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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凡点点头:“滚。”
钢管罗如蒙大赦一般,只差没点头立正:“我、我马上滚,马上滚。”说着,甚至忘记招呼自己小弟,就撒丫子开溜!
老大钢管罗平常见乡长都没这么怂过啊!留在原地的众混混见状,一个比一个窜得快。
……
一干鸟兽匆匆来又匆匆散,陈志凡把买来的菜提到屋里,老爹陈望点点头:“这阵子村里不安生,主要是有开放商想来五羊村建度假村。”
“村里分两派,一派是市里有人的,想趁这功夫多种树、多开地,好抬价多赔,甚至以后可以借此做点生意。一派是村里的贫困户、五保户,家里要人没人要地少地,开发商给他们的拆迁款又少的可怜。所以,我觉得这事儿村里做得不地道。”
陈志凡点点头:“嗯,爹,拆就拆吧,以后我在Z城有了房子,接你去住。”
陈望:“这事儿以后再说,先吃饭,吃完饭要去村委会商量拆迁这事儿,每家每户都要有人去,你也去听听。”
说话间,陈志凡已将买好的牛肉、凉菜、烧饼铺好:“好,先吃饭。”
……
吃完饭,陈望催促着陈志凡:“时间不早了,去大水塘东边的村委会吧。”
陈志凡点点头,收拾完碗筷就跟老爹一道儿出门。
路上,穿着宽大汗衫,庄稼汉陈望腰杆挺直,阔背宽肩,若不是皮肤因常年田间劳作而呈着古铜色,
但看仪表,谁能欺他是田间老农。
陈志凡笑了笑:“爹,你能走路的时候别跟走仪仗队似的,累不?”
陈望淡淡道:“习惯了。”
……
父子俩来到村委会,只见红砖白墙粉刷干净整洁的“五羊村村委会”门前,已经黑压压蹲满了乡里乡亲。
有些村民拖家带口,怀里抱着小的,跟前招呼着大孩儿。
有些村民干脆端着碗,就着馒头,不耽误看热闹。
当中站立而不随群者,唯有陈望、陈志凡这对父子。
……
见陈望过来,村干部从屋里把陈望父子迎进来。
刚进屋,陈志凡看到一位穿着暗红色花花公子短袖,手上挥着车钥匙、约莫是干部的中年人:“要我说,咱们五羊村落后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拆迁!日后开发商在这儿建度假村,村里剩余劳动力不用再出去打工,守着自家门口,做点小生意,这是好事儿!”
话音刚落,就有一位眼窝凹陷,搭着一件布衫的老头反对:“恒主任,你这又是村官,又是常年在外头做生意的,怎么?有钱了就光替外人说话了!这没了地,以后子孙后代别想种粮食吃饭了!别说我老古董,拆迁这事儿我不同意。”
随后,争吵声响彻屋子。
有人:“我觉得郭大爷说得有道理,有地在,咱就不慌!万一这开发商把度假村建成了村里人一个不用,你还能去法院告他咋滴?”
也有人:“也不能这么说,种地也是吃饭,做生意也是吃饭,咱们祖祖辈辈都住在五羊村,开发商花那么多钱圈地盖房,不就近用劳动力,还能去招工不成?!”
被唤作是恒主任的中年人:“一亩地赔20000块,一个五口之家,怎么也能赔个三四十万!怎么,我这外头有生意的都不嫌少,你们嫌少?”
恒主任说完,有妇女不乐意了:“现在出去一年打工回来还能净落三万多,也不耽误把家里的地租给别人,算上这钱,一年怎么都能赚个4万出头,细水长流的道理俺们过日子的女人最懂,我不答应。”
有的人拍了桌子:“一亩地赔20000,那是你恒书记的价钱,开发商来人那边说我们家只能赔1万2!”
而蹲在门外的人群,那些贫困户、五保户等村民,纷纷在外头吆喝:“不行,俺们家就那一亩三分地,还给我们按一亩6500赔?不公平!”
那些村民要进来,连村干部恒主任都压不住。
见此,陈志凡的老爹陈望摆了摆手:“大家都静一静,我说两句。”
听见陈望这么说,门外的人群不躁动了,屋里的吵闹声小了。
陈志凡心道:看来老爹在村里很有威望嘛。
陈望平静地分析:“拆迁未必是件坏事儿,咱们五羊村有山有水可开发空间很大,如果修度假村的开发商肯给大家一个合理赔偿价钱,同时还能安置村里青壮,带动医疗、教育等基础设施建设,这就是好事儿。”
“当然,如果消极抵抗,把路都给堵死,给外人以民风恶劣的印象,以后哪个老板还会来咱五羊村投资开发?”
一个庄稼汉在村里竟然比我的话还管用?!恒主任冷哼一声:“说到底还是钱的事儿,陈望,你还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不成?”
陈望:“选出民意代表,跟开发商老板谈一次,把我们的诉求讲清楚,借此机会,我们也可以摸清那位大老板的底线,然后把利益最大化。”
恒主任嗤之以鼻:“太天真了,那大老板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陈望平静:“如果大老板不见民意代表,就一日不拆,一日不拆一日就不得动工,他耽搁不起,就一定会见的。”
“你别起哄,你不就是也担心自己赔多少嘛!”恒主任嚷嚷道:“以前还没发现,你这人,有意思,肯定上过学吧?好好好,我给你透个底儿,你家的地在度假村落范围内,每亩跟我家一样,赔20000!对这个价钱,你满意吧!”
门外那些贫困户、五保户眼神复杂地望着灯下陈望。
陈望依然平静:“你可能不清楚,我种的地不是我家的,拆迁赔款赔多少跟我没一分钱关系。”
正文 74。第74章 服就好?
陈志凡老爹这话一出口,恒主任顿时呆住、随后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半道搬进村子,种的地是阿风嫂子家的。”
陈望点点头:“我那份地的赔偿款,自然由阿凤嫂子来领。”
听到阿凤嫂这个名字,村中年长者不由被勾起回忆,那女人现在还活着?那可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吧。
陈志凡听到阿凤嫂,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院子里住着终日穿着浆洗很干净的、蓝色布衫的女人。
恒主任想不明白了:“你说这赔偿款又没你的事儿,你瞎操什么心?”
“乡里乡亲十几年了。”陈望指了指陈志凡:“我儿也大了,不久之后我要搬离五羊村了。”
“我想临走之前为乡亲们做一些事儿。”
由于陈望的声望很高,刚才的提议很有道理。
恒主任沉吟一下:“也好,我们选出10名代表,找开发商理论去。”
……
在选举代表期间。
好家长里短的村里人,自然对陈志凡打开了话匣子。
有妇女:“这是志凡吧,读完初中就很少见你了,啧啧,长这么大了!下个月俺家闺女出门,可要记得回来。”
陈志凡望着这位并不太熟的大婶,讪讪地点了点头:“嗯,婶子,我跟我爹人到礼到。”
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老头,神气道:“志凡伢子,还记得福伯我吗?呵呵,现在你可出息了!俺家孙女不中用,上的是中山大学,听说还要研究生哩。你大学毕业了吧,学校是211还是985?”
陈志凡拘谨道:“我没上大学,高中毕业直接读了警校。”
老头紧追不舍:“哦,那了不得了不得,你现在在哪当警察?混到副科级没?”
陈志凡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刚毕业,在市里刑侦分局当协警。”
“原来是协警啊?”老头挺失望,披着外头扭头继续“吧嗒”“吧嗒”抽烟去了。
场中,一位穿着鸡心领短袖,身宽体胖的年轻人。他大概混得还不错,拿着一包14块的利群,豪爽地散着。
当他散到陈志凡面前,瞅了瞅、试探一句:“可是志凡兄弟?”
陈志凡望着眼前胖子,看了好半天,没敢认人。
胖子拿着烟:“哎,我说志凡兄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李平啊!”
陈志凡目瞪口呆:“你就是小时候,瘦得跟高粱杆儿的李平?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李平嘿嘿一笑:“我这两年在镇上卖化肥卖种子,又在村里包了10亩地,挖了鱼塘养了鱼,一直瞎忙,待会儿咱可得好好喝一场!”
陈志凡刚想解释说明晚上自己可是要回Z市。
却是,李平佯装怒道:“志凡,你这去大城市念完书,咋滴,嫌俺家酒赖、不认识我这穷哥们?”
“盛情难却”之下,陈志凡只得点头:“一切听兄弟安排。”
抽着烟,李平问:“志凡,你最近忙啥呢?”
陈志凡老实道:“在刑侦分局上班。”
李平来了兴致:“你当警察了?啧啧,那可是编制内的铁饭碗。”
陈志凡:“没有,我是协警,不算正式编制。”
李平继续追问:“那你在那地方挂着职,一定还做些什么生意吧。我听说有些城里人,白天是警察,晚上摆大排档,没人查,一晚上能赚千儿八百呢。”
陈志凡哭笑不得:“我们那儿是刑侦分局,不是城管。”
李平皱了皱眉:“哦,我知道了,你当的是保安吧,哎,你爹死脑筋,早点出来混社会多好,当保安不用要学历的。”
说着,李平继续拿着他那包利群,转头跟其他人聊起来,好像忘了刚才要请陈志凡喝酒的事儿。
一位围着大红纱巾,一脸麻子的妇女瞅着陈志凡直笑。
陈志凡被她那毫无来由地笑声搞得心里发毛。
妇女走到陈志凡跟前,左瞅瞅右瞅瞅,试探地问一句:“志凡,还没谈朋友吧?”
妇女口中的谈朋友自然是指的女朋友,陈志凡点了点头:“恩,我刚毕业,还早。”
妇女撩了撩大红色围巾,“不高兴”了:“什么还早!你没看刚才的李平,家里娃都上育红班了!不管拆迁款有没有你家的,早点成家立业可没错!”
这大实话……陈志凡竟无言以对。
妇女在陈志凡面前拿手晃了晃:“你、你还记得嫂子我不?”
“哎,我是你红星嫂子!”
敢情这是村里最有名的红星媒婆,据说五羊村自打红星嫂嫁进村,整个村子的光棍率就少了一半!
红星嫂:“别嫌嫂子啰嗦,咱们邻村有户人家,家里是开砖厂的、条件殷实着呢,光拖拉机就有两辆,还就一个闺女。那闺女人长得俏,就是有点黑,腿有点毛病,一个眼睛有点斜,说话不大利索,但干起活儿收拾起家里那是一把好手,夏天收麦的时候,一个人料理8亩地、肩扛化肥袋,不用人搭把手。”
“嘘,他家招上门女婿!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小伙我都没跟他说这事儿,嫂子是看你长大的,给你留着呢。”
对于相亲介绍对象这种事儿,一般来说如果当你知道你相亲对象是什么人,你就知道你在介绍人心里是什么货色了……
陈志凡差点被呛住:“红星嫂,不好意思,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着急。”
“嗯嗯,我爹也不急,是这样。”
“哎,你这孩子咋这样……”红星嫂子气得扭到一边:“成,合着是我多管闲事了”,然后向其他小年轻继续忽悠去了……
正在陈志凡手足无措间,只见村干部恒主任走出来、揭开一包大中华,回头对众位代表:“我跟你们说,如果真要见那大老板,我这儿有人。”
说着,恒主任尤为看了陈志凡的老爹陈望一眼,再次强调:“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