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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更用力地按着,自己自然也被溅了满身都是,而就在这个时候,奶奶驱魂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然后我看见门忽然开了一条缝,奶奶和先生从里面挤出来,先生最后出来,他出来之后迅速将门合上,与此同时拿出震子在门上重重地敲下去,清脆的响声让耳朵为之一震,接着他敏捷地将符纸贴在门上,这才来看父亲。
父亲被这么一弄之后顿时清醒了过来,只是他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是看着我说这事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奶奶已经端了一碗水来让父亲喝下去,父亲不知所以然地喝了,然后先生折了一道符纸插在了父亲的领子里,然后用震子在父亲脖后根敲了这么一下,只见父亲忽然就弯腰似乎要呕吐,与此同时奶奶和我说可以松开了,然后父亲哇地一口就吐出一口一口的黑水来,父亲一连吐了十几口,最后终于变成了苦胆水,这才停了下来,先生叮嘱我和母亲说,先把父亲扶到车上去,不要进来。
我和母亲于是扶着父亲出去,在到门口的时候,我看门口的魂幡就像要撕裂了一样地旋转着,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阵地吹,直到我们到了车上,这才好了一些。
父亲吐过之后人有些蔫,他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他这是怎么了,母亲让他不要说话,说他之前有邪祟附在身上,现在已经驱除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刚刚奶奶驱魂其实不是帮柱子他母亲,而是在帮父亲,这是奶奶早就计划好的。
我和母亲坐在车上,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母亲说不用担心,先生和奶奶能摆平他们,而且母亲说这次多亏了我,要不不会这么顺利。我问说为什么,母亲说父亲身上的邪祟怕我。
母亲这才告诉我说,这是从上回夜里我在大门口遇见父亲的时候推测来的,所以奶奶才一定要我一起来,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帮父亲驱邪,他们也不知道父亲身上的邪祟为什么怕我,但是既然怕,那么我就能帮他们,果然,有我帮忙,比预计的要顺利很多。
我听了一时间有些想不通透,又想起柱子家三个人,我说难道他家三个人都不对劲了吗,母亲说是的,他于是问我注意到最不对劲的是谁,我想了想说是柱子他媳妇,母亲点点头说,她戴着丝巾,很显然是要掩饰脖子上的什么,还有就是我并没有注意到的,他媳妇穿了一条很长的裤子,把鞋子都遮住了,但是只要你仔细看的话,依旧能发现她一直在踮着脚走路。
踮着脚走路,这不是……
我惊恐地看着母亲,母亲点点头,似乎在告诉我就是我想的那样。
我和母亲在车里很久,大约过了好几个时辰,先生才从里面出来,然后告诉我们说可以进去了,我们进去到里面,其实进去之后和刚刚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柱子他母亲正在哭,我看见屋檐下柱子他媳妇躺着,脖子上的丝巾已经被拿掉了,只见脖子上一道异常明显的勒痕。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禁想起我家的那张照片来,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怎么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和那个女人会如此之像。
我于是看向先生说柱子媳妇她……
先生告诉我说只是昏过去了,醒过来就没事的,脖子上的勒痕没让她送命。我来到近处,看见她身边也有一滩黑水,知道她也是被上身了,不过现在应该好了。
柱子他父母亲显然也已经好了,也知道了自己被上身的事,他父亲一直在说这是哪里造的孽,怎么就全家都出了这事。
先生安慰他说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东西是柱子惹回来的,所以就盘踞在了他家,现在驱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柱子他父亲这才千恩万谢。
只是回来的时候,奶奶和先生都不太开心,闷闷的,问起原因,先生才叹一口气说,恶灵的驱散并不是消失,而是转移。
80、卜中卜
听见是转移,我觉得心上莫名地一惊,然后多嘴问了一句,说是转移到哪里去了,奶奶才说,既然是我们家帮忙驱散的,那自然是转移到了我们家里来。
奶奶说,这就是债,你帮了别人,干扰了明程,自己就需要还,现在恶灵转移到了我们家,这恶灵就是我们家需要还清的债。
听了这话,连我自己也沉默了,这一直是奶奶和先生都最忌讳的,他们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会考虑这点,可想而知,在他们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可是他们又不得不这样做,一来是为了柱子家,二来是为了父亲。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由我们家牵扯出来的。
我们回到家,大家都很累,我一路上想了很多,可是脑袋里却什么也没想出来,后来我依旧跟着奶奶回了老家,而父亲他们则留在了新家,临走的时候我本想说新家既然那么多事,父亲又刚刚驱邪,不如让父母亲他们也一同来老家住,也以防再出什么事来,更何况院子里挖开的那一块就像一道疤一样,还没有用混凝土给封上,只要见到就会想起那口空棺材的事,总让人觉得心上不踏实。
可是最后见奶奶也没开口,先生也没有这样建议的意思,于是我也就没说,就和奶奶两个人回来了。
回到老家之后,奶奶首先上了香,似乎是对这一天行为的一个祷告,然后就又接着忙去了,我觉得奶奶就像个陀螺一样的,总是在转,从来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我于是就在堂屋里看电视,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可是却什么也没看进去,脑袋里想的尽是今天的事,我最搞不懂的是奶奶让我抱着纸人转圈圈的那一节,为什么是我?
过了一会儿奶奶拿了一个鸡蛋让我哈气,我照着哈了三口,奶奶就又出去了,我知道奶奶又是要做鸡蛋卜,只是不知道这回她要问的是什么。
过了很久,奶奶才拿了煮好的鸡蛋上来,奶奶将鸡蛋放在桌子上,然后找了一面镜子也放在桌子上,就跟我说,这回让我来。
我疑惑地看着奶奶,不知道奶奶说什么要让我来。
奶奶把镜子和鸡蛋推到我面前,说这次问卜让我来,我想问什么,包括剥鸡蛋这些都由我来做。我不解,说平时不都是奶奶在做的吗,怎么这次变成我做了,奶奶说她的确问了一个卜,但是这个卜需要我也问一个才能解答。
我这才拿起鸡蛋,奶奶教我怎么做,她拿了一个碟子放在旁边,告诉我我说把鸡蛋放在镜子上,然后在镜子上面剥壳,剥下来的壳不能掉,都放在碟子里。
奶奶说先将鸡蛋放在镜子上,然后开始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要问的东西,这个过程需要闭眼,相当于在心里祷告,就像许愿那样。然后想好了,盯着镜子里面的鸡蛋看一会儿,这个一会儿是多少呢,奶奶说十来秒吧应该。
我于是照着奶奶教的一点点做着,当然了,在做这些之前需要烧一张纸钱引神,然后再点香,把香插在门外作为引神的信号,这才能开始。
我把鸡蛋放在镜子上,闭上眼,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想了一会儿,于是才在心里想着说——柱子家的恶灵是不是转移到了我身上,一般来说有侬就说明是,没有侬就是否。
想好之后,我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面的鸡蛋,一直盯着看,起初倒也还没什么,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镜子里面的鸡蛋不对劲,好像我看见鸡蛋里面有个什么东西,我很惊讶,刚想出声,大概是奶奶见到我脸色的变化,立刻在一旁提醒我说,无论我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预兆,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就白看了。
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就只能看到鸡蛋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却根本看不清,而且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蛋黄,因为鸡蛋壳不可能是透明的。
我看完了之后,就照着奶奶说的拿起鸡蛋在桌子边上小心磕碎了,然后在镜子上面一点点剥。剥的时候我能看见镜子里的鸡蛋和手,起初我还不解为什么要在镜子上面剥鸡蛋,可是渐渐地我就觉得不对劲,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镜子里多出了一双手来,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和我一起剥鸡蛋,但是等我仔细又去看的时候,那双手又没了,仅仅只有我的手。
这样就像幻觉的场景出现了好几次,每次都是你仔细看的时候就不见了,而每次出现都是在你毫不留意的时候。我剥了鸡蛋,整个过程中不但有一点掉落,而在我剥的时候,奶奶一直在看着我手中的鸡蛋,整个过程当中她一言不发,我不知道怎么看有没有侬,但是又不敢去问奶奶,只能这样稀里糊涂地就把鸡蛋给剥掉了。
最后壳全部剥掉之后,奶奶说让我把鸡蛋吃掉吧。我则没有吃,看着奶奶问说,这就结束啦,鸡蛋里有没有侬之类的。
奶奶说我先把鸡蛋吃掉再说,于是我将鸡蛋给吃掉,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我发现我这次吃的鸡蛋和上次奶奶给我吃的一样,蛋黄是黑的,而且还有一股腥味。
我强忍着怪味把整个鸡蛋都吃了,然后才问奶奶说现在可以说了不,奶奶于是这才问我问了什么卜,我把自己问的卜如实地告诉了奶奶,奶奶点了点头,然后说,鸡蛋里有侬。
我担心的事竟然是真的。为什么我要问这样的一件事呢,因为从回来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不对,昨晚奶奶坚决要我去,还让我抱着纸人转圈,而且奶奶自己也说过,这个纸人是用来招邪祟上身的。再到后来奶奶和先生联手驱邪,说明邪祟已经不可能在柱子家和他家人的身上了,既然转移到了我们家,那就要跟着我们回来,先生,奶奶,父亲,母亲和我,这几个人里,奶奶和先生是绝对不会招上身的,至于父亲他被驱邪,也不可能是招到他身上,那么就剩下我和母亲,我们两个人之间,我觉得就是我。
现在问卜之后,果然就是这样。
再加上现在奶奶知道了结果却一点也不惊讶,说明她早已经知晓,甚至一早他们就是这样安排的,让我招邪祟上身带回家来。
于是在奶奶说出鸡蛋里有侬的时候,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想着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又忽然想起和我说话的那个“奶奶”,她让我留在家里不要去柱子家,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奶奶看得出我脸色的变化,她也没有解释,而是问我说,难道我就不想知道她又问了什么卜吗?
我这才想起这次问卜奶奶问的应该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我的不过是奶奶问的卜的一部分而已,我于是问奶奶说那么她问了什么卜?
奶奶说他问的卜基于我问的卜之上,之所以要让我来做,就是想知道她所怀疑的事倒底是不是真的,结果鸡蛋里果然有侬。
而奶奶问的这个卜,说的是昨晚我有没有说谎,如果我问的卜鸡蛋里有侬,就说明我说了谎,如果没有,那我说的就是真的。
眼下的情景是,鸡蛋里有侬,奶奶说她自己来做怕有偏差,所以才全部让我来做,这样能保证不会出错,结果证明,我昨晚对她撒了谎。
81、惊觉
奶奶竟然对我昨晚的话起了疑,我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合不上,奶奶已经深信不疑我撒了谎,于是问我说昨晚倒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