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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不必客气,小小年纪武功已然如此了得,怕是将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比下去咯。方才老叫化在湖上听得明白,还要多谢小丫头没伤了我这帮中子弟。”北丐说完却是对我郑重一礼:“更是多谢小丫头前来君山,否则我丐帮要被奸贼害咯。”
我也不推脱,只说他老人家都赶来了,早知道我便不来了。北丐闻言哈哈一笑,捋了胡须请我到在一边,言说先处理帮中事物。
说是帮中事物倒也简单,杨康先被押下去再做商榷,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金国小王爷。不是说这些人怕什么报复,而是要想出个于大宋有利的处置方法。
净衣帮三长老连连请罪,说是担心洪七公,才被杨康蒙蔽,结果只是言辞谴责了几句,他们便没了惩罚。
帮主安然无恙归来,乃是丐帮大喜。能上得君山开会的乞丐们在帮中地位也算中上,今日一聚,自然不能就这样散了,于是摆起酒来庆贺。
我跟着席地而坐,问了穆姐姐和郭靖别后经过。
穆姐姐自打学了我的易容术,便四处乱逛。有一日行至宝应,听得有人打当地大户程家大小姐的主意,便准备行侠仗义。
借着灯火和月光,我瞧见穆姐姐说到程家大小姐的时候,面上有些不自然,但也没多想。
那时候郭靖去寻杨铁心夫妇和六怪,六怪却不在嘉兴。杨铁心夫妇说六怪静极思动,但也不知他们具体去向。郭靖无奈,与杨铁心夫妇说了跟莫愁姐姐的事,便四处寻找六怪,结果正与宝应的穆姐姐相遇。
之后两人结识丐帮中人一起去救程瑶迦,不敌之际正好被洪七公所救。
欧阳克自然是不服,于是北丐便教了穆姐姐去对付她。仗着逍遥游,勉强支撑。欧阳克发狠,结果被北丐打跑。
穆姐姐有感北丐之前传功和当前救命之恩,出了程府便说什么一生一世服侍洪七公好报恩,北丐被缠得没法,最后竟收了她当徒弟。穆姐姐高兴得不得了,却也没忘了郭靖,郭靖则说自己有了师父,怎么也不肯拜师。
北丐看他之前侠义,此刻听了自己北丐兼之丐帮帮主的名号也不受诱惑,显然人品十分过硬,就教了他一招降龙十八掌。
呆了一日,郭靖苦苦寻找的六怪居然出现在宝应,同行的还有全真七子中的三个,只是九个人风尘仆仆的,显然远路而来。
问了原因才知道,此前全真七子和六怪要去找赵王府的那些人做过一场,结果得知完颜洪烈带人南下。一路远远跟踪,得知他们竟是要去临安。
大家一商量,金国人带着武林人士去大宋都城,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要一起去看看。六怪得知北丐教了郭靖一招掌法,很是动心,恳求洪七公收下郭靖当徒弟。
老叫化虽是不耐教徒弟,但是被这么缠着也很闹心,总之收一个也是收了,索性收下了郭靖。再说一路之上教他们武功,到时候也算多一分助力。
只是北丐教了郭靖如何心焦,那便不得而知。
这之后,一行人向临安行去。由北丐带头跟着完颜洪烈等人进了皇宫,才得知《武穆遗书》的事。
于是出手争斗,大闹临安皇宫。北丐被西毒暗算,一追一逃,不知所踪。
那裘千仞不知怎地提前出来相助完颜洪烈,结果六怪和那全真三子也不好过,事后觅地疗伤,就剩了穆姐姐和郭靖寻找北丐,直到他们偶然听到丐帮中人说起,有传言说北丐归天,于是去丐帮澄清,便有了后来的事。
我问了北丐,洪七公说当日跟西毒追追打打,连打狗棒这等信物都被对方掳了去,很是惭愧。当以为命不久矣的时候,却被一粉裳女子所救。而西毒见了那女子似乎十分惧怕,当下居然恭恭敬敬退走了,让北丐百思不得其解。
我听了心中嘀咕,粉裳?还被西毒十分恭敬,不会是段卿颜吧!
不过多想无益,弄清了这些事情,我便安心跟着吃肉喝酒了。
场中燃着篝火,众乞丐吵吵嚷嚷,很是热闹。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跟这许多人欢庆饮酒,觉得十分新鲜。
不多时,便有丐帮中人一一上前向我敬酒,我自然是酒到即干。饮得多了,脸也红了,熏熏然尔。
耳边听着有人敲击山石唱着歌,有的举着酒碗跟大家说着如何行侠仗义的江湖事,我也有股冲动涌上胸怀。当即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在下黄蓉,今日能与丐帮诸位好汉一同饮酒,实在幸甚!然有肉有酒却没甚助兴,黄某不才,愿歌一曲为诸位助兴!”
群丐听了轰然叫好,我呵呵一笑道:“不知诸位好汉哪个有琴来,还请借在下一用。”
此话一出,人群便没了声响,我瞧了暗暗后悔,江湖好汉等闲便也不是曲洋的,我却来要琴,真是糊涂!
还在尴尬间,只见人群外白影一闪,一个长方形物事向我飞来。我本能地纵身接了,跳回原处打开来一看,不由得怔住了。
这,这是……
上面斑斑血迹的模样,正是灵鹫宫的那张瑶琴!
“仙子姐姐,是你么!”我豁然抬起头,抱着琴大喊。
没有回答。
我又喊了一遍,依旧没有。
纵身到了人群外寻找,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却没有那令我魂牵梦绕的身影。
失落地回到场中,众人都看出不妥,纷纷出言相询,我强颜欢笑,连说没事。
湖上有风吹过,波光粼粼,月华随波而来。近处人声鼎沸,火光暖人。我心中一振,想到仙子姐姐定然不是不想出来见我,否则的话,怎会将琴掷出,让我知道是她。
抚了琴身,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望了之前琴飞来的方向,展颜一笑。仙子姐姐一定就在附近,那我如何不能为她一歌?
找了几案,我将琴放了上去。众人见了,便不再说话。
我拱了拱手,随后站在案后。拨了拨琴弦,我轻轻咳嗽一声,便拨开来放声而歌。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
歌完一遍,我不再操琴,而是清唱起来。四下里渐渐有人跟我相合,待到几遍,众人都唱起来,声势浩大,直冲霄汉。
一会儿,歌声渐歇,良久众人无言。
“不知此歌唤作什么名字,真个是让人豪情万丈!”北丐打破沉静,朗声问道。
“此歌名为《沧海歌》,又作《笑傲江湖曲》。”
“《沧海歌》,《笑傲江湖曲》。笑傲江湖……好个笑傲江湖!”洪七公念了几遍,放声大笑。
“我辈中人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就只为这笑傲江湖了,真是好名字!”场中有人说道,余人便也说是,有的又自顾自地唱起来,待到兴起处便饮一口酒,饮完复唱,之后复饮……
一时之间,场中皆是笑声与歌声了……
33
33、仙子姐姐 我心悦你 。。。
我看着群丐大笑而歌,不知怎地,却是流下泪来。极目搜寻,却仍没有仙子姐姐的踪影。
北丐见我神色黯然,又垂泪不语,跟这豪壮氛围格格不入,不由问我原因。
“纵然能笑傲江湖虽好,但却少了陪伴之人。若是能做那神仙眷侣,怕是在哪里都快活的。”
洪七公闻言哈哈一笑:“老叫化可不去寻情情爱爱那麻烦事,”他拍拍肚皮又道:“不过却也有心爱之物,尝遍天下美食,便是老叫化此生所爱咯!”
“世叔豁达,若是侄女未曾遇到她,便恐怕也像世叔这般了。只是命中注定,我和她定是要在一起的!”
北丐连连摆手:“什么豁达,还不是老叫化嘴馋!”
“不过你这小丫头也到了婚配年纪,想必你欢喜,你爹爹定是答应的,却不知是哪个小子能入你眼?”
洪七公似乎有些醉意,竟然当众问我这些。
也不知是酒力还是怎的,我脸色有些发红,但想起仙子姐姐,心头一阵酸楚,一阵火热。
擦了擦之前的泪痕,我将案上瑶琴抱在怀中,抚了琴身道:“我心爱之人,独步世间,风华绝代,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黄某或可一笑置之,然,若是如此对她,不管是谁,黄某必十倍百倍以报之,绝不干休!”
我声音越来越大,目光直直向了琴来方面,却没注意到郭靖憨色中的一丝了然和穆姐姐眼中的奇异和期盼。
然而我这如誓言般的话语刚一落地,就听远处有人生声若洪钟嘲讽道:“一群乞丐,不老老实实讨饭,什么时候也附庸风雅了。哼,还居然狂妄得小看天下英雄,真是让老夫好笑!哈哈哈……”
那笑声曳着水波荡开来,声势却是越来越大,直震得丐帮众人一边捂着耳边,一边慌忙凝气。
“老毒物当真卑鄙无耻,欺负小叫化们也用尽全力!”北丐出声与那声响相撞,便破了这攻势。
有些伤势的赶忙就地疗伤,余人皆是向声音来处戒备。
须臾间,便有三人来到场中。站在最前面的高鼻深目,面貌迥异汉人。他手持蛇杖,傲视着北丐,定然是西毒欧阳锋了。
他身后是一个白衣公子,脸上似笑非笑,一副风流自得的样子,正是欧阳克。不过他突然间看到台上的我,有些惶然。
在他们旁边不远处那人穿着一身锦衣,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人年纪看着应该比西毒小些,站在那里神色阴郁中透着骄傲,也不知是谁。
“老乞丐,小王爷在哪,还不快将小王爷请出来!”大家尚未说话,却是这面生的人抢先开口了。
洪七公大怒,一下道出他的姓名:“裘千仞,你这奸贼!上官帮主一世英名,没想到你却成了金国的走狗!”北丐性情耿直,自从得知西毒和裘千仞帮助金人,说话便不再客气。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国积弱,大金国早晚南下平定天下,老乞丐,识相的快将小王爷请出来,然后快快向大金俯首,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哈哈哈……废话少说,我丐帮尽是忠义之人,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世叔,杀鸡焉用牛刀,今日这头一阵便交给侄女吧。”我看着西毒,上前说道。自从机缘□内生了阴阳真气,我还未与高手动过招,今日有了这般机会,不觉手痒。
北丐点了点头:“侄女功力虽是还差些火候,但却奇妙无比,老叫化也是比不得的。只是老毒物心狠手辣,侄女当需谨慎。”
我听了连忙答应,收拾了衣衫便跳在当场。
欧阳锋见了很是恼怒,想他成名已久,又是五绝之一,与我交手自然大大损了颜面,正要开口让我滚蛋,欧阳克却神色复杂地上前,只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西毒立刻脸色大变,随即目光慎重地看着我。
“此番是我与洪七公的过节,姑娘既然是小宫主的朋友,还请不要插手。”
“西毒倒是客气,只是北丐也被那人所救,不知西毒又怎么来寻丐帮的麻烦了?”
“姑娘说笑了,我西毒虽然自负,但怎么敢与那人作对?只是那人当日说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