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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歌部分，司煌的音域是在小字组e到小字一组c间徘徊，这样低沉的仿佛混着时光锈迹斑斑痕迹的声线和钢琴伴奏时不时冒出的不和谐和弦相呼应，将矛盾、悲伤与无助展现得淋漓尽致。
司煌在主歌部分和蔚然配合得不错，这样压抑并不剧烈的情感司煌演唱起来并没有多大问题，蔚然更是不会有问题，不过……进入副歌部分之后，这首歌的难度就展现出来了，漏洞百出。
首先，司煌的感情无法到位，或者说，司煌演唱的情感跟不上蔚然钢琴的情感，听上去伴奏部分和人声部分的情感是分离的，伴奏是炽热剧烈的而演唱情感则和温水一样，平淡无奇。
其次，由于副歌部分有钢琴华彩和人声技巧交替出现的表达，两位初次合作的人节奏卡得并不准确，出现了抢拍、慢半拍的情况。
再次，司煌的演唱技巧切换不够灵活。
总结来说，就是两人没有一点默契，司煌情感不到位。
合练一次之后，两人都皱了皱眉，不用听录音内容，他们都知道刚才那一次合练有多糟，完全不像一个将要在一个月之后发行专辑的人所演唱专辑歌曲的水准。
司煌快步走到控台按下停止录音按钮，并将刚刚的录音删了。
他有想过这次合练应该不会太好，毕竟他的弱点摆在这里，不过……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差，连三流歌手都比不上。
他双手按在控台上，微微低着头，一直挂在嘴角的15度笑容不见了踪影。他整个人此刻都被凝重的气氛包围着，令人无法喘息。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失败……只不过多年的胜券在握已经让他淡忘了失败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抱歉，我的问题。”没等司煌出声，蔚然就开口道歉，“我没能跟着你的情感走，自顾自在弹。”
刚才一次合练蔚然确实在自顾自弹，这首需要全感情投入的歌曲并不能在弹奏期间分心做别的事情，但合练却是需要顾及对方的状态的。
一阵沉默。
司煌调整好心态，把温和再次伪装起来，“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感情没到位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这样的歌配上你的编曲，果然很难。”
“那……”蔚然思考了下，问出口，“需要我降低难度吗？”
“不需要。我说过，我不接受任何质疑。”他的口吻很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的弱点在情感上，如果要完全演唱这首歌曲，我想，接下来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了。”
蔚然对着司煌眨了眨眼，示意他说下去。
“刚才在你弹奏钢琴版的时候，我找到了一点感觉，但还不够。接下来的几个周末，我要听到你现场弹奏的《绝望微光》。”
他依旧挂着优雅得笑容，却用着不容回绝的口吻单方面得做着决定。他用了‘要’字，而不是‘希望’、‘想’之类的，这代表着这次的决定他只接受肯定的回复。他没有任何征求少年意见的意思。
“我需要复习，快考试了。”
蔚然忽视了司煌话语中的用词，阐述着事实。
他的眼神干净清澈，没有一丝杂色，令人相形见拙，他就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司煌，注视着外表温雅内心强势的人，不退缩，不犹豫。
他这是……并不赞同司煌单方面的决定。
司煌并不是第一次遭到不赞同的声音，不过……曾经不赞同他的人，他都用不怎么光明的手段强行让对方改了口，这样的手段明显不适用于蔚然。蔚然并没有拐弯抹角扭扭捏捏，只是正大光明得说着事实而已，但这样坦坦荡荡得说辞倒是让习惯了外交辞令的司煌失神了一阵。
真是毫不掩饰啊……
“合练和复习并不矛盾，”司煌开始说服少年，他走近少年，用略微低沉的声线缓慢得说：“我可以去你家听你弹奏，这并不费你多少时间。”
蔚然想了想，似乎确实费不了他多少时间，于是点了点头。
“何况，我想，在这么紧迫的时间中，除了你，也没有人能够完美演绎这首歌了。你写的歌，不想让它以最完美的形态展现给喜欢你的粉丝吗？你不想留有遗憾吧。”
蔚然觉得司煌说得没错，这首曲子不仅是他，可以说是曾经的蔚然和现在的他相结合的产物，他想让这首歌曲完美。
少年继续点头。
“那么，周末一天合练，一天去你家听你弹奏。”
……好像，没什么问题……
蔚然又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司煌说着，语气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少年很单纯，所以说服他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巧，他喜欢这样单纯的人，因此他愉悦着。
“合作……愉快……”少年拉长着尾音，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什么。
=。=，他怎么又在不知不觉中答应了什么……
他无奈得叹了口气，“司煌，你是合格的谈判者。”
“谢谢赞美。”
……不过，我不喜欢……
这后面半句话，蔚然最终是没有说出口。并不是碍于对方的面子什么的，只是……没有必要罢了，不过是个比陌生人稍微好点的合作伙伴罢了，没必要花太多情绪。
司煌，是他不喜欢接触的那一类人。
☆、第二十三章 缘分
司煌和蔚然敲定周末的排练事宜后，交谈了歌曲的注意点，司煌说他需要点时间感受情感，于是这次短暂的排练就算结束了。
下楼的电梯上，蔚然和已经戴上墨镜的司煌碰上了同样下楼的舒予秦。
舒予秦朝着司煌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目光落在蔚然身上，他清晰得记得这个几个小时前让他感觉特别得少年，没想到又遇见了。
如果说一天之中在电梯中碰到一次是意外，那么两次就是缘分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少年会和司煌一起。司煌是什么身份可能外界不清楚，但他早在进入娱乐圈之前就被普及过司煌的身份和手段，I。C。E的持有人、欧洲某家族继承人候选、手段强硬雷厉风行。一个看上去不像圈内人的干净少年和一位娱乐圈隐形大BOSS，这样的组合‘潜规则’的嫌疑很大，不过……他可不会那么蠢的认为他们是这种不正当关系，司煌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脑子中闪过种种少年的和司煌关系的可能，最终得到了一个可能性较大的答案，他看着少年，却是向司煌询问：“他是然LAN”
要说最近关于司煌的推特什么最火，这据对要属‘皇然’了，‘皇然’的热度已经持续燃烧了一周多，让他这个喜欢刷推特的人想不知道也不行。
舒予秦看司煌不顺眼，可以说司煌是舒予秦讨厌的那类人。司煌虚假不真实，每天都戴着个温柔的面具，明明很讨厌却要装着一副温和的样子，如果不是碍于司煌的背景，他早就要把这位温雅贵公子的真面目曝光了。
连续几天他都看到司煌的讯息在他推特下面刷存在感，什么‘影帝大大给我们曝光下皇然吧！’、‘影帝大大好久没看到你的肺腑之言了，不来点劲爆的吗？比如皇是不是潜了然之类的~（≧▽≦）/~’、‘影帝大大绝对不知道皇然的事，不然早就发推特了’……
真是神烦！！‘皇然’‘皇然’，到处都是‘皇然’，眼里还有他吗！！？？司煌掐着这个时间点发这种暧昧的消息，不是明摆着炒作？还有什么可以曝光的！！
一向‘真性情’，脾气算不上好的舒予秦差点就把以上吐槽发出去了，还好被他助理眼明手快得制止了。他这时候如果发这种推特，绝对会被皇的粉丝们黑到死。
‘皇然’最近给他留下的印象可是深得不能再深了，所以看到了司煌和少年，他马上想到了少年是然LAN这种可能性。
司煌点了点头，回答道：“介绍下，制作人‘然LAN’，然，这是影帝舒予秦。”
“你好，我是然LAN。”蔚然乖巧得打了招呼。
“舒予秦。”
影帝大人报上自己的名字后观察着少年，发现对方没有一丝惊喜之类的，只是淡淡得点了点头，就好像不知道他的名声一样。如果说之前少年没有认出他是因为他带着墨镜的缘故的话，现在已经告诉了对方他的名字，对方竟然还表现得那么平常自然，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某人一样礼貌谦和，这样的反应让习惯了崇拜和闪光灯的影帝大人有着一丝不舒服。这不科学！
少年不知道他是谁……竟然还有人不知道他是谁……竟然还有圈内人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这样的认知让舒予秦感受到了挫败感，就凭他推特粉丝过亿，他难以置信竟然还会有人不认识他，有些孩子气的影帝大人表示他收到了会心一击，HP直降到警戒线。
当然内心受到了打击的影帝大人绝对不会将这样受挫的表情表现出来，保持着身为娱乐圈金字塔顶端人物高冷的样子。
他看了看少年和司煌，思考了下，就将自己头上的帽子脱下，然后扣到少年的头上。再拿出手机，对着少年和司煌两人拍了一张照片。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在蔚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对方留下了照片。
“和皇在一起你还不伪装，真是够可以的。”拍好照的舒予秦如此说道，“帽子给你了，下次记得，和皇这样的公众人物见面，注意点。”
说完电梯正好到了一楼，舒予秦就率先离开了，留下了一脸疑惑的蔚然。
蔚然摸了摸头上多出的那顶帽子，歪着头：“这是……”
“嗯，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司煌笑着解释道：“为了防止偷拍，蔚然你以后来见我或者和其他娱乐圈的人见面的时候，还是稍微做些防护措施吧！如果被拍到了很容易被曝光。你应该不想你的生后被打扰。”
“我会注意的。”
蔚然丝毫没有和明星打交道的自觉，他并不知道皇的人气有多高，也并不知道每天蹲点在I。C。E门口的记者狗仔有多少。
“下次，你要谢谢舒影帝，不是他的提醒可能你今天和我一起的照片就要被传成很多版本了。”
说着这话时，司煌依然是用着那样不紧不慢的语气，只是那双棕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彩。
舒予秦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思？
……
走出I。C。E准备上车的舒予秦由于失去了帽子的遮挡，单单墨镜根本无法阻止记者和粉丝的疯狂。短短3分钟内，他被记者和粉丝拦住不下7次，素来讨厌这些的舒予秦毫不掩饰得表现出了厌恶，全身散发着‘不要接近我’的不友好气息，并对他们不予理睬。
快步上了车后，舒予秦拿出手机看了看他刚才拍的照片。司煌带着墨镜挂着笑容，熟悉他的人不难从这个形象中认出他是谁，而少年的脸几乎被帽子完全遮挡，只留下了一个令人无限遐想的下巴。
稍微思考了下，他就把这张照片传到了推特上。
舒予秦：你们要的‘皇然’@然LAN @Wechs皇。
☆、第二十四章 取不出名字了
舒予秦这条推特一出，不意外的1分钟内的评论量破百万，关注这位火爆脾气影帝的人本来就多，不用说这条推特的内容本来就很劲爆。
粉丝A：谢谢影帝大大爆照，（╯3╰）~右边的是皇大人无疑，左边的是……然？我还以为然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