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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宵与加快脚步,往自己住的小院而去,没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地方。
方宵与刚把人到床上,于晓问就睁开眼来,目光有些呆滞,却在看着方宵与时,突然笑嘻嘻喊道:“与哥哥。”
“嗯。”
于晓问眨了眨眼,“在床上呢,要睡觉了?”
“嗯,还是不想睡了?”
于晓问不答,反而问道:“与哥哥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方宵与看了他一眼,也学着于晓问眨了眨眼,却是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关于醉酒,还是于晓问最可爱之处,自他这次醒来后,于晓问和他讲话时,总有点遮遮掩掩,若想想知道什么,此时便是最好的时候,当即问道:“想不想和我一起睡?”
“想,”于晓问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抱方宵与。
方宵与抓住于晓问的手,反而把人抱在怀里,一起躺倒在床上,“既然想,为何不肯再与我同床?”
听了这话,于晓问脸红了,带着点羞涩道:“真要说啊?”
“嗯。”
于晓问先是轻轻笑了几声,然后小声说道:“我们都大了,我们又不是师兄和之离哥,他们两人才会那样睡在一起。”
“之离哥?他是谁?”方宵与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于晓问提到这人。
“啊…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之离哥是…”于晓问却停了停,似乎在想着要怎么说,“之离哥是师兄喜欢的人,很喜欢的那种。”
于晓问说的不清不楚,不过方宵与也猜到他口中两人的关系,依旧问了句,“有多喜欢呢?”
“多喜欢?”于晓问偏着头自言自语道,似乎在问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呢,“我知道了,就像许古芝喜欢连木的那种喜欢。”
于晓问此时顶着一脸的迷茫,却认真想事情的摸样,方宵与觉着怎么看怎么喜欢,忍不住起了坏心,故意问道:“夫妻关系呢?你怎么知道的?”
于晓问突然靠近方宵与,把脑袋贴到他耳边,“我悄悄和你说哦,但是你不能去告诉师兄和之离哥,不然我会觉得不好意思。”
于晓问说完这些话便停了下来,似在等着方宵与点头,保证不会说出去。
“嗯,不说出去。”
于晓问这才接着说,“一日我和之离哥说话呢,我告诉他,师兄有个夫人,且在不久后还会有个孩子,之离哥听了后,气极,立刻就去找师兄了,我都弄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那时我还不知道师兄和之离哥是很喜欢的关系,我只知道,师兄对之离哥的很好,就像… 就像我对你那么好一样,我以为他们的关系就如我们两那样,其实之离哥和我分开后,我很是担心,时不时便去他两的住处看看,直到夜里,师兄才回屋,但之离哥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看着他回来,然后我就躲到了屋顶,等了一会儿后,之离哥却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你知道我武功很厉害吧,”于晓问说道这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方宵与。
方宵与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夸赞自己倒是毫不吝啬。
得到认同,于晓问又继续道:“我特意憋着气,他两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屋顶上,我看他两都回来了,打算离开时,屋里却传来一阵吵闹声,我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屋里又安静下来,然后我就听到,与哥哥,你猜我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
“我听见之离哥说‘我们来欢好吧’,然后就是衣裳撕扯的声音,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便离开了。”
方宵与看着突然变得扭捏的人,憋住笑意,差点忍到内伤,于晓问又开口了,神情却是说不出的认真,“与哥哥,你还记得这次我们再见的情形吗,我直接就跑了。”
“当然记得,”说到这个,方宵与还是很不爽快的,怎么能忘记,当时于晓问给的说辞,一听就知道是撒谎,只是他一向不喜为难于晓问,便这么过去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再害怕见到你,会做出点什么来。”
方宵与才想着这是要说实话了,于晓问突然有动作了,仰起头,噘着嘴,有点试探性的在方宵与唇上亲了亲,见没被推开,于晓问胆子也大了,张嘴含住方宵与的唇,轻轻啃咬。
方宵与却把于晓问推开了去,问道:“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真的神志不清了?我是谁?”
才被推开,于晓问又一把抱住方宵与,把头窝进方宵与的颈窝,见方宵与似乎又想推开他,不满的嘟嘟囔囔道:“当然知道,与哥哥,你别老是想推我,给我抱抱又不会怎么样,我以前不是常常抱着你吗,你不是也欢喜的很吗,怎么能说变就变了。”
方宵与这回真的是笑开了,看样子,今日会有意外的收获,会是个惊喜呢。
此时,于晓问也能感觉到方宵与的愉悦,继续说着,却是带着些委屈的情绪,“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相互喜欢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就想到你了,渐渐明白,原来我总是听你的话,宠你,揣摩你的心思,就算你欺负我,我依旧宠着你,喜欢跟着你,而这种事情,需要两厢情愿才行吧,与哥哥,你说呢?”
“就算如此,不过你什么都明白了,为何不来问问我的意愿?”
“是想,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大了,要成家了,将来就会有小孩了,上次去湖州的路上,我看了本书,其中一个章节讲的便是,没有子嗣的事情,挺悲哀的,难道你不想要一个,一个和你长得相似的小孩吗?”
“想过。”
“与哥哥?”
“嗯。”
“如果我也可以给你生小孩,你愿不愿和我一起成家?”
方宵与看着满眼期待的望着他的人,有心逗弄下这人,不说话只是看着于晓问轻笑了笑。
“你刚才都不让我亲你,且我抱你,你还推开我,原来是不愿意。”
于晓问说着话,已垂下眼,转过身背对着方宵与,“我累了,要睡觉了,不想你陪我睡了,你回去吧?”
“这里可是我住的屋子,你打算让我去哪?”
于晓问这才像四周看了看,弄错了,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那我走。”
方宵与好笑的看着身体迟钝,正缓缓从床上爬起的人,也不再逗弄他,一把抓住于晓问,把人压在身下,“傻子。”
于晓问行动虽迟缓,说话倒是利落,立马回嘴,“我才不傻,大家都说我聪明伶俐。”
“是,是,是,”方宵与应和着,若不是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刻,他真想大笑一场。
“那你愿不愿意。”
方宵与郑重的点点头,“愿意,就算你生不了孩子,我也愿意。”
“真的?”
“真的。”
“真好,”于晓问呢喃道,想到什么,又害羞起来,犹豫了会,终是嘟着嘴,眼巴巴的看向方宵与。
这次,方宵与不客气的大声笑了,于晓问本就害羞,被方宵与这么一笑,脸红的一塌糊涂,一把推开方宵与,“不要就算了。”
方宵与好不容易止住笑,安抚的在于晓问唇上亲了亲,“够了没?”
“你……”
“好了,好了,”方宵与重新把于晓问抱在怀中,“不是说累了,睡觉。”
于晓问是真累了,很快便睡熟了,方宵与看着他的脸,有些出神,两人在水阴山时,于晓问时时刻刻都跟在身边,方宵与从没想过有一天,于晓问会离开他,只觉的什么都理所当然,什么都是应该的,他的什么事情,于晓问都的必须参与,分享,三年前的一日,于晓问过来找他,说是要离开水阴山,他一听到这话,当时只觉受到严重的背叛,气愤难耐,记得他火大的很,直接把于晓问丢山底去了,而那时老爷子一直催促他继任阁主之位,这事情,是一早就定下来没法改变的,于晓问离开水阴山没多久,他也去了望十阁,去了之后,便有一大堆的事情正在等着他处理,让他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想于晓问之事,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有了闲暇时,回想两人间的事情,才发觉他对于晓问有一种执着,他想把人时刻带在身边,不是没想过去找这人,只是犹豫了,以前他所认为的那些理所当然,其实并不是,他从来没问过于晓问,愿不愿意一辈子跟在他身边,眼下,如你所想,我们确实两厢情愿了呢……
☆、第二十三章
一大早,于晓问一睁开眼,就见方宵与的脸,被吓了一跳,刚醒来还残存的一点睡意,即刻消散无踪,往周围看了一圈,这是方宵与的屋子,记得昨日是让徐冬跟着他的,怎么会睡到方宵与的床上来了,就昨日喝的那点酒来说,他不至于睡死,不过这样才更糟,他有一毛病,就这种微醉的状态下,根本藏不住心中所想,只要有人问,他会把什么都说出来,对于这个,方宵与知道的一清二楚,昨日他是直接睡着了,或是,方宵与有没有和他说过点什么呢,怎么就一点也记不起了,在于晓问忐忑不安时,方宵与醒了,朝看了眼于晓问后,说了句“醒了就起吧”,便自顾自起床穿衣。
于晓问睁大双眼,仔细打量方宵与,努力想看出点什么,但一点也看不出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于晓问心想昨日应该是回来后直接就睡了,若说了什么,不可能方宵与什么都不表示,于晓问犹豫了会,喊道,“与哥哥。”
“嗯。”
“昨日,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昨日?”
“对啊,就昨日。”
方宵与停下正穿着的衣衫,似乎在想于晓问昨日有没有说过什么,这么会等待的时间,于晓问心里有些着急,直等到方宵与摇摇头,他才安下心。
只是,于晓问还没放心一会儿,方宵与又开口了,“没有,有说过。”
“说过什么?”
“你说挺喜欢和我一起睡,之后就依旧和我睡。”
“只有这些。”
“嗯,暂时就想到这些,好像还说了点别的,突然想不起来了,等日后想到了,再和你说,还有,等下起床后,你自己去吃东西,我今日有点事情,会晚回,夜里也不用等我,你先睡。”
方宵与说这些时,衣衫都已穿好,也不等于晓问接话,便往屋外去,于晓问愣坐在床上,眼睁睁看着方宵与离开,想让等会再走,却找不到什么好原由,怎么总感觉方宵与说的不是实话,他昨日是说了多少,以致一时都想不起来,于晓问此时脑袋空空,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能没一点印象,早知道如此,那杯酒真不该喝,或是继续留在那里,等那个晕呼呼的劲头过了,继续喝,干脆真的晕了也好,唉……
于晓问焦虑不安的度过了几日后,方宵与也没表现出什么奇怪之处,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每日一大早出门,直到很晚才回,这日,方宵与依旧是一大早出了门,于晓问独坐在屋子里,看着正在屋外说说笑笑的止青,徐冬,把两人唤来,打算把这几日在考虑的事情对两人说说,要询问一下两人的安排,“如今我已经没继续呆在望十阁呆的必要,过几日我应该就会离开,至于你们两个,看样子应该是已在一起,你两要是打算留在望十阁,徐冬就不用再跟我回去,留下就行,我会把你的事情转告给师兄,若是你两打算随我回冷寒庄,止青的话,我去和方宵与说,让你离开,应该不成问题,你们的意愿是…”
止青和徐冬交换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