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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往那边赶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尽管秘书告诉我被困的人目前很安全,可我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我不管别人安不安全,但唐泾川现在在那里,只要他在,我就不可能放心。
从我家到他公司,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好几次我晚上睡不着觉都开车过去,在黑漆漆的大楼下面停留一会儿,抽支烟,然后再离开。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跟踪狂,可我没办法,我真的太想他。
距离那边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我就听见了救火车的声音,这边开始堵车,我等不及,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跑了过去。
我到那里的时候,大火被扑灭了,被困的人员也都被就出来了。
远远的,我看见穿着灰色毛衣外套的唐泾川蹲在那里在安抚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哭得很大声,像是吓坏了。
唐泾川还好,除了脸上有点脏,别的都还好。
我说了不能打扰他,所以知道他没事立刻就准备离开,谁知道,我倒着往后退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办,转身走开还是过去和他说我只是刚好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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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说这样就可以完结了!
水航跟唐泾川要H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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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有位哲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你和心魔迎头撞见,别躲开,去面对它。
如果没有,那就是我自己说的。
我不是哲人,但我选择不做逃兵。
我从后退改成前进,看着唐泾川站起来面对着我,看着他又轻轻地揉了揉那个小女孩的脑袋低声告诉她没事。
这一幕其实很戏剧化,如果我们出现在某些小说里,那这个场面很可能是我们多年后重逢他却有了新的家庭。
当然,我们不在那种小说里,我们在自己的故事中。
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地脸上鼻尖上都灰扑扑的,眼睛还泛着红,估计是被呛着了。
我说:“刚好路过,你没事吧?”
他笑笑:“没事,我还抢救出了我的电脑。”
那一瞬间我真的挺生气的,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发生火灾,自己好好逃命就够了,管什么电脑?
气着气着,我就笑了。
我说:“没事就好。”
那小女孩的妈妈跑过来找她,跟唐泾川道了谢,把孩子带走了。
“这火来得挺突然。”他说,“不瞒你说,楼下那家律所,这一年到头没少出事故。”
“是楼下失火?”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但是从楼下烧上来的。”
我们俩正聊着,秘书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唐泾川认识他,就也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我们站在那里,就好像所有关系寻常的朋友,可没人知道我多想抬手给他擦擦蹭脏了的脸。
唐泾川的同事叫他,似乎是公司那边有什么事,也对,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肯定要忙活一阵子。
我说:“那你忙,我先走了。”
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看他一眼,说两句话,就像是疲于奔命的人在赶路的途中休息一会儿做个梦,等梦醒了还得继续自己的路程。
唐泾川应付了一下同事,说马上过去。
然后和我说:“水航,等会儿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这对我来说像什么呢?
说是一个穷到叮当响的人突然中了头彩一点儿都不为过。
我以为唐泾川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我,以为他根本不想多和我说一句话,却没想到,时隔半年有余,在我们相识一年的时候,他竟然主动提出和我吃饭。
我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一些,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抖着手把车钥匙丢给了秘书。
我说:“行,我在这儿等你。”
唐泾川对我笑笑,跟我说:“我尽快,或者你去对面的咖啡店等我。”
“不用。”我对他说,“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唐泾川走了,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秘书接过车钥匙,问我:“水总,你车停哪儿了?”
“不知道。”我没空思考多余的事情,“你沿路找找吧。”
秘书对着我叹气,最后无奈地说:“今天这事儿,你真的要给我包个红包了。”
他去找车,然后给我开过来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而我就站在这里,等着唐泾川回来。
我并没有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因为我太清楚自己的处境,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只是,如果可以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偶尔见个面聊聊天,而不是非要避开对方,就更好了。
过去的这大半年,我不指望唐泾川知道我是怎么熬过去的,也不打算再告诉他我有多放不下他,我只是想时不时光明正大的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脸。
看着他又向我跑过来的时候,我想起春节我来接他下班,当时我坐在车里,他也是这样跑向我。
那时候我把他比作一只蝴蝶,这蝴蝶停落在了我这片花瓣上。
现在看来,他是一缕风,只是轻轻拂过我的脸,却让我始终不能忘掉那感觉。
他说:“走吧,今天不能回去继续工作了,老板开恩,给放了半天假。”
我问他去哪儿吃饭,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这附近有家小餐馆,规模不大,但味道不错。”
在他犹豫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他会说去他家,事实证明,我真的想太多。
我跟着他在小路里拐来拐去,最后进了一家店面确实不大但很干净的餐馆。
我们去的时候不是午饭时间,餐馆人很少,唐泾川带着我坐到最里面的位置,然后熟门熟路地拿了菜单给我看。
我问他:“你经常来?”
“以前有一阵子常来,后来学着自己做饭,中午带着饭盒,在公司热一下就能吃,很少过来了。”
我有些诧异:“你自己做饭?”
他抬头看着我笑了说:“对啊,我现在手艺还不错,是不是很意外?”
我们大半年没见,眼前的唐泾川变了很多。
他又瘦了一大圈,但似乎精神好了不少,也爱说话了。????
??38
我乐于看到唐泾川的改变,以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身上就背着巨大的包袱,后来,周晓云去世,他背上的包袱变成了乌云。
那时候我就在想,不过三十出头的人,怎么活得那么辛苦。
现在,我们时隔大半年再坐在一起,看着他一身轻松地和我聊天,我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可这样的陌生让我觉得开心。
喜欢一个人最希望的是什么呢?无非就是看见他过得好,哪怕那份好与自己无关。
我们点了一桌子的菜,他还要了两瓶酒。
唐泾川说:“好久没跟你喝酒了,今天别开车了,陪我喝点。”
以前的他从来都不会对别人提出要求,他永远都是去满足别人要求的那一个。
我真的太意外了,很想知道他这样的转变从何而来。
是,恋爱了?
我说:“行,咱们好久没见了,今天不醉不归。”
只是他好久没看见我罢了,我前阵子路过这里还看见了他。
那天是真的刚巧路过,看见他匆匆忙忙从公交车上下来跑进了大楼里。
我说:“你又瘦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喝了口酒,小店的啤酒,冰镇的,在秋天一杯下肚,凉到了指尖。
他说:“你还是老样子。”
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是多年未见的故交,实际上,从他那里来看,我们也只不过是八九个月没见,也算不上老友。
可我喜欢这种安安静静叙旧的感觉,我之前想,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偶然遇见,都白发苍苍,找个小酒馆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年轻时候的事儿,那可能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我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看起来你精神不错。”
他先是笑着听我问话,没有急着回答,后来,他的笑容没有了,自己闷头喝了一杯,放下杯子后,看着我说:“水航,我爸妈都去世了。”
我真的找不出语言去形容我当时的感觉,我以为过去的几个月他越来越好,却没想到,在我看不见的世界里他又经历了如此重大的打击。
我突然怨恨起自己来。
我怨恨,为什么我没有脸皮再厚一点,缠着他,至少在他身上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能在他身边。
甚至我自大的想,如果我在,会不会那些事不会发生。
说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在抖,这么些年,只有在面对唐泾川的时候我才总是这样失态。
我说:“怎么回事?”
他又浅浅一笑,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说:“他们在老家,煤气泄漏。”
我一口气喝了半瓶冰镇啤酒,喝得胃里针扎一样的疼。
他说:“这事儿已经过去半年了,一开始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失去了这么多人。”
他给我倒酒,然后自己拿着酒瓶喝了一大口。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晓云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想过死,可是我爸妈出殡的时候,我真的想陪着他们一走了之。”
没有人能对别人感同身受,可是听着这些话,我为唐泾川的痛苦而痛苦。
我说:“对不起。”
他笑了,问我:“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他放下酒瓶,手托着下巴,眯眼笑着说:“应该我和你说谢谢。”
他就那么看着我,然后说:“你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你送了我一件毛衣,后来那件毛衣我没带走。”
我记得,那毛衣昨天刚刚又被我拿了出来,准备让它继续陪我过冬。
“那时候我想自杀,可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去死。”唐泾川语气平静,就好像那段经历根本不是他的,只是他从哪里看来的故事,“我得死得悄无声息,不能打扰到别人。”
“泾川。。。。。。”我听不下去了,可又不得不听下去。
他说:“家里有不少剩下的安眠药,以前有阵子我神经衰弱,医生给开的药,我都没吃,没想到在那会儿派上了用场。”
我不停地喝酒,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接收这些信息。
他从我手里把酒瓶夺下来,叹口气说:“你慢点喝,你比我高,要是喝醉了,我不好把你背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笑的,我开始想,不如,他别再笑了,别再勉强自己了。
唐泾川拍拍我的手背说:“好好听我说话,不准再喝了。”
他又托着腮看我,继续说:“那天我吃了安眠药,其实我不知道药量够不够致死,准备躺下听天由命的时候,在抽屉里看见了一张卡片。”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钱包。
我看着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句话: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那是当时我写给他的、藏在毛衣盒子里面的卡片。
他说:“看见这个,我突然想起了你,我还没跟你告别,我不能这么草率地去死。”
他说:“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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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一闲下来就会想象当时的场景,唐泾川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家里,那得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吃下那些药,又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躺在那里等待命运的宣判。
他说他不确定那些药能不能致死,他只是在等,看自己会死去还是醒过来。
但因为我的那张卡片,让他突然醒过来,在意识消失前,主动打了求救电话。
他说他对抢救过程没有什么印象,但我觉得他只是不想说。
就还没喝完,唐泾川的话也没说完。
他跟我说:“是你救了我。”
他跟我说:“我后来特别庆幸当初从你家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张卡片。”
他当着我的面,把聂鲁达的那首诗说给我听,然后说:“后来我在医院醒过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