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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对这个沉默寡言的瘸子感兴趣,但都没有机会靠近他。
因为他时刻不离伊怜先生左右,除了和主人对话外,他就像是个哑巴。
每个人都很好奇,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得到了伊怜的青睐。
“他到底有哪里好?”
纪伯伦和伊怜坐在露台喝咖啡。旁边并没有站着那个碍眼的瘸子,纪伯伦才能心平气和地问出如上问题。
伊怜先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阳光洒在其柔软的金发上,他那蓝色的眸子仿佛闪耀着波浪的荧光。
“哪里好……也说不上吧。”
“过几天,我把我手下的仆人送到你那去。”纪伯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老天,你不知道你后面那个仆人,走路姿势多么奇怪。每次你经过时身后都会传来嘲笑声!”
伊怜先生皱了皱眉。
纪伯伦明白好友这幅表情背后的潜台词,他只好换了个思路说:“请问博爱的伊怜大人,如果您当真足够公平,那么为何你以前的贴身仆人都跑来向我诉苦?他们说难以得到你的欢心,可能马上就要被发配到船舱底部修船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伊怜微微一怔,随即平静地说:“他们想多了,我对仆人们一向一视同仁。”
“算了吧,”纪伯伦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你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和那个瘸子在一起。”
“……”
“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话题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讨论。
伊怜轻微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
他最近确实和尤恩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要说原因的话……
“他一直黏在我身边。”
“老兄,这可说不通。难不成其他仆人不想黏在你身边吗?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因为你在下命令时,首先叫的名字永远是‘尤恩’。”
“还有就是,他比较护着我。”
“……?”纪伯伦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你护着他吧?”
“他护着我。”
伊怜露出些许高兴的神情:“纪伯伦,你真应该尝试和普通人交往。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都如此鲜活有趣,并不像那些接受过过多教育而显得死板的绅士。”
“你把我搞糊涂了。”
“前几天,在会议室的前面,‘那位先生’又找过来了。”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纪伯伦脸色冷了下来,随即愤怒地嚷嚷:“你怎么没和我说?”
伊怜说的人,就是在船上最喜欢和他对着干的一位。‘那位先生’也并不明着来,却总喜欢给伊怜找点小麻烦。
“这次他是怎么找你麻烦的?”
伊怜说:“那天,有运输果蔬的船只来往。他从船上挑了想要的东西,顺便给我带了一份手礼。”
“手礼?”
“大概有一百多株太阳花,包在一起送给我。”
“……”
纪伯伦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忍住,连骂了好几句脏话,脸上的微笑全垮掉了。
伊怜先生从十几岁开始,就对鲜花过敏。一株两株倒还可以忍受,一百多株放在他面前让他拿着,伊怜先生就可以直接去见上帝了。
“你怎么处理的?”
“我当然推辞。但是他非要亲手给我送来,我退到走廊都没有摆脱掉。”伊怜先生淡淡地说:“我想他并不是不坏好意。他可能不记得我对鲜花过敏,只是想用这种方式与我重归于好……”
“见鬼的不记得!”纪伯伦的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水杯都跳了起来:“然后呢?”
“我正苦恼于如何谢绝他的好意。那个叫尤恩的仆人一瘸一拐地冲过来,一下子把我拦在后面。”
“……”
纪伯伦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他重新坐了回去,淡漠地说:“哦。”
“尤恩说,把这束花交给他就可以,他是我的仆人,可以代替我拿着。‘那位先生’当然不乐意,说你这个瘸子算什么东西?”
“……尤恩怎么回答?”
“他不说话,但是也不躲避。你知道的,人多的时候尤恩总是不想说话。‘那位先生’气恼之际,推搡他好几下。我本想干脆站出去算了,谁想尤恩竟牢牢地把我护在后面,静默地忍受‘那位先生’的拳头!”
“……”
纪伯伦说不出话来。他端起咖啡杯,放在唇边好几次,也没有喝下去。
伊怜先生侧了一下头,似乎在回想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尤恩为什么有那么大力气。就算我想让这可怜的仆人快走,竟也推不动他。他被打得鼻子出了血,也只是侧着脸擦了擦,什么都没说。最后‘那位先生’看我真的急了,收回手笑着道了歉,这件事竟不了了之。”
伊怜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十分冷漠。然而依据挚友对他的理解,他固然处在平静当中,性情深处却又压抑着怒火。
纪伯伦叹了口气:“我不得不说,你没有生命危险,才是我最为关心的事情。”
伊怜先生点了点头:“我明白。自从那以后,我总是觉得尤恩在多方面给予我帮助。他对我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我自己。这让我十分困惑。”
“……”
“他对我展示出绵延不绝的善意,我不得不更加依赖他。”
纪伯伦轻咳了一声:“听着,在你的叙述中,我感觉那个瘸……好吧,尤恩,他大概是个可以信赖的仆人。可是,你可以给他奖赏,但是绝不可以依赖他。明白吗?”
伊怜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毕竟……”纪伯伦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下定了决心,说:“他一开始见到你,就直接舔……我敢说,任何一个心智正常、别无所求者,都不会像他那样和你‘打招呼’。我完全可以说他是心怀不轨,另有图谋。”
伊怜先生像是才想起了这件事情,同样露出了有些郁闷的表情。
——
伊怜先生和朋友的对话就在此处截止,两个人谁也不能说服谁,因此并不打算过多的交谈。
当天晚上,伊怜先生沐浴结束后,正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到尤恩站在旁边,刚刚把拖鞋对着伊怜的方向放好。
看到主人走过来,尤恩低着头退后了几步。
之前服侍的仆人都出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这实在是一个交流的好机会。
伊怜先生决定把好友问他的问题搞清楚。
尤恩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看着伊怜穿拖鞋。
老实说,伊怜现在真的搞不清楚。仆人尤恩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看着十分可怜,却要求很多他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伊怜本想对他置之不理,他却千方百计地讨好主人。
伊怜坐在桌前,看着尤恩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暗,正要走出去,伊怜叫住了他。
“你受的伤已经痊愈了?”
尤恩尊敬道:“感谢您的关心,我并无大碍。”
“我好像总是看到你受伤。”伊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并且,你每次都是因为我受伤,不是吗?”
尤恩抬头看了他一眼。
“上次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说起来,我并没有感谢过你。”
“不……”
“同样,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因为侵犯我的尊严,被纪伯伦先生殴打。你也并没有和我道歉。”
伊怜先生有一双奇妙的眼睛,将他温润文雅的性子暴露无遗。
当他与尤恩说话时,尤恩不清楚他是否对两人所说的内容感兴趣。可他会专注地凝视尤恩的双眼,只使人感到神魂俱荡。
此刻,尤恩便是这种感觉。
仆人的手激烈得颤抖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难以压住心中那种突然升起的巨大的情感,颤颤巍巍地说:“请您原谅我。”
伊怜垂着眼看了看桌上,回想了一下:“你我之前从未相遇。你……”说出这句话时,伊怜感觉心中有异样的情感升起。他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然而这种情感似乎并不重要,于是他忽略掉接着说:
“你擅自作出如此…让人吃惊的举动,让我和纪伯伦先生深感羞耻。为什么这么做?”
“抱歉。”
伊怜不依不饶地追问:“告诉我原因。”
那仆人沉默了许久。
房间里极为安静,伊怜甚至轻微的耳鸣。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这让伊怜又产生出了一种微妙的同情。
当伊怜刚想要说算了的时候,只见那仆人好像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其实……”
“什么?”
“其实,”那仆人声音放得很轻,伊怜要仔细一点才听清楚他说的话。
原来他说的是:“其实,我有病。”
这句话让伊怜吃了一惊。
“什么病?”
尤恩听到主人的追问,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向您诉说。您是最友善的主人,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自己也常常处于困扰当中,因此不敢告诉你……”
“你到底怎么了?
伊怜上下打量了仆人几眼。那仆人虽然看上去瘦弱,但绝非身体不佳,当他贴身仆人的这段时间,尤恩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根本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不过,就算生病也没什么。只要不是大病,用钱找个医生,总能治好的。就算是很严重的疾病,要多花些钱,也不打紧……
就在伊怜先生幻想了多种情况的同时,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伊怜抬头一看,只见那仆人竟然把手伸到腰带处,三下五除二将裤带解开。
伊怜先生的眼睛睁大了些。
他不知道这难以让人看透的仆人究竟要做什么。
当他意识到尤恩是想要脱裤子时,伊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你做什么?”
那仆人磕绊着说了几声“我、生病”后,【略】
“……”
伊怜先生在震惊之余,头脑空白,一时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慌的神色,手指向旁边摸索着,这是人在困境中想要寻求自保的姿势。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叫人进来,将这位无礼的仆人拖下去。
尤恩的动作有些僵硬,却十分迅速。【略】展示一般指着那处,对伊怜说:
“我其实、有病。”
“……”
“我是【略】
伊怜只觉得呼吸困难。
那仆人继续说着:
“自从上了船,我就再没做过,几乎快控制不住了。这才忍不住……”
伊怜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只是声音有些虚弱:
“老天、你,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尤恩依言穿好衣服,一边穿着一边说:
“您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特质,现在我还难以为其想出名字,只觉得那特质是非同寻常的吸引人的东西。而船上的其他人,说实话吧,无论是地位如何高贵,他们在我心中都不值一提。我感染上这种病,实在不好去随便找女人发、泄,所以才对您……”
伊怜原本安静地听他讲话,当听到尤恩说到“找女人发泄”时,立刻正色道:“绝对不可以。”
船上的女仆如果怀孕,是要被推下船的。
大骇之下,伊怜先生关注的地方都变得奇怪了。
尤恩点了点头:“所以我祈求您,请您让我给您□□吧。那样我就绝对不会对无辜的女人下手了。”
“……”
今晚发生的事情对于伊怜来说,真是一件比一件离奇。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尤恩带着一丝期望,抬头看向主人。
如果说一开始伊怜先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