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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我万分焦急,“快点爬!”
“哥!”柱子突然停下。
“别停,快走啊!”我催促道。
“前面有动静!”柱子说,手电晃倒最远处。
我向前爬,趴在他腿上,挺身向前看。数十只七足虫涌现在光明里,争先恐后地朝我们爬来。
我把枪架在柱子的肩膀上,瞄准前方。不等开枪,身后又响起无数脚步声。回身看,更多七足虫突破火墙,来到我们近前。
“被包围了,大侠!”我道。
“守着前面,我对付后面的!”
他把身体扭成不可思议的形状,直接在狭窄的洞穴里调了个头,抽出长剑,面向虫群。
前面虫群也来到近前,我瞄准领头的一只,勾动扳机。
在柱子的惨叫声中,一串儿虫子被掀翻在地。我拉上枪栓,又开出一枪。
空间狭小,虫子归堆,子弹击倒一大片,暂时顶住虫子迅猛的势头。可这把枪每次只能填装五法子弹,我打光后填装子弹的功夫,虫子又汇成黑压压一片,汹涌袭来。
慌乱中,子弹撒了一地。
我正手忙脚乱地捡,柱子突然指着头顶,说:“哥,你看,头顶上有一个裂缝儿。”
我抬头看,果真看见岩石裂出一条口子,宽度大概准许我们进去。
“柱子,照一下!”
柱子把手电转向上面,我看到裂缝里面也足够宽敞,后面好像是一个宽大的空间。
“看这儿!”我用脚蹬封不群。
他抽空回头看一眼,继续挥舞长剑阻挡七足虫,“好!你们先进去!”
“柱子,你放下手电,先爬进去!”
“你先走吧,哥。”
“别磨蹭,让你走你就走!”
我装上最后一发子弹,拉上枪栓,继续朝距离我只有十米左右的虫群射击。柱子放下手电,起身钻进裂缝,不多时双脚从我眼前消失。
“我安全了,哥!”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大侠,我先走?”我问。
“快!”
我连开数枪,把虫群打散,之后把枪递给柱子,抓起手电,以我此生最灵活的姿势钻进钻进裂缝。
这是一间简陋的石室,一块巨石堵住唯一的出口,把这里变成了封闭的。如果不研究怎么出去,这里绝对是最安全的场所。
我回身把手电射向裂缝下面,正照在封不群青灰色的脸上。我急忙躲开,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上来。
“我的绳子呢?”我还不等完全出来,便大声问。
“在这儿!”我把之前他用来牵我的柱子的声息递给他。
他接过绳子,以极快的手法在绳子两端各系了一个银铃铛,并将一端递给我,“找个东西把它压上,拦住这裂缝!”
我连爬带滚地来到裂缝一端,捡起一块大石头把绳头压住。另一端,他也用脚把绳子踩住。
好像一条天河,涌出裂缝的七足虫立刻像是碰了高压线似的定住,之后逃也似的退下去。唯有一只趁乱挤进来,却像是没了导航一样四处乱撞。柱子抽出砍刀,上前一刀把它砍成两截。
封不群长舒一口气,捡起一块石头把绳子一端压住,踉跄几步,坐在地上。
我赶忙爬过去,问:“大侠,你怎么样?”
封不群收腿盘膝,挺直腰板,闭上眼睛,“在我准许你们说话之前千万别发出声音,不要打扰我。”
我点点头,下意识退后。
之后他双手收在小腹附近,十指轻轻交错,身体突然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我爬到裂缝边,用手电向下照。虫群拥挤地堆在下面,也像是入定了一样。但光线照到它们的瞬间,它们又都活过来,朝我张开占据半个身子的大嘴。
我赶紧远离,但好奇心又催促我回到旁边。它们来到裂缝上面,细长的脚扒住裂缝边缘,但不知为何,始终不敢突破绳子这条界限。
看着这条微微散发着青光的斑驳的绳子,我深感道家法术的伟大。
柱子凑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以刚能辨别的声音说:“哥,你看大侠是不死了啊?”
我扫一眼那边,怒道:“别瞎说,那叫入定。”
“现在怎么办?这条绳子能挺多长时间啊?”
“不知道。等着吧,看大侠那样子,应该没事儿。”
“哎?哥——”
“别说话!”
柱子捂住嘴,退到墙根处,靠着墙坐下。我继续观察一会儿,确定虫子真的不敢冲进来也爬到他身边坐下。
这一阵逃命累得我腰酸背痛,可心里的恐惧却让我片刻不敢瞌睡。
我重新填好枪的子弹,架在腿上,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手电电池耗尽,光线越发昏暗,我本该关闭它节省电源,这样也能让虫子消停点儿。可我竟没有勇气自己处于黑暗之中。
沉默一会儿,柱子又凑到我耳边,“哥,大侠好像冒烟了。”
我看过去,果然见封不群的身体蒸腾出热气,热气上升,凝结成淡淡的白色烟雾。
“可能是排毒呢,你别大惊小怪的。”
“哥,你以前见识过吗?”
“没有。”
“我也没有。哥,你能说会道,等他醒了,你劝劝他收我当徒弟呗?”
“收你为徒?我要是他早就把你结果了。”
“咋地呢?”
“要不是你,他能被虫子咬吗?”
“我——”
“别说话!”
他再次被我打住,闷闷不乐地往后一仰,闭上眼睛。我继续观察,见大侠身体周围的白气越来越浓,把他笼罩在其中。
朦朦胧胧的,我忽然发现他继承了封式家族的典型容貌——小头,尖下巴,薄嘴唇,完美的美人尖式发髻线,多少和狐狸有些连像。
第772章 黄纸符的威力
这会儿因为受伤,封不群的面皮发青,手指发黑。在裸露的皮肤上有被七足虫毒刺刺出来的小圆孔。我大概看一眼,估计至少有个十几处。
这也就是大侠,换做我和柱子任何一个人估计早就没命了。
但,这个世界上真有封堵经脉这么一说吗?
封不群持续入定,随着时间推移,白气在他头顶凝结成团,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之前的苍白,四肢的颜色由黑紫变成青灰,并仍在变淡。
长剑放在他手边,散发着熠熠的光辉。我凑近一点,忽地发现那居然是一把古老的银剑。
剑刃并不锋利,剑身雕刻着奇异的花纹,好像是某种结构图,吞口处是一只狐狸模样的护手,剑柄带有螺旋纹,剑尾是一个圆环,圆环中镂空一个封式字体的“封”字。
通体看,这把剑应该有太多年头了,所有花纹里都有黑色的污渍和锈迹,年代久远,它们与银融合为一体。
随着封不群平缓的吐纳,银剑也如同呼吸般发着光。
约摸半个小时,封不群睁眼收势。
他头顶上的那团白气像是断了线的气球离他而去,向上升起,碰到棚顶后平铺开来。然后,他双手分开由腹部缓缓向上抬起,同时深吸一口气。手上升到胸前的位置后又转而向下,他缓缓把这口气吐出,最后恢复正常。
我凑上前,关切地问:“大侠,你没事了吧?”
他点点头,卸下背包,掏出另一块纱布,把银剑卷起,插入后背的黑色剑带内,看向我,说:“索性刺到我的都是年轻的小虫,毒性不大,被我清除了。”
“刚才那个大家伙是什么东西?”我问。
“路过时我就看见它了,那时它在沉睡。它是一只七足虫,为什么会长那么大,我也不知道。”
“你把它杀死了?”
“它的命门在头顶,那是它的大脑,刺穿就死。”
“虫子居然长出了大脑?”
“的确很奇怪,《万物志》里并没有关于巨型七足虫的记载,也许是此地风水导致的特殊情况。当务之急,我们必须离开这个阳墓,回归正途。”
“你有主意吗?”
“现在领袖被杀,七足虫处于狂躁的状态中,我们在这里休息,等它们平复情绪后会回到巢穴里蛰伏,那时我们再走。”
“那太好了,再跑我也跑不动了。可是,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石室呢?当不当正不正,还没有门,好像没什么作用啊!”
“采石。”封不群回答,“古墓的砖石大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但少数情况,个别地方,可以用本地的石头来做,这是一间采石室,用完被封堵了。”他看向门口的巨大石块。
“怪不得……”这个回答打消我的顾虑,让我轻松了一些,我摸摸羽绒服的里怀兜,发现还有半盒烟,拿出来点了一支。
烟冒起,我看到封不群正犹豫地看着我。我有点吃惊,“老道也抽烟吗?”
说完,我递给他一支。
他接过去,撕开卷烟的纸,把烟草洒在手心,张开嘴,一股脑儿塞进嘴里,之后牙齿蠕动,嚼了起来。
“老道都这么抽……吃烟吗?”
“烟草是一种中草药,提神醒脑。”
我隐约想起在紧张的时候疯子也会直接嚼烟草,开始脑补其中的联系。于是我定定神,问道:“大侠,恕我冒昧,现在在世的,你们封家的人还有几个?”
“我问过,道长说,越强大越容易毁灭,所以封家只剩我一人。”
“你说巧不巧?几年前我认识一个同行,也姓封,和你的名字还挺像。”
“叫什么?”
“封不臣。”
“封不臣……”封不群迟疑一下,没什么表示。
我继续说道:“疯子是个退伍兵,特别能打架,精通各种枪械爆破什么的,反正部队那一套他都能拿个第一。但他没有家人,从小被人收养,所以……我想……”
“不会,”大侠斩钉截铁地说,“天下封姓人多的是,我们这一脉是最古老的一支,其余的封姓跟我们不是一家。”
“哈哈!我也觉得呢!”我看他情绪不对,赶忙改口,“就是举得特别巧合。都姓封,名字还就差一个字,而且都这么厉害。”
封不群身体似乎有些虚弱,没再说话。站起来走到墙根,坐下,开始闭目养神,整个过程连看都没看一眼那裂缝,似乎对那条绳子的作用一点不担心。
我想让他休息一会儿,就没再说话,不想柱子突然醒来,乐颠颠地跑到大侠身边,“你醒了大侠?”
封不群撩他一眼,没吱声。
柱子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大侠,你这条绳子是怎么拦住虫子的啊?我太好奇了,您这茅山道术真是名不虚传。您能给我说说吗?”
“道术本就不能外泄,何况就算我想欺师灭祖泄露天机,你们也听不懂。”
“我这太好奇了!”柱子尴尬地笑了两声,“您就给我说说吧!”
“柱子!你让大侠歇一会儿。”
“大侠没事儿了,这身体素质,参加奥运会都行!”
封不群没回答,继续闭着眼睛。
柱子停一会儿,觉得有些尴尬,“要不这么着吧,大侠,我想个主意。既然您不能跟我说是不想泄露天机,而我又太好奇,听不着可能就死了,您干脆收我为徒,这样跟我说了就不算泄露天机了,叫教学,同时,你还救我一命,估计能增加不少道行。”
有时候看着柱子这种厚颜无耻的样子,我就觉得如果是刘叔遇见他,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封不群别过脸去,他又到他对面问。封不群换个位置,他也跟着过去,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不停念叨。
末了。封不群长吐一口气,拉开背包的侧面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