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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华停在半空中的手骤然抖了一下,但随即他马上让自己镇定,接着便笃定般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只能有一个正确答案,这也许是抓住这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能把人留在身边的最后机会,所以他慌忙答说,‘没有’。
“嘭”的一声,易骁听到了心脏重重摔落的声音,卷着他最后的希望,最后一层男人的尊严,带进万丈深渊。
易骁冰冷的手慢慢抚上了这个过于精致的脸庞,压紧的瞳孔深处闪着痛苦的光,半晌后他哑着说:“陈安华你又骗了我一次,你知道吗,你不说实话的时候从来都不看我的眼睛……”
终于,易骁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他不再流泪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自嘲大笑:“这么长时间了,多可笑啊!我还以为自己对你来说挺重要的,原来就他妈是个替代品,真是报应,你不知道吧,因为之前我和别人做的时候,也一直想着你来着……”
即便强行压抑,也很难克制痛苦的表情从易骁眼中流露出来,他皱眉压着眼泪看向陈安华说:“可是陈安华,如果早知道你只是要个床伴的话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咱们何苦这么费劲,你拿到的肯定也不只这个破戒指这么简单了!”
随着这句话说完,在安华还没反应前,易骁一把夺过安华手中的戒指,猛的回身拉开窗,顺着17层窗户丢了下去。
陈安华疯了似的冲向阳台,他想看看戒指丢向哪个方向,待会还能不能找到,好像只要找回来,就能让时间穿回到今天以前一样,一切都来得及重新开始,然而漆黑的楼下,除了一片墨绿灰暗的草坪,什么也看不见……
风一灌而入,将满是信纸的房间吹的更加凌乱。而当心上某一块空了时,爱填不平的,就只能用恨来补全。
易骁强撑装作无所谓一样的说:“不过这一年也不算亏,看在咱俩在床上还算默契的份儿上,这笔帐就消了,但今后……”话音忽然变得从未有过的狠厉,“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顾不上伤人的狠话,陈安华再次回身冲上前抱住易骁想把人留住,可刚接触到的一刹那就被易骁反感似的狠狠向后推开。腰侧刚好撞击到了坚硬的桌角,因疼痛让陈安华马上皱起眉来。
易骁瞥开眼转过身,背对着陈安华最后冷冷说出一句话:“你不是之前就提过分手吗?其实对你来说除了陈以筱换谁都无所谓吧,那随你,但就是别再来恶心我了!”
门被大力的甩上时,强大的震动让门口的琉璃花瓶都掉下碎落一地,狼藉满地的房间中,陈安华如泥塑木雕般的站着那里,墙上的时钟带着缓慢的节奏已经转了几圈,但对于他来讲,时间似乎在那一刻永远停滞了。
……
当易骁仓皇来到楼下时,一阵冷风袭来居然把眼泪又吹了下来。他迎着风想擦干泪,但泪水较劲一样仍旧疯狂奔涌而出,他只能把大半张脸都藏在手掌后,但即便这样也抑制不住肩膀的剧烈抖动,过了好一会儿后,黑暗中居然有男人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易骁这才发现,那声音竟是自己发出来的。
生活为什么总是这样,总在你以为幸福到极限的时候发生这种毫无预警的反转,在你忘乎所以的时候呈现给你最丑陋不堪的一面,就像小时候的妈妈,像那个心心念念却不曾见过的玩具……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现在想想所有的快乐都成了讽刺,不过是建立在防堤上的沙煲一样,轻轻一推就分崩离析,早知付出真心要这么痛苦的代价,宁可一开始就不要了,这么的不留余地到头来换来什么,曾经以为的幸福终点,不过也就是海市蜃楼的骗人幻境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中的那个人终于停止了哭泣,易骁用力把脸上最后的泪水擦干,挪动脚步倔强的走近无边的黑夜里。
……
☆、第 33 章
暗夜酒吧中,两个年轻男孩儿斜靠在角落里,颇为无聊的坐着。
“今天好无聊哦,一个帅哥都没看到。”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长相十分俊俏的男孩儿叹气到。
“看到又怎么样?你非说来这儿,又不是Gay吧,看到有几个能喜欢咱们的。”另一个长相同样不错的、也就二十来岁的小巧男孩儿抱怨道。
“这是网红酒吧,拔个草嘛!再说了,好容易休个假,出来猎个艳遇不好吗?会所里都是找上门儿的,而且那长相,十有八九我都闭着眼睛才做的下去,有劲么?这叫猎奇,有挑战性才有意思,你懂个屁?!”说着还不忘翻同伴一个白眼。
“是呀,不懂~~抢你出台的人多你有的挑,你选择性那么多才嫌弃都是找上门儿的,我们就不一样啦~~”叫Gary的男孩儿故意拉长尾音揶揄的说,实则心里暗骂道“头牌了不起么,都他妈惯的,都是出来卖的拽个屁啊!”
这个身旁叫Tony的人是自己老乡,来到京城后就被他介绍到北极狼,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坐台不过半年就成了北极狼的头牌,生生抢了自己好几个老客户。要不是怕被别人笑他把贼领进门,而且想到将来出去混别的场子兴许还能让Tony带带路,他可能早和其他人一样,把这个鼻子总翘到天上的人孤立起来了。
Gary又环顾下四周后,才皱着眉晃着旁边人的胳膊说:“走吧,明天周末客人多,经理指定早早就让咱们候场了,赶紧回去敷个面膜休息,要不皮肤都暗……”话没说完,动作却戛然而止。
Tony并没注意同伴的异样,只是觉着一晚上耗在这里白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做个SPA呢,于是慢慢起身说:“走吧走吧,催催催,有艳遇也被你催跑了!”而他拿起大衣一转头,却见Gary瞪大眼睛呆呆的看向一个方向。
半晌后才听Gary喃喃说道:“别说,可能还真让咱给碰上了……”
顺着Gary看着的方向望去,就见刚才空着的吧台角落,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男人,因为只能看见侧面的眉宇和高挺的鼻梁,Tony没法判断这个男人的具体长相,但就凭这身材这侧影,就足以让他从十几米以外嗅到猎物的香味儿了。
Tony用手肘杵了杵旁边,下巴向吧台方向撇了撇问:“你认识?谁啊?”
花痴状的Gary被碰了碰才如梦初醒般,边垂涎的继续盯着那个方向边解释说:“你刚来北极狼不知道,这是京城有一号的,秦氏的外孙易骁,来过咱们会所几次,”说着又摇摇头叹道:“虽然喜欢男人,但从来不叫我们这些人出台,好像每次来也就是为了逢场作戏应酬应酬……”
Gary不想提之前的糗事,上次见到这个总从同伴口中听到的人物时还小小兴奋了一下,可谁成想,他好不容易硬凑着坐到这个难得的极品旁边,结果一晚上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没碰。
“所以碰到也没用,咱别浪费时间了,你倒贴人家都未必要,走吧。”Gary说着,就已经把搭在椅子上的皮衣拿了起来。
“那是你们,不是我。”Tony勾起嘴角,笃定的邪魅一笑。
“你还要试试不成?”
“不是试,是一定成!只要他喜欢男人,我就不信会看不上我。”Tony自信扬言道。
见Tony这么不死心,一个小九九顿时在Gary心里萌生,于是他一只手搭在同伴肩上,挑衅的问:“要不要打个赌?”
“怎么个赌法?”
“你要是今晚能拿下这个骁总,别说拿下,你只要能带着他走出这个酒吧,我就给你买个宝格丽手环,要是你输了就给我买一个,怎么样?敢吗?”
Tony轻蔑的斜眼看了看同伴,一语道破:“就是上次你在专柜看上没舍得买的那个?”
“你就说你赌不赌吧!”因为有百分百的把握,Gary继续挑眉追问,实际上心里则在盘算,被你压的憋气这么久,可算逮个机会宰一把。
“这点儿出息!”Tony极其瞧不上的从鼻腔“哼”了一下,把已经放在手臂的阿玛尼大衣仍给Gary,撂下一句“学着点儿”就穿过人群向角落里的男人走去。
而当Tony自顾自在男人身旁坐下来时,他庆幸今晚来到这个酒吧,能有机会见到这么个不输明星长相的、可以说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型男,所以就算赌输了也值了。
Tony饶是妩媚的单手托在腮帮上,作楚楚可怜状问:“帅哥,帮我个忙好吗?”
男人始终深沉的看向手中的酒杯,许久后才侧过头,用已经迷蒙的双眼向旁边刚坐下的人看了看,然后沉声问:“什么忙?”
“我有个朋友在后面盯着呢,他刚才非要和我打个赌,说我肯定没法请你喝一杯。”
易骁没去关心男孩儿所说的身后,只是大口灌了一杯威士忌问:“赌什么了?”
“赌一个宝格丽手环,我倒不是在乎这几万块,主要那小子特坏,一直嫉妒我,所以才想看我出糗,也趁机讹我一把。”Tony娇嗔抱怨。
易骁似饶有兴趣的问:“哦?嫉妒你什么?”
Tony更加妩媚的眨了眨眼,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易骁的手背上反复撩拨,接着贴近易骁耳边近乎呵着气说:“他嫉妒我是因为,我活儿好……”
易骁从鼻腔哼笑了下,然后抬手向吧台示意服务员,待两杯酒被递来时,他推给旁边的男孩儿一杯。
Tony回头向身后举起酒杯比了个V的手势,易骁看也当没看见,因为他不在意,准确的说,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是让他在意的事了。
回过身后,Tony笑问:“帅哥这是帮我了呢,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易骁侧眼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男孩儿,没答反问:“多大了?”
“你好坏哦!居然问这个问题,人家有多大……你看看不就知道了,”Tony把手搭在易骁的腿上,离易骁更近些才说:“还怕我未成年啊,我今年都二十了……怎么样帅哥,要不要找个地方去验验身份证?”
酒吧的五彩灯光把杯子闪耀的很迷幻,易骁看着威士忌把冰块慢慢融化,就像一些想要被彻底遗忘的真相,终于,他微醺的转过头看,看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孩儿说,走吧。
Tony马上跟着起身,搀着易骁就往门外走去,在经过同伴时,他迅速从呆若木鸡的Gary手中抢过外套,临了还不忘胜利的抬起手腕晃动一下,好像此时那里已经有了一枚闪亮的手环。
……
陈深以前一直以为,就算这世上有一万个人会缠着易骁不放,那其中应该也不会包括陈安华,可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那天本来他打给易骁电话,问今天几点去搬家合适,需不需要提前去帮你和陈医生收拾行李,谁知在过了很久才接起电话的易骁,又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后才说了一句:“以后别再和我提这个人。”
陈深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可实际上当他听到易骁这么说时他非常震惊,即便作为助理老板的任何事情都不应该过问,但电话被挂断后,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回拨过去确认,“我刚才是不是没说清楚,我说的是陈安华医生。”
因为就在昨天,陈深接到易骁电话时,对方溢于言表的高兴情绪还很直白的通过电话传递过来,当时易骁告诉他晚上来接机,说自己提前一天回京了,明天可以正常搬家。
而这一年中,易骁是怎么对陈安华的,两个人最后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他虽然不清楚全部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