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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歌至今没有出现,我现在最要小心的就是这个张恒。
在我思索的时候,张恒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尾声:“最近出现的那具尸体无人认领,警方暂时将其安置在医院当中,我为了查明真相,就偷偷进入太平间,结果在死者衣服里找到了这张纸条。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看到了,我为了保命所以出现在这里。”
“你是怎么潜入太平间的?据我所知就算是私人医院太平间也有专人看守,还有一点,你说警方将尸体安排到了私人医院,也就是说在你接触尸体之前,法医已经对尸体进行过尸检,他们不可能漏过这张纸条。”我不想跟张恒撕破脸皮,只是借此机会试试他的反应。
我这两个问题问出口,张恒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些:“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那个守尸体的老阿姨很贪财;第二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法医疏忽了吧。”
张恒解释的有些牵强,而这个时候陈默居然站了出来:“这纸条不能用常理来对待,就像我的遭遇一样,室友明明将纸条带走了,结果等室友死后,纸条又找到了我,这纸里就好像住着一只怨灵,我们必须要按照它说的去做,否则我们都要死。”
陈默一开口,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因为有陈默之前的经历做担保,质疑张恒,就是在同时怀疑他们两个,脆弱的联盟很可能会就此崩溃。
“这样也好,不撕破脸皮,谁也不敢明着动手。”我直到现在都还不能确定谁是秀场主播,再加上我真正想要猎杀的陈九歌还没有出现,所以只能隐忍,保存实力。
我不再插话,作家也低着头一声不吭,中央手术室里只剩下陈默和张恒在交谈,两人都收到了纸条,同病相怜,共同话语很多,没过多久就打成一片。
“张恒说纸条是从剥皮案受害者身上找到的,难道江沪癌研医院和双面佛也有联系?”
我正在想问题,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下,扭头看去,作家站在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家伙有问题,他手里的弩对我们威胁很大,你有没有兴趣夺下来?”
一大一小两个眼睛斜斜的看着我,作家好像是人心底的魔鬼一般,诱导我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手弩现在没有装箭,假如我和作家同时夹击张恒,成功的概率很大。人总是喜欢将一切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东西提前消灭,如果消灭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确实心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如果张恒真是秀场主播,莽撞行事,只会让局势提前失控。
“大家现在坐在一条船上,作家,你的想法很危险。”我低声回了一句,从作家身边走开,靠近张恒,想要近距离打量一下这个人。
见我走来,张恒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你能不能把面具摘掉?这鬼地方本身已经够吓人了,你还戴着个面具乱晃,成心添乱吗?”
取了善恶面具我会被天意针对,霉运缠身,对我直播很不利,所以我就当没听见张恒的话:“你比我们先进入中央手术室,不知道你有什么发现没?”
相互对持耽误了太长时间,我心中的紧迫感渐渐加重。
“看在这傻小子的份上,我就跟你们分享一下,跟我来吧。”张恒提着手弩,举着DV直接进入无菌手术间。
和普通手术间不同,无菌手术间是进行肿瘤切除,颅脑、脏器移植等大型手术的地方,这里对环境有严格要求,包括温度、灯光亮度,连输送进手术间的空气都需要经过净化处理。
“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我本以为张恒会为我们展示纸条上所说的死亡证明,可谁知道他却将我们带到了已经被搬空的手术间里。
“别急,你仔细看就能发现这地方的奇怪之处了。”他走到手术室和其他房间连通的地方,那里被人立起来一个门槛:“为方便急救平板车进出,医院内是绝对不会设置门槛的,但这间手术室里却有门槛,这太不正常了。”
寻常人家立个门槛是为了防止厉鬼进入,为了挡煞,手术室门口立门槛,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门槛估计是后来有人装上的。”作家蹲在门槛前面,伸手摸了摸:“表面粗糙,很少被碾压。”
“可他们装门槛的意义何在?都搬迁了,再跑到手术室装个门槛?为何要多此一举?难道这手术室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害怕那东西跑出来?”张恒说完后看了我们一眼,伸手又指向墙壁:“还有更奇怪的事情,正常来说无菌手术室内的墙壁大多为浅绿色和浅蓝色,这跟医生身穿绿色或蓝色手术服进行手术是一个道理,为防止补色残像出现,可你们看这间手术室的墙壁是什么颜色?”
被张恒一提醒,我这才发现手术室的墙壁也全部被刷成了惨白色。
第607章 死亡证明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这医院的墙壁和天花板都被粉刷了很多次。”张恒伸出手指在墙壁上扣了几下,将表层的白色刮去:“墙壁原本的颜色是浅绿色,只不过后来被人涂成了白色,这就很奇怪了,医院方面为什么要特意把墙壁涂成白色的呢?”
“会不会是在掩盖某种东西?”陈默和张恒站在一起,两人在墙壁周围搜寻有价值的东西。
我和作家则站在无菌手术室中央,各自思考自己的事情。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我掌握有阴间秀场的提示:“医院里为什么都是白色?绿色的墙壁也要被涂成白色,白色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难道真像陈默说的那样,是为了掩盖某种东西?”
看着装了门槛的手术室,越看越觉得吓人。
房门虚掩,我们虽然人多,但是却毫无安全感可言。
“这就是你提前发现的线索?门槛?白色墙壁?”作家似乎是在嘲讽张恒:“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耍我们?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手术室里困着一个鬼,而那个鬼喜欢白色吗?”
“丑八怪,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拍下来,让公众知道知名悬疑作家的真正嘴脸。”
“你敢?!”
两人似乎天生八字不合,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两个人都很冷静,显然是有所依仗,他们会不会就是那两位秀场主播?”
作家和张恒争吵了几句就同时停口,十分克制。
“我之前说的话,你们最好不要当做耳旁风,这大楼很诡异。”张恒说完后第一个离开无菌手术室,朝相邻的手术准备室和急救观察室走去。
“纸条上所说的死亡证明,我已经找到了,不过我不能确定自己找的是不是那人想要的。”张恒这话听着有些矛盾,等他打开观察室的柜子时,我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铁质柜子上了锁,但是由于时间太过久远,铁柜后面的铁皮脱落了下来,张恒没费太大的力气就将柜子里的东西取出,扔在一边的桌子上。
“你们自己看吧。”
我好奇的走到桌边,一大堆泛黄的文件袋,随便打开几个,里面装着的竟然全部都是死亡证明。
“这里到底死过多少人?”十几年前的死亡证明和现在的有所不同,一式两份,一份交给病属,一份在医院留档。
按照正规程序来说,留档病人的死亡证明会暂存在档案室里,而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手术准备室当中。
我摸着脸上的面具,眼睛眯起:“除非这些死亡证明不能曝光,而有权利将死亡证明扣在手术室的人很少,这事应该和当时的医院高层有关,二十年前的江沪癌研医院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死亡证明摊开摆在桌上,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病例单和私人文件,多亏手术室环境干燥、密封,这些文件资料才得以保存下来,不过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东西,纸张很脆弱,稍一用力,就会碎开。
“动作小心点。”四个人借着一个手电发出的亮光,在漆黑的手术室里翻阅死亡证明和病例单,这种感觉难以言说。
“淋巴瘤、多发性骨髓瘤、肺癌、胃癌……”一个个象征着死亡的名词映入眼中,连我这样意志如钢铁的人,也渐渐感觉到了一种无形压力。
“不看了,什么玩意啊?”
作家将手里的死亡证明甩到一边,同时放下病例单的还有张恒:“都说十癌九死,得了这病还真是让人绝望。”
“也不像你们说的那么严重,癌症属于慢行病,是可以治愈的,只要坚持治疗,可以存活好久。”出乎我们的预料,所有人中最淡然的竟然是陈默,可能是因为学医的缘故,他认认真真,一份一份查看桌上的病例。
“注意你刚才的用词,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存活和生活可是不一样的。”作家似乎是有点累了,随手抓起一份病例单垫在桌子上坐了下来:“生活,是充满希望的,拥有无限未来的;而存活只是为了活而活,那种活法是煎熬的,充满绝望的,每天能做的事情很少,只能眼看着死神一步步走近。”
“到底是作家,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讲大道理。”张恒把作家推到一边:“你不干活,那就别妨碍我们。”
作家被张恒的动作气笑了:“你们还真的相信那狗屁纸条啊?恶作剧而已,或者这只是一种新型的杀人手法,这个世界上大部分超自然现象其实都源于人对未知的恐惧,这在我看来是一种懦弱和妥协。”
“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我插了一句嘴,眼睛扫了作家一眼,有点弄不清楚他的意思:“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一个超自然研究的爱好者吗?”
“我研究超自然现象也很多年了,但每次都失望而归,我不否认鬼神的存在,但是想要用区区几张纸条来说服我,你觉得可能吗?”作家伸了个懒腰:“你们自己找吧,我去构思一下我的小说,如果把今晚的遭遇写成书,应该会很热销吧?”
作家拍了拍腿上的灰,站起身,刚才被他垫在屁。股底下的那份病例已经四分五裂。
我摇了摇头,起初也没有在意,可等我看到病历单上那个死者姓名的时候,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顾彤彤?”
这是一个很俏皮的女孩名字,听起来很可爱,但是带给我的感觉却有些惊悚。
“我进入医院以前,在顾北的车子里看到过寻人启事,被绑架的那个女婴好像就叫做顾彤彤!”
重名?不对,连姓带名完全一样的概率也太小了吧?
脊背有些发麻,局势正在失控,我眉头皱起,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秀场主播身上,忽视了这次直播本身的恐怖。
“如果不是重名的话,顾彤彤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私家车里的顾北和消失在密林当中的女人又是什么情况?他们也是死人?还是说另有原因。”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想我找到了纸条上需要的那份死亡证明。
我不着痕迹的走到那份死亡证明旁边,这个秘密我并不准备跟别人分享,和其他主播比起来我没有任何优势,只有利用直播本身的危险,才能在夹缝中搏出一条生路。
“我现在是在阴间秀场的直播当中,秀场的直播每一次都是生死磨练,难度极大,容不得分心,必须要全力以赴了。”打起精神,我扫了一眼离去的作家,他走的很随意,“这么多份死亡证明,他偏偏挑中了顾彤彤这一份垫在屁。股底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