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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车的速度从鹤西镇开到漓山最起码四个小时,而且四面透风,祖孙俩在这种天气能被冻僵,顾伯天皱了皱眉:
“我送你们去。”
井元摇了摇头,小声道:
“我爷爷不会同意的,我们以前都是这么去的。”
“不冷?”
顾伯天目光直直的看向井元,井元抿了抿嘴:
“冷是有点冷的,但习惯了嘛。”
“你年轻,你觉得你爷爷这么大年纪到那会被冻成什么样?”
顾伯天这句话一说完,井元倒是愣住了,以前都是井七把他裹的圆圆的塞进
车后面,自己冻的瑟瑟发抖,全程都闭着眼睛,真的没有注意过井七的情况,爷爷年纪那么大,肯定比自己更冷的。
顾伯天看了井元一眼道:
“你爷爷交给你搞定,外面那辆车我去说。”
说完就转身出门了,井元豆浆才喝了一半,井七就从内厅出来了,一手拿着给大孙子准备的军大衣,一手提着上坟要用的一堆东西,像个走街串巷卖东西的小贩。
井元回头看井七,欲言又止。
“怎么了?”
井七把军大衣放下,井元站了起来,从井七手里拿过一堆纸钱金元宝:
“爷爷,我…我喊了顾伯天来送我们…”
说到最后井元都不敢直视井七:
“天太冷了…他送会舒服一点。”
井七斜眼看着井元,从鼻腔哼了一声,迈开健气的步子就往前走,井元在后面愣愣的:
“爷爷,行吗?”
井七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
“人家都送上门了,不要钱的生意干嘛不做?!”
井元:……
顾伯天从后视镜里看坐在后座脸色僵硬的看着窗外的井七,井元坐在副驾驶也偷偷看自己爷爷,嘴上说不要钱的车不坐白不坐,可还是一眼都不看顾伯天,上车后没说过一句话。
顾伯天也一言不发的朝漓山开,车里安安静静的,井元没忍住就睡着了。等开过二分之一的路程,车开始上坡,井元身子朝边上斜,顾伯天一边看后视镜转弯,一边伸出一只手扶住井元的身子,等大弯过了之后,才把手撤开。
“哼。”
刚撤开手,就听到后座传来一声切,顾伯天抬眼看了眼后视镜,井七表情不屑还带着愠怒,顾伯天移开视线看向前方,却倏然睁大眼睛,猛地踩下刹车。
井元被这样的急刹车一下子弄醒了,眨巴着眼睛不满的看向顾伯天,只看到顾伯天眼中略带惊讶的看着自己,接着把头转向前方。
井元也朝车前看去,也是一惊,眉头皱了皱,打开车窗,对着蹲在路边巨大石块上的人喊:
“蛮蛮!”
蛮蛮昨晚从香姑姑那边离开,想今天到漓山候着井元,飞了半路天上太冷了,这才下来找了个地儿歇了歇。
蛮蛮被井元喊进了车,坐在井七边上,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满眼惊喜道:
“车里好暖和呀,元元我还以为还要等你们好久呢。”
井元别过身子看着后座把手伸到暖气口的蛮蛮,语气很不好:
“你等我们干嘛?!”
蛮蛮嘟了嘟嘴:
“我想你们了嘛!”
说完蛮蛮看了眼在开车的顾伯天,放低声音八卦道:
“他们还在啊?”
井元哼了一声:
“你想知道的不是他们吧?是沈崆吧?”
蛮蛮语塞,表情里尽是被道破心思的窘迫,可怜兮兮的看着井元,井元表情突然阴狠道:
“沈崆被我和修柯哥杀了,尸体扔到阴阳眼里去了,永世不得超生。”
蛮蛮瞬间睁大眼睛,满脸苍白,嘴唇不自觉失了血色,井七咳了两声,责备的看了眼井元:
“元元骗你的,那大块头还在阴阳里住着呢。”
井元看了眼蛮蛮好转的脸色,不服气的回头。
“你把车就停在这里吧,我们要走上去。”
刚到山脚,井元就让顾伯天停车,离上山路还有一公里的样子,顾伯天只放慢了速度,却没有停。
“停吧。”
井元声音里带着点急促,顾伯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踩下了刹车。井七和蛮蛮下车去后备箱拿东西,井元不太想和顾伯天的目光对视,讪讪的笑了下:
“你待会儿就在这呆着,哪都别去,漓山…挺危险的。”
顾伯天熄了火,也下车帮他们把东西搬下来。
井七准备了很多东西,除了要烧过去的纸钱元宝,还有一大堆顾伯天看不懂的法器。让顾伯天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来漓山做法而不是来上坟的。
井元蛮蛮两人一人背上背了一大包,三人肩并肩往上山路走去,等走到山脚树木茂盛处,他们才停下,井元把背上的东西一股脑塞到蛮蛮怀里。
“你先把这些带去我爸妈的坟上。”
蛮蛮接过井元的包,又从井七手里提过包裹,唰地长出翅膀,振翅两下,就朝山里飞去。井元这才扶着井七一步一步的上山。
等爬到半山腰井元父母的坟冢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蛮蛮坐在通往坟墓的楼梯上百无聊赖的等着。
这个坟地是井七给自己儿子和儿媳妇选的,漓山基本没有什么人敢在这里立坟,所以除了井元父母的一对墓碑周围就是荒草遍野。
井元走过去,把蛮蛮带上来的花放到坟前,跪下给父母磕了三个头。
井元从出生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对父母没什么记忆,因为据说母亲生下他一年后就跟着父亲去边西斩鬼,和鬼候厮斗惨败,魂魄都没有留下一缕。
井元磕完头站到一边,看着自己爷爷点香,超度坟冢四周的鬼魂。
“元元,跟你爸说两句。”
井七语气威严道,每年上坟的时候井七总要井元和自己父亲对话,似乎井闲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井七明明知道井闲机连魂魄都没了。
一开始井元不懂,还以为自己爸爸能听到自己说话,可后来知道了,自己再怎么说都是自言自语。
“爷爷,今年就不说了吧。”
井元打着商量的口吻和井七说,井七目光充满不赞同,井元皱眉,他还是不想说,因为根本没人会听到,爷爷明明知道的,可就在这件事上无比固执。
“井老头来看儿子了?”
突然周围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三人立马警觉起来,井元拿起手边的法器就进入备战状态。
井七眉头紧皱,手里还捏着没有燃完的三炷香,缓缓蹲下将香插入墓碑前的软土中,再站起来,轻叹了口气:
“钟伯老弟?”
顾伯天坐在车里等着,他还是比较相信井元的话的,只不过,这时候山上似乎要下雨的样子,一片乌云从漓山另一边遮蔽过来,甚至连他停车的地方整个天空都是暗沉沉的。
今天按理说是没有雨的。
顾伯天回想井元给他看的书里面讲天象的部分,再从车里朝外望去,乌云遮蔽的已经看不到山顶,半山腰那里一片漆黑,渐渐的开始起风,而且有越来越大的势头。
顾伯天直觉这天气来得不对劲,而且井元他们已经上去一个多小时了,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沈崆,却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周围像是有磁场屏蔽装置。
顾伯天拿了车里本来就备着的手枪,顶着狂风下了车。
顾伯天坐在车里等着,他还是比较相信井元的话的,只不过,这时候山上似乎要下雨的样子,一片乌云从漓山另一边遮蔽过来,甚至连他停车的地方整个天空都是暗沉沉的。
今天按理说是没有雨的。
顾伯天回想井元给他看的书里面讲天象的部分,再从车里朝外望去,乌云遮蔽的已经看不到山顶,半山腰那里一片漆黑,渐渐的开始起风,而且有越来越大的势头。
顾伯天直觉这天气来得不对劲,而且井元他们已经上去一个多小时了,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沈崆,却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周围像是有磁场屏蔽装置。
顾伯天拿了车里本来就备着的手枪,顶着狂风下了车。
半山腰处的旋风中心已经变成土黄色,漫天遍野的树枝和沙砾在半空中飞舞,顾伯天刚下车走了两步就被黄沙迷了眼,到上山的路还有走几百米的距离,他一手挡在额前,一手握紧手枪往前走。
模糊中看到上山路的位置站了个人,身型魁梧,顾伯天微微眯了眯眼,眼底变得凌厉,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叫做离尘的男人。
离尘的身体像座小山一样挡在上山的路上,顾伯天放下挡在额前的手,抬头目光狠戾的看着他:
“让开。”
“快滚。”
离尘的声音毫无波动,是根本不把顾伯天放在眼里的语气,顾伯天沉了一口气,脸色微微恢复正常,用离尘可以听到的声音问:
“上面怎么了?”
离尘斜眼往山上看了下:
“家族恩怨。”
“和井家有关?”
离尘看了眼顾伯天,皱了皱眉,转开眼不打算回答他。顾伯天用力握了握枪:
“我要上去。”
离尘翻了个白眼,身子微微侧了侧,留了个位置给顾伯天上去,从鼻腔哼出一声不屑:
“找死。”
顾伯天充耳不闻,顶着越来越大的风上了山。他刚走几步山里颜色突变,从暗黄变成黑紫,耳边呼啸的风声也不单纯是风和树木摩擦的声音,更多的是一种尖叫呐喊,呼啸中带着尖利。顾伯天眸中流露出震惊,是从未见过的异象,突然感觉一片更黑的黑影覆过头顶,他猛地抬头,就见到两扇巨大的翅膀飞速掠过山腰,速度极快,又因为山里本来就黑,所以根本看不清,只知道那翅膀巨大,可以包裹住一个人的那么大,而且这飞禽速度快到一闪而过,顾伯天抬头的瞬间就朝远方飞去消失不见。
他再次朝山上走去,却发现山里渐渐恢复平静,风渐渐小了,天色变蓝,不到十五分钟,恢复成原来云淡风轻的样子,顾伯天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这绝不是正常的自然景象,而是世界上一些不曾露面的生物制造的异象,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
这时候顾伯天已经走到了半山腰,茂盛葳蕤的乔木倏然不见,一大块荒瘠的黄土地暴露在半山腰,地上还有粗长的断枝落叶,一切都意味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非凡的缠斗。
“啪。”
一声细小的声音,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顾伯天警觉的回头。看到的情形让他瞳孔瞬间收缩。一个高挑年轻的男人站在离自己三米处,脸上带着桀骜的笑,顾伯天可以确信,这就是那天站在楼顶上的那个,从身形到气场。而他旁边的地上,是紧闭双眼,昏迷着的井元。
顾伯天看着那个男人,没有说话,那男人俯身,一把拉过井元的衣服,把人提了起来,眨了眨眼:
“政府的?”
顾伯天保持方寸不乱,动作利落的给枪上膛,没有对准那个男人,语气平淡道:
“你是谁?”
那男人淡哂:
“用你手里那玩意儿,对我来一下。”
他另一只手比了个枪的手势,放在自己太阳穴处,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顾伯天摇了摇头:
“知道你人不人鬼不鬼,这东西对你不管用。我就想知道,你们抓井元做什么?”
听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那男人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却还是沉住气,把井元又往上提了提,井元的脸由白变红,已经充血了。
顾伯天咬了咬牙根,没有动。
“你们来的目的,就是我们跟阴阳里开战的理由。”
顾伯天皱眉:
“我们只想招安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那男人呵了一声,伸手挥了一下,突然天地间一声狠唳,刹那周围白了好几个色调,男人手里多了一团黑色的气体,他捏紧手指,顾伯天眼睁睁看着那团黑色变成沙子从他指尖流出。那男人解决了周围的厉鬼,才回过头心不在焉的对着顾伯天道:
“你不知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可不一定不知道。”
语气里带着嘲讽,忽然山间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山本身发出的声音:
“钟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