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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不由睁大眼。
柳至秦继续道:“她能删除痕迹,我就能复原痕迹。她会用‘肉机’当跳板,我便可以从她的电脑查起,找到她在‘肉机’上留的后门。她就是那个在‘华夏年轮’上隐藏真实ip发帖引诱唐苏和徐玉娇的人,我已经拿到了证据,凶手不会是其他人!”
花崇顿觉血液翻滚,激动得莫名其妙。
柳至秦那台加装了特殊系统的电脑上闪动着看不懂的代码,不知正运行着什么程序。
他曾经将枪与子弹作为自己的武器,而对柳至秦来说,武器是电脑与万千程序。
突然,柳至秦站起身来,笑道:“花队,查到罗湘时,我就在想,我们可能与这案子有些缘分。”
花崇回过神来,“嗯?”
“那天晚上,我们不就是在洲盛天城旁边遇见的吗?”柳至秦说:“听说今年底,新的购物中心就会开业了。”
花崇想起来了。当时柳至秦还说过,建筑修筑之时是最有魅力的。
“先不说这个。”花崇咳了两声,“你把详细情况给我理一遍。”
柳至秦眸光不易察觉地一深,旋即道:“行。”
“花队,监控调出来了。”袁昊风风火火赶到重案组,“3月13号,孟小琴晚上8点11分离开B。X。F酒店,9点32分出现在道桥路东里巷的监控里,这个时间与她平时的下班时间出入不大。我问过张贸了,现在没人说得清在徐玉娇遇害的时间段里,孟小琴在哪里。她没有不在场证明。另外,1月4号的监控查不到,但我们在她工作的酒店打听到一件事。4号这天,她以感冒发烧为由,在下午2点左右请假离开。”
花崇问:“请假?有记录吗?”
“有!孟小琴的同事说她极少请假,共事多年,只见过她通宵加班,没见过她早退请假,所以记得特别清楚。”袁昊说,“对方还找了当时的病假单给我们看,上面有孟小琴的签名,时间确实是1月4号。唐苏遇害时,她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天我生病了,头痛得厉害,咳嗽不停,非常影响工作,只能请假。”孟小琴坐在审讯室,两眼木然,脸色苍白,眉宇间有种强撑出的气势,“你们可以查我的医保卡。离开酒店后,我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百来块钱的药,都是治疗感冒发烧的。”
“据你的同事说,你工作多年,几乎没有请过假。”花崇说。
“是。酒店工作压力大,又忙。请一次假,得花更多的精力补回来。”
“这次既然病到需要请假的地步,为什么不及时去医院?”
孟小琴眼尾的余光落在桌沿,几秒后苦笑:“医院?警察先生,去一次医院得花多少钱你知道吗?如果是住院还好,报销的比例大,但感冒发烧不用住院,进去稍一检查,就是几百上千。我自己在药店买药也能治,何必进医院挨宰?您去过我家,现在肯定也调查过我的家人了,应该知道我家就靠我一个人工作赚钱。花几百上千去医院治感冒,我舍不得。”
花崇不为她的诉苦所动,“买了药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睡到晚上。”
“谁可以证明?”
“我的家人。”
“是吗?但他们的记忆力似乎不太好,记不得具体某一天发生的事了。”花崇问:“还有别的证人吗?”
“这……”孟小琴苦恼道:“这您让我去哪里找别的证人?”
花崇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语气一变,“孟小琴,既然你知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家人,那你应该也知道,我的队员去过你家、B。X。F酒店。而你的手机、电脑已经在我们手上。”
孟小琴唇角轻微抖了一下,目光斜向下方。
“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愿意说实话?”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网络上的一切痕迹,只要曾经存在过,就一定会被发现?”
孟小琴清秀的眉紧拧,面部线条陡然变得非常僵硬。
“你很聪明,懂得使用‘肉机’当跳板,用的还是国外的‘肉机’。根据‘肉机’追踪真实ip是门技术活儿,我猜,你可能没有想到,我们重案组新来了一位专门对付‘肉机’的网络安全专家?”花崇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孟小琴的反应。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华夏年轮’,听说过吗?”花崇问:“或者我该问你,‘华夏年轮’,用得还顺手吗?”
孟小琴眼中的惊惧再也压抑不住,深藏其间的恨意顺着目光倾泻而出,覆盖在脸上的面具顷刻间四分五裂。
“连杀唐苏、徐玉娇两人后,你竟然这么快就在微博上锁定了新的目标。看到她们痛苦死去,会给予你超乎想象的快丨感,成为你生活里唯一的喜悦,是吗?”
“我没有!”孟小琴喊道:“你胡说,我没有杀人!”
“你家里有两台电脑,一台是台式机,在你弟弟孟俊辉房间里,供他上网玩游戏,另一台是笔记本,由你随身携带,用于办公和处理私人事务。”花崇说:“这两台电脑和你的手机,我们都已经查过了。”
“那又怎样?我不知道什么‘华夏年轮’!你们搞错了!”
花崇靠在椅背上,睨着孟小琴,“对,你的笔记本和手机都很‘干净’,除了工作相关的资料,什么都没有。你弟弟的电脑上倒是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和我们追查的案子没有关系。”
孟小琴神色稍霁。
花崇:“在与我见面之后,你将笔记本和手机上所有对你不利的东西彻底清理掉了吧?”
孟小琴已然冷静,“这只是你的猜测。猜测也能成为证据?”
“当然不能。”花崇笑了,“但你似乎忘了,我刚才说过,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位网络安全专家。”
孟小琴瞳孔紧缩,汗水从额角淌下。
“你用‘肉机’访问‘华夏年轮’,并在那里发帖诱导唐苏与徐玉娇,以‘带路’寻找文物为借口,诱使她们深夜由道桥路前往考古基地。在杀害她们之后,你拿走了她们的手机并销毁,因为若是将手机留在现场,我们会立即发现‘华夏年轮’。这个网站很小众,你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我们不会查到它上面去,即便查到了,你的那些‘肉机’也能为你打掩护。”花崇句句紧逼:“当你察觉到我们注意到你,有可能查询你的上网痕迹时,你及时删掉了手机以及‘华夏年轮’上的访问记录。你对网络安全了解不少,起码比我多。我就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两边的访问记录全部删掉,顶多只会删除自己手机上的痕迹。”
孟小琴胸口小幅度起伏,频率越来越快。
“不过你删除掉了也没有用,我的人已经将它们全部恢复。”说着,花崇摁亮手机,朝向孟小琴,“另外,我们与‘华夏年轮’的运营方联系上了,他们承诺,会配合我们调查此事。”
审讯室里的空气如凝固了一般。
几分钟后,花崇十指交叠,身子往前一倾,“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孟小琴仍是一言不发,似乎正拼命掩饰慌乱。
可她绷紧的脖颈出卖了她。
“你时常访问唐苏与徐玉娇的微博,为了以防万一,每次都是以国外‘肉机’作为跳板。最近,你开始频繁访问另一名女性的微博,她正是你的下一个目标。”花崇说:“在处理‘华夏年轮’上的记录时,你把笔记本也清理得干干净净。你以为启动‘肉机’、留下‘后门’的痕迹已被永久抹除,但它们目前已经被我们抓取。”
“现在,你还想否认与唐苏、徐玉娇之死的关系?”
孟小琴的神情逐渐变得狰狞,继而又被冷漠取代。
“证据呢?”她说,“我杀了她们的证据呢?”
第三十四章 红颜(34)
重案组所在楼层的露台,花崇将烟与打火机抛给曲值。
“现在证据链不完整,邱国勇死无对证,凶器又正好出现在邱家,孟小琴想以此将自己摘出来,不算难事。”花崇手指夹着烟,面目冷峻。
就在不久前,面对从笔记本电脑、手机,以及网络上提取、恢复的记录,孟小琴承认自己这些年来多次在微博上窥视唐苏和徐玉娇,并在“华夏年轮”里与她们搭上线,邀请她们前往洛西寻找文物。
“不经许可拿走文物是犯罪行为,我当然不敢直接与她们联系。她们富有,家里也有关系,万一出了事,家人给钱打通关系就没事了,我哪行?所以我只能以‘肉机’当跳板,在‘华夏年轮’那种非实名制的小地方约人。”
“我没有杀人,1月4号那天我甚至没有看到唐苏。我们约定晚上10点50分在道桥路一里巷碰头,但她根本没有出现。”
“找她?怎么找?既然她没来,我一个人肯定不会往洛西去。我回家看她的微博,没有动静。后来又听说她失踪了。我很害怕,料想她也许遇上了什么事。”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唐苏?警察先生,她的尸体都已经被你们找到了,死亡时间是和我约好的那天。换做是你,你敢坦坦荡荡承认——我认识她,是我把她约出来的?不过我也是轻视你们了,不知道你们重案组里还有能够随意恢复、抓取痕迹的高手。”
“徐玉娇是我后来约的,她是唐苏的朋友,我看过她们在微博上互动。在‘华夏年轮’里谈好之后,我们约定在邱家后面那片荒地见面。从那儿出发去洛西,是一条直路,无需七弯八拐。但我到的时候,看到邱国勇正用榔头砸一个女人的头。我没见过徐玉娇,但那个时间点出现在荒地的女人,肯定是徐玉娇。”
“我掉头就跑,邱国勇没有发现我。”
“警察先生,人不是我杀的。我的确引诱她们去洛西拿文物,但我绝对没有杀人。两次约人都发生这种事,我也很不是滋味,觉得简直是中了邪。可她们的死不关我的事,要怪只能怪这世道不好,穷人日子没发过,只能抢劫富人吧?说不定唐苏也是邱国勇杀的,手机啊包啊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也许都被他藏起来了。”
“孟小琴的话漏洞百出,精神状态也很不正常。”花崇说:“但现在麻烦就麻烦在邱国勇已经死了,她编造的谎言没有当事人来戳穿。”
柳至秦补充道:“最糟糕的是,作为凶器的榔头在邱家。其他证物下落不明。”
“现在必须找到孟小琴嫁祸邱国勇的证据。”花崇按揉着眉心,声线一低,“但既没有目击证人,又没有监控,怎么找?”
“唐苏说‘说不定其他值钱的东西被邱国勇藏起来了’,这话有点奇怪啊。”柳至秦缓慢踱步,“她在暗示我们邱国勇那里还有什么东西,难道她不止是把榔头放在邱家,杀害唐苏时也曾经把什么具有指向性的东西悄悄放在邱家?”
“邱家已经被我们翻了个底儿朝天,除了那把榔头,哪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曲值叹气。
“等等!”花崇突然道。
柳至秦:“花队?”
花崇顿觉一股恶寒的气从脚心往上窜。
邱国勇给邱薇薇拿了一台iPad。他哪来的钱?
假设孟小琴那句话当真,她的确把某件属于唐苏的物品暗自放在邱家,而这件物品被邱国勇拿去换了钱,并用这笔钱买了一台iPad,那么只要找不出这物品是孟小琴放在邱家的证据,邱国勇的嫌疑就几乎坐实。
“花队,怎么了?”柳至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