点击屏幕，像在找什么，突然惊呼一声，“老板…”尾音有点颤抖。
他把手机递给江朔忘，施琦和祁言也凑过来，屏幕上还是那几张图，但是微博账号是一个私人账号。
祁言不解，“怎么了？”
“可能这个人就是存了营销号的图，转成自己发出来的而已…”施琦眉头还是紧皱，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她举起手机朝江朔忘示意，“老板打电话来了。”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赵多宝嘴唇微微颤抖，好几次提了口气打算开口，又憋了回去。
施琦挂了电话走过来，面色凝重。
“你还记得之前被打的那个私生饭吗？”
祁言仔细想了下，“你说…姜毅？是这个名字吗？”
“嗯。”江朔忘先回答了，他从手机里翻出之前存下来的姜毅身份证。
施琦点了点头，“一个星期前有人打电话到公司，要求公司拿500万买断他手里的照片。”
“这些是他拍的？”江朔忘声音骤然拔高。
“不确定，老板说他当时只说要报复你报复富影，如果不给钱他就让你身败名裂。”施琦在微信上回了几个消息。
“那怎么确定就是姜毅？”赵多宝在江朔忘身后，小声地问了句。
施琦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他给了个银行账号……”
“他会这么暴露自己？”江朔忘焦躁地手指不停磨搓手机背壳，“这足够告他敲诈勒索了。”
“当然不会。”施琦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打断，“根据银行账号查到户主是一名刘姓男子。”
赵多宝见施琦停了下来，才试探着开口问道：“那跟姜毅有什么关系？”
“老板托关系查到，刘姓男子是姜毅妈妈的情夫之一。”施琦喝了口水，继续说，“联系上对方，却说和姜毅妈妈不过是嫖客和娼妇的关系，给钱了事的。”
“靠，下作。”江朔忘气得把关节捏得作响，祁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那有问他银行卡的事情么？”
“问了，说身份证前段时间弄丢了，我怀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那个姓刘的吃喝嫖赌，手气还背，从来都是输，肯定是姜毅答应了分给他什么好处。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当时打电话来的就是姜毅，但是联系所有事情只有可能是他。”
“姜毅…他不是个好人…”赵多宝站在后面突然开口，声音颤抖，眼眶通红，细看身体还在发抖。
“小宝，你…”施琦觉得他不对劲，走过去扶着他，“你怎么了？”
赵多宝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琦姐，我没事。”
“所以，现在事情怎么处理。”祁言之前一直没吭声，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他最关心的还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施琦看看江朔忘，他低着头，没回答祁言，也没理施琦，兀自地在想什么事情。
霎时间空气里一片沉寂，过了需求江朔忘抬头看了眼祁言，声音很轻，“言言，我让小宝先送你回去，我和施琦跟公司商量一下处理方案，好不好。”
“不行。”施琦出声阻止，“现在的网友人肉有多厉害你不知道？祁言现在回去被疯子堵门了怎么办？”
江朔忘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疲惫，“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全。”
祁言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我作为当事人之一，不可以参加处理方案的讨论吗？”
闻言，江朔忘猛地抬头，随即又低下去，避开他的眼睛，“言言，我一定会处理好，不过可能还是需要你回避…”
“好，我明白了。”祁言点点头，转向赵多宝，“小宝，麻烦你送我回家，拿些随身的东西，然后送我去机场，我回老家住一段时间。”说完还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想我现在应该也不能上班吧。”
江朔忘低头呢喃，“也好，也好。”
赵多宝不太想走，但是又架不住老板的安排，一步三回头的跟祁言出了门。
赵多宝开车把祁言送到他家楼下，确认没有蹲点的粉丝和记者后，祁言匆忙上楼拿了些东西，关好门窗，十分钟不到就回到了车里。
“小宝，去机场吧。”祁言向后仰去，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悲愤和困乏难以自抑地朝他袭来。
“祁先生，您真的回老家吗？”
“嗯。”
第二十五章
到机场时已经是凌晨3点多，祁言挥别赵多宝，推着行李独自进了大厅，取好登机牌，找了个位子坐下，倚在椅背上眯着眼休息。
距离他购买的航班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
祁言做了个梦。
梦里面，他和江朔忘是高中同学，是他高中唯一的好朋友，一起上下学，一起复习高考，还考上同一所大学。江朔忘没有成为明星，他们也没有成为同性情侣，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机场里来了一拨旅游团，人骤然变多，嘈杂的环境里祁言慢慢清醒，感觉眼睛有些干涩，抬手揉了揉，触到眼角的泪痕，他愣了下，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湿纸巾擦了把脸。
过了安检，坐在候机厅里，祁言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几乎条件反射地就拿了起来，看到是许寒的消息后，眼神又再次变得黯淡。
＇许寒：祁哥哥，你没事吧？＇
＇祁言：没事的＇
＇许寒：你现在在哪儿？现在的粉丝太疯狂了，你还是先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祁言：嗯＇
他打了几个字又一一删除。
＇祁言：我回家住一阵＇
＇许寒：好，有危险一定要报警＇
＇许寒：江朔忘打算怎么处理？＇
＇祁言：他公司那边还在商量＇
＇许寒：他就让你自己回老家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Y岛的CA231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10号登机口上飞机。”
机场里响起了登机广播。
＇祁言：我自己提出来的，行了，我要准备登机了＇
＇许寒：祁哥哥，如果太累了，就休息一下＇
＇祁言：好＇
上飞机前，祁言发了最后两条消息，一条是发给希亚的辞职信，一条是发给欣欣的工作交接。关掉手机，上了飞往Y岛的航班。
从B市到Y岛，4个半小时的航程，飞机落地时已经是上午11点，6月份的热带海岛早已完全入夏，空气中弥漫着热气。
入住酒店后，祁言把行李随手扔在一边，往大床上一躺，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机。原来人一旦没了挂念，那些与外界连通的途径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刚一连通网络，提示音就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不一会儿手机就开始发烫。
十来条微信消息，有欣欣的哭诉，有希亚的追问，还有江朔忘的“安抚”。
＇欣欣：老大，你要去哪儿啊？老板说你辞职了，你为什么要辞职啊！＇
＇欣欣：老大你为什么不理我？＇
……
＇希亚：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需要长假的话我这边可以批给你。＇
＇希亚：祁言？遇到什么事情，为什么电话关机？＇
＇希亚：祁言，看到回我电话＇
……
＇江朔忘：言言，到了么？你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我去接你＇
祁言先给欣欣回了消息。
＇祁言：我有点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回去请你吃饭＇
又给希亚回了电话，说自己最近心态不太好，继续留在工作岗位上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也婉拒了希亚要给他批长假的好意，执意离职。希亚在那头叹了口气，“离职证明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就来公司拿，如果到时候想留下来也行。”
祁言毕业后就进了沉锋，那时候沉锋还是个50人不到的小公司，发展到现在，希亚对祁言的离职多少还是充满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