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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熠宵看向他,盯着他看了很久。乔冬阳努力地与他对视,却越看越害怕。乔熠宵的眼睛圆得似猫眼,眼角还有残泪,就这般直直地盯着他,他有些怕。
“哥……”他想说些什么。
乔熠宵却突然轻笑一声,随后低下头,他看着碗里的那只虾。
从前谢瑶告诉他莫照的小名时,他差点没笑岔气,肚子疼得倒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乔冬阳急急问道。
乔熠宵心想,他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啊。
看到一只虾,能够想到莫照,听到一个与他名字相同的称呼,也立刻想到莫照。全世界都是莫照,莫照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待他回过头想要仔细端看的时候,才发现,哪里都没有莫照。
他推开饭碗,转身就要走。
“哥!”乔冬阳叫住他,“你到底怎么了啊?!这不是很好的事吗,你不要难过了,是你告诉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啊!你不应该这样!”
乔熠宵站住,背对着他,站了会儿,打算继续走。
“你别这样啊!分手是好事啊!以后再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
乔熠宵回头,盯着他,半晌说:“你闭嘴。”
“我干什么要闭嘴?!我担心你啊!!”
乔熠宵又道:“从现在起,谁都不许叫他的小名!”
乔冬阳愣了愣,说:“为什么啊?我的名字又怎么碍你耳朵了?”
“不许就是不许!!”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乔熠宵听到“不讲理”这个字眼,又是一阵难受。他就是不讲理!以前不讲理,有莫照哄着他。现在呢??莫照把他的脾气都给惯坏了,结果说走就走了?莫照给了他一个看似完美的世界,却在没有完全建好的时候便撤走了,而这个世界中,没了莫照,又算是什么呢。
莫照到底知道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要,他不要钱,不要房子,不要这些人,哪怕是他最后的亲人,他也不要,他只要莫照一个人啊!
莫照怎么可以这么心狠?!
董阿姨这时道:“好好好,我们不叫我们不叫。”
乔冬阳也觉得有些委屈,他说:“为什么。”
董阿姨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想上前劝乔熠宵回来吃饭,乔熠宵已经大步走出了餐厅。董阿姨叹气,回头看着乔冬阳,抱歉地说:“冬阳,对不起啊。你哥哥他心里难受,我们大家都哄哄他,好不好?”
乔冬阳小时候也是被家里惯大的,听到这位阿姨说这句话,他才知道从进这座房子以来产生的奇怪感到底来自于哪里了。这里的人都只宠乔熠宵一个人,像宠孩子一样宠他,而且眼中只有乔熠宵一个人。
其实这没什么,人情冷暖,他这些年来也经历得多了。坦白说,他们对乔熠宵好,他是很高兴的。他知道乔熠宵一直对他好,也一直记得他,他自己也是打算一辈子对乔熠宵好的。
只是终归也有点难受罢了,什么时候也有人这样对他呢,毫无保留地对他好,就像从前的爸爸妈妈一样。
他不禁又想,这些人对乔熠宵这么好,都是因为那个莫照吗?
那个莫照似乎对乔熠宵还是蛮好的,但他也不解,既然对乔熠宵好,为什么又要分手呢?再者,分手而已,真的会这么难受吗?
就在大家以为乔熠宵又要在卧室里窝上几天不出门的时候,隔天早晨,乔熠宵早早便洗漱完,并穿好了衣服,走下楼来。
董阿姨在陪乔冬阳吃早饭,与他说着话,陡然听到脚步声,惊喜地走出餐厅,看着乔熠宵,高兴道:“起床了?!”
这还是这些天来,第一次,乔熠宵主动下楼。
她又仔细看了眼,乔熠宵换了出门的衣服,她小心问道:“要出门?”
“嗯。”
“去做什么呀?阿姨陪你去?”
“我自己去。”
“那肖哲送你去好不好?”她试探地问道。
“我已经提前跟他说了。”乔熠宵知道他们担心他,担心他做什么呢?担心他会去死吗?他才不会,要真死了,活活便宜了莫照未来的妻子,他才不。
“阿姨给你倒水——”
“不用了,我在楼上喝了,我这就出门。”
“那你吃点啊!”
乔熠宵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出门。董阿姨快速跑回厨房,拿了两个水煮鸡蛋,又拿了蒸好的烧麦,在盒子里排好,追了出去,递给了肖哲。
目送他们离去,她才回到家里。
乔冬阳见她进来,立刻问:“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呢,不过肖哲陪着,不会有事的。”
“哦。”他吃下一个鸡蛋,虽然他其实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分手了要这么难过?却很担忧乔熠宵,叹了口气,“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董阿姨也叹着气说道:“是啊。”
车上,肖哲道:“乔先生,你吃些吧,阿姨特地拿来的。”
乔熠宵看着手里的盒子,没有说话。
肖哲又问:“我们去哪里?”
乔熠宵抬头看他,说:“去绿化局。”
肖哲的手顿了顿,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在电脑前坐太久,脖子疼,胳膊也很酸,所以明天先不更哦,我休息一天。
后天继续么么哒。
第146章 一四六
其实上次来绿化局也不过就是十几天前的事,但这一次,乔熠宵下车的时候,动作莫名有些滞缓。
从前,莫照在这里工作,他来的次数多了,来惯了,便真的把这里当作了熟悉的地方,来这儿跟回家似的。这里的人也都很熟悉他,看到他来总是很高兴地与他打招呼。
此刻,他却觉得有些陌生。
肖哲回身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乔熠宵暗自深呼吸,走下了车。
他还是不信,不信莫照真的会那么心狠。
他一定要当面再问他一次。
虽说有些迟疑,他还是很熟络地走进电梯,到四楼后,迅速走到了莫照的办公室前。他抬头看去,莫照的铭牌还挂在墙上,他直接伸手去开门。他要坐在里面等,等莫照来上班,等他来,当着他的面,清清楚楚地再问一次。
可是往常从来不锁的门,却怎么也拧不开。
他不信邪地正正反反拧了许多次,还是拧不开。本已鼓足的勇气,渐渐化作了烦躁,他烦躁地拧着那怎么也拧不开的门把手。
“乔熠宵?”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
是小赵,小赵一副刚来上班的模样,人却有些没精打采,她道:“你怎么在这里?”
乔熠宵哑声道:“我来找他。”
“找莫处?”小赵看向他,“莫处不是调走了吗。”
“……”乔熠宵怔怔地看着她。
小赵声音也有些沙哑,她不禁不解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她仔细看了看乔熠宵,又升起一股期待,“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们单位没人知道他调去了哪里,只知道他调走了。”
乔熠宵呆滞地指了指墙上的铭牌。
小赵看了眼,说:“还没来得及撤罢了,新的处长任命下来,这里就要换了。”
乔熠宵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原来也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和所有陌生人一样,对莫照的行踪一无所知。
原来他真的也和这些陌生人一样,变成了莫照的新的陌生人吗?
“你是不是又离家出走了,所以还不知道?!”小赵抱着一丝希望,再问他。
乔熠宵哪里还有力气去回答她。
“你回家去问啊,去问问莫处到底去了哪里!”小赵以前和所有人一样,觉得莫处长也不过是个家世普通,靠运气当上处长的人罢了。在单位里,莫处长从来都是谦和而文雅,没有一丝那些所谓世家子身上的坏脾气。等到莫处长突然消失了的时候,她才隐约想起一直在单位里流传的莫处长家其实很有背景的事。
她不禁有些慌张。
她为什么喜欢莫处长?因为第一次见到莫处长的时候,他被泼了一身水,还是十分的好脾气。她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他丝毫不在意,还让其他人把面纸先给她。那天回家后,她就和她父亲说,一定一定要去绿化局工作。
后来,她如愿地去了绿化局,还在莫处长手下工作。她以为凭她的相貌,凭她的能力,凭她的家世,追上莫处长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可她没想到,直到一年多的时光匆匆而过,她不仅没有追上莫照,她甚至还是如以往那般,对莫处长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不知道莫处长到底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莫处长讨厌什么,更不知道莫处长家在何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莫处长会和睦地对她笑,却也会那般和睦地对每一个人笑。
莫处长来得安静,走得也格外安静。
如果不是因为同事们因莫处的离开情绪都不太好,她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叫做莫照的人?
乔熠宵扶着墙,打算离开。
小赵手快地拉住他,抬头看着他,带着一丝讨好说:“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告诉我好不好?”
乔熠宵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这人的脾气他知道,差透了。居然会为了莫照,这样与他说话。
他甚至已经来不及生气了,莫照都不见了,莫照都不喜欢他了,他吃这些飞醋还有什么意义?反正,在莫照的眼里,他也与这个小赵一样,其实什么也不是。他甩了甩手,却甩不开。
小赵从包里迅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乔熠宵,说道:“一定一定要告诉我。”
乔熠宵看着她,说:“即便你知道了,有用吗?”
小赵也愣在了那里,甚至手还拉着乔熠宵,忘记松开。
乔熠宵说:“他又不喜欢你,你知道得再清楚他到底在哪里,有用吗?”
小赵的嘴慢慢瘪起,眼圈渐渐红起来,眼泪眼见着就要掉。
乔熠宵伸出手,一一掰开小赵的手指,径自离去,没有再管身后陡然哭出声的小赵。
知道了没有用,哭得再厉害也没有用。
他不喜欢你,他哪怕就站在你面前,那也是无用的。
天涯也好,海角也好,他反正不喜欢你。
有什么用?
乔熠宵笑了笑,是啊,有什么用呢。
乔熠宵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肖哲见他这么快就出来,诧异地走下车,问:“乔先生,怎——”
话没说完,乔熠宵已经坐进了车里,闭眼,没有再讲一句话。
肖哲不是演戏,肖哲也不知道莫照其实早就不在这里了。乔熠宵看得出来,他们都不知道,莫照原来早就离开了这里。
开车回去的路上,乔熠宵看向车外的风景。这一路,他来回走了太多遍,往日他觉得已经很熟悉了,此刻却觉得,怎么那么陌生呢?
就在一年前,莫照带他去三亚的时候。
他们原本打算去南山寺,与包车司机定好时间后。
司机说去南山寺的途中,会经过天涯海角,问他们是否也想去看看,问完又说:“其实特别没意思,就是块石头,车还不好停,路也不好走。”
当时他觉得那个地方负有盛名,虽然也许真的没什么意思,但好歹来了,就去看看也没什么。莫照看到他的表情便什么都知道了,对司机说“去”。
后来,他们没有去。
因为去的前一天他和莫照上床了,还是他主动的。太久没做,做完后,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哪里都没去,南山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