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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氓拧着眉摇头,他现在也不确定了,井元的魂魄被封的太彻底,没有极强的精神刺激,是没办法被唤醒的。
蛮蛮小眼神欲言又止,看了看井元,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齐氓,齐氓看向他,气势不怒自威:
“有什么你就说。”
蛮蛮努了努嘴:
“不是说,元元,和顾伯天,是龙凤相吗?而且说百年难遇什么的,那如果是顾伯天,能不能叫醒元元?”
蛮蛮话音落下后,齐氓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希望,他眯起双眼,看着蛮蛮:
“井元和你说过顾伯天什么事吗?比如他们两一起经历的,或者他们俩之间的一些约定。”
蛮蛮回忆井元和他说过的话,只记得让他不要告诉顾伯天自己以前喜欢过恬恬。
“他让我不要告诉顾伯天,他以前喜欢恬恬的事。”
齐氓蹙眉,这种小孩小打小闹的事儿听到耳朵里就显得怪异,但他还是将这件事努力传送到井元的精神体里。
周围一片虚空,井元睁着眼睛只看到眼前整片整片的白色,他疑惑的想:我这是在哪里?
他抬腿往前走去,只看到当头烈日,太阳似乎就在头顶一般。他觉得什么也感觉不到,闻不到、听不到、触摸不到。
“我死了吗?”
井元碎碎念,可是听爷爷说,死了要么在地狱呆着、要么在世上飘着,他现在肯定不在地狱,也不可能是飘着的。
“爷爷!”
井元放声大喊,只听到自己的无边无际的回声慢慢传回来,井元neixin内心突然涌上一阵悲切的寒意。他是被关在这儿了吗?他要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吗?
井元睡了一觉又一觉,一次又一次睁眼,可是直到现在,在这个世界里走了很多很多路,却还是没有找到出口,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
“……”…“……”
井元忽然听到整个世界都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模糊不清,但确实有了他在这里以来第一次外来的声音。
“谁!谁在说话?!”
井元兴奋的大喊。
“……”
依旧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井元撒开腿疯狂的跑起来,想离声音近一点,他不知跑了多久,才勉强听清楚了一点:
“…顾伯天……”
井元倏地睁大双眼,眼中露出兴奋和激动:
“顾伯天!是你吗!顾伯天!”
忽然,原本纯白的天空渐渐有了灰色,甚至一点一点被灰色覆盖,灰云很快将白色吞噬,井元无措的站着,看着天空,眼中慢慢浮现不安。
“顾伯天知道……”
声音断断续续,但是井元已经能听出好几个字,他想,知道,知道什么?
“你喜欢恬恬。。。。。。”
井元站在原地愣了一两秒,忽然猛地朝天空大喊:
“谁跟他讲的!不准告诉他!我不喜欢恬恬了!不喜欢了!!!”
井元喊的撕心裂肺,他内心有种深深的恐惧,他怕顾伯天知道了这件事就离开了,他怕再也不能见到顾伯天了,更怕顾伯天不理他讨厌他。
不对。。。。。。顾伯天?井元突然头疼了起来,他紧闭双眼捂住脑袋,顾伯天、沈崆、还有钟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没没办法回想,一回忆整个身体像撕裂般的疼痛。
他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只记得爷爷、蛮蛮、阴阳里的家人们,什么时候出现了顾伯天和沈崆,什么时候自己心中对顾伯天又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听到他的名字为什么会急会难过?
井元拼命想要回想,可是回想的时候整个人都在疼,渐渐的,在疼痛里他看到一些画面的碎片,看到自己和离尘缠斗、看到电梯外渐渐不见的顾伯天、看到蛮蛮扇着翅膀朝自己飞来。。。。。。
井元大声尖叫,猛地睁开眼。
他木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蛮蛮满眼的震惊和喜悦,齐氓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睁开眼看到的是木色的屋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元元你醒了!”
要不是齐氓站在那里,他恨不得扑到井元身上,井元眨了两下眼睛,脑子还是木的,像是有钟声在脑中萦回,久久不能回神。
“让他先自己待会儿,你不要吵他。”
齐氓开口,蛮蛮才讪讪的点头,和齐氓一起退出了房间。
井元慢慢回神,渐渐回忆发生的事情,脑子还是一阵一阵的疼,但已经能连贯的思考,他记得他用自己的血和离尘对抗,也记得顾伯天留在了鬼巢……
“氓叔!”
井元在屋子里喊,他一下子坐起,坐得有点猛,眼前又黑了两秒。齐氓开门进来,看着井元坐在床上揉着太阳穴,问道:
“好点了吗?”
井元点头,下一秒看向齐氓的眼睛:
“顾伯天出来了吗?”
齐氓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井元敏感的知道了答案,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央求道:
“可不可以去救救他?”
齐氓依旧没有开口,淡淡的看了井元一眼,给了他一点安抚的眼神,就对着门外使了下眼色,蛮蛮很快跑到井元床边,齐氓默默的退了出去。
“元元,你还好吗?”
蛮蛮眨着眼睛关切的问井元,长长的睫毛像两扇翅膀一样扑棱扑棱的扇着。井元刚清醒的神采倏然不见,眼尾挂上担忧和失落:
“顾伯天还没能出来啊。”
蛮蛮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他去床头给井元倒了水,佯装随意道:
“钟鸣太厉害了,他们都打不过他,他杀死了大部分的军人和捕灵人,现在没有人敢靠近漓山了。。。。。。”
井元眼底失了神采,因为昏睡了好久很虚弱,嘴唇泛着白,皮肤也比平常看起来透薄,一副憔悴的样子。
蛮蛮去给井元拿了点心,突然就看到井元坐在床上,眼睛出神的望着自己。
蛮蛮心里涌上一阵不妙,古怪的看着井元,刚想开口,井元就说:
“蛮蛮,帮帮我好不好?”
他就知道,蛮蛮虽然不聪明,但从小长到大的发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果然,井元在想一些很危险的事。
蛮蛮委屈的摇了摇头:
“不好,你没办法救他出来的。”
他怕井元有危险,井元眼睛又张大了些,极力让蛮蛮相信自己:
“我不跟他们硬碰硬,我交换,你知道吗?钟鸣很想要我这块阴阳石!”
说着井元还把脖间的阴阳石扯出来给蛮蛮看,蛮蛮眉头拧的更紧:
“不行!你不准把这块石头去交换,不然我告诉齐氓叔!”
蛮蛮威胁井元道,这块石头从井元十岁那年出意外就一直跟着他了,一直帮他挡灾挡难,全天下只有这一块用处最大。
井元不说话了,他塌下肩膀,手从石头上垂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蛮蛮站在那里看着井元,他能感觉到井元很伤心。
忽然井元抬起头,眼神平静的看着蛮蛮,问:
“蛮蛮,你喜欢沈崆对吗?”
蛮蛮愣愣的不知道井元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井元咬住下唇,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蛮蛮:
“你觉得我喜欢顾伯天吗?”
蛮蛮这下更不知道说什么,他眼神里也带着疑惑,没明白井元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井元看蛮蛮半天不说话,才兀自开口: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还是沈崆告诉我,我很喜欢他的。”
蛮蛮十分认真的回答,他记得那时候沈崆一次比一次郑重的告诉自己:你很喜欢我,你最喜欢的就是我。
他不懂,但沈崆教他懂了。
“可是顾伯天没有跟我说过。”
顾伯天不喜欢说话,每次说话都不超过三句,而且讲话很程序化,有点像机器人,井元也根本看不透他的情绪。
“所以我想,我想问清楚,不仅想救他,还想把这个,问清楚。不然我心里有点难受。”
蛮蛮眼神含着光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井元,他现在觉得井元有点可怜了,恻隐之心一动,便立马答应了井元:
“好,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救他。”
但没等井元身体恢复,不速之客就自己来了。
那天月光也是特别的明亮,井元是睡在修柯家的,如水的月光像瀑布一样倾泻在房间里,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井元从梦里突然惊醒,就看到窗边站了个人,逆着月光,只能看到一个剪影,劲瘦高挑。
“小赤佬…”
井元是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钟鸣不可能来找自己,带着对他的恨意和对顾伯天的想念,这个称呼他丝毫没有过脑子就说出口了。
“呵…”
窗边的人发出轻哼,也不靠在墙上了,站直身子走了过来,走到井元床边低头,看着睁着眼睛,目光越来越惊讶的人。井元刚想开口,钟鸣就比了食指在自己嘴边:
“别说话,听我讲。”
井元抿了抿唇,不开口了。
钟鸣还搬了张圆凳子坐到井元床边,给井元一种他要讲很久的感觉。
“现在是我私人找你,不代表漓山和我义父。”
井元看着他,不动声色。
“顾伯天我可以还你,但是有个交换条件。”
井元立马把手放在自己的阴阳石上,就想扯下来给钟鸣。钟鸣制止了他:
“我要这块石头其实也没多大用。”
井元有些疑惑,难道是又要换什么人?
“据我所知,你会跟着顾伯天去泽京对吗?”
井元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钟鸣正了正神色:
“带我一起去。”
井元眼里露出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难道钟鸣要接着把所有捕灵人一网打尽?又想到,他想去泽京直接去就好了,为什么要他们带着去?
他觉得钟鸣是不是脑子坏了,到底怎么觉得自己会带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去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城市。
“顾伯天已经同意了,就看你了。”
这下井元脑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动了,他愣了两秒:
“他?”
钟鸣点头,斜斜的笑了一下:
“我不会做任何对你们有危险的事,也不会去招惹政府军队,只是需要你们牵线,带我去见风家人。”
井元有些疑惑,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过这所谓的风家。
“感灵人知道吗?国内最大感灵世家,就是风家,在泽京,和李家是世交。”
井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钟鸣打的是这个算盘,他要去的其实不是泽京,而是在泽京的风家。
“你要去找他们做什么?”
钟鸣静了一秒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顾伯天他同意带我到泽京,那你的任务就是,带我进风家。”
阴阳家某种程度上的意义和感灵人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去了泽京肯定会和风家见面。井元还是有些犹豫,警觉的问:
“你不害人?”
钟鸣摇了摇头,眼底划过狡黠,井元却没有发现。
“好。”
钟鸣满意的笑了,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的井元,淡淡道:
“继续睡吧,明天顾伯天就能回来。”
说着,钟鸣就消失在了窗口。
明天就回来,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井元想。
钟鸣走了之后井元迷迷瞪瞪到凌晨五点才睡下,一觉睡醒已经天色大亮,他迷迷糊糊的起床,走到窗户边上从阳台上往下看阴阳里。
刚刚惺忪之间就听到下面声音不小,人声嘈杂,可是最近阴阳里外事很多,所以一直都在闭巷的状态,井元带着疑惑往下看,巷头外有好几辆军用皮卡停着,巷子里来来往往走的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士兵,还有军官。
井元看了看日头,现在应该快到中午了,他穿着棉拖鞋下楼没有声音,扶着楼梯把手走到拐弯处,恰好看清楚堂屋里的场景。
修柯坐的正对自己,齐氓坐在其中一边,对面是沈崆,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和轮廓都挺眼熟,井元突然心跳加快,扶着扶手没有再往下走,站在那里看四个人在讨论着什么。
等他站了三分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