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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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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佳妹抽泣的声音突然大了些。
  或许是带在身上的餐巾纸用完了,仇罕从衣兜里扯出一叠折好的卷筒纸,低声说:“佳妹,警察们看着呢,他们要帮我们找杀害湘美的凶手,你快别哭了。”
  让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不要哭泣,未免过于不近人情。柳至秦叹了口气,拿出一包餐巾纸,放在王佳妹面前。
  仇罕忙不迭地说:“谢谢,谢谢!”
  花崇看了看派出所的报警记录,问:“你们是8月26号晚上发现王湘美失踪?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王佳妹双手捂住脸,指缝间全是泪水。
  仇罕一手扶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松握成拳头,搭在桌上,“我最后一次看到湘美是26号下午3点左右。那天上午,湘美去上了个数学补习班,下午放假。中午我到补习学校把湘美接回来,在茶馆吃了饭——对了,我是开茶馆的,佳妹在做服装生意,服装店很忙,商场里空气也不太流通,湘美放学后一般是到我的茶馆里来做作业。”
  “茶馆,就是那种打麻将玩扑克的茶馆?”柳至秦问。
  仇罕尴尬地点点头,“但我们那里不是聚众赌博,街道派出所会定期检查的。我,我那儿是合规的。”
  现在的麻将馆都打着“茶馆”的招牌,其中不乏大额赌博的局。但重案组没有精力管赌博的事,顶多等案子侦破后,通知分局去查一趟。
  柳至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说:“你把王湘美接到茶馆之后,到她失踪之前,茶馆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仇罕说:“我那个茶馆是在居民楼的一楼,一共两套房子,左边的很吵闹,右边的下午人少,相对安静一些。湘美在右边那户看小人书,2点多的时候来找我要钱,出去买了两包零食。”
  “她出去之后回来过吗?”花崇问。
  “回来过,又坐在老位置继续看她的小人书。3点多时,来了一拨客人,左边的房子摆不下麻将桌了,我就在右边的房子加了几张桌子,那时湘美都还在,但是我4点多过去收台钱时,她已经不见了。”
  这时,王佳妹哭得更加厉害,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仇罕似乎既尴尬又内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湘美,都是我的错!”
  “茶馆装有摄像头吧?”花崇说:“一会儿我们的技侦队员会过去,你把当天的监控调出来。”
  “这……”仇罕一脸为难,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柳至秦蹙眉,“难道你没有安装摄像头?”
  “装了,装了!只是……”仇罕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是右边那间房子的摄像头上个月坏了,我一直没有更换。”
  “摄像头7月损坏,到了8月底你还没有更换?”花崇神色一肃,冷冷地看着仇罕。
  在很多涉及儿童的案子里,孩子之所以会被拐卖、被伤害,甚至于被杀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父母失职。
  当需要警察出马时,绝大部分伤害其实已经发生。警察能做的,有时只有抓到伤害孩子的人,却没有办法抹除已经发生的伤害。
  刚才,当仇罕说接王湘美到茶馆吃饭、写作业、看书时,花崇就感到十分不快。
  茶馆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打牌混时间的地方。说得难听一些,那是很多无所事事、不求上进之人逃避现实的老巢。只需交纳几块十几块的台钱,泡一杯劣质浓茶,就能在茶馆打上半天麻将,消磨半天光阴。这种开在住宅小区里的茶馆,哪一个不是骂声震天、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王湘美一个9岁的小姑娘,在那里做得了什么作业?看得了什么书?
  她身处的环境,比陈韵家的通宵烧烤店还要糟糕。
  而现在,仇罕居然说,房间里的摄像头坏了一个月没有更换!
  仇罕被花崇看得犯怵,急忙为自己辩解:“其,其实我的茶馆开了好,好几年,一直没有出过事,大家都很自觉。摄像头不便宜,而且换起来很麻烦。内什么,暑假湘美上了不少补习班,花了挺多钱……我,我就想等过阵子手头宽裕一些了,再换摄像头。反正我平时也在茶馆里看着……”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柳至秦的目光变得像看甄勤时一样漠然。
  王湘美的这位准继父,居然将不换摄像头的错推到了王湘美身上!
  ——不是我不想换摄像头,但是报补习班也很花钱啊!
  花崇胸中起了一团火,却又不得不按捺下去。眼前这对不称职的父母身上,或许存在侦破案件的线索,人际关系排查必须从他们处开始。
  他问:“王湘美最近半年有没有回家说过发生在身边的,不太正常的事?例如被人跟踪尾随,被陌生人搭讪?或者她在学校和家中的表现有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仇罕看了看王佳妹,小声唤道:“佳妹?”
  花崇一看便知,仇罕根本不关心王湘美,他对发生在王湘美周围的事一无所知,也难怪王湘美突然从茶馆消失,他却要等到收台钱时才能发现。
  王佳妹擦掉眼泪,眼神发木,似乎仍然未从失去女儿的悲恸中走出来。
  花崇没有催促,“你认真想一想,我们就在外面,你想起来了,愿意说了,我们再聊。”
  说着,他瞥了仇罕一眼,又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
  王佳妹大哭不止。
  ??
  即将破晓,市局的走廊仍是一片亮堂。
  花崇靠在墙上,像学生做眼保健操一样揉着眼窝。柳至秦站在他身边,说:“天亮之后,我和技侦去调茶馆所在小区的公共监控。如果王湘美是被徘徊在茶馆附近的人带走,那这个人可能会被小区的摄像头拍下来。”
  “小区摄像头盲区太多了。”花崇摇头,“而且灿华服装批发市场我去过,你知道那儿有多乱吗?全是人,好像全洛城做低端服装生意的人全挤在那里拿货。旁边的几个小区,说是住宅小区,其实很多是做淘宝生意的,什么人都在那儿进出,物管形同虚设,干什么都不用登记。而且那一片‘群租’现象屡禁不止,仇罕那个茶馆所在的小区,我估计摄像头覆盖率不高。”
  柳至秦沉默片刻,“但还是得试一试。”
  “试肯定得试,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花崇说:“作案人连七氟烷这种药物都有,抛尸行为也很谨慎,‘他’必然是个细心的人,说不定早就踩好点,专门走监控的盲区。”
  柳至秦叹气,“花队,王湘美和陈韵都被父母安排在店里,这算不算一个共同点?”
  花崇走了两步,“算,也不算。”
  “如果算,那凶手就是有意识选择这些安全被父母忽视的小孩子动手。”柳至秦道:“如果不算,那就只是巧合。”
  花崇同意,又说:“仇罕需要详细调查一下。”
  “嗯,王佳妹我也会一并调查。”柳至秦说。
  这时,问询室的门被打开,仇罕神色尴尬地站在门口,“佳妹说想单独和你们聊一聊,我……”
  花崇给柳至秦递了个眼色,让他先进去,然后领着仇罕进了另一个房间,暂时由别的刑警陪着。
  王佳妹已经擦干了眼泪,绝望又渴切地看着花崇和柳至秦。
  花崇挑了个与王湘美、仇罕都有关的问题起头,“王湘美的父亲是?”
  王佳妹垂下头,轻声说:“是我念书时的同学。”
  10年前,18岁的王佳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男友却抛下她,和同镇的其他青年一起,前往沿海城市打工。大半年后,王佳妹在老家产下王湘美,成了全镇的笑柄。王家将她当做家中的耻辱,在王湘美年满一周岁时,便匆匆将她母女二人赶出家门。
  王佳妹在吕镇过不下去,索性带着幼女来到洛城。
  大城市,说什么都比小村镇有更多机会。
  她起早贪黑,四处打工,既要照顾孩子,又要为生活奔波,等到王湘美5岁时,她才盘下灿华服装批发市场的一间门面,在这座城市里站稳脚跟。
  她生得漂亮,多年操持生活,反倒让她多了一番成熟的韵味,一直以来都不乏追求者。那些人有的是个体户,有的是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她有心成家,一来给自己找个避风港,二来让王湘美有爸爸疼。但个体户不靠谱,花花公子擅长玩弄感情,都不是她的良人。
  直到2年前,她认识了开茶馆的仇罕。
  仇罕离异多年,虽然长相普通,但年长她几岁,很会照顾人,对王湘美也很好。
  最重要的是,仇罕和前妻没有孩子,父母早已过世,名下有三处房产。
  这样的条件,对王佳妹来说,已经很有吸引力了。
  而王湘美对仇罕的印象也不错——主要原因是他时常给她买流行的小人书。
  王佳妹曾经问过王湘美:“让仇罕叔叔当湘美的爸爸好不好?”
  王湘美不假思索,“好啊!”
  最近大半年,虽然还没有扯证,王佳妹和仇罕已经住在一起了。王湘美自然也搬到了仇罕家里,单独住一间卧室。
  服装批发生意不能没人看着,王佳妹每天清早出门,晚上才能回家。以前王湘美放学就到门面里待着,不愿意一个人回家,后来换了个地方,去仇罕的茶馆写作业、看书。
  “她是自愿的吗?”花崇打断王佳妹,问:“自愿跟你们去店里,还是你们要求她待在店里?”
  王佳妹不解,“什么意思呢?”
  “你只用回答就行。”柳至秦说。
  “是她要到店里来。”王佳妹叹气,“我其实希望她放学就回家,家里多安静啊,环境比我的服装店和仇哥的茶馆好多了。但她不肯,说家里没有人,她害怕。我没有办法,觉得把她一个小姑娘放在家里,万一出事怎么办?带在身边终归是要放心一些。但我真的没想到,她,她会在我们眼皮底下……”
  说到这里,王佳妹又哭了起来。
  花崇睨着她,明白就算王湘美被人盯着了,她这个整日为工作奔忙的母亲也不知道,只得问:“你回想一下,在生意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要说得罪,其实我们这些做批发生意的,或多或少都存在竞争关系。”王佳妹轻轻摇头,“但我想不到谁会因此害了我的女儿!”
  “那仇罕呢?我冒昧问一句,你真的了解他吗?”柳至秦问。
  王佳妹愣了一会儿,“你们觉得仇哥有问题?不,不,这不可能,他对湘美一直不错。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仇哥,仇哥他确实有很多毛病——小气、见识短、有些斤斤计较,但对湘美,他还是算尽心尽力。”
  那可不一定。花崇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道:“你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仇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王佳妹撑住额头,半分钟后说:“我知道仇哥有个远房弟弟,很小的时候过继到他们家,后来他们父母去世,仇哥没有给这个远房弟弟分钱。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事情过去再久,都是一条线索,因为刻骨铭心的仇恨,从来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减。花崇问:“这个远房弟弟叫什么名字?”
  “叫白,白林茂。树林的林,茂密的茂。”王佳妹很不安,“难道他就是凶手?”
  “现在判断谁是凶手还太早了。”柳至秦声线很平,听不出任何感情,“对了,王女士,我还有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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