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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说不过去。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肖智瞥了黎洋一眼，“跟之博道歉！”
黎洋抬眸看了沈之博两眼，又尴尬又不好意思，他挠挠头，“沈老师……对不起啊。”
沈之博看了他两眼，“没事。”
沈之博的眼神有点儿奇怪，盯着裴黎看的样子，让他心里毛毛的，他好像没有生气，又好像生气了，可是又没对他发脾气，只是有些冷。
黎洋真想赶快逃离这里，真的是……太别扭了！
导演显然没了兴致，抬手把剧本扔在了桌上，“今天先到这里吧。”
肖智站起身，转了就出了训练室。
黎洋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没想到第一次训练就闹成这样，沉默之间，他朝旁边的沈之博看了过去，发现沈之博正在注视着他，眼神复杂。
“唉……”黎洋心理说不出的闷郁，就像吞了个烧红的铁球，闷在心里出不来，还是自己亲自吞的……
“那个……沈老师，”黎洋强迫自己开口，“我真的……”
“你这么讨厌跟我接触吗？”沈之博打断了他。
“我……”
黎洋又挠了挠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其实就是不太适应，我……”
“那你很讨厌跟我接触吗？”沈之博静静地看着他。
“唉……”黎洋叹了口气，“对不起啊，我会克服的。”
沈之博皱起了眉头，眼底居然有一丝受伤。
黎洋本还想解释两句，看着沈之博的脸，他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回到宿舍那一刹那，黎洋把自己整个人都砸进了床上，今天这事儿，别说沈之博，他自己都觉得干得太差劲了。
“啊啊啊啊！”
“嚎什么嚎！”
赵致靖小可爱从门缝里挤进来，“怎么啦？走的时候，鬼哭狼嚎的，回来怎么还这么一副样子，不开心？还是不性福啊哈哈哈。”、
“去你丫的！”黎洋抓起枕头扔在了赵致靖的脸上。
赵致靖接过枕头，走到床边，“我说你丫，就别坚持了，大家都是直男，谁怕谁啊，虽然吧……是演受，但是演戏嘛，你老是没教你啊，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
黎洋把头埋在床上，“可是我老师也说过，表演是生活的一部分。”
“哈哈哈哈。”赵致靖笑了几声，钻到黎洋的被窝里，“你是不喜欢沈之博吗？”
“我哪敢啊，”黎洋翻了个白眼，“人家长得帅，演技好，家里又有钱，又肯配合，哪里不好。”
“对呀。”赵致靖也一脸疑问，“沈之博可比秦翼好看多了，我对着秦翼那张糙汉脸都能亲下去，沈之博白白净净的，而且还很漂亮，你为啥亲不下去？”
“兄弟，”黎洋扫了他一眼，“我是直男。”
“嗨！”赵致靖瞪着他，“你这话说的，谁不是直男啊，我也是好吗！”
黎洋在他身上打量了几眼，意味深长道：“那可不一定……”
“黎洋！”
“好啦好啦，不打趣你和秦翼，反正我也打趣不了几天了，唉……”
赵致靖拍拍黎洋肩膀，“你也别太有压力，大家都是兄弟吗？亲一亲怎么了？抱一抱怎么了，又不是真的，反正只要坚定内心直男，亲亲抱抱这种事儿，无所谓啦。”
“哎呦喂，”黎洋瞥了他一眼，“您可真是大义凛然。”
“为艺术献身啦。”赵致靖笑眯眯。
黎洋才不相信他那一套，摇摇头，继续为排戏的事儿惆怅。
赵致靖看他这样，叹了口气，“这样啊，我教你，你把沈之博想象成一个美女，亲的时候就没啥压力了。”
黎洋撇着嘴角，“你是把秦翼当做美女了吗？”
“喂！还调侃我 ！”
“不是……”黎洋叹了口气，“不是说把他想象成美女不行，是……是不一样，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情绪，跟男人喜欢男人的情绪不一样，表演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我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演。”
赵致靖看了好半晌，十分惊讶，“你这么认真啊？”
“演绎嘛，怎么能不认真。”
“不是……”赵致靖拉住他，“黎洋，这就是个小成本网剧而已，我只需要把我们的部分发挥出来就行。没必要这么死磕的，而且看这剧的都是腐女，她们只喜欢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亲密戏份罢了。”
黎洋皱了皱眉头，他不太认同赵致靖的话，虽然这部剧是特殊题材，可是这是一部作品，是展现不一样的爱情，跟受众是谁，没有关系。
赵致靖也皱着眉头，他搞不懂黎洋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在他看来，真不过是个腐剧罢了。
赵致靖离开之后，黎洋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先去跟沈之博道个歉，毕竟今天的自己，太过分了。
晚上十一点，黎洋在纠结了三个小时后，敲开了沈之博的门。
沈之博正在洗澡，裹着一条毛巾，就过来给他开门了，开门后四目相对的两个人，有种莫名的尴尬。
“嗨……”黎洋尴尬的挥挥手，“你……你这是准备睡觉了吗？”
“没有，进来吧。”
沈之博打开门，让他进来，自己则去换了身衣服。
黎洋坐在沈之博的床上直搓手，
沈之博看着他，“你过来是……”
“想跟你道个歉，”黎洋说：“今天白天，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还没准备好。”
“嗯。”
沈之博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情绪有些低沉。
黎洋看着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我不是不想和你合作，也不是拒绝拍特殊题材的戏份，只是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你能不能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准备一下，我……我就可以了。”
沈之博抬起了头，“你是真的想要参演这个剧吗？”
“当然。”黎洋看着他，“我对这个剧本身没有任何的奇怪想法，不管别人怎么看，这在我看来，是想要好好完成的作品。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沈之博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好，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找肖智导演。”
“我等你。”
黎洋看着他，从前黎洋只觉得这个人很难接触，其实交往起来，他还是很温和的。
黎洋笑着点点头，“好。”
黎洋离开后，沈之博坐在床上，他看着手中的剧本，好一会儿后，他打开了手机。
微信最顶上的对话框，头像显示是“制片人”。
沈之博打开对话框，在里面输入——“不需要改剧本了，按照原剧本拍摄。”
制片人——“沈少，你确定要参演这样的剧本。”
沈之博——“嗯。”
沈之博合上了剧本，看着剧本封面主演那一栏，唇角微微上扬。
上面写着：黎洋，沈之博。
第4章 第4章
黎洋在宿舍里窝五天，把《断背山》《春光乍泄》等经典同志题材影片拉了一遍，虽然上学是也拉过特殊题材的片，可是跟此时的感受并不一样。
他甚至跟自己曾经不太熟的同志同学打了一通电话，聊了聊他和他男朋友的相处。
这期间，经纪人、制片人、甚至编剧导演，轮番要过来给黎洋做思想工作，黎洋房间的门都没有开过。
对面的沈之博看着紧闭的门，嘴角竟然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第六天暴躁的肖智导演，差点要把黎洋的门踹开，黎洋终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了房间的门。
肖智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黎洋，“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导演。”
“那……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肖智说：“你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拍摄，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可以退……”
“导演！”黎洋打断他，“我可以！”
肖智翘起眉梢，“你确定？”
黎洋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肖智有些茫然地看了黎洋几眼，又回头看向了站在对面门口的沈之博，沈之博一直注视着黎洋，甚至浅浅一笑。
黎洋没躲开沈之博的眼神，他也对上他的眸子，冲他微微一笑。
肖智看着这两个人，有些搞不懂地挠了挠头。
拍摄日程在即，已经没有时间给双方主演培训，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是吻戏。
开机第一场拍摄亲密戏份，这是行业里常用的手段，还不够默契的两位主演，需要先上来把重头戏拍了，只要第一场戏过，剩下的戏份会越来越好。
摄像机架起来的时候，黎洋居然一脸平静。
场景是在一个酒店房间里，内容也非常简单，不过是已经成为情侣的两位男主，打情骂俏，相拥而吻。
非常日常的场景，对打光摄影要求都不算高，可是对演员……要求却很高。
两个上次见面还尴尬的人，要演出亲密的感觉来并不容易，日常戏可是行业内公认地难以把握和演好的戏份。
情侣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呢？
尤其还是同志情侣的感觉？
坐在床边的黎洋，脑子飞速的旋转，已经来不及想害羞和尴尬之类，脑海中闪现那些同志影片的片段，可是那些片段，跟现在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他突然想起了他那个同志同学的话，“情侣就是情侣，你爱他，自然有甜蜜的感觉，模糊一切客观因素，只记住你爱他就行了。”
我爱他。
黎洋紧紧抿着嘴唇，把这句话打在自己心上，沈之博坐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肖智往床｜上看了一眼，他对这一对实在是没有把握，沈之博还算听话，可是黎洋特别让人头大，他已经开始预想等会出现的乱子了。
肖智在心底叹了口气，坐在了显示器前，给了副导演一个眼神。
副导演领会，立刻喊道：“准备好了吗？开始！”
场记喊“Acthon！”的时候，黎洋突然抬起了头，他冲着沈之博浅浅一笑，带着那种看到恋人的羞涩，可是羞涩是隐藏在眼神底，更多的是那种渴望亲近的眼神，他伸出手，一把搂住了沈之博。
“他们都不在，今天我们终于有机会在一起了。” 黎洋眼神中全是爱意。
沈之博呆滞了两秒钟，裴黎的眼神像是一把彩带枪，在他心中砸响了一片彩虹。黎洋亲过来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两唇相碰，正好阳光倾撒过来，甜得有些过分。
监视器前的肖导愣了半分钟，今天下午的阳光很给力，比正午的阳光弱，没有黄昏时刻如此昏黄，反倒是带了一层天然滤镜，看起来很……美好。
“咔！”
肖智从监视器出来，看向床上的两位演员，表情有些复杂道：“过了。”
过了！？
嘴唇贴在沈之博唇上的黎洋一瞬间醒了过来，他腾地坐直身子，“过了吗？过了吗？居然一次就过了！”
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肖智双臂抱在胸前，看着黎洋，“嗯，一条过，看来你消化得挺好啊。”
肖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黎洋的脸瞬间就红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扭头去看沈之博，沈之博的表情有些异样，黎洋的脸更红了。
“那个什么……第一场戏拍的顺利，算是……开……开门红吧。”黎洋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努力想要带动氛围，可是沈之博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尴尬。
而肖导，像是看戏一样，在旁边不怀好意。
肖智笑着说：“看起来，是我多虑了，不一样的CP有不一样的相处模式嘛，挺好的。”
“唉……肖导……”黎洋挠了挠头，不知如何解释。
这一天的拍摄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都是一条过，几条不好拍摄，NG次数比较多，也基本都是没协调好的原因。两位演员非常敬业，一旦摄像机打开，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肖智对两人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只是……结束拍摄后，两人就迅速恢复到了尴尬的氛围里。
“那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