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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安乐窝,除了油烟味儿,随便打打酱油,余下的时间可以惬意的挥霍,除了戒烟。
刘河也进了炊事班,和他一个班一个宿舍,不过,每到中午刘河就到甄军办公室去恩爱几把。
午休就是方四平一个人望着寂寥的天发傻的时间。
“嬲你妈妈别,犯烟瘾啊!”
自骂了句,方四平昏昏欲睡地爬在方正的床铺上,不敢动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叠成的方块豆腐的被子。
睨着这规规矩矩的地方,也难免不爽,可能更不爽的是,一旦静下来,只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就容易脑子空乏想东想西。
门口可以看到甄军那栋侦察连的宿舍,刘河刚进门,现在一定热火朝天吧……
方四平腻歪着嘴,想起自己和孙季干那事的时候的情景。
孙季的唇强悍而柔情,总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自己,所以方四平才没法把他踹下床去,暴躁遇到柔情,就化成了不知不觉的享受,悄然点起欲望的火焰。
他特别喜欢把嘴故意贴在自己的嘴唇上说“你的嘴唇是天生用来爱的,我的祖宗。”
做|爱的时候,感觉到孙季眼睛里温暖的情感,方四平相信这莫名无穷无尽的感触,在他心脏的最底处留了什么标记。通过激烈粗暴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已经印刻太深。在黑暗中触及到的光滑如丝的肌肤,让他的手指在热切中融化,心也跟着升温。
所以方四平怕了,怕那种温度升到一定程度就开始灼伤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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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的宿舍内,平时办公的桌面上交叠着两具完美的身体,文件都零落在四周,随着热烈的震荡微微颤抖着。
“啊,甄军……”
“舒服吗?”甄军一边动作一边温柔地问。
随后,密集的粗暴的菗揷混淆在一起,甄军考虑他的伤,动得很有节奏,温柔的激烈,所到之处变得异常灼热。
“嗯……啊………”
刘河失控地哼吟着,身后动作的频率和力度都在加大,他的意识是抗拒的,腰身却频频后挺,以迎合更强的刺激。
终于,一声崩溃痛苦的呻|吟,刘河释放了自己,甄军疯狂地在狭窄的甬道里驰骋了一阵,也低吼着攀上了顶峰。
沐浴过后,带着两身的清香,俩人又腻歪到了床上。
刘河起身去扯着旁边的浴巾,无力说:“我还是早些回去吧。”
事实上甄军就喜欢看刘河这种事后要哭不哭,泫然欲泣的小表情,一看就舍不得放手,他把刘河抱回床上,温柔圈进怀里。
“急什么,又没人来催你。”
啪!
门被猛然撞开。
刘河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忙滚进被子里。
谁他妈敢撞他的门,甄军刚要发火,看见闯进来的人,又是气又是不知怎么发作。
又是那个黑帮大少爷——孙季!
“甄军,你是不是把方四平藏了?”孙季几乎是抓狂的表情。
你撞老子门,破坏老子的性福,老子还要给你情报?
甄军的脸沉到了海底,断然道:“没有,我藏他干什么。”
找了半个月一点音信都没有,对于【红叶】来说找人是根本不可能存在困难的,除非有人故意掩藏,而方四平能找到的支援可以瞒得过【红叶】眼线的,除了有军部背景的甄军,别无他人。
☆、第 69 章
以防孙季在部队闹腾,更不想自己媳妇被吓坏了,甄军把他请到了部队外面,在周边找了间咖啡厅坐下。
“你要的人我没有,别在部队闹。”甄军冷言道,不耐烦地看着时间。
“甄军你不想知道刘河怎么受伤的吗?”孙季在沙发上把上身微微前倾:“咱们交易吧!”
“我并没有特别想知道!”甄军风淡云轻的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毫不在意不得而知……
“你……哎……”
孙季的目光兀自暗淡下去,这个男人在黑暗帝国里骁勇善战、金戈铁马,在骄傲和自负中从未尝到失败的味道,而这一次,这三个月,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方四平决绝地逃了,孙季自以为强悍的意志力却在短短的几个月后崩塌、坠落。
对内,在【红叶】的地盘里,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反目争斗。
对外,则是剑指欧洲军火市场的大敌——威费尔家族。
欧洲这地方不比自家地盘,黑道势力林立,各帮派关系复杂,其中不乏财大气粗,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和威费尔家族的拉锯战,只能去捏断袖党党首,也就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黑狼的脖子。
法国辗转了两个多月,袖党在这里势深厚,孙季所有的优势在那边都无力发挥,每天都是在黑暗中和断头的死神擦肩而过。
就算被项圈套得缺氧脑瘫,也想给方四平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好不容易他劈开了那些荆棘,却发现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孙季再也忍受不了了,找不到方四平,他应该会疯……
甄军从认识孙季那天起,绝对没想过他会露出这种神情,强悍的黑暗之王,却为了感情被消耗得孱弱不堪。
“你真那么在意那小子?那天跟你父亲撕斗也因为他?”甄军问。
孙季抬起来,还是弯嘴笑着,只是没了那王者的神态:“对。”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跑?”
“因为…我要结婚。”
他的婚事,甄军也知道一些,家族联姻,必然的婚姻:“黑道大少结婚,很正常的事。”
“谁说不是呢,可方四平说我结婚之时就是他离开之日。”
“所以你……”甄军似乎猜到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抗拒这桩婚姻,无非是自掘坟墓。
他又笑了,笑得残破悲戚:“所以我退了婚约,跟我老子干起来,跟法国的黑佬火拼,真幸运,我活着回来了。生存的动力竟然是方四平。可笑吧。”
这一刻,甄军刻骨铭心地体会到孙季的绝望和无助,不禁想起对刘河的不可抑制的感情,是吧,那个人,无论是谁,做了什么他都不想在乎,不想用那微量的丑恶去遮挡自己的心情。
其实比起孙季,他爱得不够深切……刘河从不问以后该如何,他甘愿留在炊事班,静静守在他身边,默默地笑,无声的给予,但自己却并未对此有什么承诺和能给予的任何…
“我甩了罗英你不恨我吗?”甄军淡然问。
“我也甩了Joan那个法国大美人,谁来恨我?”孙季冷笑:“我来找你,不也是觉得你该理解这种心情吗?”
沉默是理解的过度。
这两个男人各自深思的模样,在街道的窗口前吸引了多少留恋观望的目光。
摩卡咖啡终于在一阵冷落后,被甄军轻抿了一口:“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这是可以点亮世界的一个问句,孙季冲破那道绝望,激动得有些发抖。
他说:“刘河是为了救罗英军才受伤的,而且秦明说的那些计划,只有一部是真的,是罗英军和秦明编制了一个陷进,诬灭了刘河,从头到尾,刘河都是个牺牲者,这才是真实的情况,罗英军知道刘河入院后,很难受,但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不可能来解释这些,他说不出口。”
甄军闭上眼睛,他没办法呼吸。
悔恨和迷恋,交织成错综复杂的巨网。
窒息将他胸腔压住,手脚缠住,只能被那张重重叠叠巨网淹没至顶,爱他的人从未变过,而他却在猜疑中伤得刘河遍体鳞伤……
“那小子,遭那种冤假错案,还能为了救罗英军把自己摔成那么残,我他妈挺佩服他的容忍力的,难怪方四平总说他是个傻子。”
“傻子?”甄军很不爽地嗔怒道。
“是啊,明明那件事漏洞百出,他还能被人给耍得团团转,不是傻子是什么!”孙季理所当然地说:“我该说的说了,你该告诉我方四平在哪了。”
拿着本该属于刘河的清白,还要跟他厚颜无耻的交换?我家宝贝受了这么大委屈,老子不跟你们算账已经是赦免天恩了,还敢要方四平的消息,门都没有。
有毒一样的眼光扫过去,甄军冷哼道:“哼!我可没说我知道他在哪里。”
刚刚的语气明明就是他把方四平藏起来了,现在又翻脸不想说,孙季一巴掌拍桌子上:“你找死啊,敢跟我出尔反尔?”
“是啊,我出尔反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带着你那帮雇佣兵来部队跟我拼?呵!”蔑视一笑,甄军起身要走。
确实拿他没办法,而方四平的下落就在他手里,孙季慌了,那一瞬间的怒气全化成了手足无措,随之他追上刚走几步的甄军,拉住他的手臂哭诉道:“我他妈求你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这表情怎么跟方四平那天在医院哭诉的脸如出一辙。
甄军没理他,用力掰开他的手,冷漠道:“不知道。”
“嘿,甄老大,我他妈叫你老大行不?”孙季誓死不休地缠上去:“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不能做这种缺德事啊?”
“我有你们缺德?”甄军冷哼道。
孙季又自打了一下嘴巴:“是,我缺德,你高抬贵手动动嘴皮子就行,告诉我他在哪里?”
“不知道。”
留下一句,甄军就上了刚刚开出来的车,绝尘而去。
“草,不说是吧。”孙季站在咖啡馆门口狠狠踹了下脚,牙齿磨得愤怒的响:“老子就住在部队,死都要把你嘴里那条消息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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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甄军第一件事就是把刘河叫到办公室紧紧抱了一个下午。
无穷无尽的爱和愧疚融化在这个拥抱里。
刘河不知道甄军这是怎么了,害他一下午不在炊事班,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呢。
“那个…甄军,你能不能放我回去?”刘河被迫躺在他怀里,差点出不来气。
“对不起。”这是甄军说的第一句话。
刘河心头一震:“你对不起我吗?出什么事了?”
“我都知道了。”
刘河有些慌起来,扭头从下往上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了,到底怎么了?”
甄军心里满是酸楚的感觉,这个拥抱却越收越紧,像是把全身最后的力量都灌注在肌肤相贴的刹那间,鼻尖酸楚地说:“秦明和罗英军是陷害你的,是吗?”
有些事,哪怕是埋葬起来的残骸,一旦昭雪在温和的阳光下,没人能真的忘记那些残风的伤痛,在明获清白时,积压的委屈在爱人面前会化成又酸有甜的哭泣。
刘河眼皮微微发红,半晌轻轻道:“所以我才要你一定要相信我。”
甄军的内心骤然一痛,那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的尖牙瞬间刺穿,悔恨犹如毒液般顺着血管流过每一寸身体:“对不起……”
甄军很少道歉,而怀里的这个人,可能是他说一辈子的‘对不起’都难以赎罪……
“都过去了,你也无论如何都选择了我,其实我得到的比想象的要多。”刘河似乎回忆起当年患得患失的自己,眼底浮现出悠远而微渺的笑意。
甄军把刘河的手慢慢放在掌心上,他手指冰凉刺骨,但炙热的眼泪就这么一滴滴打在上面,顺着掌纹浸透两人相贴的掌心。
“我会好好爱你……”他发着抖小声说。
刘河内心仿佛被酸热的暖流浸满了,连最柔软的地方都紧紧蜷缩起来,更紧地依偎在那热切起伏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