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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把他从前就喜欢黎旭的事情说出来,黎旭也是不会听的,反而会更加把他的表白当做笑话。
这让他又是着急又是委屈,还有点心寒。
有个不知道是谁的伟人说,这个世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爱。
他压根儿都没想隐藏,一颗心捧出来,恨不得把它揉进黎旭的心里面去。可是黎旭偏偏不稀罕。
他不说话,黎旭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极力回避的问题被彻底戳穿,僵持的沉默令人尴尬,偏偏谁也没有挂断。
他想说:黎旭,你没有心。
可是他不能这样说。一开始他就知道的,黎旭是个对感情的施舍十分吝惜的人,轻易没有人会走进他的心。
大家都劝过他,卢照说破这一点的时候,他心里明白卢照说的是对的,可是不想面对,所以才发怒,掩饰自己的无措。
怪谁呢?是他自己钻进了名叫黎旭的罗网,他心甘情愿的。
“好吧,黎旭。”
卢晖说:“既然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靠谱,那么就重来一次怎么样。”
黎旭问:“怎么重来?”
“我们分手。”
黎旭:“……”
“……我们分手,然后我重新来追求你,一直到你喜欢上我为止,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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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晖果然说到做到,他把东西全部从黎旭家里搬了出去,甚至把钥匙也还给了黎旭。
酒酒在这里待久了,还不明白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而且它最近迷上了调戏小八那只怂得要命的乌龟,根本舍不得走。
它撒娇似的扑进黎旭怀里,赖着不让卢晖抱。
黎旭抚摸着酒酒柔软的毛发,终于开口了:“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既然是重新开始,那所有的东西都得重来。”卢晖说。
黎旭低头看酒酒,酒酒也抬头看着他,湛蓝的大眼睛仿佛要流出眼泪来:“喵呜……”
黎旭扯扯嘴皮,皮笑肉不笑:“回去吧,酒酒。”
说完把怀里的猫递给卢晖,酒酒的爪子死死扣住他的衣服。
卢晖见状在心里一声苦笑:你看见了吗?连他都舍不得你。
他伸出胳膊把酒酒强行抱了过来,低声哄:“来跟爸爸回家咯,回家去吃小鱼干……”
酒酒喵呜喵呜的叫着,最后还是被卢晖带走了。下楼的时候,卢晖抑制着回头的冲动,憋着一个劲儿走到了楼下车子前。
黎旭会不会在后面看着?
卢照在听说了卢晖的事情以后,几乎要给他们跪了。
“哥,不是我说你。”她努力克服骂妈的智障的冲动,“我见过作的,但是我真没见过你们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作的。”
“你们加起来都快六十岁了,还玩我爱你你不爱我的把戏呢?你也是,好不容易把人弄到手了,现在说分手就分手……能用啪啪啪解决的问题干嘛要分手哇?”
卢晖默默点了根烟,有段时间没抽,一抽就呛了起来。
卢照一把把烟抢了过来,狠狠掐熄在烟灰缸里。“抽抽抽,你伤还想不想好了?你不是要戒烟了吗?”
“我心里不好受。”
卢照:“那你去告诉他呀,告诉他你心里难受,告诉他你没了他能死,你这样一个人憋着活该难受死你!”
看着自己哥哥那副不上进的样子她就来气,她站起来作势往外走。“你不说我去和他说。”
“照照!”
卢晖喊住她,“姑奶奶,您消停会儿好吗?我想安静会儿。”
“我比你了解他。”过了会儿,卢晖这么说,“他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他是觉得我不够格。这得怪我小时候不懂事老招惹他生气,他现在还把我当成当年那个一心要作弄他的那个坏小子。”
卢照:“你是要重新追他呀?”
“嗯。”卢晖说,“之前是我太冒进,觉得人到了身边就好,别的再谈。现在他要一个安定,我就给他安定。总归我这颗心是砸他身上了,不管他要不要,我都不打算拿回来,他也得给我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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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旭通常在早上六点半起床,洗漱,喝牛奶,吃点儿面包果腹。偶尔这样的早餐吃腻了,他会去早点铺买点儿吃的,早早的到了律所再吃饭。
卢晖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会在黎旭起床前一会儿开始弄吃的,等黎旭整理洗漱完毕,就可以开吃。
所以这天的黎旭起床时,身边没有缠着他睡觉的人,厨房里没有一个低头鼓捣的身影,他突然有点不习惯。
他把台历翻过去了一页,大大的“九月”二字露了出来。真快啊,九月就到了。
果然算是新的开始。
他草草的解决了早饭,锁门下楼,打开车库,然后想起来:他已经没有车了。
坐地铁再转公交好了。他这么想着,听见身后清晰的鸣笛声。
好奇怪,不用回头,他却知道鸣笛的人是卢晖。
“早上好,黎律师。”
车里的那个男人脸上没有一点的不自然,谁都看不出来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局促不安。
“要去上班吗?正好我顺路啊,送你一程。”
看着这样的笑脸,黎旭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很陌生,他不知道怎么去概括。
所以他不动声色拉开车门,配合卢晖演这场戏。“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卢晖说,“感激的话,今天晚上和我约会吧。”
“我要去医院陪我姐。”
“……哦。”卢晖的手顿了顿,“那不陪你姐的时候可以约会咯?”
黎旭:“……”
把黎旭送到了律所,卢晖探出脑袋问:“晚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黎旭低头看着他,“你很闲?不用忙杨启安的案子么?”
“他的案子当然也要上心,不过——”
黎旭已经一扭头走远了。卢晖赶紧喊道:“那到底用不用我送?”
黎旭没回答,走进了写字楼。
过了不到三分钟,卢晖收到了一条短信:不用。
隔了会又是一条:先养好眼睛。
卢晖端着手机,心里跟小猫爪子挠似的,不知道该心酸还是甜蜜。
中午十二点左右,黎旭收到一条彩信:酒酒的面前摆着一盘红烧鱼,它的爪子十分想扣进盘子里面去,脑袋却被它的无良主人强行抬起来面对镜头,所以它的表情看起来是相当幽怨的。
彩信附着的文字是:酒酒想你了。
真是个狡猾的人,连猫都要利用。但是黎旭发现自己有点吃这一套。
他没有回复,处理起了文件。尹欢问黎旭:“黎律师,今天中午点什么饭好?”
黎旭随口应道:“红烧鱼。”
尹欢很开心:“好巧,我也喜欢吃!”
黎旭:“嗯,那换一个,狮子头。”
尹欢:“……”
仔细算算,黎旭已经许久没有接需要出庭的案子了。
他这段时间损耗了许多精力,还经常要分出一半的心来照顾尹慧珊,也没有这个时间,尹欢询问过他意见,替他拒绝两个大主顾的时候,想着高昂的委托金就这么没了,简直替他心疼。
不过很快又有了一个新的case找上了门,并且这个委托人让黎旭有点意外。
这个委托人是杨燕南。
杨燕南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在医院门口的一家小餐馆碰面,他想找他帮忙辩护。
黎旭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医疗纠纷。
不过如果是医闹,应该是由院方出头,而不是杨燕南这样,更像是私人化的委托。
总之还是要先见一面,当面商议。
但是在见面之后,杨燕南的委托内容更叫他诧异。
“那个叫吴凯的人,指控我是他的帮凶。”
黎旭扬起眉毛,这不是他常做的动作,是卢晖的,但是做起来感觉不错:“他为什么会这样指控您?”
“他神经病!我跟他半点关系扯不上!”
“半点关系扯不上,他又怎么会指控你呢?”
“好吧。”杨燕南稍微冷静了点,“之前他是我手里的患者,他当时还在坐牢,大概因为发生了争斗,申请的保外就医,所以我当时主治了他一段时间。”
“嗯。”黎旭拿起笔记录下来,“您继续说。”
“后来,他出狱了,又联系了我。”
黎旭:“联系您做什么?”
“他想让我给他提供精神类药物。”
第32章 答应辩护〔捉虫〕
黎旭记录的手臂稍作停顿,他问:“精神类药物?”
“对,精神药物。平常的医疗过程里,或者是手术过程中,有时候会用这一类药物辅助治疗,不过用量有严格限制。”
“他问您要的什么?”
“甲□□,布苯丙安,还有个别的,不过我记不得了。”
“您答应他了?”
杨燕南:“没有,这个药医院限制很厉害,他问我要的这些,大都是致昏迷药物,一看就不像拿来做好事,我拒绝了他。后来他不死心,又问了我第二遍。”
“这一次您又拒绝了他?”
“对,不过这次他是打的电话,我还做了个录音。”
黎旭点点头,问道:“他对您的指控,警方已经做过调查了么?”
“有警察对我调查过,我被扣了一天。他们找不到证据,我提出要求和律师谈话,小舟就把我保释了出来。不过现在还是有警察在盯着我。”
“您觉得……光凭您曾经拒绝过他的无理要求,所以他对您怀恨在心,才指控你,想把您拉下水?”
“……对。他第二次问我要药的时候,我报警了,他又被带走过。当时我考虑到他是个年轻人,要给他留点后路,所以没有把录音拿出来。”
手机里进来了一条短信,黎旭打断杨燕南:“抱歉,我看一下信息。”
是向和发来的。“尸体身上的痕迹和邵朗的伤势差不多,可以确定都是吴凯所为,不过有很奇怪的地方,尸体的血液被放干了,并且有过冷藏痕迹,这应该是是两个人作业的结果。有专家分析犯罪人的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性,无业或者濒临失业,曾经接受过医学知识,可能曾经遭受过爱人背叛,他对男性的生。殖器抱有仇恨,典型反社会人格。”
黎旭皱眉。所以另一个人还是会被揪出来?
杨燕南问:“小旭?”
“啊。”黎旭回过神来,“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警方也认为您是凶手之一,但是没有证据?”
“差不多是这样。”
“那段录音您给警方了么?”
“还没有。我打算用作出庭证据。”
黎旭沉吟:“可以。不过您为什么会找我?在刑事律师里面我不算最出众的,您其实可以找我的一位师兄,他在圈子里面的外号叫‘腹蛇’,几乎战无不胜。”
杨燕南笑了,他看着黎旭的眼睛。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并且一定会打赢这场官司。”
黎旭:“……”
杨燕南说的很隐晦,但是黎旭明显地感觉到,他应该已经窥破自己的心思。
但是杨燕南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吴凯的恩怨呢?黎旭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哪怕是尹慧珊的主治医师。
不过,对方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他当然不能退缩。
“好的,我答应替您辩护。我希望在合作以后,您对我说的每句话都属实,这样更方便我为您争取最大的优势。”
杨燕南笑了。“那是当然。”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黎旭又问了一些问题。杨燕南感叹道:“时间过得真