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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球来找我哥多好……”
我听了也吓到了,凌霄听着厉欣以无辜者的身份说着这样的话,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凌霄他……都跟你说了吗?”我问。
“我今天早上发现的……”厉欣把手里攥着的信纸拿给我,纸都已经被她的眼泪湿透了。
我第一次看凌霄的笔迹,端正有力,一看就知道从小受过良好的家教。
厉欣:
对不起,最后还是决定给你写这封信。
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我,为什么接受了你的邀约,最后又为什么拒绝,你可能害怕我发现你支付给我的酬劳其实都来自你哥哥。但我一早就猜到了,钱是他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抱歉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想教你击剑,因为我一直不相信哥哥的死只是单纯的交通事故,接受你的邀约,是想查清楚背后的真相。你现在肯定也猜到了,我哥哥就是那天你口中所说,追了大半个地球,妄图拆散你哥哥和你大嫂的人。
那天你和我说了那么多,但都不是我想听的,只除了一句话,你亲口告诉我那句——“那人好像是去见我哥才会半夜出门的,结果那天天气很糟,没想到真出事了”。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你说这句话时无动于衷的口气。那天我忍住没有告诉你,其实不是贺鸣拆散了你大嫂和厉睿,而是你大嫂拆散了他们,在我眼中,厉睿配不上我哥哥,你说得对,我哥哥追了大半个地球去找厉睿,如果你也曾为某人付出过一切,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
听到你说出那句话时我如释重负,好像我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终于可以有一个理由,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么巧,他也有个妹妹。
我无数次想过用你来报复厉睿,可每当我想这么做时,总会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比我自己还害怕我成为那样的人,他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被我再如何打击,第二天也能满血复活。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他蜷缩在角落里,像被人踩了一脚。这只一直追在我身后的小强,因为我从来不回头看他,差点被人踩死。
在一个痛恨的人身上倾注那么多关注,而我爱的人,我却竟然分不出精力去为他做什么,明明我只要稍微做点什么,他就会很开心,但心里装着太多负面的情绪,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迈出那一步了。
在击剑的赛场上我遇见过无数强大的对手,但是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的对手,却是我自己。互博了那么久,这场对决终于该有个结束。哥哥已经不在了,厉睿理应成为我生命中无足轻重的尘埃,我们都该把生命花在更值得的地方。这才是我决定不再教你的原因。
原本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些,你是无辜的,这些事对你说了也没有意义,我之所以写这封信,只是想还我哥哥一个清白,正因为你是无辜者,我才更加不能原谅他在你眼中被抹黑。
对不起曾对你有过这样卑鄙的想法,你有理由讨厌我,但请不要误会贺鸣。
凌霄
20XX年X月X日于紫山基地
费力地分辨那些被眼泪模糊掉的字,磕磕绊绊地读完这封信,虽然是泡在厉欣的泪水里,但我却像在读一篇激昂的檄文。
“所以违约金其实是厉睿出的?”
“嗯,虽然我在集团有股份,但都是我妈管着的,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哥哥说如果凌霄知道违约金是他出的,肯定不会接受,所以才用了这个法子。”厉欣沮丧地低着头,“我还怎么奢望他喜欢我,他都不知道有多讨厌我……”
我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厉欣,你看着我,你说那些话时他可能确实生气过,但是他不可能讨厌你啊,正因为看重你,才不舍得贺鸣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形象啊。如果讨厌你,何必工工整整地写一封信给你,还20XX年X月X日于紫山基地,你看这信纸都挺好看的,我要是讨厌一个人,我就随便扯一张厕纸在马桶上给他写两句话得了,不可能这么郑重啊!再说他要是讨厌你,又何必请求你的原谅?”
厉欣像是听进了几分:“我说过那么过分的话,他会原谅我吗?”
“干嘛不会?你要不信,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说了那些话你后悔得想跳河自杀,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厉欣终于破涕为笑:“我没有想自杀啦,我就是心情不好而已……”
江面的雾已经散去,波光照在女孩哭花的脸上,有点好笑,又有种雨过天晴的美。
“谢谢你,厉欣,”我说,“谢谢你没有怪他。”
“你是说他想利用我报复哥哥的事?”厉欣苦笑,“他大概也就是想想吧,虽然和我吃饭和我唱歌,但是什么也没做,连首情歌都没点,全是儿童歌曲……我知道他心里有个人,他没办法。”
唱儿童歌曲是什么鬼啦……
“所以那只打不死的小强是谁啊?”厉欣忽然问我。
我说我不知道,我去给你买只冰淇淋吧~~
虽然又感动又狂喜,但是对不起,实在没法承认自己是一只小强……
☆、第 54 章
最后三个月的封闭训练就要来了,在此之前老胡给我们放了一周的假,我回了一趟家,以为总算能舒坦几天,跟家里抱怨完老胡给我安排的一对一鬼畜特训,还没等我妈心疼我两句,就被我爸怒骂说你们教练那么看重你,你还有心思回家磨叽,才待两天又把我踢回了紫山基地。
唉,归队归得太早,老七高大胖他们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基地里晨跑,吃饭,晚上练剑,就像凌霄还在一样。
周末那天决定出门放松放松,不知不觉又路过凌霄打工的酒吧外,我现在不喝酒了,刚要走,有人从背后喊住我。
那人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我认出那张一起玩过真心话大冒险,逗比谢氏兄弟的脸:“哥哥弟弟?”
“我是老二啦,”谢远走上来,笑着说,“和你一样追过冰山的那个,一起进去喝一杯?”
我婉言谢绝,说不了施主,贫僧现在滴酒不沾。
谢远笑得像个妖怪:“那我喝酒,你看我喝总行吧,走啦!”
我被谢远不由分说拐了进去,心里其实也不是特别抗拒的,因为我早就想问他一个问题:“……我们追的其实是一个人吧。”
谢远爽快地喝了一口酒:“都跟你说了我没认错人,你们也太笨了,校草一句话就把你俩耍得团团转!”
我心想那能怪我们吗?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不直接喊他名字啊。
“能跟我说说他大学时的事吗?”我问。
弟弟便慷慨地说起来,偶尔夹一些他大学读书时的趣(蠢)事,也让我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代,毕业两年不到,记忆已是泛善可陈。我的大部分记忆都伴随着击剑,大学时就是训练、比赛、训练、比赛、抽空读个书、抽空考个试(作个弊)、考完求个情,又继续训练比赛训练比赛的节奏。我想凌霄应该也一样……呃,差不多一样吧。
听弟弟说,凌霄上大学那会儿因为颜值逆天,又是学击剑的,很多女生都为他疯过,连他们学校的校花都放下架子倒追过凌霄。
有人看见校花在自习室外哭,她的好友在安慰她,于是校花倒追校草不成的事一夜间就火了。
“我其实是个双,男女都行,”谢远说,“本来我也想追校花,见她这么伤心,就抱着给她解气的念头去追凌霄,一方面讨校花开心,一方面也想挫挫这校草的锐气。”
后来的经过不用他说我也猜到了。
一开始是恶作剧,后来就不是了,为了追凌霄谢远还报名参见了学校的击剑社团,因为社团的活动场地和校击剑队的训练场地在一块儿。凌霄每次出现在校击剑队,谢远同学都必须跟过去刷存在感。
“最后他估计是被我缠烦了,终于答应和我谈谈,说自己眼下只想打比赛,没工夫谈恋爱。”谢公子一脸的不屑一顾,“老子是情圣,这种话我都是当饭吃的,我就说没关系,我可以等。其实别看凌霄很高冷,但在谈恋爱这方面还嫩得很,他哪里知道,这种时候让对方退却的方法不是说自己不想谈恋爱,而是找个幌子呢?对了,这烂招他现在还用吗?他都怎么拒绝你的啊?”
我一五一十地说:“先是说明自己是单身主义者,后来又阐明自己破碎的爱情观。”
谢远哈哈大笑:“那他这两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长进的。”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就开始拟定进一步的作战计划了嘛,凌霄是学法律的,法学院的专业课我是听不了,但是我打听到了他的选修课,他选了心理学,我就跟着选了,然后在教室里装作偶遇……我想想,我开始追他是大二,那个时候我们都大三了吧,”他突然拍拍我的肩,“你还是有点可惜的,大家都说大三时的校草才是颜值巅峰!”
我问他你有那时的照片吗?
谢远给我炫耀了他在击剑社团的照片,和校击剑队一起拍的,我一眼就看见凌霄,穿着击剑服,蹲在第一排。
“怎么样?巅峰吧!要我发给你吗?”
谢远怎么这么懂我?我露出相见恨晚的表情点点头。
“那这酒你请?”
“……”尼玛你到底是不是有钱人?!
发完照片我又催他讲下面的。
“哦,那天下了选修课,我没想到他主动走上来,约我晚上出去,我那个兴奋,以为终于水到渠成了!”谢远越说越嗨,又喝了一口,“到晚上我开着自己的保时捷到法学院门口接他,他让我把车开到海湾,那时候是大冬天,因为他一句话,老子穿那么有风度没温度的都毅然跟他去海边吹冷风了,这家伙像是从西伯利亚出来的,一点不怕冷,可怜老子冻得都快不举了!他很淡定地问我为什么选修心理学,我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追他,以前追女孩子的时候常这么说,但凌霄你不能这么撩,我就说我对心理学感兴趣。然后……”
“然后怎么?”我咕隆喝完了最后一滴橙汁,好奇地问。
谢远眼神都茫然了,仿佛飘向了远方:“然后事情就往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奔去了……”
因为凌霄和他讲了一个心理学案例。
听起来是挺匪夷所思,但是想想凌霄在KTV都能唱儿童歌曲,给人家在海边上心理学案例课也没什么好奇怪了。
“别说心理学案例,就是他给老子讲八荣八耻我都洗耳恭听啊!”谢远肯定以为自己正在和校草摩擦出爱的小火花,“于是就这样,在我冷得牙齿打战,根本没法打岔的情况下,他和我说了那个所谓的案例。”说到这里他突然不说了,瞅着我,“你想听吗,反正不是啥特别美好的故事。”
“说吧。”我说。男神经病讲的故事能有多美好,老子早有准备。
酒吧里觥筹交错,我就这么恍恍惚惚地听喝高了的谢远以说鬼故事的调调和我讲起了这个案例。
案例里讲了一个从小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的男生L酱,后来哥哥也去世了,L酱独自去了别的城市的寄宿学校,因为从小个性孤僻,在陌生的新城市又听不懂当地的方言,L酱越发变得孤僻冷漠,L酱喜欢跑步,而且很有天赋,大部分时间他都一个人跑着。
寄宿学校很大,有一次L酱在一处废弃的教舍后发现了一只流浪小狗,随便喂了一点吃的,第二天竟然又在老地方看见那只小狗,第一次第二次是偶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