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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的就是上上签呀?小师傅,你是不是给拿错了?我的怎么说……”张慧芳不依不饶,把卦笺递给那个小和尚不悦道。
她那根卦签上只写了几个大字。“欲从心生,无欲者则无祸。”
“女施主,此乃天意,信与不信皆为因果,何必挂怀于心呢?”小和尚岁数不大,但这满嘴里吐出的佛语却煞有其妙。
“程峰,给你!我是给你求的,佛爷保佑你今天一切顺利!”楚湘云美滋滋地把那根上上签揣进了马程峰兜里。
人家毕竟是江南姑娘,可没闲心跟张慧芳争风吃醋,就算是吃醋也藏在心里,表面上看还要做马程峰心中的那个乖乖女,保持淑女形象。倒是张慧芳的表现有些让人多少生出厌恶了。
楚湘云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枚辟邪符摘了下来,问那个小和尚说,这张辟邪符是几年前咱们庙上一位大师傅送给我的,我现在能见到他嘛?
小和尚打开锦囊,展开那张辟邪符一瞅,连连皱眉。“阿弥陀佛,恩施近年来身体有些不如从前了,怕是不便见客呀!”
正说着话,外边走进来一个小沙弥,小沙弥很有礼貌,说三位施主先别着急走,家师有请三位东裙楼品茶。
两个小和尚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也不知他们的师傅是否是同一人。
三个孩子跟着小沙弥绕过大殿,穿过大红台,前边是个小红楼,小红楼颇有西域风采,楼内青烟袅袅,诵经礼佛之声徐徐飘出。马程峰捂着耳朵跟在身后,绕来绕去走了十来分钟都走蒙圈了。最后终于被小沙弥引上了楼内。
楼内厅阁中端坐着个老和尚,前边是佛爷的金身塑像,老和尚盘膝而坐一边口中默念经文,一边撵着念珠。一根纯金的禅杖立在身旁,老檀木几上还放着他的紫金钵盂。
“香客到!”小沙弥说罢,默默转身关上了楼门。
那老和尚背对着他们,他们又不知人家的用意,有些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打招呼。不过看此人打扮就知道,他就是小布达拉宫中资历名望最高的和尚,中原人叫主持,也不知道在这小布达拉宫中是不是也要这么叫。
“大师傅,敢问叫我们前来是有什么事吗?晚辈马程峰,咱们以前在哪里见过面吗?”马程峰双手合十,站在他背后恭敬地问道。
“呵呵……好名字,好名字,程峰程峰,程天命受天运,攀九天高峰者!”老和尚慢慢转过身来,一副慈眉善目地打量着马程峰,他就是刚才在大殿中冲自己点头的那个。
“大师?是您?您还记得我吗?几年前我来拜佛,您说看我有佛缘,赐我一道灵符,看,我现在还带着呢。”楚湘云认出了他。
“呵呵……阿弥陀佛,小姑娘记性真好,没错,没错,姑娘的确是生得一身佛缘,就算此生此世不遁入空门,但行善事百年之后也会得大成圆满的。”老和尚站起身来,示意他们落座。
厅阁左右是檀木茶几,几上早已斟好香茶一杯。
马程峰盘膝而坐心里可就有点糊涂了,这不清不白的讨人家一杯茶喝可不好,江湖上人心险恶,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请你喝茶吧?
“大师,敢问如何称呼啊?”
老和尚笑着说:“老僧年轻之时也曾行走于江湖,但那些江湖称呼已是过眼云烟,恩施赐法号普慈是也!”
此言一出,三个孩子哪里还敢品茶,全都站起身来用一种崇拜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普慈大师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呀?他是热河高僧,曾经草原活佛罗布甘雅大法师的得意弟子。想当年,如果说阴阳玄道驰骋江湖所向无敌的话,那么唯一令他有所忌惮的人就是这位普慈大师了。那阴阳玄道已经是半仙之躯,能跟他平起平坐,追的他抱头鼠窜的人,那是何等了得的大人物呀?
屈指算起来,当年他跟阴阳玄道斗法的时候,江湖人就说普慈大师有七旬高龄了,现如今再看,许多年过去了,这老和尚竟然面容不改,他是到底活了多少岁呀?难道其修为早已登峰造极,到了瓶颈了吗?
正文 第299章 佛法无边
“您……您就是普慈大师?”马程峰捏着拳头,手心里都是汗。有生之年能认识普慈大师这样的高僧活佛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呀!别说他这个小屁孩了,想当年,小鬼子打热河的时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唯独不敢来找普慈大师的麻烦,普慈大师一句话,关东军司令部都得掂量掂量。
这么说可不是普慈大师多能打,人家是有德高僧,总不能扛着机关枪上阵杀敌吧?但普慈大师在佛学上的早已世人皆知,小鬼子的岛国也是崇信佛学的国度。他们岛内人士乃至天皇陛下都几次三番想请佛慈大师去讲经授佛,却都被普慈大师婉言拒绝了。这样的大人物,谁又惹得起?
“大师可不敢当,名字而已,只是人的代号,世人喜欢怎么称呼便是了,呵呵……倒是你呀,马程峰,我们十七年前就曾见过的,不过料想恐怕你奶奶也不会与你提及老僧了。”普慈大师走过来,亲切地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手掌一压下来,马程峰竟觉得肩膀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压力,但那股压力并没让他觉得不适,相反的,有一股温热从肩上顺着血管传入身体每一个角落。
“我想起来了,奶奶跟我说过,我刚出生的时候,一位老和尚去过家中,说要把我接来庙上住。不过晚辈天生愚钝,怕是会扰了咱们佛门的清净,故而奶奶这才没有应下,还望普慈大师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天下多慈母,马程峰虽没有爹娘,但与奶奶相依为命,她又怎么舍得把你送来做个秃头和尚整天吃拆念佛呢?罢了罢了,凡事都要讲究缘分,既然你我无缘做师徒,到也不妨可以成为忘年之交呀?”
我靠……马程峰彻底懵逼了,这什么节奏?老瞎子不是说自己霉运当头的吗?现在就连热河高僧普慈大师都要跟自己称兄道弟了?这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呀!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普天之下,多少虔诚的信徒不远万里来小布达拉宫就是为了一睹普慈大师真容都无缘得见,他却如此瞧得起自己?
“不敢不敢,晚辈岂能与普慈大师称兄道弟呢?您是咱们热河高僧,我就是个学生而已。不过若是日后大师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只要知会一声,程峰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马程峰虽早对普慈大师心声崇敬,但他是佛门中人,自己对礼佛根本不感兴趣。
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被列队”为东北盗门其中一员了,东北盗门的祖师爷是阴阳玄道,这普慈大师跟阴阳玄道之间的恩怨都将近一百年了,此番跟他称兄道弟,那董三立得怎么想?还不把他活撕了?
“呵呵……程峰,老僧问你,现在师承何门何派呀?”果然不出所料,普慈大师问上了。
马程峰心中早已想好,若是回答自己早已归顺盗门本家,那普慈大师定然翻脸,这老和尚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可是万万敌不过。
“晚辈可没什么师傅,也不是咱们江湖中人,我说了,我就是一个学生而已,今天陪两个同学来庙里烧香,有缘得见普慈大师,真乃三生有幸。”这小子心眼越来越多了。
“是吗?可为何不为江湖人却做江湖事啊?”老和尚一双慧眼紧紧盯着马程峰。
“我……我不知道大师话中何意?”马程峰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那双慧眼。
“你惹了一身的黄皮子骚臭味,怕是上几日闯祸了吧?”要么咋说人家是热河高僧呢,一双慧眼洞察阴阳,不用他说就能看出门道来。
“哦,几日前晚辈跟朋友们去兴安岭玩耍,的确是碰上黄皮子了,不过无妨,都打发了。”
普慈大师主动把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说:“老僧却不这么认为,那东北黄仙最是邪性,肉身虽死邪魂未灭,恕老僧直言,小兄弟恐怕最近命运多坎坷,要是走背字的时候咯。”
“呵呵……是吗?没事,晚辈从小就命硬。”马程峰觉得这普慈大师话里的意思好像有点不对劲儿,甭管他要干啥,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委婉拒绝。
“程峰不要太紧张,既然你我有缘一场,老僧断然不会置之不理,你放心,这小布达拉宫中佛光普照,乃是大乘之所,那些冤魂厉鬼魑魅魍魉无敢遁寻。你就安心住下来,住个一年半载的,黄仙的邪气自然也就散了。”明白了,他是要把马程峰留下来。小时候他就想收马程峰为徒,现在再见,愈发的后悔了。
这小子虽然生得瘦弱,但却是一身慧骨,稍加打磨日后定成大器。不过现在他身上已经泛出些许的邪气,这邪气并不是前几日黄仙带来的,而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若再不加以束缚,只怕这小子日后无人能敌,当成世间大患,成魔,成妖!
“抱歉,晚辈着急回去准备期中考试了,日后有机会再来拜会受教吧。”马程峰不敢逗留,拽起两个姑娘就往外走。
“程峰,普慈大师是好人,他佛法无边,应该可以压住黄皮子的邪气,要不你就住几天?要是你吃不惯庙上的斋饭,我可以早晚过来给你送。”楚湘云不明其中厉害,还苦口婆心的劝他。
“快走!别多话!”
“哼!你太不了解程峰了,他从小就不跪天跪地,只拜自己奶奶,又岂能在这庙山上修行?不知道就别瞎劝。”张慧芳故意挑衅说。
三人刚抬脚迈过门槛,突然,背后那只大手就按住了马程峰的肩膀,这只大手粗壮有力,马程峰有心施展缩骨功逃走,但那大手好似都掐进了他骨头缝里似的,疼的他直皱眉头。
“小兄弟好不容易来的,为何这么着急走啊?呵呵……老僧还有些话没说完呢。”普慈大师在背后道。
马程峰被他那只大手死死掐住肩头动弹不得。“大师为何要苦苦相逼?”
正文 第300章 兄弟有难
“小兄弟本就到了命中霉运之时,老僧好心留你,度你出厄运苦海,又怎是苦苦相逼呢?”
门前,四个小沙弥立刻架起了沙弥棍,挡住了马程峰。
“你个老秃驴!放开程峰!你这又不是局子,你凭什么扣住他不放?”张慧芳冲过去又踢又打,可人家普慈大师好似佟强铁骨之躯,根本不为所动。
“二位女施主请回吧,家师与这位小施主还有事要聊,小僧送二位下山。”手下小和尚不由分说架走了两个姑娘。
背后大手用力一扯,把马程峰拽进了红楼之中,咣当一声,沉重的大门合上。
“都是你!还说跟普慈大师有缘!我看他就是一个恶僧!这下可好,程峰被扣住了吧?你高兴了?我看你就是他的同党!”张慧芳喋喋不休地埋怨着湘云。
“你这怎么能怪我呀?是你早上说要约程峰来拜佛的好吗?”
“我不想跟你理论,快回去找人救他!程峰最不喜欢的就是佛庙!”
湘云说你放心吧,普慈大师乃是有德高僧,他既然留下程峰肯定有他的道理,不会为难程峰的,我看也就是三两天就会把他放出来了,再说程峰却是霉运当头,在庙里住几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鬼才信你的话!你们江南女孩一个比一个坏,为了抢男人不择手段!”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