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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你的良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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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医生听完,拨弄了一下他面前的小地球仪,对我说:“其实他什么都看得很明白,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邵医生给他开了药,不过他很抗拒。”

“他一直都没吃药?”余医生有些惊讶。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确实不清楚唐泾川的服药情况,按理说,邵医生老早就给他开了药,但我毕竟不是他的监护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关注着他,至于他是不是一直坚持服药,我不清楚。

“往往病人在用药之后会出现一些之前没有的反应,”余医生皱着眉看着我说,“你最近还是多留心一下,像这种情况,只做心理疏导不用药是不行的,而一旦用药,很可能出现各种副作用,你真的不能放松。”

直到这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太盲目乐观,我跟唐泾川还有太长的路要走,而我对他,看似倾注了一切,实际上并没有把力气用在刀刃上。????

66

 

我发现我们在做很多时候的时候都太想当然,就比如前阵子,我觉得唐泾川的状态一天好过一天就以为是治疗见效了,可是事实却并不是。

对于我这种没有经历过那种治疗的人来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抗拒用药,直到我们坐下来聊起这件事。

唐泾川说:“害怕。”

这些日子,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好像就是害怕。

我想起他的形容,他把外面的世界比作悬崖,比作深渊,仿佛自己走出去就会粉身碎骨。

一个人再怎么爱另一个人归根结底也是无法对他做到感同身受。

我痛苦不是因为我深入其中也体会到了他的痛苦,而是因为他痛苦所以我才这样。

我能理解,却感受不到,这让我觉得也很煎熬。

唐泾川说:“我之前吃了药,可是还不如没吃的时候觉得舒服。”

他告诉我,在他刚开始用药的那几天里,整个世界都好像颠倒了,头晕头疼,强忍着不适去上班,可是在打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那几天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心理的疾病转移到了肉身上,所有原本用精神来承受的痛苦化作了实体紧紧地箍着他的身体。

他说:“有一天下班,我特意等到同事都走了才走,因为我浑身无力到几乎没办法好好走路,在电梯里,我靠在那里,它下降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听完他说这些,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每天都在忙什么,他跟周晓云说我把他照顾得很好,这句话突然变得很讽刺,我有真的做到吗?

我突然觉得很失败,那种挫败感让我抬不起头,我突然就在想,如果周晓云在,她绝对不会犯和我一样的错误。

可是如果周晓云在,唐泾川根本就不会得这种病,他不会受这么多苦。

我问:“这种情况,你跟邵医生说了吗?”

他摇头:“我受不了,就自作主张停了药,他不知道。”

“余医生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所以用药必须随时调整。”我觉得头疼,“不用药是不行的,这两天我们再去找邵医生,你把这些跟他说,他会有办法。”

唐泾川不说话,但我感觉得到他的抗拒。

“听话。”我说,“你说过想快点好起来。”

 

晚上,唐泾川睡了,我站在他家阳台抽烟。

马上过年了,小区里已经挂起了灯笼,深夜里,路上没有人,可灯笼依旧红着一张脸看着这个沉睡的世界。

被灯笼映红的地方看起来温暖柔软,可是我们身处的世界却漆黑一片冷硬可怕。

 

唐泾川还是很听话的,第二天一早就请了假,跟着我又去找邵医生。

余医生不在办公室,去忙了,陶裕宁买了早饭给我们送过来,顺便留下陪我等着唐泾川。

他看我愁眉苦脸,就问我是不是最近又出了什么状况。

我把昨天的事给他简单说了几句,他坐在余医生的椅子上,托着下巴对我说:“水总,你有没有发现,无形之中你给自己捡了好多包袱。”

“泾川不是我的包袱。”

“包袱不等于负担,他当然不是你的负担,可是在他的事情上,你总是把什么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你真的不累吗?”

怎么可能不累?但那又能怎么办?

我们离不开对方,也不想离开对方,他现在过得不好,我不管以什么身份在他身边,我都必须让他好起来。

我这么和他说了,他哼笑一声回我:“哪有那么多必须,你不觉得你的神经也绷得太紧了吗?”

陶裕宁坐在余医生的位置上,说话的时候竟然有时候跟余医生神似:“这么说吧,你想照顾他,希望他好起来,这没错,毕竟你爱他,但另一方面,你们是两个独立的人,照顾和陪伴都没错,但你不应该把任何错误都怪到自己身上。”

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对我说:“还有,过分的关注无异于在时刻提醒他他是个病人。”

我皱眉:“你跟你家余医生说的不太一样啊,不然你们先打一架?”

“啊?什么?”

“他让我多关注唐泾川,你让我别过分关注,你们俩最近闹别扭呢?”

陶裕宁笑了,摆摆手:“哎呀,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我们说的其实是同一件事,是让你把注意力放在该放的地方,那些无伤大雅的方面就多给他一些自由,这事儿就跟追姑娘似的,张弛有度才能修成正果。”

“你还追过姑娘?”余医生推门进来,双手环抱在胸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陶裕宁。

我笑了,站起来,走到了门边:“你们俩慢慢交流追姑娘的经验,我出去抽根烟。”

67

 

唐泾川接受了医生的劝说,重新开始服药,而我因为这个,算是彻底住进了他家。

余医生说,开始服药的病人很可能会出现各种副作用症状,一旦唐泾川有这些反应,要立刻联系他们,他们会根据情况决定是继续用这些药还是做一些调整。

看着他每天要吃的那一大把药,我真的觉得头疼,自己嘴里都是苦味儿。

我问余医生,怎么就不能一步到位,难不成治个病还得挨个试药?

他竟然回答我:“这个病,就是这样的。”

以前我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事情,第一次听说原来有一种病需要“试药”。

唐泾川大概是为了让我安心,每次吃药都尽可能当着我的面,但最开始的几天,就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副作用明显。

他的脾气变得很差,身体状况更糟。

我不止一次发现他盯着那瓶以前的安眠药看,吓得我赶紧联系医生,顺便藏起了那瓶药。

我去找邵医生,邵医生说用药时间太短,尽可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说真的,我当时特别想发火,唐泾川都被折磨成那样了,还让他坚持?万一哪天他坚持不住了呢?但我不能发火,因为我清楚,在这方面,人家医生比我有发言权。

 

在唐泾川用药的第五天,我们商量之后,他辞职了。

公司的人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上司也没难为他,知道他病了,让人事部门很快就给他办好了离职手续。

回到家来,唐泾川缩在沙发上一整个下午,一个字都没说。

我知道他很痛苦,生病,又没有了工作,可这是我们必经的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看着这样的唐泾川,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不去上班了,我的工作也都转移到家里来做。

有时候我不得不去公司,就让陶裕宁来陪他。

唐泾川经常说他自己在家没关系,可是我不敢,虽然陶裕宁说的“张弛有度”有一定道理,可是在这种时候,我真的不敢。

如果他真的自杀,怎么办?

我不敢想。

唐泾川总说他害怕,其实我也怕。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用药的病人比不用药的病人情况还糟,我不止一次给余医生打电话,问他这样正常吗?

余医生的回答是每一个病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终于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咬牙挺着,在陪着唐泾川的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可能也快要去看医生了。

但好在,他用药半个月之后,开始好转了。

 

我以前并不是有仪式感的人,甚至各种节日都不会刻意去过,就像唐泾川不在我身边的那大半年里,我度过了自己三十岁的生日,可那天除了秘书抱来一个蛋糕给我之外,我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可是,一月末的这一天,我用红色的马克笔在日历上圈了出来,并且决定以后每一年要把这天当做纪念日来过。

服药的这半个月里,唐泾川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反应也很迟钝,有时候我和他说一句话,他要好一会儿才给我回应。

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做,我想办法找些有趣的事情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根本没办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那天,我做完早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在修剪家里那盆有些枯黄的花,我过去的时候,他说:“家里是不是有个小喷壶?它叶子都黄了。”

我拿来喷壶,装满水,站在一边看着他往叶子上喷水。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就像这盆花,过去的这段时间,他的生命仿佛枯叶,但今天开始,又逐渐恢复生机了。

就是那时候起,唐泾川偶尔会对一些事情产生好奇心了,以前总像是个局外人、旁观者一样的他,终于开始走进生活。

我立刻偷偷给邵医生打电话,邵医生很开心,告诉我应该是药开始起效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天天转好,而且十分明显。

他开始主动和我聊天,也愿意跟我出去走走了。

我们到小区外面的小广场去散步,看着穿得厚厚的小朋友抱着一只大狗在小广场上玩闹。

我们还一起去逛超市,他会说晚上想吃什么,或者想给我包饺子。

临近春节了,我们在超市买了春联,他说:“市里春节的时候不能放烟花。”

我看得出他的意思,便提议说:“那除夕咱们俩还是去我那儿,这几天我找人收拾一下家里,好久没回去了,估计一层灰。”

唐泾川靠着我,想了想,对我说:“别了,咱们自己收拾吧,反正没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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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字啦!

昨天和人聊天,对方说我没多少人看还写得劲儿劲儿的,说别人的评论都几百,我的才几十。

我愿意啊!

我愿意写啊!!!

别人喜不喜欢我管不了,但我自己喜欢啊!????

68

 

我这个人其实特别懒,尤其懒得打扫,如果不是唐泾川的提议,我绝对不会回来收拾屋子。

腊月二十八,我们俩在超市买好了过年要用的食材,开着车往我家里去。

路上经过唐泾川公司,他看着那栋大楼,有些失神。

因为生病不得不辞职,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只是我们最近都开始相信,失去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回来的。

我跟他说:“去年除夕你还上班,中午我来接你,你还记得吧?”

他笑了笑:“记得,你当时说是路过顺便来接我,其实是特意过来的吧?”

我突然发现唐泾川真的其实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懒得和我计较太多。

我没多说话,说多了暴露得也多,而且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打算给我留什么面子。

今年因为他不上班,时间充裕了很多,我们到了家,像去年一样,他拎着袋子去厨房放好,我脱了大衣回身看着他。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家里其实不算脏,我不回来住的这些日子,秘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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