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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到。”这倒是实在话,咖啡厅里冷气很足,但这位委托人的额头上却还密布着汗珠,“你要喝点什么?”
“不着急,先说说您的事情吧。”
中年人递菜单的手一顿:“其实我今天不是有委托才找你过来。”
黎旭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他扯扯嘴角,心说那您这是特地叫我过来消遣的?
中年人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遍,试探着问道:“你爸爸……是不是叫黎霆?”
黎旭吃惊:“您认识我爸?”
“真的是。”中年人眼里突然放出光芒来,“你和你爸爸长的不是十分像,但是这眼睛和神情真的是一模一样。”
黎旭难得的激动了,他手指都在发抖,但他极力地镇定下来,推敲起这个人找自己的理由。“您怎么会突然联系上我?”
“你不记得了,我们前不久刚刚见过,在一家早点粉铺,我问你要过一张名片。”
这是前两天刚发生的事情,而且那个早上太窘迫,黎旭印象还很深。
“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像,但是不敢确定。今天在警察局看见你……”说到这里,中年人神色黯淡下来,表情也有些痛苦,他没有说下文,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我姓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不过这个你恐怕也不记得了——我以前和你爸爸是很要好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但是他结婚以后我们的往来就少了很多。你爸爸他过的还好吗?”
“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我们居然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杨燕南一个人喃喃了好几句,看着窗外,安静下来了。
黎旭原本指望从他这里问一问关于自己父亲的离开的原因或者是死因,现在只能失望地放弃了这个念头。母亲从未给他透露过这方面的东西,偶尔被提及到,她也是很抗拒的推开这个话题。
“杨叔叔,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燕南一开始没有回应他,黎旭怀疑他没听到,正想再问一遍,杨燕南突然回头看着他,“你对自己父亲的印象也不深吗?”
黎旭摇头。“他走的时候我还很小,记得的事情也很少。”
他甚至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真的已经过世,刚刚那么说,也是想试试杨燕南会不会知道真相。
“黎霆他,是个相当好的人。脾气太好,好到你有时候都恨他。这点和我儿子有点像——”他的话又顿住了。
这是这个人第二次露出这种悲痛的表情,黎旭试探地问:“令郎是不是杨启安?”
“是。”杨燕南点点头,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今天我找你,还有个原因。你是黎霆的儿子,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走歪路……”
“离那两个人远点。尤其是那个叫卢晖的——那两个人不是好人。”
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走过来,将一杯咖啡端到桌上。“先生,您的咖啡。”
黎旭:“杨叔叔,您误会了。我和他们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你先听我说完!”杨燕南双手撑在桌子上,表情十分严肃,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不管你现在和他们什么关系,你马上跟他们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有关系——”
他说了一句让黎旭无比吃惊的话。
“我怀疑是他们对启安下的手。”
“唔!……唔!唔唔唔唔!”
黑色的囚牢,与外界完全隔离。一盏悬挂的白炽灯,燃起惨淡的光晕,目所能及之处,布满喷溅出来的已经干涸的血迹,与颜色驳杂的墙壁混合在一起,墙角摆满了陈旧而锈迹斑斑的钝器,几件隐没在昏暗里的摆设,巨大化的鬼魅般的人影,就构建成一个地狱。
被紧紧束缚在钢板上的青年,大睁着惊恐的眼睛,红血丝疯狂的蔓延,几乎网罗住整个眼球。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随着他的挣扎四处绽开。黑色的阴影慢慢靠近,覆盖上他的身躯,这是呼唤着他生命尽头的死神。巨大的恐惧使他战栗,可纵使如此他也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目眦欲裂,像要把这个施暴的魔鬼的影像深深刻在脑海里。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可是他无法说出这句话,锐利的锋芒猛地往下一坠,他的身体剧烈痉挛起来,扭曲成一团,口塞上的绳结在他的脸上勒出一道血痕,狰狞的表情如同怒放的罪恶之花,血腥地盛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遭遇这样的酷刑?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救命!
救我!
救我!
第16章 尘世纠缠
黎旭回到律所时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
尹欢问他:“黎律师,您去哪儿了?”
黎旭应了一声,走进办公室,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整个人陷进椅子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杨燕南说的话还在转:启安自从认识了他们,就变得不正常,精神状态不好,我说的话他也全都不听。那个叫卢晖的,怂恿他拿出钱来开酒吧,后来他们因为钱的问题吵过架,我不知道他们对启安做过什么……他像是得了抑郁症,还吞药自杀过。启安这孩子从来没有过对头,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就被……警察跟我说这是熟人作案,我只能想他们。我是要对付他们的,不管做什么,我都要人来偿我儿子的命!
怎么会这么多事情?在认识卢晖以后,他的生活就没有安宁过,简直算得上波澜起伏。杨燕南的话他不能说不信,但卢晖的为人他还是清楚。卢晖不像是会去害人的人。他和杨启安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叫王一山的人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又哪来的自信,觉得卢晖和十年前的捣蛋鬼还是同一个人呢?
他猛地一惊,发现自己其实从没有了解过卢晖,单凭卢晖说过几句“我爱你”,他就轻易的跟这个人厮混在一起,甚至偏离了原来的生活轨道。
黎旭,太荒唐了,你真是太荒唐了。
空旷的走廊里时不时穿过稀落又急促的脚步声。
王一山一个人坐在审讯室的外面,他的手指被被简单包扎了一下,白色的绷带分外刺眼。
他讨厌这种单调的颜色,偏偏杨启安很喜欢。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杨启安都要和他反着来。他希望他能好好呆在自己身边,他偏偏要去和卢晖开什么酒吧。他希望杨启安听话一点,容忍一下,一下就好,等他爸的公司危机过去了,他们还是能继续在一起,可杨启安偏偏要不声不响的走。
他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妻也只是逢场作戏,那个女人其实也是个拉拉,她只需要一场形婚。
可是你为什么不信呢?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么多世俗的眼光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呢?我没有和她上过床,孩子的事情是编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
我真的有想过好好的和你过日子,想到了很多年以后,我们都变成了老头子,再也斗不动嘴,我能陪你去转你喜欢的地方,一直到不能再走的那一天。
我都想好了啊。
只差一点点,我没有回头,你却再也不愿意等我了。
卢晖挨着他坐下,问道:“你不去看看启安?杨燕南好像走了。”
“我现在不敢去……我怕他不想看见我。你说……你说他是不是到死的那时候还在怪我?”
“你乱来了这么些年,他确实应该怪你。”卢晖原本想再抽一根烟,转念一想黎旭,把剩下的半包烟都扔进了前面的垃圾桶。
“我以为他只是不要我了,原来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卢晖皱着眉看他。
王一山:“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不想活了。”
“起来,山子。”
卢晖站在王一山面前,见到王一山抬头,猛地抡了一拳上去。王一山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操!你干什么!”
“干什么?老子替杨启安打醒你!王一山!你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岁!我告诉你,你他妈是个爷们就给我站起来!帮向和查到真凶!不是他妈的在这儿当个哭哭唧唧的窝囊废!”
他俯下。身子,胡撸了一把王一山的脑袋:“清醒了吗?”
王一山站起来,猛地回了他一拳。“我。操。你奶奶的卢晖!”
……
“……”
卢照看着鼻青脸肿并排坐在长凳上的两个人,扭头问向和:“这两头猪是谁?我不认识。”
向和耸耸肩:“那我也没办法了,让他们在这儿过夜吧。我要下班,一起走吗?”
“照照——”
“肥婆——”
身后两道可怜兮兮的声音同时响起。
“啊——烦死了!怎么我认识的全是这种人!”卢照翻了个大白眼,“老娘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
“嗯……”
细碎的布料摩擦声,悉悉索索的,与唇舌之间缠绵的亲吻声,在室内听起来格外的暧昧。
一双人影重叠在门后,一对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束缚着纤瘦健美的腰肢,渐渐转为轻搂,顺着优美的脊背游弋,带起一片灼热滚烫。一只灵巧的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滑下,开始抚。慰起蓬勃向上的欲望。
李琰忽然推开了邵朗。
邵朗还沉溺在刚刚的浓情里,不满地问:“怎么?”
“不能这样。”
妈的这个时候玩纯情。邵朗几乎要气笑了:“不能怎样?”
“你又不喜欢我。”
“嘿这就有意思了,那你过来干什么?”
“我以为上次见过面,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你找我过来是确实有事。”谁知道一进门就被扑在门上亲。
邵朗想起上次见面,这小子通过他们公司的面试实习,上头把人分配给他带。两个人在一起吃了顿饭,聊的还挺多,不过他喝多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
反正不可能说和这小子交朋友之类的话。
话说回来他连那天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那么好的机会都不上,这小子不是真喜欢他就是傻叉。
李琰靠在门板上问:“邵朗,你是不是觉得见过你的人都想和你上床?”
邵朗两手环胸,“哼”了一声。
李琰:“你怎么那么饥渴啊。”
邵朗:“……”
“妈的李琰你找事儿是吧?”他抬脚踩在李琰还没消肿的重点部位,咬着牙狠狠磨了几下,“你他妈不想跟我上床有种别硬啊!”
李琰捉住他的脚,笑的好委屈:“我也是男人啊,你这么撩拨我我哪能没感觉。我就想等你内心接受我了,再做这样的事。”
这小子其实真的是个小学生?这么纯情是要演校园偶像剧吗?闹哪样啊!邵朗简直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纪还存在这种活宝,老干部的灵魂在二十出头的躯体里熊熊燃烧,辣眼睛。
“算了!爱做不做吧!”邵朗撤回腿,心说自己今天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约他过来。
他真是特腻歪李琰这样的人,虚伪,道貌岸然,明明一肚子龌龊偏偏要装正经。这样的人他不能招惹,麻烦的很。
“让我照顾你吧,邵朗。”李琰看着他细长干净的背影,特别想从背后抱住他。
“你个小屁孩想照顾谁?没大没小,你妈教你直呼前辈名字吗?”
李琰努努嘴:“那我该叫什么?”
邵朗把衣服一脱,光着膀子打开衣柜找衣服。“叫大爷。”
邵朗开始脱裤子了。李琰目光在房间的四周乱飘,喉头动了几动,随口找着话题。“你要出门?”
“嗯。去Cinderella。”
李琰有点烦躁:“你不能不去吗?我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